偷鸡薅葱学概论 第71章
作者:消防栓种笋
“恭喜啊,”裴则渡从后走来,顺手把兜里用过的吸油纸也扔进燃烧的纸钱堆里,她将摄像头对准许赴乙,“毕业快乐、入学快乐。笑一个。”
许赴乙在录像的最后部分怼上脸,她眨下单边眼睛。
作者有话说:
感谢——
许赴乙的主要故事结束,接下来继续主线。
(依旧明天修!大家吃得愉快!)
(明天或后天更,这样剧情会稍微连贯一点。)(对不起现在是后天,没写完,我跪。)
第54章 喝茶
“你们,说说吧。”
“……”
“哎,回神,一个个的都怎么回事?”
齐显被面前突然放下的纸杯唤回理智,他扭头看看自己四位毫不顾忌四处打量警察和调解室的朋友,暗暗叹气。他摆动上身,猛撞左右的人,试图叫醒嘴巴压根儿合不上的几位。
最前面的许赴乙这才反应过来,答道:“对不起,我们都第一次来,怪新奇的。”
语气中只有兴奋,全无愧疚自责悔改之意。
她笑容灿烂,看得对面一排乡里乡亲纷纷冷哼。
而这冷哼,只会让他们更激动。
居意游嘴角高扬:“没错没错就是这种气氛。哎呀不够,还要再鄙夷一些!”
两位民警欲言又止。
现在的学生脑子看起来好像不太好使。
怎么回事呢?
他们自己也不太清楚,上一秒还在祠堂张牙舞爪,下一秒恍恍惚惚就跟着警察来了派出所。
记忆还停留于许赴乙在桌子凳子间上蹿下跳的场景。
她抱着纸钱边跑边撒,满堂吹胡子瞪眼的竟然没一个抓得到她,只能追在她身后无能狂怒。
“你站住!有本事你别跑!”
“我是有本事,不是有病!”
“以为自己读几本书就什么都知道了?你什么都不懂!”
“是是是,那麻烦您解释下爱男宝的底层逻辑、阐明下爱丁堡的发展历程、分析下救茎山的社会基础!讲不出来只会重复‘抛开事实不谈,你们女的就是不配’,你的嘴不如让给绿色植物呢,起码还能提高空气净化效率!”
“胡扯!我们哪里没有做到男女平等!”
“啊对对对,你们不是重男轻女,只是每家必须得有个男孩儿延续香火。”
“你这不是知道吗!”
“射一发就叫延续香火啊?那还追求生育率干什么,地球上的男人每天自己搞几次,床上墙上垃圾桶里都是香火呢!生孩子干嘛?直接把内裤当后代呗,反正男的不洗,子子孙孙都在里面乖乖待着。”舌战群傻缺的许赴乙说完这句愣住了,她的脸皱巴成一团,吐出舌头使劲呸呸,“我草,太恶心了,虽然是事实…啊啊我的嘴不干净了。”
全场鸦雀无声。
追着她打的人群惊恐地站定,仿佛她的话具象化成了什么上古凶兽。
直白的性方面的言论,无论哪一句,都好像能瞬间压垮这座宏大的古老的祠堂。
在沉默中,四位局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用眼神将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管程。
管程清清嗓子,大吼一声:“好!很有精神!”
什么?
任务是调解啊!是拉偏架啊!是让许赴乙倍儿有面子地全身而退啊!
不是喝彩啊!
但是喊出了气势,喊出了心声,也、也不错。
许赴乙见状更加无所顾忌,她向朋友们送去大拇指,一脸“我懂得”,随即喝道:“都愣什么!不是要打我骂我吗!快点儿!很忙的!”
人群一拥而上。
中间掺杂了一道微弱的声音:“报警!必须报警!”
于是他们因破坏家族产业被请进局子喝茶。
说“请”毫不过分,警察一个个温声细语的,尤其是听说为首作恶的许赴乙刚高考完,给她纸杯里的茶叶都多放了两片。
许赴乙理直气壮:“是这样的,我用香炉把牌匾锤了个坑。”
警察:“很详细嘛,孩子态度挺好的,你们呢?”
对面:“你明明是砸祠堂!你还在祠堂烧纸!”
许赴乙:“只是牌匾受损,不能算砸祠堂吧?再说了,祠堂不就是烧纸的地方吗?”
警察:“好像有道理。”
对面:“你、你…她还有同伙!”
突然被叫到的大学生回过神。
警察:“同伙啊,那你们说说你们都干什么了?就——这位同学,你先。”
居意游管程叼着纸杯猜丁壳,齐显被迫在旁当裁判,衬托得中间无所事事盯吊灯发呆的裴则渡异常聪明。
裴则渡想了想,道:“我在拍摄人像特写。”
“…什么?”
她打开手机相册一张张翻起来:“您看,许赴乙掏裤兜、许赴乙抓纸钱、许赴乙点火、许赴乙wink、许赴乙……”
倒很诚实。许赴乙在前挑衅,她举着手机在混乱的祠堂来回穿梭试图记录许赴乙的英雄时刻。裴则渡身形灵巧,轻易能躲开上方的拳头和下方的脚,甚至有余力顾及许赴乙,眼看着有人就要追上去,她一脚将凳子踹到那人前方,看见他摔个大马趴才放心。
裴则渡的相册里全是怼脸镜头,一点闲杂人等都不允许进入照片。
“行了行了。那位同学,你在干嘛呢?”警察看向管程。
“啊?”管程的剪刀手还停留在脸边,“我?我在喊麦。”
“…什、你、你解释一下。”
有什么可解释的?管程想,不就是字面意思吗?
他没有立场不好插手,看许赴乙单打独斗心里觉得愧疚,就只好在旁助威呐喊。一般的助威呐喊配不上她。所以管程在横冲直撞替许赴乙扰乱敌军阵型的同时,疯狂百度社会人语录,念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澎湃社会澎湃人,澎湃许总最精神!花花世界迷人眼,没有实力你别赛脸!”
许赴乙当时听得脚下一滑,扭头怪叫:“能不能单押到底啊!”
警察:“…啊,这样啊。”
管程点点头:“嗯嗯是这样的!”
担忧慢慢浮现在警察的脸上,他看看剩下俩共犯,不知该不该问了。
“警察同志!”其中之一自己开口了。
“啊、怎么了。”
居意游哭诉:“您要为我们做主啊!他们打人!”
“啊、啊?打了谁?”
居意游转头一把抱住齐显,委屈巴巴:“打了他。净捡软柿子捏,可恶!”
齐显耳根红透,使劲闭着眼猛点头。
“您看,我有证据!”居意游掏出手机。
在场录像的不止裴则渡,还有居意游。他镜头里的主角并非许赴乙,而是齐显。
他俩支持许赴乙的做法,但听见有人报警心里发慌、生怕不好收场,于是商量着反客为主、从被告变为原告。
齐显紧张进入混乱人群,瞬间被撞得东倒西歪。
居意游焦急道:“咱俩换换,你来录!”
齐显义无反顾:“不行,我挨揍比较自然。”
录像视频中的齐显被人挤得时不时打转,偶尔还接受来自不明方位的肘击。感动得居意游即将泪洒当场。
居意游隔空向他打手势,示意素材足够。
齐显立刻假装被身后人推向凳子,他膝盖磕上凳面,“啊”地大叫,直挺挺摔在地面。
至此视频结束。
结束后齐显仍未起身,地上凉凉的挺舒服,他躲避人群,躺着向外挪挪。
直到居意游伸手把他拽起,给他拍拍身上的灰:“还躺,差点儿被踩到。”
但是这段并未在视频中显示,只知片面的警察单方面地相信了演技浮夸的这对儿,批评教育起对面。
对面:“不是!我们根本没碰他!”
齐显撸起袖子,小声道:“对的,没有碰我。是我自己摔倒了,才磕出这些淤青。”
居意游假模假样的哭声停下。
“什么?!”警察语气严厉,“看看,都给孩子打成这样了!就算不是故意的,你们也得看着点周围啊!”
齐显窃笑。他实在太瘦,随便碰碰都容易留下红印淤青,加上皮肤白,看起来格外明显。那就正好利用这点博同情啦,怪不好意思的。
他正欣赏对面有苦说不出的憋屈表情,淤青上忽然覆上一只手。
“怎么磕成这样啊?”居意游帮他揉揉。
“我经常莫名其妙就会留淤青,没关系的。”
“不疼吗?”
“不疼的。”
“嘶——”淤青处被轻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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