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钢琴的3650个日子 第78章

作者:格卿 标签: 励志人生 现代架空 校园 近代现代

  “你绕着雕像转的时候,我就坐在这里了。”亚当露出核善的微笑道:“你被鸽子埋的时候我也在这里。”

  然后亚当·比才拉下了他的眼镜,微微低头斜着向上看简一鸣,又拽又酷地说:“走吧,去吃饭,我饿了。”

  简一鸣艰难地说:“不、我……”

  “怎么,那只鸽子很像我吗?”他眼神分了一点点给那只会当凌绝顶的亚当鸽。

  狗狗简石化当场。

  他的脑袋里只剩下在哪里可以找个地洞钻的念头,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

  亚当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狗狗简露出了泫然欲泣的狗狗脸,亚当各种刻薄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最后国王先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迈开腿走在前面,简一鸣跟在他后面。

  亚当·比才逛了两圈之后确定了自己想吃的餐厅,推门走了进去。简一鸣跟在他身后,像只垂头丧气跟着散步的狗狗,亚当回过头:“那个……嗯……”

  “简一鸣。”

  亚当卡了卡,“好的,Jane。”

  简一鸣露出了他的狗狗眼,委屈巴巴。

  亚当揉揉自己的眉心,他怎么都想不懂为什么那么高大的一个男生可以做出这种表情,而且真的很狗,非常狗,狗到亚当都受不了。他恶声恶气地说:“行了,简!”

  字正腔圆。

  简一鸣立刻换了张笑脸。

  亚当不顾礼仪在心里骂了句。

  吃完饭,他们一起走回酒店,简一鸣问了句:“话说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亚当两手插兜,手臂夹着他那本书,声音倨傲:“我一个人不能出来了吗?”

  “可是手机也没带,钱包也没有,你该不会是偷溜出来的吧?”刚刚吃饭还是简一鸣付的钱。

  亚当那双蓝色的眼眸顿时像结了层冰一样,冷冷地瞧简一鸣。换个人早就被他逼退了,可狗狗简就回了他一个善良无辜的表情。

  “走吧。”亚当有火发不出。

  简一鸣站在路口,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酒店在这个方向哦。”

  亚当:“……”

  等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一个女孩子正在大厅里团团转打电话,一张和亚当有几分相似的脸表情紧张,回头一看进门的简一鸣和亚当·比才,情绪瞬间多云转雷暴雨,携带雷霆万钧冲过来:“哥你自己跑哪里去了!”

  亚当还是昂着他高贵的头颅,在简一鸣看来却有了几分死鸭子嘴硬的意思:“随便走走。”

  “不提前说一句,又不带手机,明天就公布成绩了,你跑出国界怎么办!”

  亚当妹妹的语速极快,说的又是法语,简一鸣完全听不懂,可是从双方的语气和神情,总觉得信息量很大。

  莉莉对着她吓人的表哥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冷静下来才看到简一鸣,刚刚还像小辣椒的女孩子愣了愣,红霞布满脸颊,声音都放轻了,声线柔了两个度,用英语放慢了速度说:“你、你好,我是莉莉·马丽娜,简,简易铭,是这样发音吗?抱歉,我不是很会花国语。”

  简一鸣笑起来:“叫我简就好了,你好呀。”

  莉莉甜甜地笑起来:“谢谢你带我哥回来,简。你们吃饭了吗?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吃。”

  亚当觉得他去年无语的次数都没有今天一个早上加起来多。他打断了莉莉,硬邦邦地说:“我们已经吃完了,莉莉,回去了!”

  走到一半,亚当忽然又皱着眉头转过来,锐利的眼神似乎充满了怒气:“你第一轮的时候是怎么回事?你的实力不止这样。”

  “诶?”莉莉·马丽娜被他推着往电梯走,女孩子好像还不想那么快离开,被亚当硬是拉走。

  剩下狗狗简傻乎乎地一边对他们摆手一边想道:我们不是住一层楼的吗?

  ……

  选手能自由活动的时候,评委们正加班加点的工作。

  所有的选手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分数由高到低一路排列下来,亚当·比才的名字高挂在首位,和第二名的里斯·诺曼有明显的分数差距。

  会议桌旁,工作人员正和评委们一个个核对情况,虽然按一般情况来说前二十名都可以晋级,但奥赛不同,重要评委拥有一票否决权,如果有那个评委觉得二十名前的选手有问题,他可以一票否定该名选手的晋级资格,因此,奥赛的首轮比赛特别注重选手的综合能力。

  决赛的评委也提前当场,他们现在没有评审权利,不过是旁听其他评委的讨论意见,对晋级选手有进一步的了解。

  “不知道这里面哪些幸运儿会进到决赛,真是让人期待。”坐在后面的人当中,一个有着一头银色卷发的决赛评委笑眯眯的旁观,眯眯眼里看不到一点脾气,像个不会拒绝人的老好人。他正和他的朋友雷肯多夫小声说话。“不知道威尔逊看好的那个小家伙在不在里面?”

  和他的朋友不同,雷肯多夫是个有点胖的小老头,他的那头白发染成了漂亮的棕色,即便是旁听的时候,依旧穿了一身严肃整齐的西装。作为奥地利音乐学派走出来的演奏家,雷肯多夫是根正苗红的德奥音乐学派代表人物,和他的朋友不同,他有天然的国家意识和学派意识,对音乐演奏严格到严厉的程度。

  “初赛里我可没听到那个选手弹得有他说的那么好。”

  “紧张也是有的。”格里莫对年轻选手的态度要宽容许多,“一时发挥失常在我们这个行业可太正常了。”

  太正常了。

  现场演奏本来就是一个吃现场状态的事,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永远都在最佳状态。

  “哼。”

  “他们还不是职业演奏家。”

  “既然想走上这条路,就应该有所觉悟。”

  格里莫说:“所以他们现在来锻炼了。”

  说不过他,雷肯多夫干脆就不说话了。

  前二十名已经全部确认,宗半雪的名字落在了十四名,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而简一鸣的名字,则在十九名。

  王曦坐在评委中间,看着简一鸣的名次,心里像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忐忑。

  果然,真的落在了临界点上。

  王曦很想为自己的学生开口拉票,但是他不能,他的职业道德让他不能像其他老师那样,坐在评委席为自己的学生开口。

  “第二十名,我不同意。”决赛评委,玛莎·安达发表意见,“他的莫扎特太差了。”

  玛莎·安达,被称为“当代最接近莫扎特的人”,拥有一首精灵般灵动的琴声,擅长莫扎特的所有曲目,在现在活跃的演奏家当中,还没有谁的莫扎特比她更灵动清越。她已经七十多岁了,越来越少在台前演奏,这次过来,还是奥赛的赛委会特意邀请,因为以“莫扎特”为本次比赛主推的音乐家,所以安达拥有非常重要的话语权。

  “确实,他第二乐章的断音连在一起了,非常低级的错误。”首席评委克劳德·林德说话了。

  几个评委试图为他争取晋级名额。

  工作人员立刻找出了他演奏莫扎特的音频,在座的评委再听一遍,确实是把断音连在一起了。

  克劳德是出了名的耳朵尖,加上工作人员的配合,这下其他评委都说不出话来反对了。

  “第十九名。”

  王曦的心揪在一起,不上不下地飘在空中,紧张地等待后面的评委讲话。

  “开头有点紧张了。”

  可他在亚当·比才后面上台!

  王曦想要为自己的学生辩护,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看他的比赛经历,才参加过两次大赛就敢来挑战奥赛,真是胆大包天的小子。”

  “我不喜欢他的《水中嬉戏》,太生硬了。”

  “可是色彩倒很丰富。”

  “弹到后面才放开了,进入状态有点慢。”

  王曦听完,没有挑技术毛病的,全都在状态问题上,总算是松了口气。

  坐在主位上的克劳德看了一眼王曦,“他还不适应舞台,不过,可以,推荐晋级。”

  克劳德发话,下面的人都无所谓了。

  本就在钢丝线上的选手,多他一个少他一个都无所谓。

  到第十八名,因为有不明显的演奏速度问题,评委们讨论了许久,才同意人晋级。

  再往上,十八名以内的选手议论的声音终于少了,确定第二轮一共十九个人晋级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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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爱狗党!

  提问,请问上一位爱狗党是?

第99章

  又到了第二轮抽签的时候,简一鸣游魂一样,一路都是符盛蓝牵过来,现在乖乖坐在符盛蓝旁边,乖得跟个什么似的,同样晋级的宗半雪和路加交头接耳,像两只瓜田里的猹,咔咔咔地啃大瓜。

  路加问宗半雪:“他这是怎么了?”

  “正处于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过于吃惊的状态。”宗半雪回答,“砸傻了。”

  路加:“他真可爱。”

  宗半雪品了品这个评价,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她看路加的眼神顿时就神奇了。

  路加被她看得毛都炸了,赶紧辩解,“不是!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觉得他像狗狗一样亦步亦趋的样子很可爱吗?”

  宗半雪的眼神回到了符盛蓝和简一鸣身上,感受了一下,表示:“不,我只感觉到了恋爱的酸臭味和迎面而来的狗粮。”

  谁是狗还不说定,大概谁吃狗粮谁是狗吧。

  汪!

  符盛蓝又把他的刘海留长了挡住大半张脸,人看着很低调,可是富裕家庭和良好教育培养出来的贵气还是让他在人群中非常显眼,充满了old money的气息。

  两个虽然坐在角落里,也没歪歪腻腻牵手靠肩,坐得近了那么一点,但就有股说不出的气场,让人一见就知道他们是一对,加上第二轮晋级的一共也就十九个人,比第一轮的人少得多了,两个再怎么站边上也很有限。

  果然这个世界上有三样东西藏不住,咳嗽、贫穷,和爱。

  有些人一心一意比赛,懒得管周围的八卦,自然也不在意他们,也有忍不住往这边瞧的,他们之中多数只是单纯好奇和八卦,却有那么一个两个,知道的比别人多。

  亚当看了两个人一眼,不感兴趣地扭过头去,庆幸莉莉没有跟过来,不然她肯定又大惊小怪。

  奥地利的天才诺曼眼神就没有他们那边看过,一直在咬大拇指的指甲。他第一轮发挥得不错之后,奥地利本地将他吹得天花乱坠,可他本人完全没有喜悦的表现,相反的,除了比赛的时候,他一直躲在酒店的房间里,三餐都是老师或者妈妈送进去,有心要结识他的根本找不到人,表现得比第一轮还要社恐。

  倒是霍伊尔·格罗佛对他们很关注。

  初赛时围着他的几个女选手中只剩下两个,她们这次依旧站在格罗佛身边聊天。

  “霍伊尔,你在看什么?”

  霍伊尔·格罗佛飘远的眼神立刻收回来,低头看她的时候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像预先设定好数值的机器人一样。“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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