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佳损友 第36章

作者:郁棠 标签: 相爱相杀 破镜重圆 强强 近代现代

  蒋洛盟在贺祺偏过去的脖颈上落吻:“如果你明天说不记得今晚的事了,那我真的会疯掉的……”

  蒋洛盟的手继续往下,掌心蹭过皮肤;贺祺浑身细小地颤栗。

  蒋洛盟把下巴搭在贺祺肩膀上,扭着脖子去看贺祺的脸:

  “不许忘掉,答应我。”

  贺祺眼睛紧紧闭着,被打湿的睫毛湿成小蹙小蹙的,飞快而微弱地颤抖。面颊上泛着罕见的氵朝红,胸口肉眼可见地快速起伏着,嘴唇紧闭着,还是不说话。

  但蒋洛盟等不下去了,用另一只手捏住贺祺的下巴,把嘴唇覆上去吻他。

  酒店很贴心地考虑到了所有需求,闰骨**套一应俱全,没有尴尬的价格标签,只用一个紫色的半透明的纱布小包装着,放在卫生间的洗手台边上。

  两人从*缸里起来,浑身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水雾还是汗珠。

  贺祺紧紧咬着嘴唇,克制着不出声。蒋洛盟于是自己把嘴唇凑上去,吞下他几丝错乱的呼吸。

  蒋洛盟想看着贺祺,扶着他摇摇晃晃地站在镜子前。贺祺眼睛迷蒙地睁开,又慌乱地闭上,脸颊像着火一样红得厉害。

  蒋洛盟看着镜子里的贺祺,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欢;喜欢得想把他烙在心里,刻进骨头里。

  蒋洛盟的心跳得迅猛有力,收紧环抱着贺祺的手臂,想把他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口勿遍。从脸颊到耳朵,从颈侧到锁骨……

  “嗯……别……”贺祺终于忍不住出了声,忙又红着脸收住。

  担心贺祺难受,蒋洛盟艰难地停下,在镜中抬眸看向贺祺,喘息声仍旧是混乱的:“现在才说不行,会不会晚了些?”

  蒋洛盟的嘴唇还在贺祺颈侧流连,说话时若有若无地蹭着贺祺的皮肤,感受着颈动脉微弱的跳动。

  贺祺总算从无止无休的忄夬感中脱身出来,微张着嘴唇喘气。

  贺祺在水雾中抬头,看向镜子里蒋洛盟的脸,把方才没说完的话又断断续续地接上:

  “别……别留印子……”

第43章 (三)晚安

  贺祺得承认,蒋洛盟技术很好。毕竟是在酒后,按理说多多少少会影响表现,但贺祺完全没感觉到。

  而且蒋洛盟很体贴,会不停地亲吻,不断地说“喜欢”、“爱”、“舒服”。无论再怎么投入,也始终没忘记扶着贺祺的腰,让贺祺不至于因为站不住而滑倒……

  当然,这只是总体而言。蒋洛盟的体贴很“辩证”。

  如果他事后没有借着帮忙清洗的名义,又在浴缸里胡闹了一通的话;贺祺现在也不至于胸口蹭到衣服就会痛。

  或者准确地说,又痛又痒,一种无比奇怪、却又存在感很强的感觉……

  冬天就一点不好,衣服太多太厚。贺祺累得够呛,没力气再一层一层地穿衣服。

  贺祺穿着酒店的浴袍,和蒋洛盟一起躺在房间床上,陷在柔软的床垫被褥中。蒋洛盟也只穿了浴袍,就躺在贺祺身侧,两人小腿的皮肤轻轻贴在一起。

  贺祺似乎才清醒过来一点,有些后知后觉地说:“我n裤湿了……”

  蒋洛盟轻笑:“我还有干净的,送给你。”

  贺祺暗暗翻白眼:“不用,我自己也有。”

  “啊对,”贺祺又意识到:“我衬衫也湿了,但那是我带来的最后一件干净的衬衫了……”

  蒋洛盟在被子里轻轻牵住贺祺的手:“衬衫我也有多的,明天你穿我的就好。”

  贺祺没挣脱,但也没立即回握,只在枕头上朝蒋洛盟的方向转了转头,眨眨眼睛:“不行吧?你的衬衫我穿至少大两个码。”

  蒋洛盟想了想:“冬天嘛,又不会脱西装外套。衬衫就只露个领子,也没人看得出合不合身。”

  酒店的房间没有拉窗帘,此时长夜将尽,窗外的天边已经隐隐泛出些浅色。床上两人的呼吸声平稳悠长。

  蒋洛盟有些累了,把手搭在贺祺腰际,在他耳边轻轻吻了一下,在贺祺身旁闭上了眼睛。

  就快睡着的时候,蒋洛盟忽听贺祺说:“我总觉得这事儿好像不对。”

  蒋洛盟一下子醒了,放在贺祺腰际的手不明显地一僵,在昏暗中警惕地眨了眨眼睛:“什么事不对?”

  贺祺在蒋洛盟怀里转了身,脸朝蒋洛盟侧躺着:

  “神富这次拖着不出第二批货的事情,怎么想都没这么简单。为什么项目原先的负责人在这个节骨眼忽然离职?不觉得很蹊跷吗?还有李经理,我总觉得他只是表面上很配合,实际一点都不着急;也不知道是这边工作氛围……”

  “贺祺……”蒋洛盟有些无奈:“确定要在我们刚做完,还很温存的时候说这些吗?”

  贺祺工作状态下大脑很冷静,听蒋洛盟说这种虎狼之词,脸色也没很大变化;只是稍稍愣了一下:“啊……抱歉,我没意识到。”

  贺祺有些尴尬,又翻身回去。过了一会儿,伸手在床头柜上摸到了烟盒和火机,点了一支烟噙在嘴角。

  火星明暗,白色的烟雾飘散开来,飘过窗外微明的天光,悄然消失。贺祺亲吻过度的嘴唇红得发亮,眼睛缓慢地眨着,静默地看着天花板。

  蒋洛盟看得目不转睛,忍不住用手指拨弄贺祺额边的碎发,在贺祺耳边轻声问他:

  “在想什么?”

  贺祺把手里的半截烟灭掉,很诚实地说:“在想神富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想越可疑,但又揪不到具体哪里可疑……”

  蒋洛盟一时无语,放弃坚持,无奈地长呼了口气,回应贺祺:“他们只是单纯地不想发货,找个借口而已。”

  贺祺一下子来了劲,立马扭头朝蒋洛盟看:“你怎么知道?”

  蒋洛盟解释:“你还记得我们去S市那天,半路遇到的那辆运煤车吗?我那时候就发现了?”

  贺祺凝神回忆了一阵,仍然不解:“但……那最多只是怀疑吧,你怎么确定就是这么回事?李经理当时也解释了,那批煤矿达不到我们的订单要求,没办法供给我们,也说得通啊。”

  蒋洛盟摇摇头:“李经理这个人给我第一印象不算很好,一眼看上去就像很不真诚,很八面玲珑的样子。在车上的时候,我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全在看外面的风景。

  “那辆运煤车从对面开过来的时候,我是盯着看了很久之后,才问他上面的货是给哪个订单的。我非常确定,那辆车上除了‘神富-S市’之外,别的一个字都没有。

  “但李经理说得煞有介事,说煤矿种类不同,说他看到了上面印的矿点编号,想糊弄过去。而且我反问他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急了,企图把注意力从事实引到情绪上,典型的掩盖谎话的表现。

  “那车是不是无烟煤不知道,确实肉眼也看不出来;但矿点肯定是有产出的,只是没有优先供我们的订单。”

  贺祺茅塞顿开,眼中的不解转为惊怒,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靠!我说呢,神富什么时候这么不老实了?我们合作多那么长时间,现在玩起这种把戏了!”

  蒋洛盟伸出手,把贺祺紧蹙的眉头抻开,顺着摸了摸贺祺的头发:

  “搞清楚了就睡觉吧,我们没剩几个小时了。”

  贺祺正真情实感地生着气,心中烦乱,有心要呛蒋洛盟一句:“没剩几个小时是怪谁?”

  蒋洛盟忍不住笑,顺着贺祺的话说:“怪我怪我,我错了,我不该这么长时间……”

  贺祺隐隐从话里听出了点得意,怔了一下;稍一转脑筋,脸颊和脖子就瞬间热起来。还好现在房间昏暗,蒋洛盟看不清贺祺夸张的皮肤颜色。

  贺祺不再说话了,赌气似的朝另一边转身,背对蒋洛盟弓着背躺着。

  蒋洛盟在枕头上向前蹭,揽在贺祺腰际的手稍稍使力,把贺祺结结实实搂在自己怀里,鼻尖亲昵地在贺祺后颈上蹭了蹭。

  贺祺有些难耐地扭动,双颊的潮热更甚,下意识想把脸往枕头里埋。

  蒋洛盟浑然不觉,等贺祺调整好姿势,又重新抱紧他。

  “晚安。”

  “晚……晚安。”

第44章 (四)黎明

  晚安的只有蒋洛盟一个,贺祺失眠了。

  窗外的天是深蓝色的,天花板上微微亮着一块。贺祺百无聊赖地看着,缓慢地眨眼睛。

  Swipe的工作一点不算清闲,贺祺工作以来,基本只要躺在床上就能睡着。上一次失眠到这种程度,还是在高中的时候。

  去买那张DVD的时候,贺祺并没意识到这么大的隐藏代价。

  贺祺要赶在早上七点半到学校。前一天晚上,贺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安稳,早上很早就躺不住了,出门的时候甚至还不到六点。

  香港几乎没有不繁忙的时候,没到七点,地铁上的人也已经不少了。出站之后,贺祺在克利思廷门口徘徊良久,一直等到约好的时间,才踩点出现在教室。

  其他三个人已经到了,从里面教室里面锁了门。

  贺祺到的时候,黄靖和黄裕正在一旁小声商议;看到贺祺出现在门口的窗户外,抬抬下巴跟黄宇超示意,黄宇超便过来给贺祺开了门。

  “我哋仲以为你唔会来嘎。”黄靖脸上若有若无地笑着,眼神傲慢地上下打量着贺祺:“真是睇唔出,原来你钟意男人,都好……特别嘅?”

  贺祺有预料到,这件事一旦被黄宇超知道,黄靖黄裕是一定会知道的。

  黄宇超不论长得多高多壮,也只能是当小跟班的觉悟了。黄靖黄裕可没有黄宇超那么好忽悠。

  高中最后一个学期,通用的排课已经不多了。之前安排在周一早上的课已经结课,现在这一整层都空着。

  窗外安安静静,贺祺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贺祺脸色很差,黑眼圈重得不像样子,悄悄攥起拳头:“你哋有咩事就快点讲。我唔想浪费时间。”

  黄宇超是个沉不住气的,不等黄靖再说什么讥讽的话,率先跨了一步到贺祺面前,迫不及待地说出一早想好的数额:“8000蚊,少一蚊都唔得。”

  贺祺牙关发痒,太阳穴跳了两跳:“好……”

  黄宇超愣了一下。不止他,旁边的黄靖和黄裕也愣住了。

  贺祺是谁?是所有单另收费的活动都不参加,除了学费和校服费,一分钱都不愿意掏的人;就连中午吃饭也是自己带的三明治。

  贺祺跟他们这种“香港贵族”不一样的,口袋里没什么钱;更别提遇上这种情况,开口问家长要几乎也不可能。

  没人料到贺祺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原本用来威胁的话一下子没了用处,三人都微微张大了眼睛,空出了一小段猝不及防的冷场。

  贺祺脸上闪过鄙夷,不客气地朝他们翻了个白眼。黄靖眉头一皱,面色不虞地张了张嘴准备说话,被黄裕用胳膊拦了一下。

  黄裕是第二个提条件的人:“前几日喺洗手间嘅事,你忘干净嗮。唔可以讲俾任何人听。”

  贺祺没多犹豫就点了头。这种恶心的事情,他当时无意撞到简直是晦气,贺祺本来也不想回忆起来。

  “咁听话啊?”

  黄靖嘴角挑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像只缅因猫一样缓步朝贺祺走过来;末了,还用手轻轻勾了勾贺祺的下巴。

  贺祺厌恶地皱眉偏开头,后退一步,恼怒地瞪着黄靖。

  黄靖没再继续逼近,只是意味不明地又笑了两声,饶有兴味地看着贺祺的眼睛,语气蔫坏:

  “我好似冇咩想要,乜我都有啦!不如咁,以后你每一次见到我,都恭恭敬敬叫我声‘大佬’;咁我就当冇呢件事啰!”

  贺祺的后牙槽忍不住小声“咯吱”起来,迟迟说不出同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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