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囚 第15章

作者:石酒月 标签: HE 年上 虐恋情深 甜宠 近代现代

  向北一低头看了看椅子腿,没看出有什么异常,也没再执着,松开扶手解下围巾,又解开外套上的牛角扣,抱着围巾窝进椅子里,继续看猫。

  也不知道橘猫是不是被他看烦了,突然起身绕到了那人的脚边蹭了蹭,然后突然跳上了那人的膝盖。

  向北一:“……”

  寒邃捻着手指,不动声色地收回一直落在那段白皙修长的脖子上的视线,忍着要把橘猫挥下去的冲动,拎起橘猫一条后腿朝向北一递了过去,“你……要摸吗?以前见你在小区摸野猫。”

  “喵——!”

  “……”向北一看着他那独特的抓猫方式,额角跳了跳,最后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寒邃看了看抱着猫的向北一,又看了看自己抓猫的手,到底还是起身出去了。

  洗完手,寒邃拐去了厨房,看到他进来,易书好笑地挑了挑眉,“怎么过来了?”

  “洗手。”

  易书看了眼寒彻,又往他垂在身侧洗得通红的手瞥了一眼,没再说什么。

  其实易书对于寒邃和向北一之间了解并不多,仅限于偶然间见过一次向北一的照片,得知寒邃喜欢这么一个叫向北一的人,喜欢得深,又碍于一些原因,迟迟没有靠近,导致几年了人家都没认识他,所以这喜欢也就多了些纯情。

  这些都还是听喝大的林洋吐槽才知道的,易书当时惊讶不已,毕竟纯情可不像寒邃的风格。除此之外,寒邃在背后都做了些什么他也自然不了解。

  “调料碟得搬过去再调,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口味的。”易书说。

  寒邃:“不用,我调。”

  “你调了他不喜欢的话等会还是得跑一趟。”

  寒邃没再回话,已经拿着碟子上手。寒彻冲易书摇摇头,易书无奈又好笑地由他去了。

  向北一第一次听到寒邃的名字,是因为易书端着东西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喊了声寒邃的名字。向北一当时在往壁炉里添柴火,闻声疑惑地转头,寻思易书刚刚说什么了?然后就听到桌边的人似乎皱了皱眉,没什么语气地“嗯”了一声。

  寒岁?向北一余光瞥了眼折腾火锅底的寒邃,想名字倒是很无害的。未了又倏地发觉,原来自己把这人划分在了有害的阵营。

  让向北一再一次心里起了波澜的则是寒岁突然管一直不怎么出声的易书的爱人叫小叔。

  进门的时候他还想着怎么到哪都能看见这个人呢?多少有点烦。结果是自己跑到人家家里来了……

  向北一戳着手心,心里一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饭吃到一半,易书看着频频蘸调料碟的向北一,心里挺惊讶,瞟了一眼正往热锅里下魔芋豆腐的寒邃,再看着他单纯顺手似的往向北一的盘子里捞了一大勺羊肉和煮好的魔芋豆腐。

  而向北一看着冷不丁堆满他盘子的食物,咬着筷子愣了愣,余光往寒邃那瞥了一眼。

  “有忌口吗?”寒邃的假把式打得很足,像是顺手一动又后知后觉般,“不吃可以放我碗里。”

  桌对面的易书觉得该让他们两自己吃这顿饭的,也没想到寒邃能有这样一面,堪称温柔了。他和寒彻对视了一眼,都低下了头假装没看到滚滚热气后的景象。

  从吃饭开始桌上的气氛就被易书调和得很热乎,像屋里的壁炉,烫得慌。向北一此刻也不好干一些冷场的举动,门牙松开筷子,回:“没有,谢谢。”

  确实没有,桌上很多东西甚至调料碟的味道都是他喜欢的,魔芋豆腐更是他的最爱。

  “没有就多吃点,瘦得像要病死的猴。”

  向北一:“……”

  易书:“……”连寒彻都没忍住瞥了他一眼。

  瘦得像要病死的猴后面再没自己动过手从锅里夹东西,连带着对面两人的碗里都被寒邃堆满了东西。

  寒彻看着自家媳妇碗里的一堆锅底料,在桌子底下忍无可忍地抬了抬脚。

  于是向北一突然就被寒邃抖动的膝盖撞了一下,夹在筷子里的肉一激灵就又掉回了碗里。

  向北一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寒邃一眼,只见对方像没事人一样,并且又递过来一勺子肉。

  “……”向北一眼疾手快把碗着挪开,挡着口,“我吃不完了,你自己吃吧,谢谢。”

  最后那勺子肉放到了易书碗里。

  饭后农庄里的员工来收拾桌子,向北一留下来了,玩游戏,很幼稚但很上头的游戏——打三公,一人三张牌,点数最小的人听从点数最大的人指挥做出惩罚,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也没能玩几局,向北一就迷迷糊糊没有意识了,每一次点数都是他最小寒邃最大,然后寒邃拿了一瓶红酒,一百毫升的杯子,一次半杯。

  那瓶酒度数很低,易书看着满面发红呼吸绵长的向北一,无奈笑了笑,“小家伙酒量浅的,你这不是使坏吗?”

  寒邃把手里的牌洗好码到一边,起身抱走向北一,留下易书和寒彻两人面面相觑。

  寒彻:“挺亲你。”

  易书:“?”

  寒彻往向北一坐的那位置抬了抬下巴,易书笑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回他:“你和小寒都面冷,不熟悉的话看着让人发怵。”

  “不去劝劝?”

  易书:“小寒在感情这方面心纯,不会做什么的。”

  到底是亲叔叔,寒彻看了一眼易书,在心里嗤了一声:那小子心纯的话,这天底下的人就没几个是不纯的了。

第20章 床上的人

  农庄里石板路刚清过雪不久,这会儿积了薄薄一层,皮鞋踏在上面起了咔咔声,寒邃抱着怀里的人并没有认真看路。

  向北一相貌显小,明明二十四快二十五了,却还是青涩,总也长不成熟的模样。此刻酒红了脸,眉间轻轻皱起,毫无知觉地被抱在怀里,脸侧贴着寒邃的胸膛,睡得恬静。

  农庄面向的受众其实都是上流圈子里的人,寒邃出了门廊后就把怀里的人圈紧了些用大衣掩去脸,脚下加快了些,等回到自己的院子,才放慢了步调。

  雪落的厉害,这一小段路身上就积了不少,一进屋遇上暖气就湿了衣服。

  寒邃把人放入床里,扯了块毛巾擦了擦向北一的头发,将他外套脱去。

  他带过来的床单被罩不知道易书什么时候已经让人铺好,黑色的对比下,向北一白的更明显了。他喝酒不止上脸,还容易上身,露出来的地方都被酒气染得发着粉。但身上不挂肉,脚脖手腕都细得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到底不是易书口中的“心纯”之人,寒邃伸手探进了向北一衣服里,摸索了一番去湿了一条温热毛巾,调高屋里的温度后把向北一身上的衣服脱掉,擦去他吃火锅时起的薄汗。

  只是这擦着擦着,向北一胸前便揉红了一片,唇上也变得湿哒哒。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那块温热毛巾彻底变凉的时候,寒邃咬了咬牙,去了浴室。

  很难说是天公作美还是如何,总之在寒邃快要释放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向北一脚下不稳地踉踉跄跄,闭着眼,像梦游一般歪歪斜斜地进来了。

  几亿的合同他轻而易举就能做出抉择,但此刻还要不要继续手上的动作寒邃却犹豫了。

  向北一确实,在梦游。他重复了第一次进来这个屋子时的检查路径,动作分毫不差。

  寒邃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确定他真的是在梦游,是他握着自己停滞在淋浴下的时候,向北一歪歪扭扭朝自己走了进来,再把自己挥开到一边,伸手去摸墙上安置的孔钉眼。

  寒邃突然回想到了什么,眉头猛地皱了起来,松开自己,虚护着向北一出去,然后跟着他停在镜子前,看他伸出一只手指贴上镜面。

  到这里,寒邃才模糊地知道他这番行为的目的。

  一路把向北一护回床上,给他捏好被子,寒邃站在床边,沉思了一会。

  向北一有一段时间梦游严重,有一次他梦游拿着刀站在楼道里,如果不是李洺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他已经很久没有梦游过了,今天怎么?

  寒邃那点兴致蓦然冷却,草草洗完了澡,把向北一脱下的衣服拿去给佣人干洗。

  向北一喝醉后得睡很久,也睡得沉,再醒来时会断片,完全不记事。

  所以寒邃回到床上的时候动作间也不怕他醒来,他把向北一带进怀里,手在他腰侧摩擦着,看着他熟睡。

  寒邃不是个沉迷于性的人,但是手下细腻可握的腰着实点火。

  于是向北一醒来时,除了宿醉的头疼和身后某处的异样外,腿根好像有点被裤子摩擦的火辣感,等到家洗澡的时候还发现腰侧像是撞到了哪里青紫了一片。

  寒邃是在向北一凌晨翻身的时候醒来离开的,他醒过来的时候向北一应该是在做噩梦,呓语着满头冷汗,直往他怀里钻。

  等到平息下来后向北一苍白的脸开始慢慢复色,却又红得有些异常,就连呼吸间都带上了让人心意缭乱的零碎声音,只是神色却又十分痛苦,这般模样显然已经不是酒气所致。

  寒邃不解,只当他噩梦里有了春色,再醒来脑子也该清明了,于是轻轻地给他套上干洗好的衣服就抬脚离开。

  向北一的记忆只存档到他玩游戏输了之后喝很多酒那一段,再往后就一片空白了。

  他睁着发红的眼,咬着牙静静地等着时间带走身后的异样感,然后起身洗漱。

  距离和司机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一小时,向北一惯例很烦躁,以至于他没有发现另一边床上被躺过的痕迹,连同被褥上沾满的气味以及干净没有火锅味的衣服。

  等到他已经回到家,要洗澡脱衣服的时候,猝然在自己的身上闻到了那股很淡的味道。

  这一茬过后,向北一消了再找那味道的心,而是去了一趟医院。

  等他拿着鼻子各项检查都正常的单子,内心烦乱地从医院里走出来的时候,接到了李洺打来的电话,他在仍旧大雪的天里,确认了李洺没有被拐去缅北。

  挂断电话后,向北一算了算李洺说回来的时间,无语地打车回家,然后无语地看着那面熟的司机和陌生的宝马,无语地上了车。

  等小区的电梯打开时,向北一楞了楞往边上让开了一些。

  追陈祈眠的那个男人顶着额头上直冒的血柱子,一向伪作无害的脸此刻冰冷无常,阴翳的眸光从电梯里扫了出来。

  向北一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只露出的鼻尖和眼睛,掩在围巾里的唇莫名抿直,等人跨步出了电梯后,他看着电梯厢里滴落的血,换了一部电梯。

  出了电梯,顺着血滴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门是被打开的,而陈祈眠在清扫地上的玻璃碎片。

  “回来了。”陈祈眠听到动静扭过头来问,声音里不见恼怒的残痕,和往日的温和相差无几,“我刚到家,打碎了个杯子,去哪玩了?”

  向北一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陈祈眠明显不想提的样子,他便顺着话接了:“去了上次的农庄,下雪了,很漂亮。”去医院的事情他没说,具体原因不详,可能是情绪不高?

  陈祈眠楞了楞,“你自己吗?什么时候预约的?”

  那农庄面向的顾客不是普通人,格调也拔得高,没有点家底的一般人预约不到。这也是陈祈眠后来听张让说才知道的。

  向北一摇摇头,“我没有预约,直接去的。”

  陈祈眠偏头看他,神色疑惑,但向北一已经倦怠地进屋了,这事儿后来也就一直没再提起过了。

  陈祈眠开始注意到向北一的异常是始于一天中午偶然见到向北一梦游。

  那是一个周日的中午,陈祈眠吃过午饭在客厅看文件,向北一突然开门出来,手里抓着一个药瓶子。

  陈祈眠以为他睡醒了,出声问他怎么了,结果几声他都没应答,眼皮不眨地倒了杯水拧开药瓶子往手心里倒。

  陈祈眠既没听到药物撞击瓶子的声响,也没看到他倒出药物,但向北一却做了一个喝水吃药的动作,然后把杯子放好,关门又进去了。仿佛刚才只是陈祈眠出现了幻觉。

  陈祈眠后知后觉他在梦游,皱了皱眉,起身去拿起那个空瓶子,结果发现是吃空的安眠药!

  打那天起,陈祈眠中午的时候都尽量回去,结果短短一周内又遇到了三次向北一梦游。

  一次是打开冰箱往衣领子里塞冰块,一次是把一打A4纸泡进厨房的水槽里,再捞上来拿刀剁碎。

  陈祈眠被吓得不轻,也不敢贸然叫醒他,只能在一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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