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囚 第6章

作者:石酒月 标签: HE 年上 虐恋情深 甜宠 近代现代

  这种不着调的场景在HL里不罕见,陈祈眠笑笑推辞后离开。

  陈祈眠走后,办公室里。

  “狗der,你自个儿去谈吧,我再跟他们谈下去迟早吐血而亡,想要钱又这不行那不行,敢情天底下好事全他们家的。”林洋要死不活地把嗓音拉得老长,一副不堪负重的疲懒样。

  寒邃看了眼沙发上歪得没形的人,走近拿起被林洋丢在茶几上的文件,随口问:“他们说什么了?”

  林洋蛄蛹蛄蛹地把身子靠直起来,双腿往茶几上一塔,砸吧了一下嘴,“来来回回不就那些,懒得重复。”

  寒邃斜耷他一眼,把他脚踢了下去。

  林洋被他踢惯了,腿一收,接着像来了劲儿,眸光一闪问:“你那公寓装修得咋样了?”

  寒邃翻着文件,不答。

  林洋又换了一个问题:“旧城好好的干嘛突然给挪窝?还有你干嘛把小洺洺调去K市了?他不是……”

  寒邃合上文件,不咸不淡地打断他:“闲的话西区那边的情况你可以去盯一下。”

  “你可当个人……”林洋一脸便秘样:“哦对了,我可跟你丫的说阿,晚上的饭局你要再不去我可就也不去了,累够呛的。”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寒邃惜字如金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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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L到点就强制下班,陈祈眠边发消息边往车库里走,没走几步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两道交谈声。

  一道较为清亮的声音说:“那死神经病跟过去干什么?”

  另一道声音低沉一些回答道:“不知道,上车。”

  “你要不先别老往那跑了,那疯子要看出点什么来指不定又怎么样呢,把小洺洺叫回来或者换个新的人过去守着都行,这要真出点什么岔子,你自己到时候可别也跟着疯了。”

  不难听出,声音稍大一些的是林洋,那另一位是谁就不用说了。

  陈祈眠无心多听也无心思索他们聊天的内容,里面的交谈声也适时停止,接着传来车子开走的声音。

  陈起眠坐上自己的车,收好手机也离开了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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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向北一刚洗好澡出来就收到了陈祈眠已经到楼下的消息,于是他穿上鞋出门。

  路过隔壁间的时候,发现门开着,他不经意间往里瞧了一眼,接着在心里估摸——这房子估计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是装不完了。

  从他搬过来或者更早就开始装了,装到现在都还是毛坯风格。

  不过有一点挺好的,装修工人基本都在傍晚的时候才开始工作,完全不会打扰到他睡觉。他猜测可能是房主白天忙着上班,傍晚的时候过来监工?

  出到小区门口,陈祈眠的车已经在等。

  “怎么了?”向北一系好安全带迎着陈祈眠的目光有些不解。

  陈祈眠移开视线启动车子,不难听出他心情愉悦:“头上有呆毛。”

  向北一楞了楞,抬手压了压头顶。

  车子滑进干道的时候听到陈祈眠问:“这周末有时间吗?”

  向北一:“?”

  陈祈眠:“张让预约了一家新开的农庄,有时间的话一起去怎么样?”

  其实向北一现在的生活里就不存在‘没时间’这个说法,忙和不忙全看想与不想。

  “刑错也去,昨天还给我打电话叮嘱把你带上。”陈祈眠再次温声问了一次:“一起去怎么样?上次在我妈家吃饭他没来,好久没一起聚聚了。”

  向北一看着前方路口的红灯想了想,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在到达饭店之前,向北一听着陈祈眠说他公司里的趣事,最后大致能知道是陈祈眠即将升职的意思。

  陈祈眠毕业后就进了现在这家公司,短短三年时间他便一路升到了副部长这个职位,原本只是想历练历练,最后一路往上走,也就一直没有辞职。

  向北一除了祝福之外,不知不觉就想到了自己毕业前签好合同最后违约没去的工作,他望着车窗外的车流,眼底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其他。

  到达预定的酒店,陈祈眠将钥匙交给泊车的人,向北一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就在电梯门还有五厘米就要彻底合上的时候,缝隙里却突然伸进来几根手指。

第7章 不急,慢慢拆

  “巧啊,陈部长~”

  向北一循声望去,先看到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接着是惹眼的白毛和粉衬衫,人很高,长得不可否认的帅,年龄目测二十八九。

  虽然可能会显得有些恶意揣测,但向北一确实觉得这个人浑身纨绔子弟的气息,风流且渣得纯正的既视感。

  他听见陈祈眠喊了一声“林总”。

  然后这位林总长腿一迈,挑眉就问:“约了哪位美女吗?”

  向北一嘴角暗自一撇,往电梯角落里挪了挪,又听陈祈眠回:“没有,和朋友来吃饭而已,林总去哪一层?”

  “8楼,晚点一起喝一杯?”

  “如果林总从八楼下来还没醉的话。”

  “肯定不会。”林洋说着大话,视线一直放在向北一身上,接着他问:“这位是……你朋友吗?”

  向北一闻言,心里出门时压下去的烦躁又渐渐攀了起来。从进电梯就一直看他,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他是动物园的猴子,神烦。

  他低着头,假装发呆听不到。

  陈祈眠则顿了顿,他知道向北一的性子,所以原本并不打算把向北一提出来介绍一番,现在林洋这么问,他也不好回一句不是。

  于是向北一余光瞥着跳动的数字,在陈祈眠的简短介绍后,随口应声着说“你好”,说完电梯门就开了,他没给林洋多一秒再开口的机会,也忽视了对方那双要伸不伸的手 ,大跨步出了电梯。

  陈祈眠本也不喜欢在工作之外和林洋有过多的交集,随便扯了两句就跟着出去了。

  于是两人都没看到在电梯门关上时林洋捂着自己的手,心有余悸地望着头顶上摄像头的滑稽样。

  等陈祈眠追上来的时候向北一已经在位置上坐下。

  这家饭店向北一来的次数不少,这两年和李洺出来吃饭很多时候会定在这里,相对安静,景色也好。

  陈祈眠在他对面坐下,“林总他比较……”像犯了难又有些忍不住笑,停顿了一会儿陈祈眠才找出来一个词:“……活泼。”

  这词搭配着这那副花花公子的打扮使用就显得挺有趣,向北一无声笑了笑没搭话。

  与此同时,八楼最靠里一间包厢,气氛不算严肃,但也称不上绝对的热闹。

  坐在主位上的人没有什么表情和言语,垂眸盯着手里的高脚杯,在旁边几人的溜须拍、马高谈阔论中时不时晃动着酒杯里的猩红液体,直到包厢门打开。

  “各位!不好意思!路上突然遇到点事,来晚了,我自罚三杯!”

  随着高声,一头白毛晃进众人视野,是让这些人爱恨不能的人。毕竟是林家的宝贝大疙瘩,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敢真让他罚杯,三言两语真真假假地说着些场面话。

  林洋陪笑着坐到预先给他留好的位置,用行为代替话语,连喝三杯,最后在一众真真假假的夸词下擦了擦嘴角,擦完他瞥了眼边上人,那大眼珠子转溜溜的,不知道琢磨了些什么。

  没人知道究竟是谁传承下来的陋习,国内的生意总喜欢在酒桌上谈,仿若没有了酒桌商业界就会随之坍塌消亡。

  而现存的酒桌文化本质就是见人说人话干,见鬼说鬼话。不咸不淡虚情假意地周旋一通下来,酒过半,事也就成了。

  林洋看了眼震动的手机,估摸了下时间,伸脚在桌底下踢了一脚边上的人。

  寒邃耷了他一眼,看着他的动作指示,没什么情绪地摸出手机。

  五秒后,寒邃:“去一下卫生间,各位尽兴。”

  包厢门打开又关上,林洋挑了挑眉,是看戏的神态。

  不多时,六楼的电梯门打开,寒邃从里面走了出来。

  等在门口满头汗的经理点头哈腰,把手里的水递了过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停了。”

  于是接过水的人往走廊深处走去,剩下经理一头雾水,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这样做?

  —

  卫生间里,站在洗手台前的人犯了难。

  停水了。这个认知让向北一眉头皱起。

  距离他从卫生间里出来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赶上停水了?要不要这么倒霉……

  在向北一犯难的同时,门外传来一串缓慢却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隔壁的洗手台,然后向北一就听到了矿泉水瓶被拧开的声音。

  他转头,先是入眼一双骨节分明修长的手,往上是一截肌肉匀称线条流畅的手臂,而再往上,则是一张不算陌生的脸——是那个经常出现在小区花坛的以及……揍了人的男人。

  对方在他收回视线之前突然转过头来,然后垂眸扫了一眼他那双以十分僵硬的姿势垂在身侧的手。

  昨晚那拳拳到肉后又云淡风轻整理衣服的画面突然就在向北一的脑海里回放,于是他快速移开目光。

  但对方却开了口:“要吗?”声音显得低沉,“进来的时候服务员说停水了,给了两瓶。”

  向北一看着递过来的水,又抬眼看了对方一眼,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对方“嗯”了一声,继续道:“在小区见过你几次,你叫什么?”

  “……向北一。”拇指摩擦了一下被温热划过的指尖。

  对方点了点头,却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向北一余光落在他洗净的手上,也没有问。

  向北一用那瓶水洗了手才觉得手上的紧绷感缓轻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一些。他盖上瓶盖,把水瓶扔进垃圾桶。

  “啪嗒——”

  旁边的人把手擦干后没走,而是微微低着头,点了一只烟。

  向北一在不算难闻的烟味里抽了一张纸,听到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和朋友来吃饭?”

  语气很平,向北一都不知道他是在问还是在陈述,只能回答道:“嗯,是的。”说完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那个,我先走了。”

  “等等。”

  “?”

  “你衣服后面沾了东西。”

  向北一下意识反手往身后摸,下一秒,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混杂着浅淡的烟味丝丝缕缕钻入鼻腔,眼眸受惊睁大,犹如被针扎,他两步跳开。

  “纸屑。”对方丝毫不觉方才他伸手过来那个近乎圈抱的姿势有什么不妥,也对向北一失态的动作视而不见,捻着双指漫不经心地吐出这么两个字。

  向北一指甲嵌在掌心,扔下一句“谢谢”就快步离开,脚下的凌乱和第一次碰到这个人时相差无几,出门时还差点撞到了地上的停用提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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