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囚 第9章

作者:石酒月 标签: HE 年上 虐恋情深 甜宠 近代现代

  指尖从玻璃上收回时,向北一看着水槽里睫毛悬停了一会,重新脱起衣服。

  避开触碰那些看起来很像私人物品的东西,洗完澡,向北一在房间里重新打量了起来。

  整个房间,低调但极度奢华,物件不算起眼但价格却都不是常人所能接受,卧房门右侧进去的衣帽间更是大得离谱,光在门口看着都咂舌。

  把换下来的衣服装进真空袋,向北一打开书包找安眠药。但找了个空,出门时落在家里的床头柜上忘带了。

  安眠药对于他的作用不只是安眠,还能减弱他醒来身后的异样。

  他把背包拉链拉上,心里烦躁渐起,索性过去打开了窗户。

  夜风微凉,拂在面上挺舒服,靠在窗沿听蛙声虫鸣阵阵,倒也不觉得闹人。

  不知不觉半个钟过去,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向北一关了窗上床,与此同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短信——明天下雨,出门带伞,注意安全。依旧是那个号码。

  一直一来他没有拉黑也没有回复过对方,每一条消息也都没有删,全都静静地躺在那个单向的框里。

  以前他很羡慕那些不管是吃饭穿衣还是学习运动都有家人管着的同学,每一个被抱怨吐槽的电话或者是信息,落在他眼里都很温馨。

  这个错发了多年消息的安排可能是老天弥补他内心空缺的手笔。

  向北一放下手机挑开被子,指尖在暗黄鎏金的logo上戳了戳,然后躺进去。

  他躺下去时的第一个动作是抽动鼻子,接着翻身埋进枕头吸气,再然后是钻进被子里。

  被褥鼓起的包在床上蛄蛹,几秒后,向北一的头从被褥侧边冒了出来。

  床上有一股很舒服很……形容不上来但他很喜欢的味道,还隐隐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闻过。

  这味道也并没有遍布整张床,只在床中间这一块地方浓一些,往两侧开始逐渐变淡,到床沿就已经浅淡得几乎没有。

  向北一越闻越喜欢,心里的烦躁也渐渐地淡去,卷在被子里,整个人都很放松。他最后打开了手机备忘录,完善前几天打下的小说大纲,时不时埋头在被子里嗅上一口。

  这一晚,向北一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天他要去问问这是什么香薰。

第10章 急红了眼

  翌日醒来,向北一习惯性伸手去床头柜摸手机,但摸半天也没摸到,他迷迷糊糊睁翻身,脑侧突然搁到了坚硬的东西。

  这一磕,他的意识突才开始回笼,想起昨晚他用备忘录写大纲,后来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手机锁屏显示时间是早上八点半,指纹解锁后界面停留在备忘录,然而仅有寥寥无几的几行字。

  向北一看着那几行字出了会神。

  昨晚的梦乡很安静,没有噩梦也没有多余打扰,现在醒来身后也没有异样感,浑身只有久违的好眠后的舒服感。

  -

  吃过早饭后,如向北一预想那般,陆朝他们确实要去爬山。

  出门时万里晴空,上山的途中很累但也很快乐,但在下山的时候却下起了大暴雨。同行五人,居然只有陈祈眠带了雨伞,还被风折了,最后只能躲进了一个山洞里。

  陆朝:“你咋不提醒我带雨伞?”

  刑错:“你看我带了吗?”

  “我说祈眠让又没说你。”

  陈祈眠:“……”

  “带了有用吗?”张让踢了踢脚边被折碎的伞。

  山里九月的雨天温度不高,山洞遮雨但不避风,向北一抱着半湿的书包听着他们拌嘴,摸出了手机,却发现手机完全没有信号,他无聊般信手点了点,结果翻出了昨晚那条提醒他今天下雨的消息。

  屏幕里一条条的简短信息,让向北一不禁迟来地疑惑了起来,不知道对方是生活在F市,还是这个号码原先的主人生活在F市?

  几人身上衣服都半湿,该庆幸这瓢泼大雨朝着山这边飞驰过来的时候山洞就在不远处,不然就是五个落汤鸡的下场。

  山洞外电闪雷鸣,狂风交加,手机还没了信号,几人索性捡了捡了洞口的枯枝落叶生火聊天。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小时,山洞外雨势不减反而加剧,洞里的人全然不知山洞后方的山体已经开始松动……

  -

  “他们给出的数据并不……”林洋说着说着发觉身侧空荡荡,转回头,发现后方的人面色凝重,“咋了?”

  “回去。”

  林洋:“?”

  寒邃似没看见林洋脸上大大的疑惑,只冰冷地重复了一遍:“回去。”

  “发生什……”

  林洋话没问完,寒邃就已经面色铁青地转身大步离开,林洋一个头两个大,把后续的事情草草安排给助理,连忙追了上去。

  -

  “我靠,差点挂了。”

  陆朝说这话的时候,向北一看着塌方的山体,心里并没有太多波动。

  五分钟前,刑错披着那把破伞去放水,结果半分钟不到就飞奔进来,急得话都说不清楚地将他们连推带踹地轰出了山洞,他们前脚刚跑离山洞,后脚山洞就被冲塌了,山体断裂的痕迹一直追着蔓延到了他们脚下。

  向北一脚尖在地表的撕裂处踩了踩,他手里的背包已经完全湿透,连同手机一起。

  雨依旧很大,没有地方躲,就只能兜头淋着,几人都有些睁不开眼。

  陆朝:“这里不安全,我们得尽快下山,手机全给雨水泡了,真要出事了摇救援都没得摇。”

  今早出发前天气预报显示小雨,但现在这个情况显然超出了预估。

  上山时是沿着山溪人走出来的路爬上来的,现在起了山洪,洪水早已经淹过了两侧,压根没有路可走。

  “左侧地质硬一些,我们从这边树林摸下去。”

  决定好便动身,然而树林里杂草丛木茂盛,藤曼牵枝阻拦,加上树上砸落的混着杂物的雨水,视线严重受阻,行动十分受限。

  没几分钟就开始开始摔了,山势陡峭,一摔就要滑下去很远,只能堪堪靠树枝拦住,而脚下被雨水冲动的沙石滚落不停,简直一片混乱。

  张让坠在队伍的后边和陆朝吐槽今天爬山的傻杯决定,陈祈眠在扶滚下去的刑错,而平时几乎不运动的向北一却是反常的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雨林里光线本就昏暗,大雨之下四处茫茫,向北一身上的衣服又是黑灰色的,几乎与这雨林融成一片了,他摔跤了也不吭声,像没有知觉一般。

  所以没人能发现他抿掉雨水后嘴角那一丝不明显的弧度,也没人发现他眼里装着的若隐若现的到底是什么情绪。

  -

  与此同时,山下的救援队展开搜索。

  “寒彻,注意安全!”易书盯着走进救援队伍的人担忧地喊。

  “嗯,知道,晚点我们要是还没下来,那小子到了尽量稳住他,最好让他不要跟来。”

  易书点点头,但心里却道:他怎么可能会听呢?

  两个半小时后,大雨依旧滂沱,将山里冲刷得干净,没留下爬山几人的任何足迹。

  救援队在看到塌方的山体时,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们心头盘旋升起。

  一路的搜寻,连个影子都没有,即使雨声会阻碍声音的传播,但如果这山上有人,或者说是活人的话,不至于一个回应都没有。

  加派救援、挖掘、都需要时间,在此期间,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

  —

  时间又过了一小时,在塌方的那座山的东面,贴近另一座山的后山脚,倾盆的雨幕里,行走着五个精疲力尽的人。

  “这是哪阿?”张让叉着腰苦哈哈地问。

  下来的这一路上他们几乎不管方向,哪里好走就挑哪里走,现在跑是跑下来了,但却四面环山,就连东南西北都不清,四周还杂草丛生,比人都高。

  他们几个在商量着怎么走,向北一则低着头,他浑身发冷,脑袋也嗡嗡疼,亢奋的神经最终还是败给了不堪的体能。

  过了一会,指定好了路线,陆朝看着向北一手肘捣了一下陈祈眠,张让也扬了扬下巴。

  向北一擦着眼睛上的雨水,听到陈祈眠问他:

  “北一,还宇未岩行吗?”

  “嗯。”

  “如果太累了,我背……”

  “我能走的,没事。”

  一路下来,向北一没让人扶过他,他们几个也不敢贸然上手扶他,就连刚才摔下来的时候还是陈祈眠用书包带子把他拉起来的。

  四周只有大自然的白噪音,张让他们望着陈祈眠,或挠头或抓鳃,那表情咋一看像是想笑,细看又有点像在可怜陈祈眠。

  继续行走半个多小时后,出现了一个陡坡断面,隔着树林望下去,入目一段公路,走下去估计要半个多钟。

  “妈的终于!”陆朝:“等会有过路的车这遭罪的一趟就能结束了,日了狗的一天。”

  他话音刚落,视野里就出现了一辆疾驰的骚红超跑,从出现到消失,前后两秒不到。这红色超跑给了他们动力,于是加快下山。

  -

  十分钟后,骚红的法拉利冲出雨幕,急刹在农庄前。

  此时农庄后方的山脚下,挖掘机已经在开始作业。

  “哎哎哎,寒邃,你冷静点!”

  林洋接过寒邃丢过来的钥匙快步追进农庄。

  易书听见动静从里院出来。

  寒邃:“易哥。”

  “嗯,救援已经在……”

  易书话还没说完,跟前的人就已经转身大步朝后门走去。

  易书叹了口气,和林洋一起追了过去。然而前面的人急红了眼,没多久就穿出后院走进了雨中。

  “我靠,你等一下阿!”林洋从易书手中接过雨具,骂骂咧咧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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