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攻略我 第73章
作者:种地七七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他迫不及待地跟妈妈请求:“我可以去看看同学么?”
妈妈也很惊讶,她惊讶于自己的儿子会主动去交朋友。
“他是谁?”
“沈潋初。”
沈潋初,沈家二少爷,出生便拥有沈氏集团5%股份的金疙瘩。
那天是闵愈第一次来到沈宅,沈潋初的哥哥也很冷漠,只有在弟弟面前,神色才会柔和一些。
他是听说过沈耀的名字的,听说年纪轻轻就接受了沈氏集团大部分的事务,是能够跟他舅舅打擂台的人物。
沈潋初的桌子上放了数不清的礼品,闵愈瞥一眼,不乏七位数八位数的奢侈品。
仅仅是一场小感冒——这时候的闵愈觉得,即使收到再贵重的礼品,也不希望沈潋初生病。
闵愈并不很擅长和人交流,在他有限的经历里,人与人之间说话总是夹枪带棒,或者处处挖坑,这样纯粹的,不掺杂利益关系的交流,几乎是第一次。
沈潋初的小脸有些苍白,此刻正在生闷气,今天玩电子产品的两个小时已经结束了,他试图用生病要求再多玩一会,但是他哥并不答应。
闵愈就这样坐在旁边,小脸严肃,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几个字:“你还好吧。”
“?”沈潋初看他一眼:“你可以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吗?”
又是一阵沉默:“不行。”
沈潋初气鼓鼓地把自己塞进被子里,拒绝和闵愈讲话。
闵愈上前把被子拉下来,露出沈潋初的脸:“会闷。”
沈潋初不满地哼哼两声,闵愈想起来院子里咕噜咕噜踩奶的小猫。
“我可以给你讲故事。”
“?”沈潋初狐疑地转过头,眼珠转了转,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讲的是白雪公主,沈潋初不是很感兴趣。
闵愈声情并茂地讲完,发现听众早就会周公去了,莫名其妙的,感到一些可惜。
但是静静看着小人睡觉的时候,那点可惜就变化为了满足。
原来看着人睡觉也是那么令人喜悦的事情。
三、
沈潋初骨骼纤细,即使天天喝牛奶,依旧没有闵愈高。
为此还跟闵愈闹了不久别扭,某人好哄歹哄,才将人哄回来。
沈潋初的人缘也是早有预料的好,就没有不喜欢他的,但是他身边并不会时时刻刻围着很多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六年级的时候,六一儿童节他们有汇报演出。
私立学校这种地方,演出是十分重要的给家长展示成果的机会,沈潋初被交响乐团选中做钢琴手,闵愈则在后面吹萨克斯。
那天刚刚表演完,闵愈和沈潋初两人并肩从舞台上下来,隔壁舞蹈团的陈老师一把冲上前。
“潋潋。”
沈潋初有点疑惑地后退半步:“嗯?”
“小蕾的脚踝临时崴了上不了场。”陈老师是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深受同学爱戴。
她双手合十:“潋潋愿不愿意帮帮我们。”
沈潋初记得舞蹈团这次出的是中国古典舞,全员女孩,所以……
“???”沈潋初瞳孔地震。
“潋潋帮帮忙,我们舞团所有人都有安排,而且服装是定做的,来不及改了,潋潋你的身材就非常合适。”
“……”沈潋初不太好拒绝,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可是我……”
陈老师拍拍他的肩膀:“潋潋不用谦虚,我知道你会的。”
好吧沈潋初确实会一点……不止一点,沈潋初多才多艺,除了不爱学习,基本上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于是乎沈潋初被人忽悠进了舞团。
服装是鹅黄色和淡青色的古装舞服,戴上假发,几乎不需要改动什么,活脱脱就是一小仙女的样子。
肩薄腰细,肤如凝脂。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闵愈看得愣住,沈潋初叫他几声都没答应。
沈潋初只觉得他在嘲笑自己,上台前狠狠瞪他一眼。
在某人的眼里,忽然想到了“含羞带怯”这个词语。
在后台懵了一会,闵愈才赶紧到台前坐好。
舞台上的沈潋初只是面带微笑盯着礼堂天花板,不用看观众席了,他知道,家里的磁盘马上就要出现一带自己的黑历史。
真是可恶。
表演结束,沈潋初磨磨蹭蹭到最后,等到人都走光了才开始解衣服,舞服很复杂,丝丝缕缕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挂住,沈潋初蹲在换衣隔间里有些焦头烂额。
这时候,闵愈敲门,隔间门打开一个小缝,沈潋初探出小半张脸和圆润白皙的肩头,复杂的青色舞服缠绕在胸前。
即使是已经取下假发,卸去妆容,依然有一种天然去雕饰,雌雄莫辨的惊艳。
这时候的沈潋初还很小,像是初生的嫩笋,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看过来,闵愈骤然握紧拳头。
“你帮帮我呀。”沈潋初有些埋怨似的瞪他。
“好,我……帮你。”
狭小的空间里,闵愈家里没有弟弟妹妹,给人换衣服这样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换完衣服,他带着沈潋初跑出去看夜景喝奶茶。
即使刻意忘掉,在几年之后一个旖旎的梦里,他依旧梦见了压抑在记忆深处的,雪白流光的缎子,和粉嫩娇艳的桃花。
还有烟雾缭绕的喘,和濡湿的一场春雨。
那天之后,许多人都在问那个“小姑娘”的联系方式,最后扒呀扒呀,这不是一班那个“沈潋初”吗?
六年级的小朋友,甚至订了玫瑰花在沈潋初回家路上“深情告白”,当然,沈潋初本人是不知道的。
闵愈将他保护得滴水不漏。
那是闵愈这辈子第一次打架,他现在都还记得,拳拳到肉的力度,和被砸烂的玫瑰花。
那时他以为,他在保护自己的好朋友,或者说,弟弟。
今天在外面旅游,腰也断了腿也断了T-T
第80章
番外小合集(虐)与正文无关
叶柏坐在那发呆。
整个包厢只有他和好友两个人,好友是个花花公子,这回翻车受了情伤出来买醉。
花花公子第一回 来酒吧没人作陪:“喂,你家那位又看不见,哪怕叫个人来当个花瓶看着也好啊。”
叶柏只是斜睨他一眼,若不是看在他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今天他来都不会来的。
他还是工作没换下的一身黑白西装,正襟危坐,西装面料没有一丝褶皱,仿佛这不是酒吧,而是写字楼里的办公场所。
好友见状撇撇嘴,仰头灌了半瓶酒。
电话铃响了。
叶柏一顿,整个人如春风化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解冻,连忙接了电话:
“潋潋?”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对面好像有些吵,声音断断续续的,好久才传来一个声音:“在吗?”
叶柏的喉咙有些发干,他双手拿手机放在耳边贴着,温柔道:“在。”
半晌没有回音,男人又急切道:“在,我在的,我听着呢。”
他舔舔嘴唇,莫名有些颤抖:
“潋潋,你在哪,要我来接你是不是?”
“我立马来好不好?”
对面的人好像忘了这个电话,但男人不敢挂,就这么等着,又怕对方厌烦,不敢出声,只有呼吸慢慢急促。
良久,对面的人才又把电话抓起来:“你去酒吧啦?”他只是随口问一句,却让男人慌了神。
叶柏看了一眼好友,早就灌完两瓶酒的好友感到一股寒意。
叶柏冷静道:“是,就我和杨二两个人,没找别人,我也没有喝酒,一点点都没碰。”
要不是怕太直白吓到电话那边的人,叶柏都要直接说一句“我很干净”了。
“我和别人吵架了,过来接我。”
“好,你照顾好自己,我马上来……”
叶柏还想多说几句,对方早就把电话挂了,他张张嘴,无奈地笑笑,起身去接他。
好友见他要走:“喂。”他醉了,平常藏着的话就这么骂出来“你贱不贱啊,人家叫你过去你就过去,你是他沈潋初养的狗吗?”
叶柏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一眼,眼里乌压压的,像刀尖凉薄的雪:
“我不去,也会有别人。”
他就算想当狗,也不是沈潋初唯一的一条。
但点点甜意又从酸涩的心尖泛上来:
起码这次,潋潋打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