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套 第62章

作者:重山外 标签: 破镜重圆 强强 相爱相杀 HE 虐恋情深 近代现代

  傅闻璟由着人亲,只是抓住了沈良庭乱动的手,避免弄乱衣服,在外人面前失态。

  “是甲基苯丙胺和美沙酮的混合类药物,剂量不大。”

  诊断完药物,医生拿来准备好的拮抗剂,开始为沈良庭注射,可以缓解症状。

  起效也要时间,据抗剂也只是对麻醉药物起效,实现催醒,避免呼吸抑制。

  注射完,其他人收拾东西离开。

  沈良庭好像缓解一些,能模糊认出人来,他涣散的眼光聚焦到傅闻璟身上,迟缓而艰难地问,“傅闻璟?你怎么在这?”

  傅闻璟温柔地捧着沈良庭的脸,拇指抹过下巴处的一块擦伤,刚刚抹上了红药水,“不是我,你觉得会是谁?”

  沈良庭眼睫抖了抖,半垂下来,手和脚都缩起来,身体更紧地向傅闻璟依偎过去,“哥,我好难受,想吐。”

  清醒了,却没有完全清醒。

  傅闻璟把沈良庭抱起来,拍拍沈良庭的背,抱着人往楼上走。推开门,把人放到正中的一张大床上。

  沈良庭一躺下,整个人都陷进去,失去了熟悉的怀抱,置身在冰凉而陌生的地方,他不安地蜷起手脚,侧身靠着枕头,长长的眼睫扑闪着,湿漉漉的眼睛泛着水光,像刚刚出世离开娘胎的小羊崽。显得孤独而无助。

  傅闻璟看着人,仿佛时光倒流,他弯下身去解沈良庭衬衣的纽扣。上头都是酒渍汗水和尘土,脏污的不好看。

  沈良庭似乎也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不好受,在傅闻璟帮他脱衣服时会顺从地抬起胳膊,抬起腿,然后又仿佛不好意思般冲傅闻璟含混地笑,好像是他给人添了麻烦,只差没说声谢谢。

  傅闻璟很顺利地把那些脏衣服从沈良庭身上扒下去。

  沈良庭侧躺在床上,弯折身体,眼睛睁得很大,晕乎乎的,很乖,就这么看着傅闻璟,透着依赖和信任,眼睛像圆溜溜的黑色宝石。冷空气让他身上绽起细小的疙瘩,身体在羽绒被上缩成小小一团。

  就算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傅闻璟都没有这么仔细看过沈良庭的身体。沈良庭是这样害羞而自卑,但傅闻璟还是觉得沈良庭的身体非常漂亮,四肢纤长,皮肤底色雪白,一些细小疤痕也不过是雪地里零碎的梅花。

  傅闻璟像摸一只猫一样,从头摸到尾,渐渐地,沈良庭就被他摸得动了情,低低喘气,纤薄的耳朵尖也泛红了。

  加上药物作用,沈良庭大胆地从床上跪起来,抬起手攀住了傅闻璟的脖子,朝他耳朵轻轻地哈气,小猫一样讨好地舔傅闻璟的手指,像他们从前在床榻间一样又叫他哥哥。

第83章 梦与现实

  傅闻璟却在这时扯下沈良庭的手臂,让他翻身趴下。

  沈良庭始料未及挨了一下,傻乎乎的愣住了,开始没有反应过来。

  “啪”又一声。

  沈良庭低声呼痛,终于反应过来,手撑着傅闻璟的大腿,整个人扭动起来要逃。

  傅闻璟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告诉过你柏崇义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还敢跟他合作?”

  话说着,又在沈良庭屁股上打了一下。

  沈良庭有些糊里糊涂,完全没听清傅闻璟说了什么,但又觉得屁股很痛,委屈地告状,“哥哥有人打我。”

  傅闻璟只用一只手把沈良庭的手凹到背后,让人动弹不得,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如果秦林赶不来,你怎么办?”

  “遇事遇人没有一点戒心,你就是这样长记性的吗?”

  “下次还敢不敢这样做?”

  沈良庭模糊觉得自己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也没有人来帮他,他眼睛一眨掉了眼泪下来,只好求饶,“我不敢了,对不起,不敢了。”

  一边哭一边抽噎,话也说不清楚。

  傅闻璟看人哭了,这才松开控制人手腕的手,结果发现力道控制不好,沈良庭手腕上已经留了两道青紫淤痕。

  刚刚把人放开,沈良庭就好像害怕极了他,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瞬间从他怀里挣脱,动作敏捷地躲到了床脚。

  一双眼睛惊恐地左右看看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可是没有找到。很快他就一只手捂着自己,愁眉苦脸地低下头,垂着眼睛暗自啜泣。围脖是???

  傅闻璟见了沈良庭这番孩子气的举动,不像个成年人,倒像个无所适从、没人庇护的小孩。

  怀里空落落的,刚刚熟悉的气息很快消散,傅闻璟站起来。

  他知道沈良庭刚刚是在找什么,是受了委屈想找靠山,可是找不到人做主,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

  傅闻璟转身从房里走出去,记得锁上门,他担心沈良庭又惊又惧的糊里糊涂没穿衣服就跑出去。

  片刻后他拿了消肿化瘀的药膏回来。

  沈良庭已经几乎垂着脑袋,额头搭在手臂上闭着眼睛快要睡着了。傅闻璟蹲下来,小心地抬起他的脸,眼睛和鼻子都是红肿的,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睫毛也是湿漉漉的,牙齿一直扣着下嘴唇,都咬出了印子。

  他勾着腿弯,把沈良庭打横抱起来,身体刚刚悬空沈良庭就机敏地醒了,沈良庭对危险的直觉简直敏感得像一只小兽。立刻手舞足蹈的挣扎,要从他身上下来。

  结果啪一下,是沈良庭不小心甩了他一个巴掌。

  极清脆又响亮。

  脸上的掌痕很快凸显出来。

  傅闻璟愣了一下,沈良庭也愣住了,直直地盯着他看。

  沈良庭僵硬地不敢动了,说他傻好像也不是真的傻,真到打了人以后,他就显得很害怕。

  傅闻璟没发脾气,他把沈良庭放到床上,让人转身趴着,一只手按着人赤裸的脊梁,避免沈良庭胡乱动弹。

  沈良庭好像是因为自己打了人一巴掌,而把自己搞懵了,或者心满意足地觉得不吃亏了,突然间很乖的一动不动。

  傅闻璟坐在床沿,先是细致地给他手腕上涂了药,再处理受伤的红肿。

  药膏清清凉凉,极大地缓解了身体的不适。

  沈良庭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很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等处理好伤势,傅闻璟给沈良庭身上盖了条薄毯子,站起来把药膏放回去,再去卫生间洗了手,把手上的东西冲洗干净。

  再回到卧室,傅闻璟先去调节了室内温度,把室温往上调一下,避免太冷。

  然后才走到床边,冰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玻璃昏昏照满房间,也落到床上的人身上,背朝他趴着,柔顺的黑发散乱地堆在枕头上,像剔透水晶散发着浅淡光晕。

  赤裸的脚顽皮地从薄毯子下伸出来,傅闻璟捏住纤细脚踝,皮肤温暖而柔软,他在脚心用手指轻轻划了下,那只脚立刻怕痒似得飞快缩了回去。

  傅闻璟俯下身,他一边亲吻沈良庭的脖子,一边掀开毯子,手从缝隙间滑进去,抚摸沈良庭的腰和背脊。

  沈良庭被他弄醒了,皱着眉缩起脖子左右摇头躲避他的吻。

  膝盖压上床垫,危险性的凹陷,傅闻璟伸手把沈良庭翻了个身,让人平躺着,然后凑上去从眉骨亲到下巴,再移回去亲人的嘴,把人吻到呼吸不畅,呜呜地发出哀鸣。

  “不要,”沈良庭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睛还是湿漉漉的含着水雾,他慌乱地扭头避开,结果只是方便傅闻璟用力楯吸他的耳垂,恬咬耳朵内侧的肌肤,那是他的敏感,几乎是一下子就腰软了。

  但身体反应和意识行为背道而驰,沈良庭已经没这么糊涂了,刚刚昏沉间睡的一觉,让他恢复了大部分理智,“不要这样,傅闻璟,”他出声哀求,“不要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这样。”

  然而傅闻璟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啃姚他颈侧的肌肤,动作蛮横地把他压着。

  沈良庭下意识用脚去踢他,却被他握住脚踝一左一右按到床上。

  手指搅紧身下床单,沈良庭绷紧了身体就是不肯合作。

  傅闻璟抬高身体给他留出一点呼吸的空间,居高临下俯视他一会儿,无形中构筑起一座有着可怕阴影的堡垒。

  然后傅闻璟俯下身,勾出他的舍尖亲吻,声音压抑克制得说,“放松。”

  出乎沈良庭意料的是,伴随着亲吻和弗摸,他身体里本来消灭得差不多的摇兴又被点燃起来。

  沈良庭呜咽一声,从身体到神志都开始崩溃,难受得开始疯狂出汗,身体好像放在火炭上烤,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他开始恼恨自己的粗心轻敌,知道傅闻璟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他,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

  傅闻璟扣住他的腰,沈良庭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还没消中的简直不堪触碰,傅闻璟便把沈良庭抱起来,让他依靠住自己,尽量少的减轻压力。

  沈良庭不得不抓着傅闻璟的背和手臂,避免失去平衡倒下去,指甲泄愤似得在他背上划出伤痕。

  不知什么时候,哭泣声停下来了。

  沈良庭音调破碎,连不成字句,“你会遭报应的。”

  傅闻璟勒紧他的身体,咬着他的耳朵,“我等着呢。”

  凌晨的时候沈良庭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一会儿,结果做了许多糊涂含混的噩梦,梦到愈发逼近的深黑色的混沌内容,不仅没有得到休息,反而愈发疲惫。

  等到他醒来时,看到屋里的窗帘的底端泄露进来灰紫的死气沉沉的孱弱光线,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身边空无一人,他有一种无能的衰弱感。脑海中闪过许多久远的片段,某年某月某日,他全不记得,片段式的没有前因后果的闪回,好像一张照片,一句话,忘记这些显得不可饶恕,所以他又从未忘记。

  他尝试着坐起来,但肌肉又酸又软,钝痛沿着脊椎传上来,只好闭目又躺下去缓了缓。

  过了会儿,床边一轻,一只手落到他脸上,他知道是傅闻璟来了。

  然而沈良庭仍是闭着眼,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傅闻璟坐在床头,一下下抚摸着沈良庭脸上从酒店的楼梯那儿摔下来时留下的疤痕,尽管已经涂了药,还是没有消肿。这让傅闻璟蹙了眉,对柏崇义有些愤怒。

  从面庞往下,羽绒被露出的赤裸肩颈,露出鲜红青紫的吻痕,沈良庭皮肤白,看起来就十分醒目。

  傅闻璟压低身体, 把脸贴向沈良庭的面孔。

  他感觉到沈良庭的呼吸兀然粗重,就知道身下的人已经醒了,只是不愿面对他才在装睡。

  傅闻璟吻了吻沈良庭的眼睛,好像还能尝到干涸的泪水的咸涩。

  他心里一动,伸出手臂抱紧了床上的人,把人搂进自己怀里。两人的心脏贴在一起,稳定而节奏一致的跳动,隔着薄薄的墙壁,能听到不远处海浪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冲上岸拍打礁石,潮声越来越响,海鸥在汹涌漆黑的海面上徘徊鸣叫,波涛起伏,海阔潮平。

  傅闻璟闭上眼睛,心中十分平静,仿佛陷入了一个美好到让人质疑是否埋伏陷阱的梦。

  沈良庭在傅闻璟的怀抱里又睡过去了,隔着布料感受到的人体温度很舒适,心跳熟悉又仿佛上演过千百次,他实在是有气无力,浑身疼痛衰弱,神经紧绷得好像下一秒要断掉,他垂着头,紧闭双眼,放任自己再次陷入那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奇怪状态。

  傅闻璟在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好像总是对这种无用的行为百做不厌,但这又不是说沈良庭完全无意识,他还清楚地处于现实和梦境的分界,一切思索仍可以在脑海里条理分明的继续。

  我讨厌你,沈良庭闭着眼喃喃,傅闻璟对此的回应是抬起手掌盖在他的眼睛上,帮他遮住透过窗帘越来越明显的阳光。

  沈良庭就这么在床上昏昏沉沉半梦半醒地躺了快半日,才能起来,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衣服,只好裹着睡衣下楼,在客厅里他看到了傅闻璟。

  “我的衣服呢?”沈良庭扶着楼梯走下来,站在傅闻璟身后问,嗓音嘶哑难听,喉咙肿了。

  “醒了?”傅闻璟站起身,隔着一段距离问他,“还好吗?”

  沈良庭垂下眼回避了他,也没有回答。

  傅闻璟说,“你昨天去找柏崇义做什么?”

  沈良庭皱眉。

  “他一定给你提了条件,想答应吗?”

  沈良庭露出难忍受的样子。

  “你不说,这些就没发生吗。”傅闻璟眉目压下来,“如果秦林没找到你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