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插桃花 第10章

作者:花酒小侠 标签: 近代现代

  那年他还很小,带着师妹偷溜到了山下的小镇上玩,回来时在路上遇见一只走丢的小奶狗,白茸茸的,特别可爱。

  他和师妹都好喜欢这只小狗,就带了回去,知道肯定会被师父骂,也不敢说,偷偷的养在园子里。

  但没过几天师父还是发现了,一看就猜到他们又偷溜下山,一番大发雷霆,说是玩物丧志,勒令要把这只小狗送走,他和师妹哭了一整夜,结果第二天就看见小狗的飘在了湖面上。

  他不顾阻拦的跳下去,把小狗抱上岸,不管他怎么喊怎么摇,小狗一动不动,贺明渊也一动不动,他彻底失控了,对着匆匆跑来的齐嫂,就像对着当年师父,暴怒地又吼又叫,歇斯底里的模样就像是疯了。

  他以为是自己喜欢的就都会失去。

  所幸贺明渊只是惊吓过度晕了过去,看他将腹中的水吐出来那一刻,萧应棠才逐渐恢复了理智,紧抱着他坐在岸边的泥地里。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养狗么,”萧应棠握着他的手,自言自语喃喃道,“因为我怕保护不了它们。”

  所以他养鱼养鸳鸯,能够生活在水中,无忧无忧,就像代表着希望,他养鸟,一段时间后总会放了,飞向天空,就像代表着自由。

  “还好你没事。”

  在贺明渊的额头落下一吻,又替他把了把脉,确定无恙,萧应棠才安心朝浴室走去。

  听见关门声,贺明渊缓缓睁开了眼,那双墨绿的瞳孔闪过一抹幽暗的光。

第13章 哥哥的脸好红

  萧应棠将贺明渊画的肖像装裱好,挂在了书房里,每天都会欣赏好几遍,似乎是真的很喜欢。

  但贺明渊却如刺在眸,看看墙上的画,从客观上讲,那张脸的确还不错,再看看美滋滋的萧应棠,从主观上讲,后悔没把这家伙画得丑一些。

  一记白目,收回视线,继续看书,嘴里有一口没一口的饮着茶。

  这个寻幽园不仅藏书多,藏茶也很多,萧应棠几乎每天都给他冲泡不同的茶,什么白毫银针,福鼎寿眉,太平猴魁,六安瓜片……全是贺明渊从未听说过的。

  他长年喝的都是咖啡,也是来到这里后才知道,原来中国的茶也像咖啡一样有很多品种,每一种冲泡时所用的方法,器皿,汤水都不同,刚开始他还觉得都是一个味儿,清素又寡淡,可饮得多了,最近倒好像能品出一些区别来了。

  今天这道茶是用的是木制茶器,汤色深褐,虽然看起来像中药,不讨喜,但口感却醇滑绵密,浓郁悠长,鲜爽之中夹杂着一丝甘酸,入腹还有微微暖意,令人意气舒广。

  “这是什么茶。”贺明渊忍不住问。

  “是还合你口味?”萧应棠正刻章,抬头温笑,来到身旁坐下,“这是凤凰水仙,是乌龙茶的一种,我在里面加了郁金和玉竹,健脾益胃,祛除湿热,对你的胃痛和头痛都有好处。”

  贺明渊蹙眉:“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些毛病。”

  “昨天帮你把我过脉啊,从脉象上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饮食上稍加调理一下就好。”

  贺明渊荒谬道:“把脉?你还懂医?”

  萧应棠只是微笑,手上继续刻着章,他知道这挺荒谬的,但如果一个人整整二十几年,只能把看书当做最漫长的消遣,又怎会不懂得多呢,师父留下的书几乎涵盖了大部分国学,琴棋书画剑,诗医茶酒花,连他都不记得这些年反反复复看过多少遍。

  刻完最后一刀,吹净石上粉尘,满意地看了看,递向贺明渊:“送你的。”

  “送我?”贺明渊不解,“为什么。”

  “你送了我这副画,当然应该礼尚往来。”

  “既然是礼尚往来,难道不该给我你的画?”

  “呵,你指昨天那幅?”萧应棠挑眉抿唇,见贺明渊变了脸,又道,“哥哥的画技很让我钦佩,昨天是我偷奸耍滑,冒犯了,这章刻有‘金石‘之美誉,可经千年不败,我想比起书画来更有诚意,一方闲印,只当赔罪,还请哥哥务必收下。”

  萧应棠将章塞进他手里,这章是用芙蓉石刻成的,是印石三宝之一,质地温润柔和,色泽如飞燕之肤,明净鲜亮,光照下灿若灯辉,透有六射星光。

  贺明渊通体打量一番,视线落在底部的字上:“上面刻的什么?”

  “这个嘛……先不告诉哥哥,以后你自然会看懂。”

  又辨识了片刻,贺明渊并不认为自己以后能看懂。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萧应棠的章和画都是一个路子,格局大,气势高,雕刻的一笔一画,如闻霹雳,刀有风声,字体纵横歪斜,奇危张开,呈现的是一种崩缺爆落的美感。

  这枚章虽然对自己毫无用处,但想到应该会蛮值价的,说不定以后可以派上用场,贺明渊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的收下了。

  “对了,你的画是跟谁学的?能画得这么好,应该很小就开始练了。”

  听他这么一问,贺明渊面容不自然的凝了凝,冷冷道:“不关你的事。”

  萧应棠看出他有意回避,也不再追问,又道:“哥哥这一身本事做画商可惜了,你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画家。”

  画家?贺明渊心里讥讽冷哼,觉着这家伙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世上有几个画家能出人头地的,他不是没有梦想,但梦想在现实面前却显得是那样的虚无缥缈,既不能抚慰他的伤痛,也无法拯救他的疾苦。

  “萧先生,麻烦你在评价别人前搞清楚,不是所有的画家都能像你这么好运,一块破石头也会有人买单,”贺明渊严肃道,“你体会过卖不出去画的感觉吗?你知道一个画家买不起颜料的滋味吗?你知道他们最后都是什么下场么,我告诉你,他们如果继续熬下去,只会饿死。”

  萧应棠听得不太明白,在他看来贺明渊家境富足,贺氏又靠画廊起家,平台高,资源广,怎会卖不出画,更不可能连颜料都购置不起,但看贺明渊的情绪,比起反驳他,倒更像是真情实感的流露。

  “既然你知道这些不易,为什么又要压榨你旗下的那些画家?支付的报酬连卖价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压榨?”贺明渊好笑,转眸犀利,“不错,我是压榨,否则怎么做一个商人,但我得提醒你,是我让他们还能活着继续画画。”

  “……”

  “但人都是有贪欲的,得了好的,就想要更多,利益熏心,也忘了初心,我写下的合约从没变过,变了的是他们。指摘压榨剥削,无非是贪得无厌罢了。”

  是的,人心是会变的,当生存和梦想较量时,没有人不被现实击垮,贺明渊的确是救了他们,可其中又有几个人在发达后,不计较得失,不忘初心呢?

  “哥哥说得真好,好让人着迷。”

  贺明渊一愣,困惑看去时,眼前一黑,萧应棠已经撑起身子,凑上来将他深深吻住了。

  蓦地仓惶失措,贺明渊莫名其妙,嘴里发出抵抗的呜咽,本能的推搡,却被萧应棠抱得更紧,勾住他胡乱闪躲的舌尖,跳跃着搅拌扫弄,唇齿间发出的唧唧声响,仿如雀上枝头春意闹,扰乱了心弦,奏出一支缠绵柔软的曲调。

  贺明渊好不容易推开他,擦着黏湿的唇,喘息瞪目:“你干什么!突然——”

  他话还没说完,萧应棠又在他嘴上啄了一口,柔光在眸:“知道吗,昨天看你画画的时候,就好想扑上来亲哥哥。”

  对上萧应棠炽热情动的视线,贺明渊察觉气氛不太对劲,莫名心跳失衡,紧绷着微微升温的脸颊,以为这家伙会做什么下流事,但萧应棠却只是温柔的拥着他,亲昵地在肩头磨蹭,抚上他细软的头发。

  “我就知道,哥哥不会让人失望。”

  他看的那些关于贺明渊的评价,说这人唯利是图,精明世故是不假,但好像也并非全是如此,萧应棠仔细看过他旗下画家的作品,每一个都很先锋前卫,推陈出新,大大区别于约瑟纳过往传统保守的经营风格。

  就因为太新太超前,所以这样的画在国内并不吃香,加之又都是无名画家,售卖难度就更高了,贺明渊不可能不知道其中风险,却还是签下了他们,颇有手腕的一步步把画价给抬了起来。

  做这种风险大,回报低的买卖,却又不像个商人作派,可见贺明渊不是为了敛财,而是有别的想法。

  尽管萧应棠还没猜到是什么,但他知道贺明渊想做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事。

  聪明又野心。

  不愧是他看上的男人,让人不喜欢都不行。

  贺明渊也搞不懂萧应棠的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自从落水那日后这两天黏他黏得更紧了。

  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个不停,贺明渊光是坐在那里不动,也会频频遭遇偷袭,对他搂搂亲亲,撒娇卖萌的,每天更是伺候得殷勤,喝茶要递到手里,吃饭要喂到嘴里,总之能做的都做了个遍。

  贺明渊活到现在就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大不习惯,油然想起了法国祖母身边那只养尊处优的波斯猫,还有大哥那只蠢笨金毛,觉着不用付出就能得到关爱是宠物的专利,想到这里,贺明渊的头就更加痛了。

  “嗯……放开……啊……我叫你放开!”贺明渊在床上躬起身子,又怒又急的瞪过去。

  “哥哥忍一忍,一会儿就舒服了,相信我。”

  “不……我不需要!你放手,听见没有……嗯……唔……”

  “哥哥不是说头疼心烦么,”萧应棠握着他一双玉足,又抹了些精油,继续揉按脚心,“这足疗可理气活血,舒筋通络,是调理良招,哥哥以前没做过,所以先开始有些难受,后面就会尝到妙处了。”

  鬼的妙处,贺明渊被折磨得眼冒金星,又不禁呻唤了一声。

  晚上入睡时,萧应棠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硬要往他怀里钻,还在他身上嗅来嗅去,贺明渊忍无可忍,一巴掌打过去,随口说了句头疼,让他滚远点,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贺明渊身子像蛇一样扭动不停,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连踹这家伙一脚的劲都没有,紧揪住被褥大口哈气。

  “啊……住手……嗯……萧应棠……住手……哈啊……嗯……哈啊……”

  “哥哥体质是挺敏感的,我还没怎么用力,就叫成这样,是感觉痛还是痒?”

  油亮的脚趾被萧应棠夹在指间向上抽刮,每弄一根贺明渊就叫一声,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摇着脑袋,都快神经错乱了。

  萧应棠见他睡袍松散,胸膛大敞,浑身香汗微渍,在灯光下莹莹发亮,萧应棠看得入神,不怀好意的加重了手上力度。

  “嗯啊……”贺明渊沙哑呻吟,不知被按了什么地方,通体麻爽,体温骤升,好似抽魂剥魄一般。

  “舒服么,”萧应棠观察他的表情,很有手法的继续按弄,惹得贺明渊的呻吟越发高亢迷乱,“哥哥叫得真好听,我好喜欢。”

  贺明渊也为自己这叫声感到羞耻,努力的想要缩回双脚:“别按了……嗯……够了……我头不痛了……”

  “哦?这么有效果?”

  “真的不痛了……快停手……”

  “那不用手,可以用嘴吗?”

  贺明渊逃出生天,神智涣散,全身瘫软,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就见萧应棠捧起他一只脚,凑近脸颊,墨黑的瞳仁邪魅瞟来,露出一抹情色的笑。

  等等,这家伙该不是想要……

  眼睁睁看着萧应棠伸出舌尖舔上了他的脚掌,接触的瞬间,贺明渊身子一颤,张着唇,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滚烫的舌尖在掌心往复舔弄,若即若离,云转飘曶,星星点点的湿痒,就像一只小虫窜进了心里,逮不住,闹不休。

  这家伙是变态么,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来,不觉得自己像条狗么……

  萧应棠显然没感觉到任何问题,很是陶醉的品尝,时不时朝已经呆住的贺明渊投来几眼秋波,含住微颤的脚趾,就像是含着别的东西,上下挑逗吮吸,牵拉出的津丝缠挂在唇角,画面淫靡又诡谲。

  贺明渊其实骨骼很小,平时勤于锻炼,身材看起来肌肉丰盈矫健,很有男人阳刚,但一到脚上就漏了陷,纤细白净,形态秀雅,是无论怎么锻炼都无法改变的地方。

  “萧应棠。”贺明渊想让他停下,受不了自己的弱点这样被人玩弄。

  “哥哥的脚好漂亮,第一次看见就喜欢上了,”萧应棠抬眼柔笑,足尖已被舔吸得殷红,一粒粒圆润的脚趾宛如樱桃般可爱,吻上脚背顺至脚踝,一路向上,边吻边道,“天生一对玉玲珑,香肌色红好风流,美人如似画中仙,万千魅色百般柔。”

  萧应棠捧上他的脸:“哥哥的脸好红。”

  贺明渊就算再不懂诗词,也从字里行间听出这是首艳诗,扫过那张布满情欲的面容,立即避开视线,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怎么不看我,”萧应棠轻抬起他的下颚,覆盖上双唇,贺明渊已经兵荒马乱了,一番缠绵辗转后,更是腹火下聚,星眼朦胧,“哥哥想做么?”

  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贺明渊一阵错愕。

  萧应棠嵌入他双腿间,探手衣内,揉摸上他的身体,夹住胸前的突起转弄,乳尖舒艳挺立,春色长漏,轻轻一捻,宛如嫩蕊,似能流出蜜来,低头吮吸一口,香馥激喉,浑然花醉。

  “唔!”贺明渊拧眉低吟一声。

  “舔一下就受不住了?”萧应棠在他颈间游唇厮磨,“想做么,我不会强迫你的。”

  贺明渊喉结滚动,心跳加速,感觉被触碰的每一寸都在燃烧,萧应棠将他抱起来坐在身上,玉肌贴面,紧捧双臀,亲了亲滚烫的小腹,抬头深望他。

  “想,还是不想?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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