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有恃无恐的下场 第9章

作者:匪鱼非鱼 标签: 近代现代

  “你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骂完财务总监,林知又开始挑剔人事总监:“把上月的招聘指标拿给我。”

  人事总监瑟瑟发抖:“林总请过目。”

  林知拿着数据翻开,最后甩在人事总监脸上:“做的什么东西,狗屁不通,打回去重做。”

  各部门老大统统学会化形术,一字排开站在总裁办公室里,等候林知的发难。一口一个林总叫的林知飘飘然,秦丝端着咖啡送给林知:“林总,请慢用。”

  林知对着空气拿起“咖啡”,吧唧几下嘴,满意的点头,“还是秦秘书深得我心。”

  “多谢林总夸奖。”

  林知又把目光对准前方,继续刚才的伟业。

  “我不管,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产品做不好那是你们的问题。”林知对着供应链总监指点江山,“还敢狡辩罪加一等,把研发总监也喊过来,我倒要看看事是怎么办的。”

  “林总,”研发总监说:“最开始给出去的图纸没问题,是有人动了手脚。”

  “谁?”林知一拍桌子,结果太大劲把自己打疼了,他缩了缩手,等候研发总监回话。

  “是小徐。”

  “徐颂年啊,被从总裁的位置撸下来,没开除他不感恩戴德还敢挟私报复,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去,这个月工资全扣。”

  林知又把“徐颂年”叫进来痛骂一顿,徐颂年被骂得跪地求饶,说林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林知犯癔症把自己犯开心了 ,一个人坐在总裁办公室傻笑。笑完,林知觉得有点傻,骂了自己一句傻逼,坐在老板椅上转圈,转完圈又把脚搭上办公桌。

  他没徐颂年高,这个动作不舒服,很快放下腿,溜去衣帽间参观。

  徐颂年衣服一水的衬衫西裤,颜色除了黑不是白就是灰,林知转了一圈 ,觉得徐颂年品味堪忧,整天把自己裹得跟要参加葬礼似的 ,难怪别人看了他不顺眼。

  林知登堂入室,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到上班的点,徐颂年还没有回来。林知小心思一转,既然领导不在那他也可以偷懒,于是一把打开休息室的门,脱了鞋袜滚上床。

  休息室拉着窗帘,空调温度正好,里面不知熏了什么香还怪好闻。林知嗅了嗅被子,满意的裹上身,枕着徐颂年的枕头进入梦乡。

  徐颂年一个小时才回来,见林知不在,自然以为对方跑出去疯了。反正旷工扣的是林知的工资,徐颂年也不在意,让秦丝把工程部的人喊过来,准备问问郊区那块地的进度。

  工程部负责人是林廷峰的老下属,进集团十多年。徐颂年刚成为总经理那会,意欲对公司大刀阔斧进行改革,但是沉疴已久,林廷峰又是个念旧的人,这次改革没有推行下去。尽管没做成功,但当时那次清洗也让集团的人认识到了徐颂年的铁血手腕,他对工作高标准高要求,眼里揉不得沙子。每次开会,足以让某些人捏一把汗。

  钱岸把修改过后的方案递给徐颂年,徐颂年快速翻了一遍,放在桌上,问:“报价出来了吗?”

  “出来了。尚岚建筑比其他三家公司低了一千万,我看过他们以往承包的建筑工程,没出现质量问题。”

  “监理单位呢?”

  “还在挑选,但看副董那边的意思,有意让图科公司加入。”

  徐颂年不轻不重看了钱岸一眼,“把他们的设计方案给我,我亲自过目。”

  “是。”

  处理完公事,徐颂年有些疲惫,他脱掉西服外套准备去休息室睡会,桌上的手机陡然响了起来。

  徐颂年看着屏幕上“陈念”两个字冷了神色,滑动接听键,等着对方开口。

  “大少爷,老爷说……”

  “别喊我这个称呼,”徐颂年打断道。

  “徐总,我家老爷想亲自跟你通电话。”

  徐颂年松开领带,解开衬衣的扣子,将衣服脱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往休息室走。

  周镜海是周家目前的掌权人,年轻时叱咤风云,但再有野心的人也会有老去的一天。他已经八十了,很多事情有心无力都让手下去做,但还是将周家这个庞然大物抓在手里。

  周镜海声音苍老:“你再怎么不喜欢,身体里也留着周家的血。我给你回周家的机会,你到时候能得到的可不止在林家那点权利。”

  卫生间跟休息室是隔开的,徐颂年没察觉到异样,对着电话那头嗤笑一声:“到底是给我机会,还是给你自己机会。你已经老了,需要挑选继承人替你扶持周家屹立不倒。”

  周镜海年轻时狂妄自大,生出来的儿女却一个比一个不争气。他在上京翻云覆雨,厮杀半辈子,等这头猛兽意识到自己的爪牙咬不动时,才惊觉周身无一堪大用之人。

  被徐颂年这么顶撞,周镜海反而笑起来,带着一丝疯狂:“好,不亏是我周家的长孙,有我当年的风范。”

  徐颂年不想搭理,正要挂断。周镜海又说:“过来参加我的寿宴。”

  “不来。”

  “年轻人,你的野心不会让你放弃周家。”

  周镜海言尽于此,徐颂年将手机丢在置物架上,打开莲蓬头冲澡。

  五分钟后,徐颂年一身湿气拧开休息室的门把手,正要往床上坐,就听见一身嘤咛。

  林知迷糊的翻身,睡得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猛然一声呵斥响在耳边,紧接着脖子一紧。他被掐着脖子从床上提起来,双腿乱蹬。

  徐颂年冰渣似的目光落在林知身上,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直接丢到地上,才打开灯。

  林知鬼门关走一遭,捂着脖子急速喘气,看到旁边站了一双腿,泪眼朦胧的顺着浴袍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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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嚣张脸):“来人,把徐颂年给我裁了。”

  徐颂年:“来人,把林知给我捆了放床上。”

第10章 赴宴

  周家宴会定在八月十六,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一周前,林廷峰接到了周家的请帖,他还纳闷人家怎么请他,就见林知趿拉着脱鞋跑过来:“是周家的请帖吗?”

  “你怎么知道?”

  林知拿过翻开,坐在沙发上,“我当然知道,因为我遇见了周家的管家,他跟我说的。”

  林廷峰没多想,叮嘱道:“周家是上京名门,百年富贵,跟上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要是去了,别得罪人。”

  “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分寸。”

  既然要去赴宴,林知衣服精挑细选,最后定了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宴会地点在周家的私人庄园,各界名流齐聚一堂,侍者穿梭其中。

  上京的GDP在国内排第一,高楼林立、四通八达,谁都想进这座权力中心分一杯羹,但盘踞已久的老牌富豪实力强悍,将新鲜血液排挤在外。

  上个世纪末,一国内大亨欠周家巨额债务,还不起便用一处私人庄园抵债,就是如今周家举办的宴席的地方。浓厚的哥特式风格,高耸削瘦的屋顶,像一把利剑直冲云霄,巨幅彩绘玻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岁月的沉淀让这种庄园有股沉思、神秘的色彩。

  林知跟在林廷峰身后,身边是满身珠宝奢侈品的宋澄。

  门口车辆很多,林知看见了徐颂年的那辆宾利,伸着脖子在人群中找一圈也没看到人。这种场合无疑给了林廷峰交际更多富人的机会,他让宋澄挽着自己,叮嘱林知不要生事,便投入这张金钱堆砌出来的繁华中。

  林知不喜欢交际场,端了水果吃食找个地方坐下。回廊悠长芬烈,旁边种植玫瑰,绿树浓荫遮住太阳,倒也不热。

  宴客厅的音乐人声隐约飘来,林知闲来无事四处晃悠,看见有处地方围了起来。正要再进一步,就看到树林里面有个人影,接着是一条巨型猎犬扑出草丛,朝林知飞奔而来。

  獠牙尖利带血,林知吓得腿肚子发抖,被猎犬扑了个正着,腥臭的气味直冲鼻腔。林知大骂一声:“滚开!”

  “莉莉丝,不要吓到客人。”周锦菡拿着猎枪,出现在林知的视野里。她身后还跟着一名男性,长相五分相似,同样的褐色眼珠黑色头发。

  莉莉丝是条高加索犬,听到周锦菡的指令放开林知,摇着尾巴蹲在主人身边。林知从地上爬起来,白西装脏了一块,这才看清周锦菡的相貌。

  周锦菡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身高足有一米七,穿着长靴紧身衣黑色长裤,温婉和野性在她身上毫无冲突。她看着林知说:“不好意思,莉莉丝弄脏了你的衣服,我带你去房间,给你换身新衣服吧。”

  “姐,”一直跟在女人身后的男性开口了,“宴会就要开始了,耽搁时间小心爷爷骂你。”

  周锦菡苦恼了一会,“那好吧,我只能让佣人带这位小王子去换衣服了。”

  周锦宵说:“我带他去吧。”

  “嗯。”

  见林知肆无忌惮的打量,周锦宵拉住他的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刚才那是我姐姐。”

  “我知道,你们刚才是在打猎吗?”

  周锦宵点头:“是啊,姐姐在后山养了动物。”

  林知头一次见养动物打猎的,血腥手段让他对周锦菡降低了几分好感。他后知后觉的将手从周锦宵手里挣出来,走进一间宽敞客房。

  外套被莉莉丝蹭上血迹,林知脱掉西装,腰上忽然多了一只手。他骤然打开周锦宵的手臂,不掩怒气:“你干什么?”

  “帮你量尺寸啊,不然怎么知道什么衣服适合你。”

  林知方才就觉得周锦宵不对劲,现下被摸腰才觉出哪里奇怪。这混小子不会跟徐颂年一样是同性恋吧,不然怎说话就上手。林知越发觉得自己想的对,睨着眼打量周锦宵:“我最讨厌同性恋,离我远点。”

  “好吧,”周锦宵耸耸肩,“谁让你漂亮又可爱,我不跟你计较。”

  一个男人被形容漂亮可爱,林知觉得是奇耻大辱,他明明帅气逼人。这人不仅轻浮还忒没眼色,林知把他定义为蠢蛋,他不跟蠢蛋说话,拿起衣服就走。

  被人揩油,林知心情不好,记起自己来这的目的,满屋子乱转找徐颂年的身影。他上了三楼,探头探脑的看见徐颂年从一间房出来,陈念紧随其后。

  隔得有些远,林知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听到了“老爷”两个字眼。他从拐角处出来,喊:“徐颂年,我爸找你。”

  徐颂年遥遥看了他一眼,不顾陈念的后续话茬,经过林知身边去往待客厅。

  舒缓的钢琴曲回荡在大厅,林知站在三楼的横栏处,将这些商政名流尽收眼底。徐颂年无疑是出挑的那个,一身黑色西装,剪裁得体,质地上乘。他才二十八,便已是独当一面的集团总裁,无数目光落在他身上,有男有女。

  “很帅是不是?”

  突然出现的女声吓了林知一跳,转头就见周锦菡站在身后,穿着高跟鞋也不知她怎么做到走路没声音的。

  林知说:“你走路没动静的吗?”

  “有啊,只是你太专注了,没注意到。”

  周锦菡是周家长孙女,名校毕业,从小学习各种才艺,偏生缺了经商的那根筋。她继承了生母的美貌,白皙高挑,身材凹凸有致,一身浓烈的红色抹胸长裙,让人联想到黑夜中盛放的红玫瑰。

  她的目光跟林知一样,放在徐颂年身上:“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一副好皮囊,要便宜别的女人。”

  “你喜欢徐颂年?”

  “打住,”周锦菡说:“我可不能肖想他。”

  林知问:“为什么?”

  周锦菡眨了眨眼睛:“还不能告诉你。亲爱的客人,你愿意做我的王子或者骑士吗?”

  周锦菡将手递到林知跟前。

  林知用掌心托住,“王子和骑士有什么区别?”

  “王子可以吻醒公主,而骑士只能保护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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