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 第7章

作者:Alvaros 标签: 近代现代

  而他悄悄来见许青蓝,只是出于好奇,他想知道完全契合到底是什么样子。

  百分之百,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难以遇见。

  许青蓝接过他手里的玫瑰说了声谢谢,缺席了那场演出。

  被贺既明裹在大衣中抱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晕了过去。

  贺既明没有对他做什么,他只是在密闭空间散发了一点点的信息素,完全在法律规定的合理社交范围内。

  而许青蓝本以为婚礼那天的心跳是一场幻觉,没想到那并不是。

  他直接发情了,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在贺既明的房子里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发情期,在此之前许青蓝甚至不知道贺既明的名字到底要怎么写。

  “既然的既,明天的明。”

  贺既明抱着事后的他在手心里写下名字。

  父亲说他不需要和许青蓝结婚,把他养在身边就好。

  但贺既明喂他喝水时忍不住亲吻他,喜欢,比想象中还要喜欢,尽管这种喜欢不知从何处而来。

  回报亲吻的是插在他的胸口的一把餐刀,位置偏了,捅在肩膀上。

  而贺既明闷哼一声握着他的手求婚。“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要报警。”这是许青蓝唯一的愿望。床上的人说这是违背意愿的强奸。

  贺既明贴心地替他打了报警电话,并且表示可以帮他找最好的律师,当然崇市应该没有人敢接这个案子。

  温庭筠就是律师。

  他逼迫许青蓝不断重复事发过程,回忆每一个细节。尽管这对受害人来说是一件极其痛苦却又必须要做的事情

  “没有任何胁迫和暴力,贺既明在插入前询问了你?你确定?”

  许青蓝很绝望地点头,甚至,是他求他进去的。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会变成被信息素支配的奴隶,令他沉迷又恐惧。他仍记得在某一瞬间他主动吻上陌生的唇,交缠间像是…

  像是他们早已爱了许久。

  “这怎么会是强奸,许青蓝你在开玩笑吗?”

  男友生气地拂袖离去。

  如果这只是肉体的一场出轨,也许只需要征求原谅。但温庭筠阻止不了任何事情的发生,也许他就不该带着心爱的人出现在那场婚礼。

  那样他也不必在许青蓝和贺既明的婚礼上向他们敬酒,祝他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怎么,看到他很心痛?”

  贺既明迫使他抬头,新婚之夜,他要一个没有信息素干扰的吻。

  房间里没有气味,只有许青蓝倔强的脸。

  贺既明的嘴被咬得血肉模糊。

  他想,算了,也不急于在今天。

  信息素充盈了房间后,许青蓝又神智不清地躺在他的怀中,一直到午夜他满怀爱恋地抚过贺既明嘴上的伤口。

  “你干的。”

  贺既明拉过那只手亲吻。

  清醒后的许青蓝总是想起那夜贺既明在他耳边说的话,像是一种咒语。

  他问贺既明,这就是你要的吗?放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身边,究竟能得到什么?

  贺既明笑了,他怎么可能不爱他?

  “许青蓝,百分之百匹配意味着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你爱谁不重要,因为你没办法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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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插一个父母爱情,其实是放在正文里回忆的,但情人节嘛,应应景吧。他们俩的关系其实直接导致了小两口一系列的走向。

  好几天没更新了,从除夕开始一直在生病,又加上突然想在前半段加一点东西没怎么组织好。

  这几天尽量开始复更?

第8章 舞台

  贺越偶尔会想,颜真谊离开家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如果是对自己的爱恋,那他飞蛾扑火实在不应该。

  可如果说那是爱又似乎谈不上,毕竟颜真谊从不联系自己,也从不提起过去。

  也许没有什么好说的。

  手机上那串号码亮起来的时候,贺越并不知道是颜真谊的电话。

  “最后一场,你来吗?”

  作为礼貌应该是要出席的,毕竟是颜真谊巡回演出的终场,总是意义不同。

  但那天是宋宁的毕业典礼。

  贺越不该、也不能出现在别的地方。

  “抱歉,恐怕没有时间。”

  颜真谊像是猜到这样的结果,语调平缓,“那麻烦你再送我一束花。”

  这么简单的事情贺越甚至都不用亲自去办。挂完电话他想,他终于和颜真谊回到了一种看似正常的关系。

  虽然婚期的通稿已经发出,崇市无人不知,倒是还没有收到颜真谊的祝福。

  司法部的人陆陆续续收到了请帖,包括他的顶头上司。

  温庭筠当时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看到贺越递来的请帖后放进了办公桌。

  见贺越迟迟不走,他给了个眼神像是很不耐烦。

  贺越不知道温庭筠和贺既明到底因为何事产生了嫌隙,总之温庭筠对着自己从来没什么好脸色。

  “贺越,虽然我不想批你的婚假,尽量不要耽误工作。”

  这倒不是使绊子或者给他找不痛快,先前贺越因为出车祸已经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

  “知道了温副。”

  贺越看到那张请帖被塞进了暗无天日的角落,估计过几天就会被扔进垃圾桶。

  他是不会去的,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走之前贺越又回身坐下。

  “还有什么事?”

  “听韩霖说过我刚进司法部的时候和您有过许多争执。不过为了工作我认为这在情理之中。”

  婚礼这种场合,如果温庭筠不出现未免让别人说司法部内部不和。

  “不是因为那些事情,贺越。”

  “我只是单纯不喜欢你罢了。”

  温庭筠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起身打开门送客,他见贺越的脸上有着诸多疑问,难得地笑了。

  “通常别人会说你长得像谁?贺议员还是?”

  贺越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发问,明眼人都知道他与贺既明神似。

  温庭筠点点头,“这就是答案,当然也不是你的错。行了我还有个会,出去吧。”

  贺越和韩霖说起这件事时,韩霖一副听八卦的模样,“温副真这么说?就因为你长得像贺议员他就讨厌你?这也太…”

  太小家子气了吧。

  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殃及子女呢?

  “我说咱怎么回回和议院唱反调打擂台呢,这几年宋部长都管不了他…”

  宋章这些年忙着家里的事,司法部上下都知道他为了宋宁的事情焦头烂额,幸好没出什么岔子,转危为安。

  宋宁的毕业典礼,贺宋两家都飞去了他大学所在的城市,唯独许青蓝缺席。

  走之前贺越听到许青蓝和贺既明压着声音在楼下吵架,也许是贺既明希望他也能出席宋宁的毕业典礼,这是很重要的一个仪式。

  在飞机上贺越想起许青蓝摔门走时的动静,“真谊也是我的孩子。”

  这句话让贺越感到意外,父亲比他想象中要更在乎颜真谊。

  草坪上都是穿着学士服朝气蓬勃的脸,宋宁先前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两年,经过治疗后才能完成学业。

  贺越给宋宁准备了一束花,只不过又忘了他最喜欢的到底是哪种。

  “怎么又买错!”

  他只能蒙混过关,说花店存货有限,实在抱歉。

  宋章给他们两个拍合影,他记得那时候宁宁还很小,总是喜欢追在贺既明儿子后面叫哥哥。

  贺越其实不爱和他玩,但是看他跑几步就会咳嗽也会停下来等他,久而久之宋宁十分依赖他。

  每每从贺家回来时,宁宁会大口大口喝水,说着贺越哥哥今天带他玩了什么。

  贺越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哥哥。

  “他换过一次腺体,差点死了。我对他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他健康快乐。”

  宋章和贺越站在一边,看宋宁和同学们胡闹。他如今可以自由自在地奔跑、嬉闹,重获新生。

  “他喜欢的东西实在不多,我把宁宁交给你,贺越。”

  贺越在当下似有许多话要说,又无话可说。

  晚餐是很正式的场合,贺越不喜欢那种场景有些烦躁,起身松着领结去户外透透气,没有星星的夜晚只剩一把弯刀似的月亮。

  皎洁,柔和。洒在草坪上的月色像是一种温柔的追光。就像全场寂静无声时舞台中央的那一束追光,似梦非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