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臣 第22章

作者:羊角折露 标签: 破镜重圆 ABO HE 近代现代

  曹南宗的嘴唇和口腔很热,比曼城的天气还要热,一点即燃。夏归楚贪婪地任由自己融化,呼出的热气被曹南宗吞食,换来更热的,唇舌的热火中,他终于理解,长久以来困扰自己的烦躁是什么,那是对自己无能的狂怒,也是他的心魔。

  在濒临缺氧的关头,夏归楚稍微退开,捧起曹南宗的脸按在自己胸口,说:“求你自私一点吧,南南,你太好,我会心疼。”

  --------------------

  朱臻:我就说心火旺,还是得喝安神茶!

  明天还有加更~求评论和海星呀。

第29章 热汗

  荒僻的辅路连盏路灯都没有,拉风的特斯拉隐没在建筑废料下的黑暗中,偶尔有车路过,车灯也只扫出大致轮廓,和一鳞半爪的紫色阴影。

  车内的隔音极好,四周风雨潇潇,砸到车上只剩温柔的絮语。

  两个Alpha不知怎么又吻在一起,信息素的香气浓厚得让人晕厥。

  夏归楚后仰倒在中控台上,如弓弦般柔韧,亮出滚动的喉骨,转瞬被曹南宗晗住。曹南宗的手从西装镂空的左腰伸进去,又糅又涅,他的掌心和嘴唇一样烫,热得夏归楚发汗打战。

  “别……等,曹南宗,你热得不对劲……万一生病……”夏归楚抓到曹南宗丝缎般的黑发,话说不完整,又被Alpha囫囵吃掉。

  曹南宗脸颊薄红,后知后觉地说:“我好像……易感期到了。”

  不怪曹南宗迟钝,他的易感期因为性格和体质,向来平稳,甚至都不用抑制剂,和小感冒一样轻松,今晚或许是太多事情和情绪累积,在酒店时身体就很烧得慌,他以为是天气闷热,结果淋了雨,吹了空调,这股热度也不见下去,反而愈演愈烈,才明白不是天热,是他自己发热。

  但相应的,他今天也似乎比往常更有感觉,光是听夏归楚那番话,就觉得心荡神摇。

  车里绝不是什么适合深度交流的好地方,但空间有限,反倒别有一番风味,变换姿态也难不倒二人。在圣坛,他们修炼过书上三十六种杏嗳画图,一个会教,一个好学,配合十分默契。

  “阿楚,我还不自私吗?”曹南宗觉得自己眼下就在做最自私的事,他深呼吸,汗水从额角滑落,坠到夏归楚胸前,又被他亲口拭去,“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他直觉曹银屏出现得不寻常,果然长辈们另有打算。

  夏归楚哼了一声,本意是想嘲讽,却因为身上那人的动作变了调:“有人忍功极佳……硬憋着什么不肯说,架不住别人都怕他憋出毛病。”

  除了红润的嘴和脸,曹南宗目光仍沉静如水,看上去似乎和平日无异,他说:“阿楚,不管你听到什么,离开持明和公司,都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不是感情用事。”

  “……我当然知道。”

  夏归楚想笑,曹暮和乔闻达都错大发了,他们以为曹南宗是为了他才选择离开,一个求他,一个骂他,实际上完全误会了。

  曹南宗就算丢下持明的位子,也依然是上下求索的修行者,他寻他的道,他的觉悟,人都“深思熟虑”,“不是感情用事” ,还想用感情牵绊他,是有多愚蠢?

  这些人都太小看曹南宗,又太高看夏归楚了。

  夏归楚没那么重要,从来都没有。

  他把脸一偏,恍惚间看见角落里被自己扫过去的月球摆件,夏归楚勉强伸出光裸的手臂,把它够到湿润的掌中,手心是鼓的,体内也是满的。

  他想自己真是庸人自扰,月亮就算没有影子,也不会怎么样,但哪怕是这样,谁又忍心明月落沟渠?他不许他们玷污、欺辱曹南宗,那些人不懂珍惜,就由他来珍惜。

  易感期的曹南宗状态意外的好,也不枉费夏医生这段时间孜孜不倦地治疗,为了不浪费难得的好状态,夏归楚没工夫再想东想西,嘴里用旅拍学到的各国脏话骂人,曹南宗听不懂,把他捞起来,嘴贴上耳朵咬着问夏归楚,骂什么。

  月球摆件滑得再也拿不住,掉了下去,夏归楚无力地勾住曹南宗的脖子,真空西装还挂在身上,只是挂得横七竖八,该挡的地方一个不挡,比不穿还不堪,他怀疑曹南宗早就想这么干,哑着声音凶狠道:“……骂你傻,居然还答应他们受罚!”

  曹南宗亲他眼睫,把夏归楚亲得声音更绵,像春天的野猫,挠在心尖上。最后曹南宗才柔声说:“你笨我傻,刚好。”

  “老子不笨,你也不傻!”夏归楚当场演示什么叫吃了吐。

  曹南宗轻轻地笑,那笑却有些忧郁,他抱紧夏归楚,过了许久才轻声说:“我理解我妈,她为持明付出太多了,我的出生就坏了她的计划,她花了好大气力才接受我、培养我,我要走,她肯定很失望……”

  “失望就可以打你?”夏归楚气道,手在曹南宗的背上乱摸,然而白玉背上只有他抓出的细痕,“还疼吗?”

  “不疼。”

  身体的伤处肉眼可见地养好,可心上看不见的创伤,要多久才能愈合?

  夏归楚不知道,自己和父母的关系也一塌糊涂,他没什么成功经验可以和曹南宗分享。幸福家庭出身的孩子不用操心亲子相处之道,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会苦思冥想怎样和父母相处,让父母开心,结果却往往是逃避、离开,为了保存自己那一线生机。

  天灰蒙蒙地亮起,夏归楚靠在曹南宗的肩膀上,手指勾着男人的长发,看着车窗上的雨幕变成一股股细小的水流。

  “小的时候,我妈还不是我妈,只是师父,”曹南宗抽出湿纸巾,细细地给夏归楚擦拭,“她每天给我布置很多功课,光是经文,就多得像砖头。我虽然记忆力不错,但也会累,我求她,背完这一页,就放我去玩好不好,她说好。我怀着希望背完那一页,她却说,再来一页好不好?背完一页,又是一页,一页之后又是一页,就一页,却好像永远翻不过去。”

  夏归楚握住曹南宗的手,啄吻了一下曹南宗的唇角,他说:“就像我妈答应我考多少分,就给我买相机,也一次没兑现过。大人就是这么卑鄙,小孩在他们眼里不是能和他们平等对话的人,空头支票随便开。小孩伤心怎么样,失望又怎么样,反正血脉相连嘛,长大了问起来,他们就说忘了。真恶心。”

  曹南宗喜欢听他骂人,他们头靠着头,不约而同地陷入安全的沉默。

  半晌,曹南宗啊了一声,想起夏归楚刚才说相机,问道:“我送你那台相机,紫色外壳的那只,是不是型号太老,不好用?好像在你的工作室里也没见过。”

  夏归楚愣了一下,别开头说:“入门款嘛,工作用不上。”

  “也是,”曹南宗笑笑,“那么久了,也该坏了。”

  夏归楚心里一紧,那台相机在他们分手那天,就被他摔坏了。他闷不吭声,打开中控台的储物盒,从中取出一个纸袋,塞给曹南宗。曹南宗一头雾水,就着车灯粗略看一眼,似乎是条墨绿色的裙子。

  “之前杂志上看到的,觉得好看,很适合你,就顺手买了,算是新年礼物吧,”夏归楚顿了顿,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了根烟后,又补了句,“新年快乐。”

  曹南宗一愣,他们还在一块时,曹南宗每逢生日或者纪念日、节日都会送夏归楚礼物。

  一开始夏归楚还会回礼,后来有一次曹南宗约他去曼城人气最旺的旋转餐厅吃饭看夜景,祝贺他的作品拿了新锐奖,夏归楚不仅迟到,脸色也不怎么样,还说他讨厌感情被“特定日子庆祝送礼”的公式固定,变成流水化的产物,既虚伪,又无聊。

  曹南宗默默听着,心里不是不难过的,但他没有流露出半分,附和了几句,一整晚食不知味,最后也没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出去,转头丢进垃圾桶。

  之后他也学乖了,不再庆祝,不再送礼。

  “谢谢,”曹南宗不愿再回想,难得今天这么开心,他拿手握住夏归楚的肩头,靠近男人耳边低声道,“下次穿它草你怎么样?”

  夏归楚的耳朵一下子红了。

  --------------------

  今天姨妈痛,稍短一点。

第30章 孤A寡A

  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儿,天彻底亮起时,又是雨过天晴的曼城好天气。特斯拉开出辅路,一路飞驰,抵达星棠公馆的私人车库。

  曹南宗拿好裙子的纸袋,拉开车门,正要下车,就听夏归楚说:“你现在易感期,一个人待着没问题吗?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听了这话,曹南宗有些惊讶,脸上仍是笑容不改:“我倒是想让你上来,尝尝朱臻小姐送我的那套安神茶,就怕故地重游,害你晚上又要睡不着觉。”

  “咳,”夏归楚咬着烟,虚虚抓了抓方向盘,“我哪有那么脆弱。”

  他的失眠确实是还在星棠公馆时落下的。

  那时候工作室刚成立,应酬很多,夏归楚总被丁洵拉去给这个总敬酒,向那位老师递烟,喝得抱马桶吐,吐完赖着马桶喊“曹南宗你好白我喜欢”,被朱臻用手机录下来取笑半天。

  每次应酬完夏归楚被丁洵送回家,都是曹南宗睡下的时间,但他每次都会起来接夏归楚。夏归楚人事不省,由着曹南宗帮他洗澡、换衣、搬到床上安置。

  如果不是那天凌晨,夏归楚酒醒得早,睁眼看见曹南宗坐在露台上打坐静修,肩膀上积了薄薄一层落花,他也不会知道,曹南宗在自己酒醉睡去时,一个人这样多久了。

  之后夏归楚常常失眠。

  他想了几个不眠夜,想曹南宗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以前曹南宗夜半清修,都会叫上他,哪怕夏归楚偷懒中途瞌睡,叫还是会叫的。他们约好了,不管干什么,都要两个人一起,月君和月影,不可分割。

  这事怪自己,夏归楚心想,他知道,持明教禁酒,滴酒不沾的曹南宗讨厌酒味,即使夏归楚的信息素就是一种酒,他也不可能因此爱屋及乌。曹南宗不会叫他别喝了,月君万事不响,只是悄悄远离。

  后来夏归楚在家附近的酒店订了长租房,一有酒局,就住进去,绝不回家打扰曹南宗。

  躺在那间套房,夏归楚还是睡不着。他想起很久不见的父亲。夏维森总也不回家,喝酒喝到倒在街边躺尸,喝到胃穿孔,还得麻烦家人把他接回去。喝醉的人死沉,又脏又臭,谁照顾谁倒霉。

  夏归楚发过誓,绝不要变成夏维森那种人,可他还是让曹南宗过上这种生活。

  他又想,今天那个劝酒的孙子摸他大腿,他揍了对方一顿,投资估计是要泡汤了……

  夏归楚那时尽想这些有的没的,没有白檀香,他的睡眠质量更差了,总要折腾到天亮才阖眼。

  如今夏归楚终于成为别人不敢灌酒的“夏老师”,他却没有家可回了。

  夏归楚不傻,闻弦音知雅意,他听出曹南宗并不想让他进家门。这是情有可原的,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只适合以好朋友的名义握手言和,躲在无人处做嗳,不适合登堂入室,识趣的话,他该潇洒点告别。

  可他从来不是识趣的人。

  “走了。”

  曹南宗的声音唤回夏归楚的神智,眼见他提着纸袋下车,背对夏归楚挥挥手,夏归楚忽然出声:“曹南宗。”

  长发Alpha果然停住脚步,回身过来,脸上有淡淡疑问。

  夏归楚笑了下,手里夹着烟,胳膊架在车窗上,呼出一口乳白色的烟圈,说:“我们要不要,从头开始?”

  “我们不是已经从头开始做朋友吗?”曹南宗笑,学他红毯上那句,“好朋友万岁?”

  “去他妈的好朋友。”

  夏归楚猛地推开车门,下车把烟蒂踩在脚底碾,皱眉抱起双臂,表情好像在说一个很难形容的概念:“我说的是那种,一点也不帅气,黏糊糊、恶心心的——恋爱,你要不要重新谈?”

  啪嗒一声,纸袋落地,清淡的白檀香钻进夏归楚的怀里,鼻腔,曹南宗抱住他,几不可察地颤抖:“真的可以吗?”

  “这话我先问的好吧,”夏归楚轻拍曹南宗的背,“有什么不可以,我们孤A寡A,正大光明得很。”

  夏归楚顿了顿,嘴角翘起戏谑的弧度,他赖在曹南宗身上,低头牵起美人的手,举到唇边亲吻曹南宗的手背,眯起眼睛斜睨过去:“除非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秘密瞒着我。”

  曹南宗愣了一下,笑道:“我的秘密你不都知道吗?”

  “你最好是,”夏归楚拖长尾音,知道他说的是养胃的事,“那你就没有啥隐藏白月光,或者找了替身?养了哪个地下情人?”

  这都什么脑洞,曹南宗被他逗笑:“夏老师花样懂得还挺多,这几条可能也就替身比较靠谱吧。”

  “哈?别侮辱人了,怎么可能有人替得了我?”夏归楚指着自己后颈红肿的腺体给他看,不平地告状,“哪个A和O经得起你这样咬?”

  虽然他无法像Omega那样被曹南宗标记,但这并不妨碍曹南宗喜欢咬他的腺体。或许正因为无法标记,曹南宗才对Alpha的腺体如此热衷。

  曹南宗凑过去看,白净的手按在布满齿痕的腺体上,摸了摸,慈眉微微一皱,“下次轻点。”

  他靠得很近,手仍带着易感期的烧,按到腺体热度妥帖,激起微弱的麻,像电力最弱的电针,不觉得疼,只觉得透进骨子里的酥。几缕黑发扫过腺体,滑入衣领深处,痒得夏归楚眉梢一挑,侧头偷亲一口曹南宗近在眼前的脸颊。

  “是你勾引我的。”夏归楚恶人先告状。

  曹南宗只是看着他笑,夏归楚便强自摆出一张正经脸,催曹南宗快回去休息,折腾了一晚上,管他公司股价如何,网上舆论如何,先睡觉,睡觉比天大。

  等曹南宗点头答应,捡起纸袋,慢吞吞走出车库,夏归楚才上车一踩油门,离开星棠公馆。

  今天元旦放假,夏归楚不用去工作室点卯,沿路都是庆祝元旦的装饰,花花绿绿,很俗气,可看着让人心情大好。

  夏归楚大摇大摆回家,洗了个澡,把自己里外清理得干干净净,Alpha的身体素质不是吹牛的,在车上被曹南宗凹成各种扭曲形状,做了那么久,一个热水澡就能让他缓过来七八成。

  他的手机早没电了,始终保持关机状态,经过昨晚那一遭,想找夏归楚的人必然不少,夏归楚不想管别人,手机一丢,径自倒床上补觉。

  这一觉直睡到晚上,醒来神清气爽,往日困扰夏归楚的情绪一扫而空,除了有点饿。夏归楚伸个懒腰,一想到“重新恋爱”四个字,饥肠更辘辘。

  不得不充电开机,果然各种消息涌入,但凡和夏归楚有点交集的,都来问他昨晚暮云年会上曝光的照片,是不是真的。还有人问,曹南宗给他多少好处,让他配合演出前任夫夫冰释前嫌的戏码?

上一篇:爱豆总想跟我公开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