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 第95章

作者:喝豆奶的狼 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如今物是人非,想起来还有点感慨。

  “说吧。”余景面无表情。

  祁炎给他倒了杯水:“边吃边说。”

  好不容易捱到上菜,余景跟自己和解,端碗吃饭。

  跟祁炎和谐相处也算是修行的一部分,没道理被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影响情绪。

  再说他闷在家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偶尔出来吃吃饭也还挺好吃。

  “你在连珩那吃不饱?”祁炎问。

  余景咽下口中的米饭:“你可以说了。”

  祁炎给他夹了块肉:“不急,你再吃点。”

  余景把碗里那块肉挑进垃圾桶,再面不改色地继续吃自己的饭。

  祁炎低头笑了。

  “阿景,你恨我吧?”

  余景搁下筷子,起身离开。

  “我涉及得也不多,只知道最近有座山要倒。”

  余景“墩”一下又坐回座位上:“继续。”

  祁炎眼底含了淡淡的笑:“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上头想让他死,他不得翻出点动静?”

  余景:“谁?”

  祁炎:“说了你也不认识。”

  牵扯的人太多了,想要把这样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连根拔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阿景,事情没落在你头上是因为连珩明面上不负责这些。但是他这几个月没少参与,迟早会影响到你。”

  余景静默良久。

  距离连珩上次出事已经过去了很久,虽然之前有关于警察家属的绑架案,但余景这边却是没有一点动静。

  再加上连珩这两个多月以来按时回家,没有受伤,手脚健全,让他从最初的一级戒备状态中有所缓和,还以为事情可能已经过去了。

  可眼下听祁炎这么一说,才发现战役好像都还未打响。

  “就算你不在意自己的安危,那余安呢?你的父母,你都不考虑吗?”

  余景的眉头猝然皱起。

  这个反应让祁炎很是欣慰。

  他压低了声音,继续说着:“阿景,我不会害你。”

  余景看着祁炎,看他嘴巴一张一合,苦口婆心说了一堆,不过是想让自己离开连珩。

  离开了,然后呢?

  一心一意地恨他,只恨他?

  “祁炎。”余景出声打断他,“你以前到底怎么看我?”

  是交付真心的爱人,还是茫茫大海中的一根浮木。

  余景都看不清了。

  “你是希望我后半辈子永远恨你吗?”他不解,“做错事情的是你,被辜负的是我,你不更应该希望我能幸福吗?”

  他赴死前尚且还希望祁炎可以拥有另一半,获得新的生活。

  祁炎为什么就不能?

  “我既然选择和连珩在一起,就会对他、对我、对我们这段关系负责。我的确怕影响到我的家人,但相比于他们,连珩更重要。我和连珩不会分开,即便遇到危险他也会保护我。而你,没必要再白费力气,像个跳梁小丑,非常可笑。”

  -

  和祁炎的饭局不欢而散,余景回家后在沙发上瘫了半天,给自己的父母打了通电话。

  将近半年时间的冷处理,让余母说话温和了不少。

  余景的话被一一应下,对方答应会转告给余父和余安,让他们最近提高警惕,不要一个人随便乱跑。

  沟通顺利到余景都有些诧异。

  甚至在挂电话前,余母还问了问余景最近有没有时间,要不要回家吃饭。

  余景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含糊地应了一句“有时间就去”。

  事情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挂掉电话,手机提示有未读信息。

  失联了一天一夜的连珩突然诈尸,给他发了张还冒着热气的桶装方便面。

  顺便还问了一句:吃了吗?

  吃了,跟祁炎一起吃的。

  说出来估计那边能气得跳起来。

  余景想想就觉得好笑。

  归归吃完狗粮跳上沙发,趴在余景的大腿上睡觉。

  余景一边摸它的肚皮一边打字,说着日常没什么用的废话。

  他没告诉对方自己和祁炎见面的事,一是怕打了醋坛子,二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该知道的事连珩会告诉他,不该知道的就不要起那个好奇心。

  自己的存在是连珩的定心石,只要他还在家里等着,连珩就不会不想回来。

  -

  四月底,阳台上的草莓苗挂的果子终于红了。

  虽然有三分之一死于涝水、烧肥、虫害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好歹也剩下不少,摘一摘有一小匾。

  留给连珩。

  今天是连珩的生日,余景一早就把蛋糕取回来了。

  或许是上次和祁炎的谈话,不仅没让他陷入恐惧,反而更加珍惜现有的生活。

  余景从中午就开始准备晚饭,琢磨晚上吃点什么。

  虽然家里只有他们俩,但最近平平安安,也值得庆祝一下。

  连母在下午来了一趟,又带来了一堆冻好了的饺子。

  余景留她晚上吃饭,连母却连连摆手,打趣道:“小珩不会想看到我的。”

  余景脸上“嗡”一下就给烧熟了。

  连母笑着出了门。

  得到长辈的认可是余景从没有过的感受,尤其那两个长辈还是连珩的父母,甚至用着看似寻常的语气大区他们的关系。

  这让他有一种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的感觉,那种从心底里的放松让余景在连母离开后回味了半天,又从中间品出一点甜味和喜悦。

  余景坐在那儿,看归归在他脚边打转。

  忍不住拿起手机,给连珩发信息,问对方什么时候回来。

  他其实很少发这种信息,因为很像是等不及在催。

  倒不是因为怕连珩觉得他等不及,只是催促下可能会失了小心,他不想让连珩心急。

  然而也就今天发了这一条,却等来了连珩的一句“临时加班”。

  余景问他今天还回不回来,那边干脆就彻底没了音讯。

  一般来说这种突然失联并不奇怪,但眼见着天色渐暗,答应好的晚饭都过了时间,余景终于还是焦躁起来。

  他先是找了个借口给连珩父母打电话,听那边语气寻常,不像是出了事的声音。

  默默安慰了自己几分钟,检查了门窗是否都关严实后,又忍不住给连珩发了信息。

  即使知道不会被立刻回复,但依旧焦心地盯着屏幕。

  这样等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晚上九点吧,他终于收到了连珩的来电。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对方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

  余景心上悬着的石头轰然落地,整个人松了口气,像抽了骨头似的瘫在了沙发上。

  还好,还能说话,声音听着中气十足,不像缺胳膊断腿。

  只是不幸的是,连珩这班不知道要加到什么时候,暂时回不了家。

  余景表示理解,但掩盖不了失落。

  草莓蛋糕过了夜就没那么好吃了,不过这也不是很重要。

  连珩那边很是安静,听不见一点背景音,应该特地找了个地方跟他打电话。

  余景怕他身边没人不安全,不太想跟他多说。

  “没关系,我现在特别安全。”

  连珩不愿意挂电话。

  他现在似乎很闲,没完没了地和余景煲电话粥,说着这几天遇到的琐事。

  “连队?”

  突然,余景听见话筒那边响起一道男声,音量不是很大,但因为环境足够安静而显得格外清晰。

  “医生在找——”

  电话被直接挂断了。

  刺耳的忙音响起,余景有那么一瞬间的发懵。

  两秒后,等他反应过来那句被掐掉后半句的话的内容时,连珩的信息也一并发了过来。

  连珩:我在医院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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