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放逐 第33章

作者:一口小甜鱼 标签: 现代架空 近代现代

  他在顾家住了半年,发现这对父子的关系一点儿都不亲密。

  顾越山只把顾家当成一个住的地方,顾宴亭甚至不跟他一起吃饭。

  父子间的关系让岑遇看不透,但他无动于衷,他跟岑余镇不也是仇人。

  不过,每次顾越山叫他去书房,岑遇都没有看到过顾宴亭的身影。

  所以他猜测,顾宴亭应该没有识破他爸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岑遇不是给别人找事的性格,既然不确定顾宴亭知不知道顾越山在暗地里做的事,他就更加严密地保护自己。

  打都已经打了,如果因为他,父子俩之间闹翻,说不定受损最严重的是岑遇。

  毕竟,他才是那个身无分文的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岑遇快要适应在顾家的日子。

  即便是在长年累月地受折磨,岑遇还是慢慢习惯了。

  在顾家他猪狗不如,上学时,由于他是顾宴亭的小弟,没有人敢欺负他,倒是一片安宁。

  本以为就这么忍着,总有一天他可以逃离。

  可岑遇没有想到,在某一个很是平常的日子里,他发现了顾宴亭的秘密。

第43章 顾宴亭的秘密

  那是一个周日的下午。

  把房间都打扫完了,岑遇想出去逛逛。

  他在顾家跟个隐形人没有任何的区别,除了给他一口饭吃,佣人们并不跟他多说什么,好像是得到了顾越山的命令。

  这么长时间来,岑遇没有朋友,更不会跟别人多说一句话。

  与其在一个压抑的环境里继续浪费时间,还不如出去,岑遇早就已经养成了没事就不回来的习惯。

  当然,他必须得先经过管家同意。

  管家知道顾越山会不会回来,如果他回来时没有见到岑遇,他的怒气将会翻倍。

  岑遇去找管家,发现管家不在。

  他想出去却又怕被顾越山责罚。

  思前想后,岑遇还是上了楼。

  既然客厅里没有管家的身影,说不定他在书房。

  书房是整个顾家的禁地,除了顾越山能随时进去,别人连靠近都不允许。

  岑遇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才上的楼。

  书房在最右边的拐角处,岑遇走了一段时间,发现整层楼都没人。

  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

  岑遇越是靠近书房,脚步越轻,他并不想惊扰到任何人,更不想受到无缘无故的伤害。

  然而就在他快停下时,书房的门突然开了,他立即跑到书房对面的侧墙边躲起来,小心翼翼观察着里边的动静。

  佣人不会跟顾家的主人住在一起,岑遇对这边的地界并不太熟悉。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尽力隐藏好自己的身形,不被人发现。

  然而等到他藏好,悄悄抬头往书房那边看过去时,就看到一个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的人。

  顾宴亭。

  岑遇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

  在他视线里的顾宴亭,正躺在地板上,后背的衣服已经被鞭子给抽烂了,血液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整个人被打得很惨。

  “都跟你说了,让你听话,顾宴亭,你真以为我不敢打死你?”

  听到顾越山的声音后,岑遇浑身紧绷。

  他的脑子里在这一瞬间是空白的。

  在他的心里,虎毒不食子。

  顾越山跟岑余镇不一样,他只有顾宴亭一个继承人,对待这个儿子,他可以当严父,也可以溺爱,可不管是哪一种形态,都不应该是岑遇如今看到的那样,顾宴亭被毒打到说话都困难。

  顾宴亭的神态,岑遇太熟悉了,他之前也是这副样子。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看看我死了以后,老爷子怎么对待你。”

  即便已经躺在地板上,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顾宴亭有着血迹的脸上,却还挂着笑容。

  “顾宴亭,你可真是好样的,既然还有力气说话,那也说明我打得不够狠。”

  也许是太过于愤怒,也许是仗着书房是顾越山自己的秘密场地,岑遇眼睁睁看着顾越山又抽了顾宴亭好几鞭子。

  父子俩不像是亲人,反而像仇人。

  正当顾越山喘着气,还想继续时,他的手机响了。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顾越山狠狠踹了顾宴亭一脚,转身就急匆匆走了。

  等他走了,岑遇还是没能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可他知道,自己也必须得离开。

  他不确定父子俩之间的辛秘有几个人知道。

  但他清楚一点,他要是被别人发现,绝对会死得很惨。

  岑遇正犹豫着怎么下楼,那边书房里躺着的顾宴亭,慢慢地爬了起来,站直了,正在往外走。

  他走的方向,恰好是岑遇躲藏的方向。

  岑遇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两个人的距离在不断拉近,只要顾宴亭发现了他,他就完了。

  发现距离自己最近的某一个房间还没关门,他咬了咬牙,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小心挪动着脚步,躲了进去。

  进了房间后,岑遇才知道,这是一间卧室。

  房间他没来过,不知道是谁的,他只期盼着顾宴亭离开后,自己可以快点离开。

  可惜,他的想法很快泡了汤。

  他还没有找好在房间里躲藏的位置,一转身,就看到了遍体鳞伤,正直直望着他的顾宴亭。

  “你在我的房间干什么?”

  一句问话,让岑遇僵硬在了当场。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大脑停止了反应。

  顾宴亭问完以后,没理会他,把门关上,不知道打开了哪里,拿出了一个医药箱。

  “过来给我上药。”

  他摆弄着医药箱里的东西,头都没有抬。

  房间里除了他,只剩下岑遇,他在命令谁,自然不用多说。

  岑遇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刚才甚至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他沉默着走过去,在顾宴亭的指导下,开始给他上药。

  岑遇有照顾患者的经验,给顾宴亭上药时,动作很熟练。

  他看着顾宴亭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心跳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到往常。

  两个人都没说话。

  等到药上好了,伤口也包扎完毕了,顾宴亭侧躺在了床上。

  他的脸极为苍白,眉眼之间是被毒打后的倦怠。

  “对不起。”

  犹豫了很久,岑遇憋出了三个字。

  顾宴亭本来闭着眼,这时缓缓睁开:“对不起什么?”

  岑遇不知道怎么说。

  他猜不透顾宴亭内心的想法。

  秘密被他撞见了,顾宴亭却没有对他发难,岑遇内心极度不安。

  “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对谁都不说。”

  岑遇尽力用最诚恳的语气对顾宴亭做保证。

  顾宴亭看着他,甩出了三个字:“你随便。”

  岑遇更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他在原地站了好久,最终还是没能抵抗内心最真实的情绪,犹豫了一会儿,他问道:“少爷,我可以离开这里吗?”

  可惜他的问句没有得到回答。

  顾宴亭睡了过去。

  岑遇不敢再叫他,也不敢擅自离去,他怕顾宴亭后面会报复他。

  他跟在顾宴亭的身边那么长时间,再不熟,也能摸到他的几分脾气。

  第六感在告诉他,只要他走,接下来的日子会很悲惨。

  于是,岑遇一晚上都守着顾宴亭。

  顾宴亭半夜发起了烧,岑遇不敢叫人,一边喂他吃药,一边给他物理降温,一直折腾到三四点,他终于退烧了。

  而退烧后,顾宴亭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你为什么不走?”

上一篇:七年之痒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