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人 第3章

一抬头，只对上一双写满兴味的褐眸。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的美男子。狂妄嚣张并凑成他的五官，高傲粉饰他的唇角。虽然身穿多日不洗的衣服，可是仍然意气风发。不可否认，这名男子俊美异常。凭他的长相，相信爱莉卡的模特儿事务所一定会争著跟他签约。

可惜，他偏偏走上这条不归路，就算行为良好，也要四十年後才可出狱。

「请问你在看甚麽…」

「…你嘴角下垂的样子真叫我反胃。你要哭的话，可不可以低下头?」

在後来相处的日子中，卢贝特深深领会到D叫人抓狂的高明手段。

翌日，当囚室的门被打开时，D悠閒地离开囚室，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反之，卢贝特脸上挂著黑眼圈，脸色苍白，站也站不隐似的。

卢贝特想对D说一声早安，可是又心惊胆颤，只吐了几个音节，偷偷看向他，以前在公司用的交际手段都被丢到脑後。

另一方面，高大的佛瑞德一马当先地冲到D跟前，挺起自豪的胸膛。

「D，我是佛瑞德。这个是我的好哥儿莱恩。以後你有甚麽需要的话，可以找你的好邻居啊!」信奉「美人就是用来被操的」的佛瑞德昨晚已不停幻想著占有D年轻的身子。在白天下打量著D，愈看愈满意。

尽管D现在身上有宽松的囚衣掩盖他傲人的身体线条，但在日光的照射下，佛瑞德可以更清楚地欣赏令人心往神驰的俊美容貌。

「那你身上有香烟吗?」当D的眼睛微微一挑时，佛瑞德只觉心也酥了，赶快递上香烟。当佛瑞德想递上打火机时，D却阻止他。

「呼~~一个麻烦的女人老是唠叨说香烟会致癌、体力变差等。最重要的是会减低性能力。」D聊胜於无地含著香烟。「要是我下身的方法不能挺起的话，我会对不起很多女人的。这会是种罪过。」

D的一举一动，莱恩是暗暗佩服的。

听到D粗俗的语气，佛瑞德非常惊讶，但很快便发出洪亮的笑声。

「哈哈!莱恩，你有知己了!看来监狱应该划出一个非吸烟区给你们两个! 」

「莱恩…莱恩·史威森。很高兴认识你。」虽然口里说「很高兴认识你」，可是D眸子的冷若寒霜。

「我与你以前见过面吗?」莱恩的心跳节奏加快，眼神也变得非常锐利。

「嗯!你与「疯狗」威利比赛时，我下了重注赌你胜出的!他妈的!那可是五百块啊!可是你偏偏让你的忠实FANS失望。所以我现在很高兴。很高兴找到五百元的欠债人! 」

莱恩听罢，倒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不是科曼派来问话的。

以科曼的多疑性格，他绝不会随意派帮内的人来。再乐观一点想，也许他甚至还不知道老教父隐瞒的事。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直接的了。我不介意跟你们交朋友可是要是你们敢对我不敬的话，我会叫你们後悔的。」瞄到卢贝特吓呆的样子，D继续放下狠话。「对了，也不要对我身後的小鸡出手。那我现在去工作场所集合了。」

闻言，卢贝特狐疑地打量著D。

我跟他素未谋面，为甚麽他要帮助我?

可是，他还是加快脚步，追上D，活像一个小跟班。目送D离开後，过了好久，佛瑞德才吐出一句话。

「…好有个性的小美人。我真想用我的阳具塞住他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比你还要他妈的嚣张得多。」，

「嗯。」

去年，他入狱时一点也不害怕是因为他知道组织会善待他。可是D背後没有任何靠山，却总是摆出自信满满的姿态。

D要麽是个深不可测的强者，不然就是个自找死路的白痴。

午饭时，佛瑞德和莱恩吃著糙米，百般无聊地挑著饭中的菜叶。当D和卢贝特一起走进食堂时，佛瑞德立即兴奋地挥手。

当D领饭後，穿过他人时，众人便送上最亲切的问候。

「昨晚有没有吓得尿湿裤子?快脱下裤子，让我检查吧!」

「小婊子!後面的洞被人操过了没有!?」

「交个朋友吧!我的小兄弟绝对可以让你爽死! 」

D神色自如地走到莱恩身旁的位子坐下，开始用膳。众人难听的话语并不能影响他的食欲。

「呵!看来政府真担心我们的健康。怕我们会过胖便替我们设计了没脂肪、没蛋白质的餐单!」

「哈哈!D，我真是愈来愈喜欢你了。」佛瑞德当下对D的适应性佩服得五体投地。

D也不理他，用开水冲了一杯稀茶。

突然，托盘掉到地上的清脆声音传到他们的耳边。转头一看，只见卢贝特趺在地上，忙著收拾地上的残渣。

「哼!你这个不看路的白痴! 」一名高大的白人囚犯一手扯住卢贝特的衣领，对他恶言相向，飞沫都喷到卢贝特的脸上。

他叫积逊·金巴利，曾是康乃狄州有名的连环杀手。当警方制服他时，三名警员便因他的凶悍而殉职。基於人权问题，这名极度危险的重犯没有被送上电椅，而是被送到希尔斯度过馀生。

「对不起…」卢贝特不清楚他结巴的模样只会激起兽欲。

「可是你把食物泼到我身上了!你说你要怎麽道歉!?…来。像狗一样把我身上的食物舔乾净!来，小狗，来!」积逊下流地笑了。他解开裤裆上的拉鍊，丑陋的紫红色分身已急不及待地跳出来，一股浓郁的男性气息扑去卢贝特的鼻子。

虽然卢贝特已有三十岁了，但他保养得不错。端正的五官、深棕色的短发、高尚的气质、因缺乏运动而略显单薄的身体。跟有著浑身肌肉和古铜色皮肤的监犯比起来，卢贝特的弱势足够刺激囚犯们的雄性荷尔蒙。最重要的是，他曾是众人口中的「精英」，没有甚麽比凌虐地位高的人更快乐。打个比喻来说，差不多就像小学时男孩子总爱百般刁难受老师疼爱的班长。

卢贝特唯有望向远处的狱警求助，可是狱警无动於衷，双手放在腋下，瞟向天花板。两只流浪狗在争骨头，关他甚麽事。

绝望使卢贝特双眼发红的。他妈的! 以前交了这麽多税给政府，可是那些无能的公务员有甚麽作为!?

食堂内的人甚开始拍手起哄，卢贝特头中一片混沌，快要因羞辱而流泪时，一把带有磁性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真是只会添麻烦的小鸡。还有，我不是告诉过你，你嘴角下垂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卢贝特顿时开始觉得做一只小鸡也不坏。

「噢…小美人，你也想试试我的牛奶吗?」因著190cm身高的先天优势，积逊俯视著D。他死死地盯著D，一副令人作呕的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