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情人 第66章

作者:元馨 标签: 鲜网 HE 强取豪夺 近代现代

  

  梁日东眉毛微挑,戏谑地说道:“为什麽我看到的是你被他们揍?”

  

  “明明说好一对一单挑的,後来他们看我打赢了,就开始耍赖,以多欺少。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银赫,明明是我打赢了嘛。是不是?”金律得意洋洋地挥了挥拳头。

  

  作为证人的银赫点点头,看著金律挂彩的脸,带著几分内疚,轻声问道:“很痛吧?”

  

  “哎呀,好痛啊,痛死了,你给我揉揉,我就不这麽痛了。”金律趁机滚到银赫的怀里耍赖。

  

  梁日东无奈的摇头,“显而易见的,我正在开车送一个大孩子和一个小孩子回家。”

  

  

  

  芸芸众生中,我们遇到的人很多,能够有缘成为朋友甚至爱人的并不多。

  

  如果有一个人与你认识超过十年,他救过你,伤害过你,帮助过你,亦如兄,亦如父,亦如情人,亦如朋友,你会如何对待他?忘掉他?

  

  忘掉这个人是不可能的,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自己,他早已融进自己的生命里,溶入血液,深入骨髓,根深蒂固,无法剔除。

  

  如果当时不是他的一句话,自己不会留在金宅,会重新流落街头。也许自己此时会像刚才看到的那个残疾男人一样沿街乞讨。社会是黑暗的,新闻报导过有集团会将流浪的孩子弄成残疾让其沿街乞讨,沦为他们的赚钱工具。

  

  不可否认,自己感谢过那个人,感谢他令自己受到良好的教育,过上舒服的生活,但是对他的恨并没有消失。

  

  虽然银赫没有父母,没有金钱,没有权势,但是他有自尊,他的自尊被金律踩在脚下,肆意践踏,令他无法不恨金律。那是一种比切肤之痛,更痛的痛,他一直认为这种痛不是给自己买几件名牌衣服,给自己钱就可以抹煞的,所以他的内心深处是恨著金律的。

  

  一直以来,被这股恨意蒙住了双眼,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忽略了很多东西,听不到其他的任何声音。

  

  金律教他功课,教他骑车,教他游泳,教他使用电脑,教他打球,教他开车……银赫第一次学车,笨手笨脚的他把金律买了没多长时间的新车撞坏了,金律没有一丝的责怪,反而庆幸的说:“你人没事就好。”

  

  这些都是银赫平时所忽略,或者说刻意忽略的。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其实有些事情是显而易见的,答案摆在那里,只是自己没有留心,不曾去寻找。

  

  以前银赫一直想要离开金宅,摆脱金律的束缚,现在获得自由了,平静下来以後,却觉得内心有些空荡荡的,不知道何处才是自己的归宿。

  

  银赫看著园子里疯长的野草,终於明白为何自己渴望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展翅高飞,可是当这一刻终於来临的时候,想像中的激动与狂喜是那麽的短暂,像天上的流星一样,为何最近几天自己的心情平静得如古井水,波澜不起,原来是因为那个人。

  

  得到了自由,但是没有那个人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自由是孤独的。

  

  当他离开金宅,彻底冷静下来,千思万缕像抽丝剥茧般逐渐清晰。

  

  其实,执意占有,不肯放手,又何尝不是一种爱?

  

  这麽多年来,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认真思地考过这个问题,其实以金律的优越条件,想找什麽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什麽对自己抓住不放呢?

  

  是因为爱。

  

  其实自己在意蓝非,在意金律的生日是与蓝非一起过的,也是因为爱。

  

  银赫终於想明白了,豁然开朗。

  

  手机突然响了,一条短信来自金律,“赫,其实我是真的爱你,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我想再见你一面,给我一个机会吧。”

  

  人生苦短,能有几个十年?

  

  既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与他的心,就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

  

  看到短信,银赫笑了,他还是那样的好要面子,怕被自己拒绝而不敢给自己打电话,银赫很快地回覆了两个字:“好的。”

  

  “明天晚上八点,凯悦大酒店见。”

  

  银赫回覆了一个笑脸。

  

  “那麽不见不散。”

  

第九十二章 消失

  明媚的阳光穿透落地窗,照射进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窗边靠著的修长身影有些落寞地看著窗外,看似在望,实际上他的眼中空无一物,他的眼中只有最爱的那个人的身影,可是却不知道那个人现在身在何方。

  

  金律上班前在银赫脸颊上落下的一吻,成了离别之吻。

  

  当天,金律在公司一直心神不宁,难以平静,害怕回到金宅,捕捉不到银赫的身影。

  

  捱不到下班时间的金律最终还是提前离开,悬著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推开银赫的房间,空无一人,金律没做任何停留,立刻转身奔向花房,在花房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後,心情极其失落,慢腾腾地走回主宅。

  

  楼上楼下里里外外没有看到银赫的身影,金律明白这一次银赫是真的离开了,失魂落魄地推开银赫的房间,颓丧地坐在地板上,後背靠著床,半天没有动作。

  

  虽然这一天他早已想到了,但是想到的同时抱著一丝的希望,也许银赫会留下来。所以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这种痛仿佛是利箭穿心,痛得他不能呼吸,并且疼痛感愈来愈强,蔓延开来,痛得他难以自制,无声的眼泪缓缓流出。

  

  直到黑暗到来,直到王妈来喊金律吃饭,金律才回过神来,目光呆滞,毫无平日的明亮光芒,声音低落,“王妈,我不吃饭了。”

  

  王妈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明白现在这个时刻,任何劝慰对少爷来说都是无济於事的。白天银赫临走之前,和她打过招呼,特意叮嘱她注意身体,多多休息,不要太操劳了。没有想到这两个孩子,走到今天,竟然这样收场。

  

  金律维持那个姿势坐了很久,很久,终於缓缓起身,打开灯,开始细细打量房间,房间依然整齐乾净,没有一丝的凌乱,如果不是床头柜上保时捷车钥匙的旁边放著一张银行卡,金律会觉得银赫并没有离开,那张银行卡是金律给银赫准备的一辈子的零花钱。

  

  金律眼圈泛红,差点不能自制,打开柜子看到银赫只带走了自己买的几件衣服,金律给银赫买的那些名贵的衣服整齐地挂在里面,接著金律打开抽屉看到银赫带走了自己的证件,其他东西规整地仍在原处。

  

  自从银赫离开後,金律再没回过自己的房间,一直住在银赫的房间里,留恋著银赫的气息,抚摸著银赫用过的东西,躺在那张大床上,回想两个人的点点滴滴。

  

  金律时常在午夜梦回中醒来,为自己点一支烟,一夜无眠,有过无数次的冲动想给银赫打电话,想听到银赫的声音,这种冲动在夜晚格外的强烈,每次被他硬生生地压下,谁让自己不懂爱,一直自以为是,深深地伤害过他,既然是他自己种下的苦果,那麽就让他来承受吧。

  

  

  

  梁日东在金律的办公桌前站定,语出惊人,“银赫失踪了!”

  

  “你说什麽?!”震惊的金律激动地站起身来,随後颓然地坐下,伤感地说道:“他可能是离开了吧,到另一座城市,远离这里,远离我。”

  

  “如果他要离开这里,他应该退掉房子的。但是我找过房东,银赫并没有退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