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助教 第47章

作者:飞苹果 标签: 天之骄子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顾南学得很认真,上手也快,见言奕坐在沙发上插嘴,索性抓过他完好的右手来练习刚学的手法,老爷子在一旁摸着胡子指点。

这一练就练到晚饭时间。外婆熬了绿豆粥,清淡的凉拌小黄瓜和青椒小炒肉,言奕吃得都不想走了。探头到顾南耳边低声说:“回去我们也熬绿豆粥喝吧。”

顾南低低应道:“好。”

吃完饭,顾南帮外婆收拾好厨房出来,言奕正在到处找口袋装那一大堆书,还有之前进门的时候老爷子用来砸他的那本小册子。那是专门针对肌腱损伤的针对性恢复治疗方法,外公一手毛笔小楷,写得整整齐齐图文并茂,低头一闻还有淡淡的墨香,可见是老爷子特意为了他整理的。

言奕捏着小册子,忍不住给了外公一个大大的熊抱。

“小兔崽子!滚了,滚了。”

顾南拎起那个大口袋,说:“外公外婆,那我们下次再来。”

外婆把他们送到院子门口,拉过顾南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辛苦你了,好孩子。”

顾南看了看言奕,说:“不辛苦,我很开心。”

外婆拉过言奕的手,一起握在手里,面容沉静,语调和缓:“两个人相处不容易,要彼此照顾,有什么难处都要记得告诉家里人。从今天起,我就把你当成我另一个孙子了。”

两人心头俱都一梗,对视一眼,言奕说:“外婆您......”

“走吧,出巷口右拐比较好打车,小心看路。”

两人走出老远,回头看外婆还站在院门口,外公出来说了什么,外婆这才转身进去了。

言奕回过头,握住顾南的手,十指紧扣,说:“外公外婆真好。”

顾南点头,收回目光,捏紧手指,说:“走吧......我们回家。”

☆、关键词是用来做的

两人回去的时候坐了公交车,并排坐在窗前,看华灯初上的城市从窗外划过。言奕笑说这个场景好偶像剧,韩剧台剧必用桥段,通常情况下,女主角需要把头轻轻地靠在男主角肩上,露出一脸幸福的笑容。

“我不看偶像剧。”顾南淡淡地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

言奕也看了看他的肩膀,不过没把头靠上去,倒是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歪了一点点,两人肩膀挨到一起,“其实我也不怎么看,不过有时候会去论坛刷那种吐槽的总结帖子,很有意思。你不看电视剧的话,一般看什么?”

“新闻、财经栏目或者记录片。”

“......你让我说什么好。”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得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顾南看着七彩斑驳的霓虹,这个城市的繁华通常与他无关,他的世界一直以来就只有学习,学着怎么当一名医生,学着怎么让自己活得更健康更充实更有希望。

以前,他的目标是当一名出色的医生,要比当年抢救爸妈的医生更优秀,救更多的人;现在,他的目标是跟言奕一起,当出色的医生。

这条路上有人相伴的感觉,很不错。

“你不是有助学贷款,还有奖学金。”

“那些加起来只够学费。我爸妈当年留下些积蓄,不多,普通工薪阶层的水平而已。以前一直不敢动,上大学后才学着做了些小投资,生活费算是基本够了。”

言奕凝视着玻璃窗上映出的两人身影,心情复杂,有些心疼,有些敬佩,还有些愧疚。昨天晚上被郝行宇的电话打断的那个话题,再次涌到嘴边。不能再隐瞒下去了,不能因为害怕承受后果,就漠视问题的存在。这件事情不说清楚,他永远都会不安,也永远都对不起顾南的信任和两人之间的这份感情。

“顾南,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听他语气凝重,顾南转头,“怎么,手又痛了?”

“没有,不痛。”言奕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到站了。

“下车了,有事回家再说。”顾南一手拎着口袋,一手抓住他手腕站起来,公车靠站通常停得不太稳,下车的人也不少,他怕言奕被人撞到。

下车走不了多远就到了小区门口,言奕看着自己右手腕上,顾南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忘记松开的手,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心头漫过一层层的感动。

从无望到希冀,从忐忑到心安,从暧昧到明白,两人一路走来,自己虽说一直是主动,但顾南对这份感情一旦认清就坚定不移、心怀坦荡,他爱上的是一个太好的人,好到让人舍不得亏欠他一丁点儿。

而他偏偏亏欠他的。

欠别人的,就该还。等下回家一定要说出来,绝不能再半途而废了。

“言奕!”

小区大门一侧的暗影里,突然有人叫他,声音有些不稳,一时没听出来是谁。黑影上前几步,面容出现在灯光下。言奕有些惊讶,顾南的眉头皱了起来。

郝行宇好不容易打听到言奕的住址,知道他去医院复诊,就在小区门口等了几个小时,谁知却会看到这样一幕。

这个男人,就是他所说的那个朋友?什么关系的朋友会手拉手一起回家?郝行宇心里空空落落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早知道他暑假就不回家了。

“我一直在犹豫怎么开口,却不想居然迟了一步。” 话音里带着苦涩和不甘,还没参战就已经输了吗?

“你怎么来了,等很久了吗?”言奕是个聪明人,这时候当然已经知道了对方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可是他能怎么办,总不能直接说你就算早开口,也不会有结果?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郝行宇盯着他们两人仍然牵着的手,一语不发。言奕犹豫着轻轻挣了一下,反被顾南扣得更紧了些。

“呃......要不要,上去坐坐?”这画面太奇怪了,怎么看怎么狗血,比坐公车的桥段更偶像剧好不好!而且那个夹在中间的不都是女人吗?什么时候他言奕也居然会有这种待遇了,太优待太让人适应不良了。

郝行宇苦笑:“你们住在一起?”

“......这不是手不方便吗,他就是,住进来照顾我。”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他一副深深受挫的样子,那眼里的难过就跟自己当初看到顾南和林宓燕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男人对情敌的直觉从来都很准,就算顾南一直没说话,郝行宇也能从这个人的细微动作和神情里接收到暗示。不,应该说是明示,他站在那里,无声地宣告了自己的所有权。

言奕是他的,动他脑筋的人都滚一边儿去!

郝行宇走近两人,目光直视着顾南:“他的手怎么样了?”

“还行。”顾南冷冷地看着他。

言奕站在一旁,看两个都比他高那么一点点的男人面对面说话,一个冷淡,一个低沉,几个字的对话而已,听不出火药味,却有一种让人后背发麻的冰冻感。

呃,这是没他的事儿了么?

“你很幸运。”郝行宇再次苦笑,自己的直觉没错,言奕确实喜欢男人,不过,他喜欢的是别的男人。

“我知道。”顾南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眸色深沉。

郝行宇又转向言奕,弯着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我没机会了对吧?”

言奕很想抓抓自己的脑袋,可是一手被顾南扣着,一手被石膏裹着,顿时浑身不自在,“对不起。”

“说笑了,你哪有对不起我。”郝行宇笑开,“那行,你好好休息,千万要认真做复健,等你好了咱们打球。”

“好。”言奕答应得相当干脆。

郝行宇转身走了,没再看顾南一眼。言奕望着路灯下的背影若有所思,原来,并不是一定要爱或者恨才能够伤害人,不爱,也会伤人不浅。

以前他虽然单恋顾南很辛苦,却也很会苦中作乐,并没有很刻意地想去掰弯他。如果不是林宓燕为了出国名额,偷偷引诱教务处负责人却被他不小心看见的话,他多半永远也不会说出口。

只要自己喜欢的人快乐,就算自己不快乐也没关系。所以,他很能体会郝行宇现在的心情。

正在出神,手指一疼。

“都没影儿了还看!”顾南拽着他往前走,快步进了漆黑的楼道,灯还没修好。

言奕几乎是被拖着走的,一气爬上三楼有点儿喘。顾南掏出钥匙开门,把他让进屋里,手里东西一扔,就将他推靠在墙上,有力的长腿紧贴着他,腰胯用力将他逼得无法动弹。

“很开心?”

“呃......开心什么?”言奕还没回过神,顾南俊脸靠得太近,眼神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他直觉不好,扭着腰想要逃。

顾南一手插进他左腋下,隔开伤手,一手扣住了他的腰,“有人喜欢,你不开心?”

言奕乐了。这么光明正大的吃醋?真不错,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伸手摸上顾南的脸,在他耳根下轻轻摩挲,“......我不会喜欢他们,我只喜欢你。”

顾南捏在他腰上的手掌猛然一紧,狠狠地封住他的唇。言奕用力地迎上去,两人都发狠一样的纠缠。后脑勺抵在墙上有些疼,然而当一种感觉特别鲜明的时候,其他感觉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这个吻好长,直亲得腮帮子都有些酸痛了,顾南才终于退开,“你不止喜欢我,你爱我对不对?”

“什,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我牙还没刷呢。”言奕结巴,第六感自动感应到危险,忍不住避开他火辣辣的眼神。爱太沉重,说一次就够了,哪儿能挂在嘴边,又不是真的演偶像剧。

导演呢,编剧在哪儿?改改台词行不?谁来喊个“卡”啊!

“不准贫。再说一次给我听。”顾南额头抵住他的,鼻息相闻。

“......”言奕扯了扯他柔软的耳垂,不满地说:“怎么你上次听到了啊!”

“你以为我像你,专门漏听关键词。”

“不过就那么一次,你用得着这么计较?”言奕戳他的胸膛,“你既然听到了怎么没表示?”

“我表示了,你自己没听到。”

“不可能!不可能!”言奕一把推开他,愤愤不平地在客厅里绕圈子,“我耳朵又不背,怎么可能当真自动过滤关键词!不行,你得把那个关键词重新给我说一遍,我试试会不会再漏掉!”

顾南拉住他往卧室走,“我比较倾向于用做的。”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顾南终于想通了不再做严谨律己的医生了?终于决定要对他的病人下手了?

上天可怜啊!终于还是听到了他的抱怨。

言奕心花怒放地由着他拉自己进了浴室,扒下彼此的衣服。不是吧,在浴室做?一只手不容易保持平衡啊!

顾南抓下手持式的水龙头,拉高他的左手,给两人淋了个透湿。

“动作快点,洗完上床。”

言奕摇头叹道:“早知道这招有用,我就不用忍这么多天了,原来你居然是个醋坛子......哎呦!”

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屁股上被拍了一记狠的,这一巴掌好大的火气,被热水一冲,言奕臀上立刻浮出一坨红。

洗战斗澡的全程顾南都没有说话,任他调侃,嘴角绷得紧紧的,像是憋着一股劲儿。被扔到床上的时候,言奕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了。

他是打算把所有力气都用在床上,今晚上想折腾死他吧?

救命!一夜七次不科学啊!

☆、鲜花和上下

第二天是开学日,应该去报道的,可是被操劳过度的某人一直在睡,操人的那个去了学校一趟,把两人的手续都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