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界公敌 第442章

作者:妖月空 标签: 近代现代

  “明面上的强大不算什么,是人都知道戒备,”谢宇策说:“实力强大到让初次见面的你丝毫不知戒备,这算不算可怕?”

  “他的可怕在于,明明是初次见面,你却因为他来反驳我。”

  吴骇:“……”

  虽然说话的是他最爱的谢宇策,但不得不说这话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吴骇说:“举个例子,他干了什么?”

  谢宇策不想说。

  吴骇说:“你不希望我跟叶天阳走太近,那我跟容帝走近点怎么样?既然是你看重的朋友,我也很想跟他当朋友。”

  谢宇策说:“没必要。”

  “我觉得很有必要!别说是你熟人,就算是一群普通人,仅仅因为这伙人中最强的是容玄,我也对他很有兴趣。”

  “有兴趣也憋着。”

  “我憋着了,所以我才找叶天阳。征服容帝的强者,我想向他取取经。”

  “不行!”说了这么多,都听到哪儿去了!谢宇策表情很冷,目光也很冷,吴骇上次不听他的话,还是在龙源界因为爷爷的事,态度坚决,固执己见。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吴骇听得别扭,尽管说这话的人是谢宇策,但不得不说,很好地刺激到了他,原本吴骇对谢宇策的过往没有太大兴趣,毕竟都过去了。

  但他不追究的前提是谢宇策已经彻底从过去走出,可但凡有一点因素使得谢宇策没能走出去,那他就不得不追究个水落石出。

  “所以,你不让我接近叶天阳,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不希望他告诉我你以前的事?”

  谢宇策皱眉,正要开口。吴骇一把抱住了谢宇策,在他耳边低声说:“别告诉我,他们欺负你了。”

  按照谢宇策的一贯作风,这种时候肯定得轻飘飘地回一句,谁欺负得了我,你以为我是谁?害我的我都还回去了,没来得及还的也已经自食恶果,过去的也就过去了,还追究它作甚。

  但也许,他内心深处还是不太希望被吴骇知道他那段并不算极尽辉煌的过往。

  因为,吴骇心目中他的形象太高大,谢宇策很享受被他过分重视的感觉,一点也不希望他的心态因为任何外部因素而稍作崩塌。

  眼下事发突然,也是他以前从来没提到过,甚至从没想过会这么快就在永恒界碰上故人。

  上界毕竟是他土生土长的故乡,上界之主容玄是他故交,双方的强大对谢宇策而言都是好事。

  但宇宙中强者如林,他的故友虽强,好像也不算太强,如果他过分抬高故人,以吴骇不服输的个性,兴许会起到反效果……

  “嗯。被欺负得可惨了。”谢宇策把下巴搁在他肩上,环住他的腰身,轻声说,“所以,不要揭我伤疤。”

  **

  “吴骇,酒洒了!”

  席间,吴骇回过神来,扭头见到旁边的叶天阳,信口胡诌:“不好意思,我在修炼,没有听到你说话。”

  叶天阳微微愕然,朝他一笑,说:“打扰你了。”他一笑,那张妖孽的面容仿佛在发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吴骇说:“这里的人,我几乎都不认识。没人跟我说话,只能修炼了。”

  叶天阳说:“我师父也是时刻不忘修炼。”

  吴骇见他的脸居然和谢宇策有两三分相似,就问:“也许是你长得有点像谢宇策,所以我看到你好像就有说不完的话。有缘,明明气质和姓氏都不一样。”

  叶天阳说:“初次见面会有这样的错觉。只是一丁点而已,也许是有血缘关系的缘故,我跟他辈分相同,只是我的年纪比他稍微小一些。”

  有血缘关系那不就是兄弟,只是这解释够委婉。

  吴骇说:“所以你们是兄弟?”

  “你别这么说,谢宇策不爱听,”叶天阳说,“你知道大衍神朝吗?”

  吴骇点头说:“我知道他是殿下,但不是陛下。”

  叶天阳说:“当年,我跟他都是大衍神朝帝位继承人,夺位之争,成功者只有一个,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我的帮手只有师父一个,而他有很多,最终他没能称帝,但他没败给我师父。他和师父之间,可以说不分上下。他只是败给了当年在他眼中可以说不值一提的我,而且是一败涂地。所以谢宇策并不恨师父,但他很反感我。”

  吴骇一愣:“原来是这个原因。”吴骇捧腹大笑,说:“抢人没抢过你,抢帝位也没抢过你,难怪他对你耿耿于怀!”

  叶天阳跟他说这个,真没料到吴骇的反应会是这样,居然在笑,仅仅是在笑,而且笑起来还挺爽朗可爱,他有点看不透这个人了,就帮着谢宇策说:“也不算耿耿于怀,只能说是一个小小的芥蒂。”

  吴骇笑了半天,才问:“是称帝难,还是成仙难?”

  叶天阳说:“成仙。”

  吴骇耸肩说:“所以说成了仙,过去的事情了,你放心吧,谢宇策那么大度,不会记你的仇。”而且帝位方面,谢宇策又建了个大衍神朝,身为大衍神朝创始人,神帝随便封。

  叶天阳笑着端起酒杯,心说我不怕谢宇策记我的仇,我也无所谓任何人记我的仇,我只是不希望你效仿当年的我,跟我师父对着干。

  叶天阳说:“借你吉言。不过他如果真记我的仇,也不能说他不大度,谢宇策是个挺大气的人,就凭他能分清我跟师父,区别对待,就足以看出来。希望你能理解他们的交情,我师父仅有的好友中,谢宇策是最合拍的一个,当年无论我怎么反对,我师父却还是救活了他。他俩是莫逆之交。”

  “看得出来关系很好。很难得,”吴骇一脸欣慰地看向不远处的谢宇策和容玄两人,说,“总之救活了就好,说明你也没有认真反对。”

  重要问题被轻描淡写地带过,叶天阳都没能看出他究竟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不过吴骇的关注点,好像总能出乎叶天阳的意料,完全不跟着他的节奏走。

  吴骇接着问他:“你觉得,是追人难,还是成仙难?”

  叶天阳毫不犹豫地说:“追人。”

  吴骇朝他竖起大拇指,说:“我也觉得追人更难,我追谢宇策追得可艰难了,要老命。”

  叶天阳笑着说:“师父也是,我跟师父表白,差点被打死。”

  吴骇说:“夸张了啊。”

  叶天阳没笑了:“是真的。还好追上了,如果追不上,可能就是天人永隔。我师父,比较绝情。谢宇策比我精明,谢宇策从来没跟师父袒露心意,他只告诉过我,让我帮他追人。”

  “是这样没错,谢宇策若没有十万分的把握,绝不会轻易收网。”吴骇觉得太好笑了,“他跟你说不是找死!”

  叶天阳说:“所以他反感我,还有个原因是,我曾经中伤过他,差点弄死他,而且我从没认为我做错过。”

  叶天阳说这话的时候,凝视着吴骇的眼睛,想看他的反应。

  吴骇沉吟了下,很诚恳地说:“帝位之争,你死我亡,你不杀他,他就杀你,都很正常。那种形势下,不讲对错,况且你做得不算错,你只是身不由己,可以体谅。你想想,他连你喜欢你师父都没看出来,还要你帮忙,完全是找死。你只是差点弄死他,‘差点’说明你手下留情了,已经很不错。”

  “你不怪我?”叶天阳深深地打量起吴骇来,见他真心实意地称赞,和自己意料的完全相左,心里说不错愕是假的。

  吴骇笑着传音说,“为什么要怪你?我谢你还来不及!”

  “你说什么?”叶天阳抬高声音。这话就有点过了,如果吴骇真的在乎谢宇策,不该为此提心吊胆,甚至心生埋怨吗?而且还特地传音,传音是想隐瞒些什么?

  “意思就是……”吴骇缓缓靠近,叶天阳把头往后偏,吴骇再次靠近,叶天阳再度往旁边偏,由于吴骇面上带笑,就像在故意逗他一样。就在叶天阳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的时候,吴骇离他够近,不闹了,压低声音笑着说:“如果不是你拿下了容玄,谢宇策能是我的吗。”

  吴骇很快又抽离开来,只朝他眨了下眼,说:“你说我该不该谢谢你。”

  吴骇斟了两杯酒,一杯推到他面前,举起另外一杯,站起来说:“我不会喝酒都想和你喝一杯了!”

  叶天阳愕然,无言以对!

  不愧是能拿下谢宇策的人,这心态,实在是一等一的好!相比而言,他自己都显得狭隘了。

  “你才是真大度!”叶天阳同样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吴骇很欣赏,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酒量也不行,但是我敬你!”

  这边两人正要哥俩好一口干,另外一边有两个谈得正好的人却早就已经站不住了。

  最开始是谢宇策频繁地看向那边,他已经警告过吴骇,没想到吴骇根本没听,还是跟叶天阳走得很近。

  容玄就说:“他们在说你,实在不放心就过去。”

  谢宇策说:“你徒弟真爱瞎操心。”

  谢宇策想让他闭嘴,可转念一想,他连容玄都不忌惮,其他人又算得了什么,叶天阳等人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地方?

  好像也不过如此。

  既然暂时会在这里落脚,比起他以前的事被心怀歹意的人添油加醋地透露给吴骇,还不如由叶天阳来。

  谢宇策说:“没有什么不放心,叶天阳巴不得我赶紧找个对象,也许会给我美言几句,顺便背你的锅,揽你的责。不让我对象因为我跟你关系好,而仇视你。”

  果不其然……

  但是渐渐的,谢宇策脸上浮现阴霾,谈话内容,在他听来也没什么,之所以刺耳,也许是吴骇的开明,以及他爽朗的大笑。毫不掩饰对叶天阳的喜爱,甚至夸赞他的所作所为,谢宇策听得气不打一处来。

  无论是故意和他对着干,还是有意向叶天阳示好,谢宇策都看不惯,更不用说最后吴骇的举动实在有点逾越——

  他和容玄关系再好也只是隔着十个拳头的距离谈话,但吴骇鼻子都快戳到叶天阳!

  其实说句公道话,吴骇和叶天阳坐得近,但彼此间的距离其实不近,吴骇离叶天阳最近的时候也有两个拳头多一点的距离,但从谢宇策那个角度看去,显得有点近。

  再加上有色眼镜,就不得了了——

  特别是吴骇说完话以后那个熟悉的小眼神!居然还抛了个媚眼?!

  他想干什么!!!

  容玄见那两人相谈甚欢,却是没有在意。见谢宇策频繁走神,最后干脆盯着那边不动,容玄稍微留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很快瞳孔微缩。

  叶天阳居然在喝酒!

  只见那个青年笑容灿烂地和叶天阳交谈,毫不掩饰地欣赏与喜悦之意,而叶天阳高兴之余,居然无视自身的戒律,愉快地对饮起来。

  容玄心道惊奇,叶天阳多久没碰过酒,可以说自从谢宇策走了以后,这么多年来,滴酒不沾。连他想让对方作陪,都被拒绝,更不用说别人。

  吴骇和叶天阳又笑着说了一会话,叶天阳再次斟酒,两人正要喝第二杯的时候,突然伸来一只手,拿走了一人手中的酒杯,与另一人手中的杯子一碰,说:“干了。”

  谢宇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扭头问吴骇:“你怎么样了?”

  吴骇面色如常,说:“我没事啊。”

  “逞强?”谢宇策皱起眉头。

  是真没事。吴骇哭笑不得:“我挺高兴的,真的。”

  成仙前也许是地球人的躯体,遗传自完全不会喝酒的妈妈,所以太烈的酒,一口倒。可成仙劫让他的体质得到了很好的改善,如今喝个几杯不成问题。他在家不是没陪他爸喝过,谢宇策应该知道才对。

  有什么可高兴的!

  谢宇策喝了一杯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又倒了杯,对叶天阳说:“你想喝,我陪你喝个痛快!”

  “你不是在跟师父谈话吗?”叶天阳愣了下,他怎么也没想到谢宇策居然会代酒。

  什么样的关系居然会代酒?

  “算是谈完了。”容玄的声音自身后不远处传来。

  叶天阳转过身来,只见容玄目光晦暗,冷着脸对吴骇说:“你要喝酒,我陪你,天阳酒量不行。”

  尽管师父脸色阴晴不定,但甚是了解他的叶天阳却骤然明白,师父是认可这人了,认可了才会这样说。

  如果说先前叶天阳的主动交好还不能说明问题,此刻容帝的话就是个信号,在座的各位不由重新打量起新来的这人来。

  吴骇拎着酒壶和两个玉杯,又倒了两杯,笑着走到容玄面前,递给他一杯,说:“久仰容帝大名,我理应敬你一杯。”

  谢宇策夺过他手里的酒杯,对容玄说:“吴骇酒量也不行。”他随意地朝着对面抬了下:“这杯我替他喝。”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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