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灵夫产科之猎攻 第41章

作者:墨玉飞蝗 标签: 情有独钟 生子 春风一度 近代现代

  兰乔也不计较任江把他俩比成猪,“别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比你吃得多。”

  任江抱紧他,“我想你,想你想得吃不下睡不着。”

  

  沉默半晌,兰乔问:“你没给孩子取名字?”

  “没,留着咱俩一起取,”任江啄了啄兰乔的嘴唇,盯着他认真道:“宝贝儿,跟我回去吧,别管什么家族什么斗争了,有那么重要吗?回去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兰乔怔了怔,无奈地避开目光,“……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任江用力扳过他的脸,笃定道:“我的责任,就是你和儿子。”

  

  “那如果有一天你们公司面临危机了你也不管?”兰乔随口反问,两人都是一愣,觉得这时说这种话很扫兴,兰乔抬腿趴在任江身上,轻轻蹭他下/身,“不说了,还做/爱吗?”

  任江任由兰乔在自己身上撩拨,眯着眼道:“看情况吧,你怎么精力这么旺盛?”

  “积得太久了,而且在军区训练,体力比以前好了很多。”兰乔亲了亲任江的唇,嘲道:“哪像你,随时随地有人供你发泄,怎么可能有存货?”

  

  任江脸色一变,兰乔说:“我都知道。”

  任江急得要从床上跳起来,辩解道:“我跟他早就结束了!不是,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兰乔笑着摇头,“我相信你,也不介意,是我对不起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介意。”

  任江讶然,那抹不在乎的笑容,仿佛一把尖刀插在心口上。他心痛地用鼻梁蹭兰乔的脸,“不行,你一定要介意。你爱我,怎么能不介意?你介意了我才高兴,知道不?”

  兰乔缓缓点头,心想他们真傻,真傻。

  

  简宁第二天就走了,兰乔则跟军区打了招呼,一直在酒店陪任江。

  白天出去逛逛附近的风景名胜,品尝真灵国的特色美食,晚上沿着街道看夜景,坐在酒店的观景台上俯视另一个世界,然后回房间看宝宝的照片、洗澡看电视、做/爱睡觉。

  

  两人尽情地享受这一刻,不再提未来。任江知道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见到兰乔,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和孩子都在等他,他会放在心上,他会好好计划,他相信他。

  一个礼拜很快过去,距任江离开的时间只剩两天,可他们最先面临的不是分别,而是来自兰父的一个电话。电话里说,兰乔的母亲快不行了,叫他立刻回家。

  

☆、枪响

  飞机上,兰乔给任江手里塞了张字条,“你先坐机场大巴到市内,然后打车去这个地方。这是我以前一个人住的房子,时间长没打扫,你将就住着。我这边没事了就过去找你,如果我赶不过去,你就先走吧。小区外有超市也有餐厅,你身上钱还够吗?不过我再给你点儿……”

  兰乔掏兜拿钱包,任江按住他的手,一把搂住,心疼地亲了亲他的耳根。

  自从听到妈妈病危的消息兰乔就慌了,一路上坐立不安,来来回回地跟任江交代这些琐事,不停地说话,从而掩饰他的恐惧和慌张。

  

  “别着急,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伯母不会有事的,放心吧。你也不用担心我,我就住在那儿等你,你回家好好陪伯母,等她情况稳定了,再来找我。”

  被任江抱着,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总算安心了些。但很快,类似“撑不过今年”的话又从脑海中冒出来,他不敢跟任江说,生怕会一语成谶。

  

  一下飞机两人便分道扬镳,兰乔有专车来接,任江上了大巴,回兰乔的私人公寓。

  兰母这次发病情况危急,送去医院抢救后就一直昏迷,医生说尽人事听天命,大概也就剩下两三天的时间了。既然如此,兰父干脆办了出院,让兰母在家里,安安心心地走过人生的最后旅程。

  兰乔到家时,母亲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周身插着呼吸机心电图等仪器,兰父在,白楚也在。

  

  他两腿一软跪在床前,鼻子猛地一酸,眼泪落了下来。兰父在身后按着他的肩,沉声道:“多陪陪你妈妈吧,她一定是想见你,才一直撑着。”

  兰乔悲痛地点头,兰父看着为自己付出了一切、此时已是风中残烛的女人,也红了眼眶。军人的刚毅和自尊让他不愿在人前落地,他转身走了,把时间留那母子俩。

  

  兰乔自始自终没看白楚一眼,只是跪在床边,握着妈妈的手,低声跟她说话。白楚并不在意,也不打扰他,就在角落里静静地坐着。

  兰乔寸步不离,夜里是十一点,兰母突然清醒,难受地要摘掉氧气罩,想说话。兰乔多少有些预感,便顺着母亲的意思,卸掉所有让她不舒服的医疗器械。兰母的脸已完全失去光泽,她努力睁着眼睛,努力看着自己的儿子。

  

  兰乔握紧她的手,趴在她耳边,说:“妈妈,我回来了。”

  兰母虚弱地露出笑容,艰难地开口,声音极低,兰乔把耳朵贴在她嘴边,听见她说:“军区里很辛苦吧?你过得好吗?”

  兰乔摇头,“不辛苦,训练还蛮有意思的,现在也不练了,挺闲的,我过得很好。”

  

  兰母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明明看着兰乔,却又像是在看另一个人。最后她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从小到大,爸爸妈妈逼你做了很多你不愿做的事,对不起。”

  兰乔忍不住流泪,“没有妈妈,你们没有逼我……”

  兰母目光一扫,看到远处的白楚,白楚连忙站起来,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

  

  她不停地张嘴,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却又不讲出来。她抬起另一只手,兰乔会意,将脸贴在母亲的手上,兰母笑道:“这几天……没休息好吧?都有很眼圈了。”

  说毕,她突然猛烈地咳起来,脸色瞬间通红,撕心裂肺的声音刺得兰乔心痛极了。干咳伴随着上不来气的拼命喘息,白楚递了杯水过来,兰乔正要给母亲喂,她却摆摆手,咳喘逐渐平息下来。她空洞的双眼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兰乔,妈妈想让你幸福……”

  

  兰乔一震,母亲转过头来,问:“你爸爸呢?”

  白楚立刻去叫兰父,兰乔退开,兰父坐在床边,同样低下头贴着母亲的脸,兰母不知道说了什么,接着又疯狂地咳起来,很快便呼吸困难,脸色青紫。

  医生护士涌进来实施抢救,心跳、呼吸、血压……仪器冰冷地叫着,一个个数据报出来,兰乔整个人都懵了,木然地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水模糊了双眼。

  

  直到医生遗憾地宣布死亡,他眼前一黑,想要摔倒,却被人拖住。

  白楚从身后抱着他,沉声道:“节哀顺变,你要坚强,爸爸年龄也大了,不能让他一个人操心。”

  那一刻,兰乔下意识去找寻父亲的身影,发现他就站在床边,离母亲最近的地方。他凝视着母亲的容颜,双拳紧握,肩头微微颤抖。那个背影,仿佛一座无法撼动的高山。

  

  大概是受了白楚那句话的影响,兰乔没有再哭,也没有失态,而是以继任家主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料理母亲的丧事。他悲痛,但却坚强。

  贵族治丧大事小情都有专人负责,可兰乔也不轻松,几天熬下来,身心俱疲。

  白楚身为伴侣,一直不声不响地陪在他身边,以白家和个人名义帮他处理了不少事。兰乔虽然不爱他,但心怀感激,五天后丧事办完,两人久违地一起吃晚餐,礼貌而生硬地说着不咸不淡的话题。白楚问了他在军区的情况和以后的安排,兰乔说安排还没定,但现在既然回来了,肯定要待一阵子,还说要回去看望白楚的父母。

  

  一年没见,他们变得疏远而陌生,白楚似乎也不是从前那个白楚。

  关于家族斗争,大家都心照不宣。那么他们作为朋友、作为伴侣的结局,应该就是这样的了。

  “我今晚就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回家?”白楚问。

  “我想再多陪爸爸几天,他表面上没什么,其实心里……”

  “我明白,你自己决定吧,提前告诉我一声。”

  

  兰乔点头道:“这几天谢谢你。”

  “别客气,我们……”白楚抬眼望着兰乔,想说什么,却又放弃了,“不吃了,我走了。”

  放下餐具,白楚转身离开。兰乔兀自发了会儿呆,去书房跟父亲聊了聊,也离开了家。

  

  回到以前的那间公寓,自打认识任江,他就不怎么在这里住,现在甚至连东西放在哪儿都忘记了。屋里被任江收拾得干净整洁,看来花花公子被逼一下,还是会做家务的。

  屋子不大,两室一厅,很快就看遍了,任江不在。

  走了吗?

  

  兰乔有些失望地坐在沙发上,转念想想,应该是早就走了。他们约好十天,无论如何任江都得回去报个平安,再说了,他是属于那里的人,就像自己会因为责任坚决放弃一切回来真灵国一样,任江在那边,也拥有很多比之爱情,他更加无法抛弃的东西。

  走了就走了吧,至少他来过。

  至少他来的这一趟让他们解开了心结,没有背叛,他们始终对对方忠诚。在这个基础上再度分别,他们将拥有最美丽的回忆,不再有遗憾。

  

  正想着,门锁咔塔一声开了,任江拎着袋子走进来,兰乔彻底意外了。

  “你……你怎么没走?!”

  任江笑道:“走了,跟我哥他们打了声招呼,又回来了。”

  兰乔惊讶得瞪大眼睛,颇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样往返,麻烦吗?”

  

  任江换了拖鞋,把买来的东西各自归位,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当然麻烦。你以为那什么空间穿梭发生器是好启动的啊?每次都得花大把银子计算来计算去,哪儿像你是天然的那么随意。”

  “那你还……”

  任江收起夸张的表情,突然深情地笑起来,“可是没办法,你不去,我就只好来喽。”

  

  兰乔愕然,任江又不在乎起来,轻松地说:“刚才去买了个你们这儿的手机,据说是免灵力驱动的,真他妈贵!不过这样咱俩以后就也能打电话了,挺值,我办了张黑卡,待会儿你教教我怎么用。还买了晚饭,现成的面包三明治,宝贝你要吃吗?话说这几天苦死我了,咱俩都忘了,你们这儿干什么都要灵力驱动,可我没有啊,电视看不了网上不了烧水烧不了连灯都开不了,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啊你知道吗,当然抽空看了看咱家的胖儿子……诶宝贝,你怎么了?”

  任江正机关枪似的啰嗦诉苦,见兰乔一脸悲戚,呆呆地看着他,接着冲上来发狠抱住他。

  

  “你别对我这么好,别对我这么好……”

  任江环住他,怅然笑道:“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轻轻抚摸兰乔的背,半晌才问:“伯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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