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为人下 第184章

作者:公子轻尘 标签: 破镜重圆 娱乐圈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广安第一次听阮韶不带脏字地说粗话,吃惊地回不过神。阮臻早在旁边看两人交谈看得不耐烦,寻了个借口将阮韶唤走了。

广安在大越又呆了数日,终于启程返回大庸。阮韶破天荒来送他。临别前,广安一本正经道:“我们两个一场露水情缘,本来就没指望过有结果,你对我,怕是连一分真心都没有过。说出来你或许不信,可我现在看你身份尊贵不容亵玩,又有人真心待你好,也觉得安慰。我虽然不甘心,但是也只有放手。只希望你往后,把自个儿看得重一点。其实关心你,希望你好的人,很多。你身后的这位九五之尊,以及,远在中山国的那位。”

阮韶安静听着,一拱手,“小王谢过,郡王一路好走。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重逢,望各自珍重。”

大庸使节一走,京城又恢复了往日平静。大越百废待兴,阮臻国事繁忙,但总尽量挤出时间和阮韶耳鬓厮磨。两人聚少离多,阮韶是外臣,又无官职在身,不便频繁进宫。每次阮臻都得找点借口才能把阮韶召来,在书房暖阁里被翻红浪、缠绵欢-爱,以解相思之苦。

只是有一次,阮臻的大皇子偷跑过来找父皇,跑到门前才被拦下。里头两人正做得热火朝天,忽然听到孩童稚嫩的童音叫着找父皇,阮臻表情说不出的窘迫。

李桥好不容易把孩子送走。床上的两人也暂时歇了火。阮臻道:“这孩子也该发蒙了。你可愿意做他太傅?”

“我?”阮韶失笑,“我无功名在身,又无任何才学之名,拿什么来教皇帝的儿子。徐子攸倒是学富五车,你可以考虑他。”

阮臻不免笑道,“你每次提他,语气都好怪。难道是在吃醋?”

阮韶尴尬地咳了一声,“吃什么醋?你后宫那么多妃子美人,我一个个去吃醋,我早酸掉了牙。”

阮臻正色道:“我和徐子攸,并没有私情。后宫里那些人,若让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把没有生育过的都放出宫去。”

阮韶浑身一震,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过这人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阮臻搂住他,抬起他的下巴,凝视着,“阿韶,我爱你。我愿从此以后,只亲近你一人。我想独占你一人,也希望我能只为你一人所有。”

阮臻一回越国就纳妾生子,广施雨露,如今已有三个儿子四个女儿,还有三个后妃怀有身孕,快要临盆。不过他自阮韶回来后,就没再碰过后宫,所有欲望全都施展在了阮韶身上。

“我有时候真可惜你不是女人。”阮臻抚摸着阮韶平坦的小腹,“你若是女子,我一定要立你为后,让你给我生好多孩子,把最聪明的立为太子,让他继承皇位。”

阮韶苦笑,“这天下总是太多如果了。”

“谁叫我这么爱你?”阮臻吻住他,慢慢压在身下,“刚才没尽兴,咱们继续。”

阮韶一直提心吊胆,怕他也要自己亲口说出爱语。现在见他动了情欲,求之不得,立刻缠过去,使出浑身解数取悦。阮臻被他绞缠得太阳穴突突跳,险些就泻了去,征服欲熊熊燃烧,抱住身下人狠狠挺-送起来。

天气一日日凉爽,中秋过后,秋雨阵阵,桂花也开了。这年科举刚过,宫里出了一件轰动的大事。许皇后上书,声称自己多年未出,请皇帝废了她另立。

帝后感情一直和睦,皇后也颇有威信,如今闹这一出,掀起哄然大波。众人嘴上不说,心里都怀疑这和宁王有关。兴许是皇后看不惯皇帝如此宠幸一个外臣,还是个男人,才借此给皇帝提个醒。

众人等着越帝服软,不料越帝思考了两天,竟然准奏了。许皇后前脚被废,后脚就又被皇帝封为了永安公主。看皇后当朝领旨时那喜笑颜开的模样,怎么都不像装出来的,满堂朝臣又困惑了。

结果惊人的事还在后头。这年秋猎,皇帝率后宫和文武百官及家眷出行,声势浩大。卸了凤冠的永安公主骑着马,一路和宁王有说有笑,两人不和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皇家猎场里轰轰烈烈地闹腾了起来。皇帝第一日就射杀了一头野猪王,兴致高涨。宁王整日陪在他身边,也射了一只鹿添彩。第二日,皇帝又猎了一头豹子,两头野猪。到了第三日,又射了一只鹿王。

这明显的下面人设计好的谄媚让皇帝没了兴致,到了第四日,只吩咐众人尽兴,自己则带着宁王往山林里一钻,寻了个清静的地方,喝酒赏景,采点野果,偷得浮生半日闲。

他们两人幽会之际,永安公主却是因为马儿受惊迷了路,幸得郭家老三察觉不对,单骑追了过去,将她救下,护送回来。

当夜永安和皇帝在帐内秘密说了好一阵话。次日出猎前,皇帝叫来郭家三公子,当头就是一句:“你可愿娶永安公主为妻?”

满场惊骇,郭老大夫脸色煞白,险些晕倒。谁有胆子敢娶皇帝的下堂妻?

可郭家小子不顾父兄的眼色,有板有眼道:“假若公主不嫌弃臣下卑微愚钝,臣愿意!”

所有人都为这小子的憨厚抹汗,皇帝却开怀大笑:“好!不愧是阿宁看中的人!朕这就给你们二人赐婚!”

又道:“我和阿宁虽然夫妻一场,可我一直以兄妹之礼待她,从未越界。她为我操劳多年,年岁蹉跎大了,我也一直为她婚事担忧。你与她成婚后,可要好好待她,也不要辜负她对你的一番心意。”

郭家众人跪地谢恩,都还是一身冷汗。

公主订婚,皇帝乐见其成,算是喜事一桩。于是晚上篝火夜宴分外热闹,营造出一副太平盛世狂欢喜乐的景象。

阮韶受这欢乐感染,也被灌了几杯酒,然后醉醺醺地就被阮臻拉走了。

今夜人人都有点癫狂,连阮韶都觉得这种圆满美好冲淡了他过往的沉重与忧伤。他觉得也许自己是真的可以放下过去,和阮臻好好过下去。阮臻真心爱他,他们俩青梅竹马,彼此了解信任,是天造地设地一对。那些不确切的情愫,把握不住的人,对于他来说是不是太冒险了?

王帐里,灯火朦胧,帐外的歌舞欢笑一阵阵传入耳中。阮韶软软地被阮臻抱着,滚烫地吻顺着敞开的衣襟一路滑下。愉悦的吟哦从口中溢出,身体自然而然地放松敞开,接受温柔的爱抚。这一切轻车熟路,不过又是一场水乳-交融的欢-爱。

可突然一瞬,帐篷消失,欢闹噤声,他躺在轻轻摇晃的甲板上,被人抱在滚烫的怀里,耳里全是他砰砰的心跳。

“等一切结束了,我就回藩国,然后,等你来找我。即使是过来喝杯茶,我也扫席以待。”

“我或许不会去。”

“我知道,但是我会一直等你。”

“为什么?”

“十岁至今,我们认识已经有十三载。我其实喜欢了你十三年,如今才看明白。人生能有几个十三年?我不认为我还能再这样喜欢谁一次,这辈子便认定你了。”

认定了他了?这究竟是他欢好时说来凑趣的情话,还是他认真的誓言?

“阿韶……”

谁在呼唤他。

“阿韶?”

阮韶张开眼,看到阮臻不满的表情。

“你怎么走神了?我没把你弄舒服?”

阮韶内疚,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过来,“对不起,我醉得厉害。”

“可我最爱你这模样,连我都要醉了。”阮臻吻着,温柔地挺身抽送。阮韶浑浑噩噩地轻声呻-吟着,明明在山林中,却感受到了潮湿的水气,闻到了清爽的荷香。

刘琸一定是给他下了什么咒,让他无法挣脱了。

这夜借着酒劲,到后来做得有些癫狂,次日阮韶就没能下得来床。阮臻便嘱咐阿姜伺候好他,自己带着一众臣工继续狩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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