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聂先生的恩宠 第6章

作者:青云待雨时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好玩儿,童延真是被逗乐了,“那你承认瞄上老聂儿子了?”

  小白花愣了半晌才开口,“……我没有,谁都像你那么龌龊?”

  典型又当又立。童延略上前一步,靠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这事儿承认也不丢人,你有什么可端着,我什么都没有,你也好不到哪去。咱们这种人在娱乐圈混,这点脸都拉不下来,趁早回去做点小本买卖养家还踏实些。”

  接着而转身就走,笑眯眯地说:“咱们以后各凭本事吧,再见!”

  而童延眼里无所不能的聂先生,这些天也不会比他烦心事少。

  这晚,聂铮回了聂宅一趟,跟母亲一起刚坐下就听见帮佣来说:“太太,先生刚才来了电话,说今晚回来吃饭。”

  聂母耷拉着唇角立刻扬起来,喜形于色地吩咐下面加几个老聂爱吃的菜,随后起身,扶了扶脑后的发髻,“我上去换身衣服。”

  聂母上楼没一会儿,老聂回来了。

  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一处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老子见到儿子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回来这么久了还水土不服,非得拿我的小玩意儿撒气?”

  聂铮心情自然不怎么美妙,《大荒》的男主角他死按着没给明影帝,这才是个开始,老聂就绷不住,到他跟前来替情人说话了。

  他坐着没动,“你答应过什么?”

  他父亲一点不自在都没有,“谁知道你会计较上这些后院琐事,公私不分。”

  聂铮连基本的客气都不想维持,“我不该计较?”

  老聂突然笑了,人近六十,龙马精神,风流不减。慢悠悠地点上支烟,吸了一口,“你也是个男人,怎么就想不通呢?男人控制不住动物性多正常,外头花红柳绿,你偏端着架子不听不看,自己憋着不痛快,家里就能痛快?”

  “我劝你别拿我的私事做文章,云星可谓春色满园,你待久了也未必招架得住,到时候落个监守自盗的名声就不好了。”

  聂铮当然不可能预知他爹给他立了个什么样的FLAG,只觉得本能的恶心,事实上他很多年前就被老聂恶心到呕吐过。那时候他才四岁,在老聂郊外的别墅,半夜醒来,走出房间,却看见客厅,十几个男女,白花花的肉躯横陈纠缠。老聂也赤条条地伏在一个女人身上,挥汗如雨。

  这是他的亲生父亲。

  聂铮冷冷盯着这个跟他血脉相连、却又让他嫌恶至极的男人,千钧重的一句话就这样淡淡吐出来,“你最好想清楚,有什么值得我在台面上跟人谈私事。”

  老聂笑容顿住了,好一会儿才呵呵两声,接着完全无所谓似的,“这就生气了?”

  “谁生气了?”此时,聂母已经走下楼梯,换了身颜色鲜亮的旗袍,硬撑出来的仪态万方。

  聂铮起身,给父亲一个警告的眼神,话题到此为止。

  可老聂像是没看见似的,也跟着站起来,伸出胳膊揽住妻子的腰,“来,今天当着儿子的面,我替明煊给你道个歉。”

  老聂说的是明影帝,在发妻面前提情人,聂铮终于没忍住,“够了!”

  但老聂可谓油盐不进,端着妻子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下,“明煊那孩子就是性子直,没坏心,要是有哪儿让你不高兴了,回头我收拾他,你是聂太太,别跟小猫小狗计较。”

  聂母脸色苍白,笑容挂得很勉强。

  老聂扫一眼聂铮阴沉的脸色,笑着对妻子说:“行,我先走了,让儿子陪你安生吃顿饭。”

  男主人离开,空荡荡的别墅客厅,瞬间又褪回最初的森凉凄冷。

  聂铮就眼见他母亲被抽走了生气似的,笑意散尽,两条怨怼十足的法令纹深如沟壑,像是顷刻间就老了十岁。

  他愤懑且无奈,压着性子问:“就这样,您还要跟他过下去?”

  他母亲顿时怒不可遏地爆发,“你懂什么?都是那个贱人挑唆的?我一分钟也熬不住了!只是顺手解决一个戏子,你连亲自动手都不用,居然敢让我等一年!我要你有什么用!?”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聂铮干脆没理。

  他扫一眼怯怯守在一边的老帮佣,“陪着太太。”毅然决然地转身出门,很快步入浓黑的夜色中。

  身后他母亲疯狂的哭叫声紧追而来,“我生你有什么用!?……”

  对童延而言,也这就是这一晚,良机从天而降。起初是他自己熬不住打了个电话,和前几次一样,没人接。

  可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分钟,对方居然回拨过来了。童延只问了声好,还没来得及打太极,电话那头的人很直白地对他说:“你太急躁,下午我不拦着你,你是不是一直缠着聂先生走了?他从来不缺人奉承,乱殷勤只会过犹不及。”

  童延漂亮话张口就来,“陈特助,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

  对方话比他说得还漂亮,“别跟我客气,咱们都是靠自己慢慢朝上爬的人。我以前也借过别人的东风,现在点你们这些孩子两句也就是顺嘴,算不了什么。”

  “那我也得记着,”童延脑子转得飞快,片刻后说:“就是有件事儿,我还得当面跟聂先生道声谢,也不知道哪天才撞得着他。”

  男人这次出奇地爽快,只顿了几秒,“……明天吧。”

  接着,报了个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聂是真不吃童延的长相???你们怎么看?

  什么会让一禁欲男对某人的样貌产生排斥的感觉?

  ——

  还有关于那个男助理为什么帮童延,这事不合理。不过算是个伏笔吧,最后会合理的。只能说大家都有自己的打算。

  ——

  另外,“你最好想清楚,有什么值得我在台面上跟人谈私事。”这句话为什么很重。

  聂铮再老干部,也不会闲着没事像个风纪委员似的谁的节操都过问,就算是他爸,私事可以在家说,不用在外面大张旗鼓。

  他大张旗鼓了,那所图绝对不小。

  总之全是套路,聂是个有手段的男人。表面正直,那也就是表面吧,要不他生意怎么做到今天的?

  别担心小白花,小白花那种童延都能看透,就别提聂铮了。

  要不怎么说童延杀伤力巨大呢?他居然能让聂先生觉得嚼不烂吞不下。

  ——

  前面有人问我这文虐不虐受,我只能说,小童不是个爱情脑。太清楚爬床就是爬床,老板就是老板。

  他是只野兽,除了自己洞里需要他护着的人,周围其他人对他来说只分三种,无关系,死对头,狩猎对象。

  这点跟楚绎和宁不一样,楚绎和宁都是典型爱情脑。跟齐厦也不一样,齐厦什么脑来着……懵了,_(:з」∠)_我齐小萌怎么总躺枪。

  ——

  我家小童明天又要去逮金主啦!!!!!

  我一个人尬聊了这么多……

第7章 太岁

  打电话时,童延正好在跑场子的夜店,电话挂断,他换完衣服刚出后台,在走廊里遇见了店里的调酒师。调酒师冲他挤眉弄眼,擦身过时还有意撞了下他的肩。童延顺手拽住人家的胳膊,“别急着走啊。”

  调酒师一喜,果然没走。

  童延凑到在这人耳朵边上问了一句话。

  调酒师做捧心状,“你弯了?对象不是我?”

  童延说:“哥哥,没跟你闹着玩儿,饶了我吧。”

  调酒师说:“什么叫GAY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大家爱好各不同,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我躺平给艹,咱俩来个友情炮?”

  童延说:“当我没问。”

  作势离开,立刻就被调酒师一把抓住了手腕,童延回头一脸得意,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调酒师这下有了几分正形,“你总得说说是什么样的GAY,多大年纪,什么个性,做什么的。还有,1还是0?”

  童延自然照着聂铮的样回答,正经人,特正经的那种,还有钱有势,年纪三十,看起来不像个零。

  调酒师摸下巴,“是个叔啊,你是想睡了人家呢,还是要认真谈个恋爱?”

  童延想都没想,“睡就行了,俩男人爱来爱去你肉麻不肉麻?”

  调酒师:“……”

  童延不明所以,但很快就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调酒师告诉他:“那我估计你说的这位喜欢清纯点的处男。还没开窍懵懵懂懂,夸张点说,摸着别人硬了,还一时反应不过来问声怎么藏了根棒子那种。”

  童延只觉被当成了傻子,这特么得是个小姑娘吧?

  “夸张!说了是夸张?你得意会,程度自己拿捏。你想想啊,男人到三十那功能总要打折扣,需求太强的招呼不住啊。在床上哪一型最合意?当然是不经人事的雏儿,没比较就没伤害懂不懂?”

  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童延没全信,但也觉得不是完全没道理。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最后他思量半晌,在旁人意见上又加了点个人心得,再次调整了朝金主进击的最佳人设,倒也跟他最初的想法没差太远:傻白甜。而且还得是个屁事不懂的傻白甜。

  他做好了打动金主的所有准备,走心程度把自己都感动了。

  见证奇迹的时刻就在第二天,谁知道天还没亮就接了个电话,公司那边通知他们立刻过去收拾东西搬家,他们的形体训练室要从地下车库边的水帘洞迁到二楼。

  这是天大的好事儿,且不谈整个雨季他们在水帘洞待得多难受憋屈,能堂而皇之从正厅进电梯至少说明他们这群扒在船底的藤壶螺壳,终于被上头重视了。

  童延从床上跳起来套上衣服就往外冲,一刻都没敢耽搁。到公司,发现二楼存物柜和设备都现成,比之前用的好了几倍还不止,他们只需要把自己那点私物捯饬利落。这活儿花不了多长时间,童延心里挂着正事,二十分钟内全部解决完毕,也顾不上跟同一个洞里的猴子们扎堆高兴,推门就走。

  可临出门时听见有只猴子在他身后说:“谁的安排?那还用得着说,聂先生呗,他昨天顺脚来看一趟,今儿就有人叫着咱们搬上来,还能是别人?”

  童延脚步顿了下,今天这好事儿是谁促成的,他还真没停下来细想。

  可眼下看来,是聂铮,只能是聂铮。

  毕竟,从签约到现在,除了聂先生,公司上下就连打扫清洁的大妈都不屑正眼瞧他们。

  童延突然就迷茫了。

  这天他日程特别紧,上午还有个私活儿是给一汉服工作室拍照片,拍摄地点是在南郊的山脚,童延就一直迷茫到山脚。

  一时觉着今天这甜头分摊到这么多人头上可惜,紧着他一个多好。一时又觉得聂铮人其实个好人,而他自己满肚子坏水,活像是个算计唐僧等着吃肉的妖怪。

  昨天听说的地址刚好离这不远,但他突然就不那么想去了。

  刚好一个景拍完,新造型摆上,工作室女老板来替他整理衣带,啧啧赞叹,“韩子高要是长成你这样,我就明白他怎么能从一个卖鞋的穷小子做成男皇后了。”

  穷小子?

  童延瞬间清醒,顿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纠结个屁啊,没个好家底还非害上富贵病,矫情!人傻是福,自己落个光明磊落说起来好听,可那也真是生活优渥才捣腾得起的玩意儿。

  可他不是,当个好人对他来说太奢侈。

  所以他今天到底还得按计划行事,去巧遇他的聂先生。

  只是照片拍完,女老板给他结钱时,童延拈起旁边还没来得及收进箱子里的黑檀岫玉莲花簪,“姐姐,我少拿点钱,你把这个算我。连盒子一块儿,行吗?”

  就当是他最后一次奢侈。

  女老板和摄影师一行人回城,童延没搭顺风车,打个招呼告别,骑着自行车就晃悠悠地往另一头去了。没跑多久上了水泥路,前方就是村落,不一会儿又看见路牌,正是他找的那个。这村子看起来富足,比他家那片还像城市,路边一溜的小楼整齐排列,快到午饭时间,各家院门竟然都关着,路上没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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