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美人 第21章

作者:微风几许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不过,宫先生是怎么猜到的?

  他认为宫先生不知道路易与他见过面。

  事实上,宫丞本来并不知道。

  他从国外回来那天,路易来汇报公事上的进度。恰巧宫一洛也在,他前些日子与人非法赛车被举报了,当天便赖在树与天承讨要被宫丞扣下来的跑车。

  “路易!”宫一洛一见路易便黏了上去,“我上次帮了你的忙,你可要谢我。”

  宫丞抬起眼皮:“帮了什么忙?”

  宫一洛说:“诶,就是小小的给你当了个电灯泡而已嘛,你以为我真的那么馋吗?哼,你带小情人回去,有没有想过路易多伤心?”

  路易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宫丞也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对宫一洛说:“下次不准插手我们的事,拿了钥匙滚吧。”

  宫一洛撇撇嘴,当真拿了钥匙,临走前倒回来说:“小叔,你是不是把郁南甩了?卧槽我才发现他竟然把我拉黑了。”

  宫丞哪好意思讲事实上是郁南把他甩了,只看了侄子一眼,凉悠悠的。

  等宫一洛见好就收走了,宫丞才对留在办公室的路易说:“我以为你没这么无聊。”

  路易笑,浅色头发挽在耳后,淡淡道:“只是因为好奇去看过一眼,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不要想太多。说正事吧。”

  正是因为这样,宫丞才再次过来逮人,这次话不多说,直接让保镖上阵,免得这家伙又跑了。

  此时见郁南脸色微变,连瞳孔都稍微放大,宫丞以为果然被自己猜中,沉着脸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郁南摇头:“没有说什么,他只夸了我的手很稳。”

  宫丞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触手那片发丝柔软,像撸猫:“不管他说什么,以后都不用再理他。”

  郁南愣住,以后?

  宫先生的意思是他不同意分手,也不怪他做出那样的行为,还要和他在一起的意思吗?

  天上原来真的会掉馅饼!

  他还以为要被逮住是要算账呢!

  宫丞果然是他想的那个意思:“这一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

  郁南还没反应过来:“您不和我分手?真的?”

  “单方面提出的分手都是无效的,你那个很会谈恋爱的室友没有告诉你?”宫丞真有些不悦了,说完就惩罚性地在郁南腰上捏了下。

  郁南痛得腰一软,“啊”了一声,宫丞皱眉:“你受伤了?”

  郁南:“我没事!!”

  他慌忙往后退,宫丞欺身上来就要掀开看。车子后座空间再大也有个限度,郁南“嘭”地撞到车顶,吃痛呼出声,宫丞已将他按住,看到郁南一脸惊恐,死命按住衣服,声调都在抖了:“不要!”

  宫丞:“……”

  车外保镖与小周面面相觑……没想到宫先生也会霸王硬上弓。

  车中play什么的,令两人眼观鼻鼻观心,稍微走远了些。

  车内宫丞停手,捏了捏眉心:“我不是要强暴你,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受伤。”

  郁南咬着唇:“……”他不是那个意思啊!

  他只是现在没法给宫先生看而已。他喜欢宫先生,所以才因为自卑而提出分手。他喜欢先生,所以连纹身也要纹玫瑰。

  这让他觉得自己身上像是主动打上了对方的烙印,而他的少年人的自尊与骄傲也要强得紧,这怎么轻易就能说出口。

  覃乐风说了,恋爱中谁爱的多一点,谁就吃亏一点。

  看宫先生吧,郁南觉得宫先生现在就很吃亏。

  再说了,刚上完色的皮肤发红,很多地方还没完善,他还得上第二次色才能将疤痕完全消弭其中。

  “是我不小心在桌子上撞了一下。”郁南小声道,“很快就没事了。您又在担心我了吗?”

  宫丞刚想说话,脸上就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触碰了一下,蜻蜓点水似的,快得他几乎没察觉到。

  是郁南红着脸主动凑上来,在他脸上留下的一个吻。

  宫丞怔忡,只见郁南乖巧地看着他,又快又急地说:“关于您说不要分手的提议我同意了。不过我没有觉得您年纪大……也不对,我觉得你就是稍微大了那么一丁点,真的,就是一丁点。”

  顿了顿,他补充,“亲您一下,表达我的歉意。”

  宫丞真觉得新鲜。

  这到底是示弱还是老虎头上拔毛?撩人而不自知的人就该被教训一顿。

  “这样就表达歉意是不是太简单了?”宫丞故意道,“你知不知道我收到那纸条的心情是什么?”

  郁南:“……”

  宫丞在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下,唇一碰到,郁南就紧张得屏住了呼吸。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他却早就在梦里反复温习过,连“分手”这段时间也常常梦到。

  现实中真实被吻到感觉的感觉是在太好了,宫先生身上的气息那么迷人,他止不住背脊就开始酥麻。

  滋味太美妙,连完成一幅精彩的画作都无法给予人这种感觉,难怪人总是那么需要谈恋爱!

  宫丞唇贴着他的唇,轻声哄他:“想道歉吗?含住。”

  郁南:“?”

  宫丞的舌已经闯了进来。

第二十二章 嘚瑟

  有人一旦乖起来,比张牙舞爪的时候还要让人把持不住。

  郁南就是最好的例子。

  宫丞的欺负本来是一种情趣,他恶意入侵,出言挑逗,就是想看郁南害羞得耳朵通红的样子,想看他不知所措,想看他嗫喏着求饶。

  可出乎他意料的,他的舌刚一探入郁南的口腔,这个小家伙就真的轻轻含住了它。

  宫丞心神一荡,反被撩了一手。

  可惜郁南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能是害怕自己做得不好,他努力回想上一次接吻的情形,稍微松开了它,也伸出舌尖去舔吻。

  小心翼翼地,单纯又直接。

  宫丞立刻就血直往下涌。

  他低笑一声,反客为主,狠狠地回吻过去,直把郁南的口腔从里到外霸占了一个遍,吻得人上气不接下气才依依不舍地退出来。

  他搂住怀中人,惩罚性地问:“谁教你的?”

  郁南唇瓣都肿了,额上起了一层细汗,小口喘匀了气才说:“您教的。”

  说完便感觉男人的眸色变得更深,令他有些忐忑。

  车厢里忽然变得很安静,郁南不好意思地问:“我是不是做得不好?”

  宫丞将郁南汗湿的额发拨弄到一旁,亲昵又温柔。

  事实上,他按捺着汹涌暴戾的欲念,是良好的掌控力使他看上去一派冷静。是什么,突然让他对这个小东西有了怜惜,有了想要珍视的想法。

  大概,是因为太乖了吧。

  宫丞沉着嗓子道:“你做得很好,下次,也要做得这么好。”

  郁南脸红:“嗯。”

  吻技这种东西是练出来的,他当然会更好,不过……他现在有一点尴尬,因为坐在宫丞腿上的缘故,他知道有东西顶到他了。

  男人与男人谈恋爱天生就该如此,郁南并不为此感到羞耻。他只是无法问宫丞怎么解决,因为他自己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在这种情况下,郁南竟然还想起了别的事:“宫先生,上次见到余老师,是您安排的吗?”

  宫丞道:“怎么?”

  郁南其实有点困扰:“我……收到了余老师的邮件。他邀请我去他的画室工作,还让我做他的学生,我还没回复。”

  “你不愿意?”宫丞问。

  “我愿意的。”郁南摇摇头,“我以前不是一个喜欢凭借关系等捷径去完成目标的人,这一次却走了捷径。我知道,靠我自己的话,这可能是我永远办不到的事。我也知道,错过这次之后我可能会永远都没有机会。”

  宫丞明白了他的困扰。

  无非是靠个人实力还是靠裙带关系两个想法之间的博弈。

  对郁南来说,这两者非此即彼,完全是对立面,不可能彼此融合。

  若是有旁人在现场,定会惊讶于向来惜字如金的宫丞竟将耐心与时间花在开导别人身上。

  他举例给郁南听:“上次我跟你说过,想成为一名成功的画家实力与人脉同样重要。就连你崇拜的余深,如果不是他的老师三次保荐他参加比赛,他当年也不可能在那么多新生派中崭露头角。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不过三十岁,他的第一次画展就是我赞助的。”

  郁南惊讶:“是您?”

  “没错。”宫丞道,“我那时十五,刚被父亲塞去学商。有一天去拍卖会,见到余深的一副获奖作品觉得很喜欢,他的老师在我面前对他不吝称赞,我就赞助了他。”

  郁南却想到了宫丞十五岁的样子,他修复的那幅画,大约就是宫先生十五岁时画的:“嗯?我重绘的那幅画就是余老师当年画的?”说完又自己否认道,“不对,那不像是余老师的笔触。”

  宫丞顿了下,笑道:“跑题了。”

  他将话题拉回来,“我的意思是,到底要靠实力还是靠关系,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一个没有实力的人,就是将全天下的画廊都买下来,他也不会得到任何一个人的赏识。”

  当然,这不过是哄小孩子的话罢了。

  现实世界是只要宫丞想,就算郁南闭着眼睛乱画,他也能给他开画展。

  郁南若有所思。

  宫丞在他脸上轻轻捏了捏:“想通了没有?我喜欢的郁南可不是一个草包。”

  郁南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当然不是。我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画家。”

  到时候,他会为宫先生画一幅自己画的画。

  好好地裱起来,永不出售。

  想通了就好得多了,郁南最后很认真地说:“我想请余老师为我安排一次考试,如果我通过了,才真的有资格去做他的学生。”

  宫丞失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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