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美人 第78章

作者:微风几许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那个富二代同学也出来了,证实不是自己送的,还说:[这套大师级的套装,人民币单价要4万多,我最近没那么多零花钱。]

  群里的同学频频咋舌,这个盒子不大,颜料也很小支,竟然这么贵。

  富二代又说:[郁南,我看你这个还是私人定制版,上面刻了你的名字呢。]

  郁南先前并未注意到。

  他将这个特别有质感的盒子拿起来,注意到真皮拉手旁边的位置的确用漂亮的花体英文刻了他的名字:Yu Nan。

  名字下方还有一行箴言:I don't paint what I see, I paint what I know.

  我不画我所看见的,我画我所知道的。

  郁南很喜欢这句话。

  他想起了雨声中,睡梦里那个对他说话的声音。

  心脏紧紧地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如果不是他的幻觉的话,那么这份没有署名的昂贵礼物,以及昨天在小酒馆出手帮忙的那个人,都会是……

  他怔怔地坐着,有些出神:“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去的民宿?”

  覃乐风拿出一支画笔查看:“是黎悄他们吧,我之前和他们说过和你一起。”

  然而郁南私聊黎悄,黎悄说昨晚有个人说是他哥,他也表现得认识对方,他们就先走了。

  郁南心中一惊。

  那人必是小周。

  “谁送的?”覃乐风还在想送礼物的人,“会不会不是我们班的人,是别的什么追求者?这份礼物送得挺好的,知道你要参加比赛,正好用得上。”

  郁南回神,从覃乐风手中拿回那支笔放回盒子里,“啪”一声关上了。

  他不敢确定,会不会是宫丞送的。

  如果是的话,他一点也不想用。

  覃乐风疑惑:“怎么了宝贝?”

  “都不知道是谁送的,暂时不要动了。”郁南说,“万一是人家送错的怎么办?”

  覃乐风道:“都刻你名字了怎么会送错——”蓦地,他也止住了说话,显然和郁南想到同一块去了。

  两人久久不语。

  *

  三天后郁南的签证下来了,而比赛时间也一天一天逼近。

  余深分析了往年比赛的许多例题,也分析了评委们的爱好与资历,让郁南参考。

  余深画画本不求似,与来自西方世界的绘画方式截然不同。他说齐白石曰“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两者之间需要得到一种平衡才是上乘画作。

  他说,郁南的画很有灵气,不用精雕细琢,正符合这次“快速现场作画”的比赛方式。

  没错,这个比赛听起来很牛逼,在年轻画家里奉为梦想殿堂,却是许多老派画家的抨击对象。

  余深恰巧是这些老画家的反对派。

  “初生牛犊不怕虎。”余深说,“不管那题是什么,你也不要因为条款而限制住,脑子里浮现的第一条灵感是什么,你就画什么。”

  在去机场的路上,余深还在给郁南打气。

  进安检、上飞机,郁南发现余深竟然是订的头等舱。

  “老师,我们的经费这么充裕吗?”郁南表示惊讶。

  余深“咳”了一声,某人强制升舱,他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改变行程不坐这班飞机了吧。

  “只是现在条件好,要是你比赛表现得不好,就给我从M国游回来。”

  这个孩子这几天都表现得很兴奋,余深故意拉着个脸。

  郁南吐了吐舌头。

  这趟航程十二个小时,他随身携带了严思危的特制小绿瓶,在头等舱过得还算舒服,甚至美美地睡了一觉。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下飞机会见到段裕寒。

 

第五十九章 仲夏夜之梦

  这边天气还冷。

  段裕寒身穿一件酡色大衣,头发染成了板栗色, 口罩挂在脸上, 远远地就朝郁南挥手。

  郁南一开始没认出他来, 因为确实没有想过,段裕寒说的“我陪你去”竟然不是开玩笑。他从深城出发, 段裕寒则从潼市出发, 彼此之间并没有联系过,只有闲聊的时候郁南说过自己的航班时间。

  “郁南。”段裕寒摘下口罩, 露出青春洋溢的笑脸,眼睛弯弯。

  郁南眼睛都瞪圆了,上前一步:“你怎么真的来了呀?”

  段裕寒又戴上口罩,耸耸肩无所谓般退了点:“我感冒了, 小心传染你。”

  郁南不知道说什么好, 叫他回去吗?可是段裕寒都已经来了。这可是在国外。

  余深走在后面一点,段裕寒还和他打招呼:“余老师好,久仰大名,我是郁南的朋友段裕寒。郁南以前就常常提起您, 我也是您的粉丝呢。”

  年轻人这么有活力,还有礼貌, 余深笑道:“你也是学美术的?”

  段裕寒说:“不是,我学建筑。”

  郁南听到他云淡风轻的样子, 仿佛真的已经放下了美术, 心里还是有些惋惜:“学建筑也很好,建筑设计师也很酷的。”

  余深以为段裕寒是M国的学生:“这边的学业比国内要繁重吗?”

  段裕寒说:“老师, 我在潼大念书,这次是过来玩儿顺便陪郁南的。”

  老年人会心一击,瞬间明白了什么。

  小徒弟的魅力太大,人家都追到M国来了。

  段裕寒的比他们先到五六个小时,郁南他们的飞机晚点,所以他已经在机场等了很久了。期间喝了好几杯咖啡,一边等,一边做老师发下来的作业。

  这时他腋下夹着电脑,左手拉自己的行李箱,右手还要去拉郁南的行李箱。

  郁南说:“我自己来。”

  段裕寒便收回手:“你们住哪家酒店?”

  余深不自然地说:“C&C。”

  郁南不知道什么是C&C,也不知道其中有人操作。

  余深不打算告诉他宫先生都干了些什么,他的小徒弟最好一心扑在画画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段裕寒点点头出去拦车。

  上车后,他用流利的英文给司机说了地址,余深松一口气,对郁南讲:“有你这个朋友小段在,我们俩不至于拿翻译软件了。”

  段裕寒在副驾驶回身道:“我小时候在M国长大的,十几岁才回国。”

  这个郁南倒是没有听他讲过。

  第一次来到M国,郁南在后座上有点兴奋地看着窗外的情形。

  某某大道、某某大厦,都是在电影里见过的场景。

  路过一个广场时,他看见了街头卖艺人,画画的、唱歌的、扮作雕像的,甚至还有带着狗靠墙而坐的的流浪汉。

  他头一次感觉到,外面的世界这么大,他不该偏安一隅,应该多出去看看。

  不拘泥于任何一处,不拘泥于任何一段经历。

  段裕寒对他说:“明天我们可以来这里转一转,广场里面有一家的可丽饼很好吃。”

  郁南点点头:“好啊。”

  车子行入酒店,段裕寒帮他们办理了入住,再陪他们一起上楼。

  到达豪华套房时,郁南才显出了些惊讶。

  即使他再没有概念,也知道这里显然不是普通的出国经费可以承担的。余深对此表现得很自然,一共两个房间,他随便选了一个。

  “小段住哪里?”余深问。

  段裕寒个子高高的,路上表现得再成熟,终究也是个少年人。

  他摸摸脑袋:“我来得急,还没订酒店。”

  郁南说:“那怎么办?”

  段裕寒是来陪他的,他很不好意思。

  段裕寒看着郁南笑了笑:“我下去问一下,还有房间的话,就住这里吧。”

  郁南就说和他一起去。

  段裕寒将行李放在郁南房间,两人就一起下了楼。

  余深则叫了客房服务,他是个老年人了,这边湿闷的天气让他的腰痛,准备吃点东西先休息。

  段裕寒订了房间,带郁南在附近吃了一顿饭。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倒是很开心,同龄人的相处总是轻松惬意的。

  郁南心里还记得段裕寒说过喜欢他的事,对方却没有再提起,行动起来又不显得过于逼紧,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路过一家剧院时,段裕寒驻足。

  他扯掉口罩,呼出一口气:“我小时候常在这家剧院看演出。”

  郁南看了下外面的海报,好像都是一些舞台剧、话剧。

  对这种东西他算得上熟悉,郁姿姿就是话剧演员,他几乎是在剧团长大的:“你一般都看什么呢?”

  段裕寒说:“我喜欢看《仲夏夜之梦》。”

  《仲夏夜之梦》是莎翁的剧,郁南没有看过。

  段裕寒简单给他讲了故事梗概。

  郁南眨巴眼睛:“原来你这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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