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声色 第35章

作者:阿阮有酒 标签: 年上 HE 娱乐圈 近代现代

  就在一个小时以前,他亲过那里。

  林椰漫不经心地想,欲要将视线不着痕迹地收回。余光扫过江敛手中的可乐时,却猛地顿住。

  他定睛看过去,冷不丁地开口:“你喝的是什么?”

  江敛道:“啤酒。”

  林椰神色复杂,“我已经成年了。”

  江敛似笑非笑,“所以?”

  林椰眯起眼眸,“你为什么给自己买啤酒,却给我买可乐?”

  江敛轻轻晃动手中那罐啤酒,开口问他:“你想喝?”

  林椰没有说话,径直朝江敛伸出了手。

  江敛没有任何动作,面上神色不显,唯有一双漆黑好看的瞳孔淡淡望向他,像是在审视打量他,又像是在心中考量思忖。

  林椰抿抿嘴唇,“我想喝一口。”

  江敛收回目光,将手中啤酒送至唇边,又仰头喝下一口,转而才递给他。

  林椰伸手接过,察觉到手中重量轻得有些夸张,下意识地轻轻摇了摇,果然没有听见任何液体晃动撞壁的声响。

  江敛喝完了最后一口。

  他有些无言以对,将手中的空易拉罐递还回去。江敛伸手来接,瞥见对方指尖触上易拉罐的罐身,林椰松开手。

  江敛却也同时放开了手。

  空易拉罐直直砸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空旷的坠地声音,而后不受控制地缓缓朝前方滚出去。

  林椰惊讶地抬起头来。

  江敛在耳旁一连串滚动声响中拽过他,低头覆上他的嘴唇。

  林椰思绪骤然停滞,大脑处于放空状态。

  江敛柔软的舌尖已经挤入他的唇缝,撬开他的齿关,将口中的酒渡了过来。

  唇齿间盈满浓浓的酒味,林椰甚至没来得及将口中酒吞咽下去,舌尖已经被江敛的舌头缠住搅动起来。

  酒液从林椰的唇角缓缓流下来,淌过他的下巴和脖颈,滴落在他的锁骨上。最后蒸发在空气里,只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细细的浅色酒痕。

第五十章 惊天瓜

  两人在练习室里待到零点以后,由于是临时起意,他们并没有做完全套。林椰是江敛用手替他弄出来的,江敛则是抱着他在他身上蹭了出来。

  即便如此,大概是练舞消耗太多体力在先,林椰仍是出了满身大汗,精疲力尽的感觉丝毫不亚于刚刚与对方做过一场。

  收拾完练习室,两人各自回寝室洗澡睡觉。

  隔天早上起床时,林椰只觉得眼皮沉重得如同千斤压顶,双腿更是有如灌了铅般陷在被窝里,半点也动弹不得。

  却不得不爬起来,起床去练习室。眼看着公演时间越来越近,练习生们花在练习室里的时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猛增。

  寝室里已经有室友天没亮就出门,剩下他们这些睡到天亮的人,起床后对着出门室友干净整洁的床铺在心中自我反省,已经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情。

  林椰垂头站在水池旁漱口,夏冬蝉从他身旁经过,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你眼睛是不是睡肿了?”

  他揉了揉隐隐发胀的眼睛,含着牙膏沫语气模糊地道:“大概是睡肿了吧。”

  夏冬蝉道:“我有眼镜,你要不要?”

  林椰说要。

  对方转身去翻储物柜,从柜子里找出一副平光的黑框眼镜,“眼镜我放桌上了。”

  林椰吐掉口中的牙膏沫,转头向他道谢。

  夏冬蝉已经收拾完自己,没留下等他,和程迟还有祁缓两人先走了。林椰最后出门,走前戴上棒球帽和夏冬蝉给他的黑框眼镜,穿着几位普通的白色卫衣和卫裤,往全身镜跟前一站,镜子里的人平平无奇。

  他都有点认不出自己来了。林椰朝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压低头上的帽子,一只手插在卫衣口袋里,另一只手勾起放在桌边的钥匙,也出门去食堂吃早餐。

  半路上遇见同样去吃早餐的温免,对方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都没好意思伸手去勾林椰肩膀。

  直到林椰抬起脸来看他,温免才反应过来,面露促狭,“你打扮成这副样子,撕了衣服上的名字贴,再往肩上抗一台摄像机,说是摄影老师也有人信。”

  林椰不以为意,“今天又没有拍摄安排。”

  “怎么没有?”温免挑起眉毛来,“练习室的摄像头难道不是?”

  林椰道:“练习室里的镜头还不知道又要被剪成什么样子。”

  温免搭着他的肩膀似真似假地叹气,“说得也是,我公司爸爸什么时候也能学学别的公司,给我买点镜头啊。”

  两人一路闲话到食堂,温免赶着去教室里,打包了早餐在路上吃,顺道还问林椰:“你要不要也跟我一起走?”

  林椰回头扫视一圈整个食堂,恰好看见邱弋从卡座区域露出的半截背影,他收回视线道:“你先走吧,我在这里吃。”

  温免点点头,拎着早餐先离开了。林椰端着早餐盘朝卡座区域走,绕到邱弋坐的那张餐桌前时才发现,桌边还坐了江敛和明让两人。

  林椰转头问邱弋:“你旁边有人吗?”

  后者闻声抬头,看见他后神色热情道:“没人,坐吧。”

  林椰放下手中餐盘,在邱弋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正对面的明让望他一眼,笑容染上几分暧昧,“漂亮的小玫瑰今天焉了啊。”

  林椰很快反应过来,明让这是在说他。至始至终对方知道他与江敛的事,这是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

  但没有料到明让胆子这样大,他余光扫一眼身旁不明状况的邱弋,索性装作没有听见,专注地端起餐盘里的粥来喝。

  邱弋果然困惑抬眼,“哪来的玫瑰花?”

  明让满脸意味深长,“江敛养的玫瑰花。”

  邱弋看向对面的江敛,“你在宿舍里养了玫瑰?”

  江敛闻言一顿,继而掀起眼皮来,视线投向坐在斜对面的林椰,低笑道:“养了。”

  邱弋半点异样不觉,“养多久了?怎么就焉了?是不是没浇水?”

  明让口吻戏谑:“估计不是没浇水,而是浇过头了。”

  江敛瞥他一眼,“昨晚没浇水。”

  明让若有所思地挠挠下巴,语出惊人:“那就是小玫瑰自己渴了。”

  邱弋全程听得不明所以,转头想问林椰什么意思,视线触及林椰微肿的眼皮时,蓦地一顿,继而大喇喇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看起来也有点焉焉的?”

  林椰唇角轻抽,对此闭口不答。

  吃完早餐后又是一整天高强度的练习。

  训练内容主要为舞台走位和齐舞动作,八人皆是上过一次舞台的人,脑中对于舞台走位的构想不再像第一次公演前那样空白。

  身负队长指责的邱弋从队伍中脱离出来,以旁观者的角度去观看整个队伍的走位情况,替他们纠正队形上容易出现的问题。

  末了还教几个舞台经验欠缺的队友,如何去抓舞台前的镜头,将自己最完美的角度展现在镜头内。

  “所以在捕捉镜头前,我们必须要能够对自身外形的优缺点有充分的了解。”邱弋顿了顿,“就我自己来说的话,我的右脸比左脸好看,所以我会有意识地在镜头前多朝左偏头,把我的右脸露出来。”

  林椰侧头看了一眼落地镜里的自己,没能在自己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他其实并不怎么经常照镜子,从小到大所接收到的认知告诉他,男孩子不需要过于在意自己的外形和长相。

  他的目光从镜子中自己的脸上挪开,转向身后立在窗台边和明让说话的江敛。他与江敛认识这么久,至今还未发现过对方外形上的死角。

  仿佛从任何角度看过去,江敛那张脸都是无可挑剔的。即便是昨晚,当他躺在地板上,由下自上仰视对方时,从下颚到鼻梁,江敛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是完美的。

  他收回脑中游走的思绪,抬眸就撞上江敛望向镜子里那双漆黑浅淡的瞳孔。林椰神色微愣,却没有第一时间撤回自己的目光。

  镜子外的两人相隔数米,视线却倏然穿过宽大镜面,悄无声息地缠裹在了一起。如波澜不惊的浅湖,又像是暗流涌动的深海。

  数秒以后,林椰终于忍不住轻眨眼睛,转开自己的目光。紧接着,他听见江敛在身后开口叫他的名字。

  林椰转过身去。

  本该在和江敛说话的明让已经不知去向,江敛还是站在窗台边,朝他微不可见地挑起唇角来,“你过来,我帮你看。”

  林椰反应过来,对方是要看他的脸,抬腿朝江敛走去,停在了他面前。

  江敛伸手摘下他脸上的黑框眼镜,指尖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慢条斯理地审视和打量,最后垂眸望向他的鼻梁,“你的鼻尖很漂亮。”

  林椰一愣。

  江敛目光错开他,瞥向他身后那些互相研究五官的练习生,“谁有黑笔?给我一支。”

  “我找找。”邱弋一边说话一边低头,片刻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黑色的水性笔,远远地朝他丢了过来。

  黑笔掉在江敛脚边,他弯腰捡起来,打开笔帽扣在笔上,一只手固定住林椰的下颚,另一只手握笔朝他脸上落去。

  鼻尖上传来轻微的异样触感,有点凉又有点痒。林椰站在原地没有动,任由江敛在自己鼻子上落笔,一双眼睛微微下垂,漫不经心地盯着对方那张五官深邃而挺立的脸看。

  对方松开手,低眸盖上手中笔帽。从他身侧走过的那一刻,江敛停步站定,侧过脸在他耳边轻掀唇角,“下次公演的时候,记得让造型老师也给你画一个。”

  林椰在他的嗓音中抬起头来,看向前方的落地镜。宽大清晰的镜子中,他的鼻子上赫然多出一个圆圆的黑点。

  那黑点伏在林椰挺翘的鼻尖上,莫名衬得他整张脸愈发白皙润亮,五官更是七分俊秀中,透着三分性感。

  是江敛给他画的鼻尖痣。

  林椰没有刻意拿手去擦,只是整天下来练习强度过大,那颗痣也渐渐在他鼻尖的汗水里晕开,最后不复存在。

  晚上节目第三期正片播出,练习生们纷纷忙里偷闲,跑去放映室观看,怀揣满腔的忐忑与期待,试图从长达两小时的正片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短短几分钟。

  林椰也去看了,他是一个人去的。夹在其他组的练习生中间,单独坐在放映室的后方角落里。

  他在第三期正片里的镜头时长猛增,前两期正片中露脸的总时长加起来,甚至也不过才比得上第三期时长的三分之一。

  林椰始料未及的同时,却又觉得是意料之中。毕竟第三期中他的每一个镜头,旁边都有江敛的存在。与其说他的镜头中有江敛,不如说是江敛的镜头里多了他的存在。

  从首次顺位发布到第二次公演的分组,江敛在顺位发布中救他的环节,寝室布置大赛他和江敛在商场里的互动,以及第二次分组前的最想合作练习生和分组选曲的环节,他的镜头都没有删。

  显而易见,在为了维持江敛适当的镜头时长的前提下,节目组不会随意砍掉江敛的镜头。

  林椰坐在角落里有些呼吸急促。

  他说不上来这是怎样一种感觉。大概是对于自己即将会被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名字即将为更多人所知的一种压抑已久的兴奋感。

  而他已经许久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兴奋情绪,甚至于在这样的情绪渗入他的胸腔内和血液里的那一刻,他竟然会觉得陌生不已。

  林椰从角落里站起来,轻轻地吐出一口长气,转身毫不犹豫地朝放映室外走去。他想去找江敛借手机,他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在第三期正片播出以后,那些节目粉丝对他的一些看法。

  无论好的还是坏的,他都能够全盘接受。比之网络上看法褒贬不一,评论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情况,更能带给人沉重一击的网络上查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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