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戎装 第171章

作者:水千丞 标签: 近代现代

任燚这才放何故跟邱言一起离开。

谭昊纯思索道:“王瑞会藏在哪里?他不可能藏得太远,他应该预料到自己的身份可能会暴露,怎么保证在最后的时刻,能够完成紫焰交给他的任务?”

宫应弦道:“舞台埋设炸弹是一道保险,一旦失败,他还有一枚移动炸弹,我想他就算要藏,也不会离舞台太远。”

“他无论藏在哪儿,现在也该被搜出来了呀。”张队长不解道,“舞台周围和后台全被警察翻了个遍,他是插翅难飞啊。”

这句插翅难飞,令几人同时怔住了。

宫应弦慢慢抬起头,盯着天花板:“在上面。”

“屋梁上!”任燚快速道:“屋梁上既有环形的钢架玻璃罩,又有可移动的遮雨棚,藏个把人太容易了!”

他们马上朝最近的检修口跑去。

由于屋梁是钢架“编织”而成的,有攀爬的基础,从内部检修口可以上去,不怕死的,从外部顺着结构柱也能爬上去。

此时,音乐和欢呼声震得整个场馆都在颤动,远远地、星光闪耀的舞台上,一个人正在唱歌,于几万人环绕之中,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人影,却爆发出了点燃全场的热量。

这样的人,身上真的有“火”,他就是紫焰所指的那把燎原的火。

可以想象,如果在万众瞩目的跨年演唱会上,宋居寒出事了,会造成多么可怕的社会影响,这就是紫焰想要的,他要制造巨大的“恐惧”,以奠定他一神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一群人从检修口爬上了屋梁,整个场馆在脚下尽收眼底,密密麻麻的人群和绚丽辉耀的灯光让这场景充满了梦幻的色彩。

由于屋梁是弧形起伏设计,他们只能看到波峰,波谷则下沉在视野之外,距离主舞台最近的一段屋梁,刚好就在波谷。

从屋梁到主舞台,直线距离有一百多米,但由于落差足够高,抛扔炸弹就算炸不到宋居寒,炸毁了几吨重的舞台搭建、或扔到人群中,都是让人不敢去想的可怕画面。

屋梁上虽然能行走,但非常危险,一个不慎就可能从八层楼高的地方摔下去,工人检修都是带防护措施的,他们没有时间做任何防护。

“王瑞!”宫应弦掏出枪,一边往前走,一边大声喊着歹徒的名字。几名警察都严阵以待地跟在后面,任燚也跟了上来。

“王瑞,你已经被包围了。”

一个人影从低洼处闪过。

宫应弦给几人使眼色,让他们从旁边绕过去包抄。

“王瑞,出来吧,我看到你了。”宫应弦举着枪,一步步走了过去。

一个男子正站在屋梁的边缘,手里抓着炸弹,那张脸上写满了狰狞:“别过来!”

宫应弦寒声道:“王瑞,放下炸弹,否则我会开枪。”

“我不叫王瑞,我是红焰。”

“红焰已经死在医院了。”

“红焰不止一个,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荣耀的焰火。”

“无论你是谁,你已经被包围了。”

“我随时都会引爆,你别过来,就站在那里。”王瑞吼道,“我会往人群里扔,下面全是人。”

“紫焰为什么自己不来执行任务,你就这么心甘情愿来给他当炮灰吗?”

几名警察已经绕到了王瑞四周,任燚则在王瑞身后。

“紫焰有着更崇高的使命,而我的使命在这里。”王瑞眼中毫无畏惧,只有病态地兴奋,“这些得到了神之火,却对神毫无敬畏的人,都需要被火净化。”

宫应弦看了一下表,竟然只剩一分多钟了,此时一秒钟的流逝也足够心惊肉跳。

这时,音乐声突然停了,宋居寒的声音通过功放响遍场馆的每一个角落:“朋友们,再过90秒,我们就要一起迎接新年了。我给大家准备了一份礼物,一个惊喜,是我最近写的一首歌,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听过。”

舞台下传来阵阵笑声和起哄声。

“本来想再修改一下再给大家听,但我突然觉得,这首歌非常应景,它的名字,叫做《长夜》。”宋居寒轻轻一笑,“每个人都经历过夜晚,有些夜晚长得好像等不到天明,我们在这长长的夜里,忍受着黑暗和梦魇,祈祷着曙光降临。也许你真的等了很久,等到快要绝望了,想要放弃了,希望这首歌能给你坚持下去的勇气,因为长夜一定会结束,黎明一定会到来。接下来,我想陪在场的每一个人,渡过这个长夜。”

下一瞬,场馆里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

早已有所准备的任燚在灯光熄灭的瞬间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向王瑞,宫应弦毫不犹豫地开枪,带了消音器的手枪发出“啾”地一声,一枪命中了王瑞的肩膀。

王瑞被枪的冲击力惯倒在地,炸弹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几人一拥而上,但脚下全是交错的钢梁和玻璃,哪怕有光的时候都不好走,此时四周漆黑一片,磕磕绊绊在所难免。

任燚一直拿着手机照明,是唯一没有踉跄或摔倒的,他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在王瑞抓到炸弹时,扑到了他身上,俩人在钢化玻璃上扭打起来。

任燚一手将王瑞锁喉,一手去抢炸弹,王瑞拼命挣扎,用手肘狠撞任燚的腰腹。

宫应弦也扑了上来,一记重拳砸在了王瑞胸骨下方的横膈膜上。

王瑞发出一声像是被掐了脖子的惨嚎,痛得整个人都软了。

任燚趁机抢走了炸弹。

炸弹上显示的倒计时是——10秒。

俩人对视一眼。

宫应弦伸手去抢,任燚却一个翻身从地上站了起来。

看着任燚坚毅的眼神,宫应弦颤声道:“你别动……”

任燚抓着炸弹往屋梁的外沿跑去。

“任燚!”宫应弦想也没想,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