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第102章

作者:鼓手K99/一壶浊酒尽余欢 标签: 双性 生子 强强 近代现代

外面的喧嚣和房里的清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心脏的热度也在一点点地降下去。

和往常一样,他在床上蜷著。和肚子里的孩子,一直忍受著孤独的折磨。

虽然他们紧紧连在一起,温暖仍是有一段遥远的距离。血脉相通如今也成了一种痛,因为它是那个人强行在他体内留下的种。以一种敷衍的态度,以一种玩笑的形式。

睡得迷迷糊糊,身体突然被人拉了起来,套进一个麻袋。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放开,嬉笑怒骂接踵而至,喧嚣之声扑面而来。而他正处於这可怕的中心,无处可逃,只能听天由命。

穴里的东西被抽出去展示,他以为终於结束了,哪知焦点又回到他的身上,有人掐开他的嘴,往里灌了一碗药汤。

他打开那只手,扑倒在地拼命咳嗽,碗跌碎了,发出的脆响淹没在人潮的躁动声中,他泪眼朦胧,捂住由著那苦涩的液体顺流而下的喉咙……

“教主,他离临盆还有半个月,你给他强行灌下催生药,那是逼他早产,万一出了事,後果不堪设想,你,不会不明白的。”

巴陀的声音像一线曙光,但注定永远不会照到他身上,他毕竟是个大夫,听命於人,不过他有这份怜悯之心自己已是很感激了。

“巴陀,你来到我教多年,难道还不清楚,这里是个什麽地方?我们向来,只展示残忍,不展示慈悲。”霍负浪的声音冷冷的,对他的顶撞充满了居高临下的蔑视。

“教主,他和你并无深仇大恨,再者,他怀的是你的孩子,哪有把自己孩子出生的过程拿给别人展示的?”

“巴陀,闭嘴。”左护法冷硬的嗓音插了进来,十分低沈,携著浓浓的警告意味,“这个男人,教主想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又干你何事?此时宾客满堂,难道你是要教主下不了台阶?还有,你知道顶撞主上该当何罪?重则头颅落地,轻则自断一臂,别以为你会点医术就拥有特权!”

面对他的威胁,巴陀面不改色:“对教主,我并无冒犯之意,身为一个医师,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向护法,你说得对,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没有任何特权,既然如此,我自愿断去一指。”

一根血淋淋的断指掉在地上。从此以後,六指医神,只余五指。

霍负浪挥了挥衣袖,意思是不再追究此事。其他人也不好再加干涉。别看区区一指,对於巴陀来说,相当於断去了双臂。为了说这麽句明知道不会产生任何用处的话,他折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又是何必?霍负浪心中虽然恼怒,想教训他几句,但碍於有客人在场,也只能暂且忍下了。

只见他微微仰头,打开身体,倚在自己的宝座上。手中的空杯,被人恭敬地再度盛满了,他漫不经心地摇著杯子,将视线投向前方。

男人在被人包围的那片空地上笨拙地翻滚著扭蹭著,显然催生汤已经生效。

捧著肚子,他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迷茫,就像掉入了一个虚拟的空间,那里交错著现实与梦想。

他屈起腿,仿佛想站起来,寻找一个避难之所,但始终无法办到。他很焦急,很暴躁,手指狠狠地抠著地面,眼睛瞪得像牛眼,可随即又委顿了,紧紧地缩成一团,抖得像筛子一样。

他不肯张开腿。一直不肯。尽管腹中剧痛,孩子叫嚣著要呱呱坠地。

但最终,他的高傲,他的坚持,被胎儿露出的头颅给撑开了。他似乎被这突然其来的变故给打蒙了,半晌才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有些惊恐又有些惊喜地去触摸那团滴著羊水的肉。

重华 番外 8 生了~

“生了生了!”座下一阵轰动,每个人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争先恐後地探视著血泊中的胎儿。

男人怀胎生子,真是前所未有,前所未闻,这个节目如此之精彩,果然没令人失望,整个场面,可谓群情振奋。

只有两个人,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一个是霍负浪,另一个,则坐在他不远处,他的名字叫梅一明。

俊美的脸蛋,上面雕著精美的五官,颀长的身段,著一席华丽的红袍,两者相称,显得是那麽明亮高贵,一丝淡淡的妖冶萦绕著他所擅长的冷豔色调。不愧为教主身边最得宠的公子,即使没有表情也美得让人屏息,可能谁也无法想象他露齿一笑的样子,纵然不是沈鱼也是落雁,不是倾国也是倾城。因此,他有权力不苟言笑。再说他早就对血腥残忍的场面麻木了。

“梅公子,你若是能给教主生个孩子就好了。”

梅一明猛地转过头,怒视那个出言不逊的家夥,好看的眼睛透著一股子寒气冲天的阴毒。

那人邪邪地笑了,做了个表情,意思是息怒息怒,教主还在旁边呢,不就是踩了下你的痛脚,用得著在光天化日之下这麽怒气腾腾的?

他可不怕他,他是义云天,大名鼎鼎的左护法,教主的左臂右膀,而他梅一明,地位再高,也不过是一个男宠,是教主最喜欢的一件衣服。衣服随时可以换,手臂岂能随便断?

他冷冷一笑,更加──势在必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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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和泪才生下了这个孩子。

血流在地上,泪流在心上。

上一次分娩,他始不及料,糊糊涂涂就生了,而这一回,整个过程却是如此缓慢,每个细节都不容忽略,痛苦被无限放大,像飓风一样盘旋在他体内,将产道一寸寸撑裂,将穴口一点点地割碎。终於,胎儿突破了瓶颈,掉在了粘糊糊的胯间。

他本想将它憋死在肚子里面,可是他低估了它顽强的生命力,同时也抵不住它那声声谩骂和低泣。哪怕它是豺狼的种,哪怕它生下来就要毁灭一切,但它终是一条命,一条小小的小小的生命。

所以他放下了羞耻之心,他无视了自己应有的尊严,将腿张开,张得大大的,并用力,将它挤出狭窄的甬道,把它推向了属於它的光明。

耳边充斥著令人厌恶的呐喊声和欢呼声,那充满恶意的鼓励,以及一文不名的怜悯,就好像面前是一头畜生在生育,他们似乎等著瓜分畜生的孩子,好拿回去当作宠物讨好自己的儿女。

越是弱者,骨子里越是要强悍。哭没有用,只能招来别人的耻笑,谁都不会同情你,就算有真的,你抱著这分同情,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处境。所以他忍痛以最快的速度,尽最大的力量把孩子生了下来。这样才能早点退出这个是非之地。然而他失策了。这不是结束,而仅仅只是开始──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还有一个,这不是要他的命麽!?

身体已经极度乏力,撕裂的穴口流血不止。疼痛在叠加,毫不留情地叠加上去,他几乎不能忍受,终於失口呻吟。虚弱地呻吟。他怎麽才能把它弄出来!他恨不得有人上来剖开自己的肚子!

他还要留在这里多久?这麽冷,这麽多就是捂住耳朵也无济於事的笑声!他被深深地……刺痛。

“教主,我有一个请求。让我过去帮帮他,他很不对劲。”

就在这时,巴陀义不容辞地站了出来。

“事後你怎麽处置我都行,哪怕是要我人头落地。但现在,我要过去。请你让我过去。”

霍负浪沈吟片刻,终是点了头。

“巴陀……你怎麽来了……”

“因为你需要大夫。”

“我不想连累你……”

“你已经连累了。”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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