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第31章

作者:鼓手K99/一壶浊酒尽余欢 标签: 双性 生子 强强 近代现代

这一刻,仿若万丈阳光全都扑在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抹真挚,火一般纯粹地燃烧。

这次,自己居然没有偏开头。想露出嘲讽的表情,却没有做到。

阮云飞定定地望着他,眼底复杂得一团糟。

“云飞,”男人嘴角一挽,挽出一缕柔情,那缕柔情在阳光的抚摸下缠绵开了,变做千丝万缕,滚滚不息:“我不骗你。我说的话,一定会做到。到我死,你都是我的唯一。你呢,可否愿意?”

呼吸不太顺畅,阮云飞觉得这一切,阳光、白雪、彩虹,以及男人说的这番话,似乎都不该出现在生命里,都该是幻觉。他注定一辈子都要像出生之时那样贫瘠,没有自我,没有欢笑,只守护着这份宿命。有的人只能这样,追寻是笑话,改变是徒劳,爱与被爱更是泡沫一场。

有些痴妄不被允许,何况他已经习惯一无所有的感觉,只有一身撕不下来的伤。纵然有一时的美妙,那一时在漫长的时光里太短暂太渺小太无望太孤单了。不值得奢求和向往。

垂下眼皮,阮云飞转身,一言不发便奔下山去。

那三道彩虹变得淡了,很快就淡得几乎看不见那七彩的光芒。盛极一时的东西,都只是留不住的美好。如果过分在意,恐怕连自己也会被时间连带吞掉。

阮云飞抖落一身碎雪,停在了一棵枯死的树旁。

很快,就过去了两个月。

酒喝光了,突然想起山後那口温泉,只是温泉只有一处,阮家的人从不肯在那碰头,各自忌讳着呢。

资源有限,大家轮流享受。不过如此一来,又轮不着他和云飞了。

那次没得到男人的明确答复让他有些失望,但他越挫越勇、百折不挠,常常在半夜跑去骚扰,借口夜里太冷一个人冻得睡不着,非要挨着人家睡,不管阮云飞怎麽赶,他就是不回去。又是软泡又是硬磨的,男人只好不拘小节让他挤进被窝,沈擎苍也很规矩,只抱着他入眠,绝不做下流的事。阮云飞渐渐宽心,何况两人一起可以相互取暖,不过他闭上那张聒噪的臭嘴就更好了,吵死个人。

有次男人扮猪吃老虎,故意在他背後傻傻地问:“云飞,你有没发现什麽不对?”

阮云飞一脸黑线:“想做太监?好,我成全你!”

听闻沈擎苍赶快护住顶起帐篷的裤裆,果然下一秒那人的剑‘嗖’地下刺到。

“你切了它,有人就要守活寡了。别这麽残忍。”男人涎着脸,两指夹住剑尖将这危险的玩意移开了。

狠狠盯着他下身的眼底有什麽一闪,阮云飞怒气渐消,长剑归鞘。

将小弟弟捂了个严实,沈擎苍才敢继续和他打情骂俏:“何况,你舍得?”

阮云飞冷笑:“难道你忘了,我最擅长的是什麽?大义灭亲。你未必也想尝尝?”

他虽然冷冷笑着,眸子却暗淡非常。沈擎苍心里一疼,将他拉上床塞入被窝,连被子带人轻轻抱住:“云飞,人总要犯错,何况是对是错有时连天都不知道,凡夫俗子又怎能知晓?所以说,你不必老惦记着别人对你的指责。我不是帮你说话,我只是想解开你的心结。但有一点,凡事不要做绝。这世上究竟有什麽罪是非死不可的?不如把心放开一些。”

阮云飞额上全是汗渍,脸上有些颓色:“他毕竟是我弟弟啊。才十八岁而已。”

沈擎苍用衣袖拭去他头上的汗,语气淡淡,忽明忽暗的柔情不住扑闪:“睡吧。别想了。有我在。”

有我在。阮云飞模模糊糊地想,他也想对他们这样说,只是怕人家不稀罕。心里苦楚,但终是被这怀抱的温度一点点地化开……

(强强生子) 第七十一章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本是好兆头。

然而阮家的冬天迟迟没有过去,今日更是冰雪交加、暴风骤雨,呈一派被摧折被撕裂的狰狞。

前几日在後山挖到一种极为珍贵的草药,阮云飞差五弟给久病未愈的阮重华送去,顺便看下他身体状况如何,可有别的需求,然而北望去了居然没见到人,不仅如此,连和二哥最亲近的薛凤也被凉在外面,要知道,重华和薛凤向来形影不离,主子有何不妥薛凤必向大当家告之,这次阮云飞却没收到任何消息,不禁心生疑窦,以为二弟不肯别人探望,怕是进入了情潮期,只是三天过後,那人依然足不出户,说是缠绵病榻,却更像是隐藏着什麽秘密,阮云飞很是担心,生怕出了什麽意外,可跑去一看差点气得爆血管。

“这是怎麽回事?!”阮云飞气得发抖,眼里的怒火直扑向坐在轮椅上那穿着宽大外衣仍旧掩饰不住大腹便便的男人。

适才在洞外想拦住他的薛凤被推得跌倒,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双腿都骇得打颤,明明将功补过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却一步也无法移动,更别说跑去替主子挡住大当家那一言不合就似要大开杀戒的质问了。

阮重华面无表情,一点都没因为对方那恐怖的模样而惊慌失措:“对不起,大哥。”

由於两人年龄相近,性格有许多共通之处,彼此了解,默契十足,因此比其他兄弟亲密得多,平时对他都以‘云飞’相称,如今叫他一声大哥无疑是因为恩断义绝的时候到了,他舍不得,叫这麽一声,有痛苦也有解脱。

“是谁的?!啊,我问你,是谁的?!!”阮云飞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暴怒中满怀痛不欲生、慌不择路以及羞愤欲绝,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一向最信任的那个守身如玉的二弟不但破了身还怀了孩子,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和男人扭曲的面容截然不同,阮重华一脸平静,任凭空气被阻断在那只有力的手中。轻轻闭上了眼睛。

见他不答,阮重华转身一掌打在薛凤身上,然後一手扭住阮重华的头发将他从轮椅上拉了下来,拖在地上走了几步,没好气地指着洞外:“是不是姓薛的?!我问你!!”

阮重华半闭着眼,冷汗涔涔,费力地摇了摇头:“不关……他的事。”

“啊!!”只听阮云飞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山洞被他凄厉的吼声震得晃了一晃,头上掉下不少泥沙,猩红的眸子像要流出鲜血一般,狼狈的身形往後退了一退,才堪堪定住脚步,嗓音已然破碎:“你滚!给我滚出去!!一辈子都不要让我见到你!!”

“滚啊!!”一耳光,又是一耳光扇在孕夫脸上,那人痛苦地咳嗽着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泫然欲泣的表情,但很快敛住戴上什麽都无所谓的面具,只见他一点点爬到洞外,爬到同样被男人打得吐血的薛凤身边:“快带我离开这里……”

薛凤满脸都是泪痕,他狼狈不堪地吸了吸鼻子,脆弱的眼神在对上阮重华抬起的双眸时终於坚强了一分,但是眼泪仍是不停地往下流,湿了衣襟,却丝毫软化不了针对他们的那份残忍。

沈擎苍采办物品回来,发现所有的人都哭丧着的脸。

而阮云飞已把自己关在洞里不吃不喝有两天。

“怎麽了?”他问阮俊钦,俊钦不说,只好去问北望,哪知那人还没说就哇哇大哭起来。

“二哥被赶走了……呜呜……他……”沈擎苍一边安慰他,一边从那断断续续的言语里捕捉事情的来龙去脉。

重华怎麽会……这未必也太奇怪了点。但不管怎样,云飞肯定又犯了冲动的毛病,一气之下把人家赶走,重华身有残疾,又身怀六甲,离了这个家要他怎麽活下去?

没想到出去几天,居然发生了这麽大的变故,之前再大的灾难都让他们躲过了,偏偏又来个窝里斗,安安心心过日子难道就不行?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大动干戈,真是蠢货!

沈擎苍本就郁闷,走到阮云飞的住处,又遭到武力招呼,他气不打一处:“同样的错犯两次,你还有理了?!”

(强强生子) 第七十二章

夺过男人挥来的剑,抓住他的手臂不容他逃脱,一耳光就扇了过去,阮云飞毕竟不是铁打的,饿了几日,早就没了力气,阮重华令他伤心欲绝,苦闷了两天两夜,这一下竟未能躲过,被打得摇摇欲坠,由沈擎苍托着才勉强站稳。

人家好心好意,他却狼心狗肺,一口咬在男人手上,直到咬掉一块肉才罢休,随之跌倒在地,那满嘴血淋漓的样子可怖至极,简直就像个疯子,沈擎苍又痛又恨又急,把他提起来扔在床上,撕掉被单将他牢牢绑住,架住对方乱踢的双腿,嘴里大喝:“阮云飞,你有没出息!看你成了什麽样子?!”来去一番,床上地上身上到处都染了血,触目惊心。

依这家夥的脾气,当时肯定没问清楚,不分青红皂白就用那套家规朝人家招呼,沈擎苍越想越气,很想再给他一下,但见他目光散乱,头发散得到处都是,衣襟随着毫无章法的扭蹭皱成一团,更有一脸受过重创似的灰白,心头一软,坐在床上有些泄气地叹息道:“你给我冷静点!我知道被自己呕心沥血护着的亲人所背叛的滋味,但是你想想,谁伤谁更重?!都是一家人,你非要把他们统统逼死不成?!要知道,不管发生了什麽事,那些你一直爱着的人,他们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如此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别人的命运,你是无法左右的,何况他们不是你,不可能按照你的想法活下去,你无须负责他们的幸与不幸,阮云飞,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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