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第65章

作者:鼓手K99/一壶浊酒尽余欢 标签: 双性 生子 强强 近代现代

只是他并不害怕。他不怕因果,不怕报应。来什麽便承受什麽,他不削於哀嚎,更不削於反击。他已经看得很淡,这种淡只有在自己兄弟面临危险的时候才会转为浓烈,由愤怒由杀气或者由柔情取而代之。

他还有珍贵之物,又何必畏惧难言之隐?就如手捧绝世美酒,又为何害怕一醉不醒?

因此,在沈擎苍眼中看来已经筋疲力尽的孕夫,突然睁大了眼睛,只见他伸出双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狠狠往下推去。“不可!”沈擎苍大吃一惊,像是立刻要去阻止他一般地说。阮云飞却没有理他,把他当作一道若有若无的空气,他只是一下又一下,用力推攘着自己的肚子。而下体随着他粗暴的动作涌出一股又一股的鲜血。而他却似没有感觉到,又或者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甚至是令人欣喜的。

沈擎苍捉住了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你干什麽?”孕夫瞟了他一眼,那一眼,淡淡的。像是讥讽他惊弓之鸟、小题大做的样子。

“我想它快点出来。”明明已经痛得连灵魂都要破裂,他的一字一句却如此清晰。他的眼神如此淡定,就像早上凝固在天边的星辰。虽不耀眼,但有着清新脱俗之美,露珠般的淡定。

沈擎苍不再说话。他将手伸了下去,好半晌才轻轻地说:“我帮你。”那一刻,他那双眼睛似乎就要流下泪来,两人之间也仿佛充满了某种默默的温情。

阮云飞笑了,但并不是冷笑:“它不是你的。”

沈擎苍闭了闭眼,然後点头:“我知道。”

一个一再残酷地提醒,一个却一再温吞地忍耐。

阮云飞不再笑。他突然非常用力。沈擎苍也不再看他,只耐心地助他分娩。因为有一秒,他们看清了彼此,为彼此的某种精神而感动,而钦佩,而沈寂。

他们都不是一般的人。虽然谁都不清楚一般又是何定义。至少,他们对待彼此,不是那麽一般的。

阮云飞已察觉胎儿正缓缓进入产道。虽然这让他痛苦更甚,但这痛苦激发了他一直沈睡着的斗志。他从来不肯输给任何人,所以更不会输给自己。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纵然他有时无法了解自己心中所想,但是他此刻,深深明白自己要达到的目的。因为那只有一个,就是把孩子生下来。让它好好的。

“快了,我已经摸到了它的头。”

阮云飞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他已经暂时忘却男人给他接生这件事所带来的尊严上的淩迟。他已经放下俗世间的常理和判断所带来的种种伤害和缺失。孩子能够平安诞下,才是如今最紧要的事。

又是好一阵煎熬,随着孕夫一声嘶哑的闷哼,胎儿终於呱呱坠地,它哭了起来,那麽声嘶力竭,仿佛痛的不是生他的母亲,而是它自己。

听见让人久等的哭声,在洞外急得团团转的人忍不住奔了进来,他们和沈擎苍一样,都近乎泫然欲泣,唯一不同的是,沈擎苍隐藏得比较好。

“是一个男孩。”武林盟主手中捧着那小小的身躯,两眼盯着它,叹息着说道。

最後那一下用力,心神都几乎散了去,眼前一片模糊,什麽都看不清,连耳边的声音也忽远忽近。但奇怪的是,他看清了沈擎苍,看清他的表情,唯独就看清了他的表情。

那张脸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感动,如此的欣喜。但转瞬即逝。很快就布满了伤痛和落寞。这伤痛和落寞也紧接着消失。

因为,这毕竟,不是他的孩子。

不知为什麽,他的心微微疼了起来。就像被刀锋划过,虽不见血,但已血流满地。

这个时刻,愤怒重新回到了他的心里。屈辱也一并涌了上来。也许是因为他不知该如何应付那微妙的深深的痛感。

“把这个杂种给我丢出去!不要让我看见它!丢出去!!”他疾言厉色,仿佛正逼迫别人服从他的命令。

此刻,沈擎苍正把孩子交到阮俊钦手里。听见这话,阮俊钦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目光求助似地向他望去。而沈擎苍却没有反应,好似没有看到阮云飞的胡闹,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阮俊钦上前一步,叫住了他:“沈大哥,难道你不想再看看这个孩子?”

他的眼神充满了希翼,似乎还有些深切的别的东西。

而那人脚步丝毫没顿下,直直往外走去。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九章

沈擎苍回到战场,一切归於平静,因为战斗已经结束。

不远处燃烧着熊熊大火。魔教战败,已成为不容质疑的事实。

阵阵欢呼声,豪言壮语不绝於耳。他好似没听见。仿佛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与他无关。

因为真正的胜利不在此地,而在方才的洞里。阮云飞生下了孩子,而他也遏制住了本来遏制不住的感情,他们都获得了代价惨重,残酷得眩目的胜利。

时间回到之前。

那时和霍负浪对弈的人已不是沈擎苍,这个人戴着半边面具。

两人摆开架势,却没有人动。

忽闻霍负浪哈哈一笑:“阁下说得没错。你不会九阳神功,因为你不是沈擎苍,你也不会什麽魔功,因为你也不是我。但你会九阴神功。九阴神功和九阳神功虽路数不同,但出自同一渊源。因此你才会有信心站在这里。你认为我说得对不对呢,魏靖恒?”

那人嘴角一弯:“看来阁下不但口才好,眼力也好。”

霍负浪道:“承让承让。”继而又说:“你既然自信能与我角逐,应该也有信心替他们解围。那你又何必找上我,岂非多此一举?”

魏靖恒笑道:“好,让我来告诉你。我的确可以直接助他们一臂之力,但是我不能去。”

“哦,是什麽原因?愿闻其详。”

男人说:“我以为你会了解。”他似乎有些失望,“我问你一句,你家里那个阮重华,他愿不愿意看见你?”

听言,魔教教主脸色阴了下来,手指也随之轻轻一动。

“如果你伤害了一个人,那个人决不愿再看见你。所以我站在了你的面前,留在了原地。除此以外,还有就是,我纵然去了那里,杀了所有的人,问题也不能解决。”

“哦,为什麽?”

“因为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替阮云飞接生。”

霍负浪拍了拍手:“做皇帝的人,精明确实无人能及。很少有人把事情考虑得这麽清楚,就是我,也不得不佩服。”

魏靖恒笑:“我不仅能考虑得那麽清楚,还知道接下来你会怎麽做,我们谁胜谁负。”

“哦?”霍负浪不仅拳头,连眼睛也眯紧了。

“最後,是我赢了。”

霍负浪仰头大笑:“决斗还没开始,你凭什麽说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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