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医生我收了 第17章

作者:入沐三分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制服情缘 近代现代

  可最终,路野吝啬地什么都没跟他说,路野只对房间里的洛言说了一句话。

  “洛言,你是个男人,拿着刀威胁父母算什么本事,喜欢谁就去喜欢谁,不要再拿旁人去证明你的这场喜欢没有错。”

  那天,路野说完这句话,洛言手里的刀应声而落,他呆立良久,久到都没有发现路野一个人离开了洛家。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现码的,晚点来捉虫,不好意思啦~

第21章 往事

  三年前,严彧刚接手带教实习生不到半年,那时候他年纪不比那些初出茅庐的嫩头青实习生大多少,因为人长地英俊、性格温和,在所有实习生中,严教授颇有人缘,大家争着抢着想到严教授的手下实习。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给了他三年心结的男人——林诩。

  林诩那一年,不过二十岁刚出头,长地一表人才,从Q大到人民医院,当真的青年才俊。

  林诩学习很努力,但碍于天赋有限,即使再怎么努力,他也比不上同期进来的实习生。然而人民医院的实习生考核又相当严苛,只要成绩不过关,立刻就会被教授刷下去。

  临近考核前的三个月,林诩还在淘汰的危险区域徘徊,他每天一个头两个头,情绪焦躁不安,有时候用起功来,饭都忘了吃。

  林诩的几个同学担心他,便将林诩的情况告知给了严彧。

  那天深夜,严彧值完班回来,看到一个人坐在值班室的林诩,桌上连杯热茶都没有,因为长时间熬夜,林诩的眼周一圈青黑地瘆人,严彧没有打扰他,叹了一口气悄悄地离开了。

  几个小时后,严彧提着从家里打包的热乎饭菜,出现在了值班室。

  严彧让林诩先吃饭,可林诩说他还有几个问题没搞懂,严彧贴心地拿过他的笔记本,一边在本子上圈圈画画,一边温柔地对林诩说:“有严老师在这,你可以安心吃饭了吧?”

  林诩家境一般,由单亲母亲抚养长大,除了学校的男同学和男老师,他没有怎么接触过男性的长辈,虽然严彧只比他大个几岁,他却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位成年男人的关心与照顾。

  严彧对他越好,林诩就越依赖他。

  直到有一天,林诩偶然看到初中群里发来的一则消息,说他们初中班里有个男生原来是同性恋,因为被父母在床上抓了个正着,顶着各种心理压力,最终两个人一起跳楼自杀了。

  世界上每天那么多有关爱恨情仇的悲剧,对油盐酱醋茶的普通人来说,看到这样的悲剧,顶多惋惜一下生命的渺小与脆弱,然后又继续回归到各自马不停蹄的操|蛋生活里。可偏偏这个悲剧的主人公,是林诩的初中同学,不仅是初中同学,还是与林诩同桌了三年的同桌。

  林诩对此人没有多大印象,他从初中开始,便和他的学习捆绑不离,一头扎进去学习,哪有时间在乎同桌是男是女、是胖是瘦,他唯一的一点印象,就是他的初中同桌问他借过一块永远没还的橡皮。

  可班上的其他同学当然不相信林诩和他只是借过橡皮的关系,一群吃饱了饭没事干的人,轮番在群里轰炸林诩,问他上学的时候是不是就发现他的同桌喜欢男人,谣言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在群里公开讨论林诩长地像女孩子,肯定是被他的同性恋同桌看上了,所以才借了一块永远不还的橡皮珍藏起来。

  林诩的同桌都死了,死人不会影响活人,但活人会影响活人。

  严彧对林诩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开始令林诩警觉,林诩先是冷淡了几天严彧,突然有一天,林诩心生一计,就像那些群里的初中同学说的,他长地白白净净又漂亮,简直就是任何一个同性恋的菜,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能利用自己与生俱来的优势帮助自己一回呢?虽然他恶心同性恋,但只是稍微牺牲一下,就能换取大好的前途,傻子才不干。

  那段时间,林诩捂着犯恶心的胸口,看了许多杂七杂八有关同性恋的书,他一步一步学习,把自己练成了一枚勾引男人的种子选手。

  不管林诩出于何种目的,严彧在与林诩的日益接触中,花了极大的勇气,他终于承认自己真心喜欢林诩的事实。

  再后来的事,和洛言说地差不多,严彧替林诩准备生日惊喜的那天,想和林诩有更进一步的接触。严彧尊重林诩,他开口问林诩他可不可以时,积压已久的恶心突然翻涌至林诩的咽喉,他目光阴鸷瞪了严彧一眼,借着两三口的酒精,把平时不敢表露的话,赤|果|果地讲了出来。

  严彧当时也喝了点酒,他迷迷糊糊间,只记得林诩最后的一个眼神和一句话。

  林诩拿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了严彧一眼,冷冰冰道:“你们同性恋真他妈让我恶心一辈子。”

  *

  路野前脚刚离开洛家,严彧就想立刻追出去,可他不能,眼前洛言的事没有解决,他不放心丢下三个大人和一个熊孩子。

  熊孩子的觉悟很高,他放下刀就立地成佛了。

  心里只剩一个词,完蛋。

  他伤害了他哥,还得罪了路野。

  理智回归大脑的洛言,低垂着目光,委屈地喊了一声严彧:“哥,你揍我吧。”

  熊孩子求揍不成功,开始抱着严彧的胳膊,哭地死去活来,大有要感天动地的节奏。

  关了这么久的禁闭,洛言从来没在父母面前哭过,他这一流眼泪一甩鼻涕的小可怜样,旁边三个大人顿时忘了方才你来我往的□□味,目光切切地看着哭地惊天地泣鬼神的洛言。

  严彧头都被哭疼了,他拿出仅剩的耐心,拍了拍熊孩子的肩膀,先让他跟姨父姨母道了个歉,不管理由是什么,他拿刀威胁父母就是不对。

  在严彧没生气不追究的安慰下,洛言好不容易止住奔腾的眼泪,他看着三个大人和一个还在抽泣的熊孩子,语重心长道:“姨父姨母,你们最宠洛言,应该也知道洛言是什么性子,这件事上,如果你们坚持反对,我想你们比我更了解洛言,他今天敢拿刀子,明天不知道情绪一激动,又会拿出什么。既然我们都是希望洛言好,只要洛言真心喜欢、认真对待,我们不妨给洛言一点时间,洛言不可能被你们呵护一辈子,他总要长大,我们就当给他一次独自成长的机会,好不好?”

  洛言爸妈的神情渐渐松动,他们看着还在抽泣的洛言,内心开始踟蹰不决。

  说来说去,他们也只是想洛言好。

  严阿姨看着妹妹的那副表情,立刻了然,她紧跟严彧的话音道:“小妹,我记得我当时听到小彧说他在跟一个男生交往时,我震惊了好几天,可后来你姐夫跟我拿了他们学校一对同性恋勇敢示爱的故事后,我改变了想法,我觉得小彧的爸爸说地对,只要是真爱,不分年龄不分国界不分性别。我们都老了,孩子们还年轻,只要他们真心喜欢,我们做父母的,高兴还来不及,反对一场自由恋爱,多残忍啊。”

  严彧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他虽然从未听母亲提起过反对的字眼,可他也没听母亲说过任何一句支持的言论。

  而且还在几十分钟前,母亲对他咄咄逼人的几个问题,令严彧惴惴不安直到现在。

  严阿姨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她撇了下嘴,又白了严彧一眼,傲娇地开口道:“怎么,你以为你妈刚才是在反对你?”

  严彧:“不……不是吗?”

  “亏你还是名校毕业的医学生,几个简单的问题都听不懂,”严阿姨推了推眼镜道,“你妈我为什么一直这么关注你那心病,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反对你喜欢男人,我才不管我儿子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我只在乎我儿子受过的情伤有没有痊愈。”

  好消息来地太快,严彧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木然问道:“你那天在医院对路野……”

  严阿姨撩了下鬓角的发丝,十分优雅地开口:“妈老实跟你交代吧,我和你爸这三年,没有一天不为你紧张的,特别是你要求搬出去住后。你自己想想,三年前你说你喜欢那个男生,我和你爸有说过一句反对的话吗?可不到两天,你又回来说了那件事,还说自己可能搞错了自己的性取向,看着你受了那么大的情伤,我和你爸能不担心吗?要不是洛言今天告诉我你不能跟同性有亲密的接触,我和你爸还以为你在跟自己是不是同性恋叫着劲,我们看着能不难受吗?”

  严阿姨说完没多久,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我和你爸明确表态,我们不反对你和谁在一起,但是我们会认真甄别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好是坏!所以……那个小路,我们还要观察一阵子,再做决定。”

  严彧心里感激,但他不太会表达这么直白的感情,便简简单单地对母亲说了一声‘谢谢’。

  严彧刚说完谢谢,严阿姨却没领情,并无情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不过我觉得那姓路的小子不怎么靠谱啊,你看看他,才刚听完你三年前的事就跑了。”

  严彧:“……”

  洛言到底没有严彧那么幸运,他爸妈只答应了不再关他禁闭,但在他的恋爱问题上,还是没有明确表态。

  严彧安慰洛言,让洛言不要着急慢慢来,姨父姨母松口,只是时间问题。

  可被恩准能出家门的洛言却没法开心起来,因为他今天一次性得罪了他哥和路野俩个人,他哥不跟他计较,是还把他当作一抢枕头的熊孩子,但路野可不会把他当孩子,他想起路哥离开他家时那张浓云密布的脸,他顿时生出还不如在家被关禁闭来得好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明天看老严哄媳妇儿~

第22章 找人

  当天晚上,严彧因为要去医院值夜班,只能把‘找路野’这件事暂且搁置到第二天。

  第二天清晨,严彧从医院下班后,披星戴月地开车直奔路野家。

  昨天到今早,严彧心里对路野生气其实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他判断的依据相当简单,路野离开洛言家时的表情,和那天在他家看到他和林诩的照片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应该是生气了。

  可怎么让生气的路野不生气,这还真是道泰山大的难题。

  严彧的恋爱经验屈指可数,一次,还是糟心的一次,而且那时候林诩因为别有目的,别说对严彧生气,就是在严彧面前拉拉嘴角都不会。

  难怪严彧会被骗,如果一个恋人在你面前只展现他完美的一面,多半是只牛鬼蛇神。

  半个小时后,严彧来到路野家门口,他就差把路野家那巴掌大的门铃拍坏,屋里依旧没人应声。

  路野不在家会在哪?难不成出去工作了?他昨天还说他这几天会在家休假,想集中心力地好好帮严彧‘治心病’。

  幸好严彧手机里保存了路野经纪人苏姐的联系方式,他拿出手机,焦急地拨了个电话过去。

  苏姐前两天感冒了,刚吃完感冒药,准备躺床上休息,枕头边的手机突然炸响,吓地她差点翻白眼昏过去。

  她一生病脾气就不好,接起电话,劈头盖脸骂道:“大清早的打什么电话,有事烧纸,老娘死了。”

  严彧拿下手机,不放心地看了两眼手机屏幕,确定没有打错电话后,方开口喊道:“苏姐?”

  骂完人的苏姐终于清醒过来,听着这声熟悉的声音,她小声问道:“严医生?”

  严彧‘嗯’了一声,迟疑了一会儿,又开口:“你知道路路去哪了吗?”

  苏姐坐在床上,拢了拢被子道:“他不是在家吗?”

  严彧抬头看了一眼路野家的大门,回道:“我现在就在他家门口。”

  苏姐立刻明白了,她抓了下刘海,纳闷道:“他一般没通告休假的话,只会在家,不在家……他能去哪?”

  苏姐的话像一记警钟,无声无息敲在严彧的心头,他突然发现其实他对路野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路野是名演员,连路野演过哪些角色,拍过哪个广告都不知道,更别提路野的圈子里有什么人,路野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他手机里唯一有的是路野的联系方式和路野经纪人苏姐的联系方式,可到刚才他敲不开路野家的大门,他却下意识不敢联系路野,然后打给了苏姐,他是不是把有些事情看地太理所当然了些?

  冬日的楼道,时刻灌着一股冷风,严彧手指关节冻地泛红,他却好像不怕冷,将手慢慢覆在冰块似的门把手上,借此清醒几分,好生想了想,问苏姐:“路路会不会回他爸妈家了?”

  “不会的,”苏姐立刻否认道,“每次他回叔叔阿姨家之前,一定会给二老买礼物,女人的礼物他不了解,一般都是我买好阿姨的礼物拿给他。可他没让我去给阿姨挑礼物啊?”

  严彧:“万一他是因为心情不好临时想回家,没来得及给叔叔阿姨买礼物呢?”

  “等等……”苏姐打断严彧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严彧莫名有点心虚,低声道:“我说他可能临时想回家。”

  ‘不是这句,你说他是因为什么……’

  严彧声音更低了:“心情不好。”

  苏姐一捶被子:“我知道他去哪了。”

  严彧木讷出声:“去哪了?”

  刚才还感冒地嗓子喑哑无力的苏姐,陡然提升音调,干脆大声道:“清池!”

  *

  严彧开车去清池的路上,仔细回味了苏姐方在电话里最后几句话。

  “怎么?是不是惹我们路路生气了?哎哟喂,那可不得了了。严医生,不是我吓你,我们路路生起气来,可非常人,不对,是比常人还不如,那简直是玉皇大帝加王母娘娘加七仙女,你做好随时献身的准备吧!”

  苏姐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到了清池门口,严彧发现了一个令人难过的事实,清池没开门。

  严彧可能太少去酒吧了,不懂酒吧的规矩,哪有白天开门营业的酒吧,如果真有,那多半是太过正经的酒吧了!

  天无绝人之路,经营有道的清池老板旺哥,在酒吧一侧的大门上设计了一个类似区委会里接投诉信用的透明小箱子,里面放着的当然不是客人们长篇大论的投诉,谁敢说清池不好,旺哥第一个拆了那人的脑袋当球玩,小箱子里放着的是,一张张旺哥有头有脸的名片。

  何谓有头有脸,就是那名片设计地跟身份证件似的,上面居然还有旺哥的自拍照,最下面写着:欢迎帅哥call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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