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医生我收了 第9章

作者:入沐三分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制服情缘 近代现代

  严彧:“我们的确还没走到那一步,发生了点事。”

  路野仔细打量了下严彧,表情和神态都不像在撒谎,既然严彧已经坦诚承认了那是以前的人,路野再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显得他多幼稚多小气。

  路野正打算起个自然的由头找严彧拿回衣柜里的那件外套,严彧再次开口:“可我不可能跟男人在一起。”

  路野记得没错的话,洛言好像有提到过,严彧的妈妈是一名作家,爸爸是一名大学教授,越是知识分子的家庭有的反而越不开放,甚至搞得跟封建社会一样,条条框框束手束脚。

  路野下意识地就问:“你爸妈反对?”

  “他们不反对,”严彧说。

  严彧都拒绝过他两次了,路野不得不多心,他以为这又是严彧编的第三个狗屁理由,往旁边挪了一步,不满道:“严彧,我他妈真搞不懂你,你要是觉得我和你永远没戏,你直话直说不行吗,你不嫌累我都替你嫌累,你不用在乎我是伤心还是难过,我也不需要你把我的感受放在你自己之前,哥都二十七了,吃过盐也走过路,经历过大风也淋过大雨,看过彩虹也闻过鲜花,不至于因为你一蹶不振、要死不活。”

  路野一股脑把心里憋着的话说完,顿觉舒畅不少,他盯着严彧镜片后的眼睛,坦率又真诚道:“说吧,你心里怎么想的。”

  严彧咬了咬下唇,喉管上下一滑,略显艰涩地开口道:“路路,亲我一下。”

  路野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他捏了捏耳垂,难以置信问道:“你说什么?”

  严彧走到路野面前,抬手将眼镜取下来,没有了冰冷镜框的束缚,严彧那双好看的眼睛愈发明亮,路野甚至能清楚看到他眼底瞳仁每一圈花纹的走向,他听见严彧说:“像上次大冒险一样。”

  隔地这么近,路野就算看着严彧的口型,都能明白他在说什么。

  路野踟蹰片刻,撇了撇嘴说:“这可是你要求的,不是我耍流氓。”

  严彧不轻不重‘嗯’道:“我要求的。”

  “那我……”路野头都凑过去了,结果突然莫名泄气,原路返回,烦躁道,“算了,等你答应做我男朋友的时候再亲也不迟。”

  话音还没落地,就听到路野一个‘迟’字被硬生生堵回了喉管,他含糊不清地唔声:“严彧……你……”,紧接着,那股熟悉的薄荷味顷刻弥漫于路野的唇齿之间,他睁大双眼看向眼前的人,只能看到对方发颤的眼睫。

  路野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一簇接一簇的烟花在爆炸,严彧个骗子,这和上次的大冒险明明不一样,千锤百炼的路少爷居然被一个吻亲懵了,一团火在身体里窜来窜去,鼻息之间感受着严彧不正常的呼吸频率。

  严彧在紧张吗?

  是因为不熟练吗?

  不然他教教他?

  路野还在思考他应该怎么教严彧,那股薄荷味又慢慢散去了。

  “严彧,你他妈……”

  路野话说到一半,立刻发现眼前人的不对劲。

  严彧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嘴唇止不住地发抖,脸色更是形容不出来的惨白。

  只是接吻,用不成紧张成这样吧?

  路野上前一步,正欲抓住严彧的双臂,问他怎么了?

  严彧深吸一口气,拼命压制住自己紊乱的呼吸,往后退了一步,重新戴上眼镜后,将双手摊到路野面前,那白皙细腻的掌心清楚可见一层一层的汗渍以及触目惊心的指甲印,他揶揄笑道:“你看,人的身体反应最诚实了。”

  “什么意思?”路野紧紧盯着他。

  “我有病,”严彧自嘲似的一笑,语气平静地好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和你接吻已经这么狼狈了,你还能接受将来不能和你上床的我吗?”

  说路野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他想说他没有那么肤浅,可话到嘴边,他发现自己也无法欺骗自己,他虽然不是为了和严彧做那件事才追人,但他好像也没法接受以后和严彧不能做那件事。

  喜欢一个人,想和他做最亲密的肌肤之事,是人之常情。

  路野没有后退也没有躲避,他捧起严彧的双手,目光温柔如星辰,替他擦干抚平那些汗渍和红痕,低低笑了一声,轻声道:“严医生,你太高看我了,拒绝我真不用想这么难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晚上的一章,早上先发出来,晚点捉虫=w=

  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第10章 入冬

  路野站在自家门口的玄关处,边换鞋边仔细回忆了下,他从严彧家出来地应该还算体面,站在路边拦出租车的时候,发现沪市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穿着单薄风衣的他,在风雪中狠狠打了一个大喷嚏,怎么坐上车的,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怎么付的钱,他倒是记忆犹深。他身上没有现金,是扫码付的款,车费好像才刚过沪市出租车的起步价,原来他家离严彧家这么近。

  换好拖鞋后,他走到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刚一入嘴,他条件反射地吐回到杯子里,滚烫的开水烫地他舌尖仿佛开了花,他连忙又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咕噜灌下去,漂浮不定的神魂才终于慢慢归回到身体里。

  路野盯着虚空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洛言发了一条消息。

  不到一秒钟,洛言的消息回了过来,但不是洛言本人,是洛言的助理,说洛言正在拍摄沐浴乳广告,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复路野消息。

  他刚跟洛言的助理说了声谢谢,严彧的消息突然跳到了消息列表最上方。

  路野心里不安地咯噔一下。

  严彧:【安全到家了吗?】

  路野不知道回复什么,发了一个点头说‘嗯’的表情包。

  他以为严彧还会再说些什么,毕竟当时严彧听完他那句话后,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还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可路野拿着手机等了半天,严彧再没有任何回复。

  路野莫名觉得身上哪里空落落的。

  今天不用在医院装久治未愈,也不用马不停蹄地赶通告。

  难得一个休息日,他心情却并不放松,甚至还有种说不出来的烦重。

  没过几个小时,助理小周来路野公寓给他拿换洗的衣服,遇到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看无声电影的路野吓了一跳。

  “路哥,你怎么不在医院?”

  路野无语地看了小周一眼:“我病都好了,待医院干嘛?”

  还能干嘛,追你的严医生呗。

  小周小心翼翼看了路野一眼,路野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她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触霉头,转头对路野笑道:“路哥说地对,医院病菌太多,病好了就应该立刻出院,待久了反而会生出新的毛病。”

  路野被小周提醒了,他不置可否道:“你跟苏姐说让她今天给我办出院,我想明天提前回剧组。”

  小周虽然有时候轴,但她人是机灵的,她那灵敏的鼻子立马嗅出路野身上满满的忧郁与烦恼所为何人。

  路哥居然也有追人不顺利的时候,小周倒不担心他追不到,她只是觉得有点新奇,这好像是她接触路野以来,第一次看到他为一个人犯愁犯地躲在家里看无声电影。

  小周不会背地里八卦,更不会当面八卦,她听完路野的吩咐,便安静地关上门,离开了公寓。

  无声电影越看越没意思,路野又拿出手机看微信,他点开严彧的头像看了两眼后退出,复而又点开严彧的头像看了两眼退出,一退一进,他都能背出严彧那串原始乱码的微信号。

  实在烦躁地忍不住,路野点开严彧的聊天对话框,思考了不到一秒,给严彧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你说的事是真的吗?】

  不知严彧是不是守在手机旁,眨眼的功夫不到,他的消息很快回复了过来:真的。

  果真是惜字如金,‘真’完以后又没了。

  路野在心里替自己编了一个‘我只是确定问问’的理由,伸出他金贵的手,继续打字:除了接吻上床,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牵手呢,可不可以?

  严彧:【没试过。】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下次试试。】

  然后,路野就看到聊天框上方一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一下又显示他给严彧的备注‘哥哥’两个大字,后面还加着一颗粉红色的小爱心。

  他知道严彧又在一个人纠结拧巴了。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没说让你和我试,我是让你找一个人试。】

  严彧:【哦。】

  哦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真想找个试试?

  路野对着屏幕,冷哼一声。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接吻,上床,牵手……口呢?可以吗?】

  严彧:【什么口?】

  严彧严医生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路野左边眉毛轻轻往上挑了下,坏笑着凑到手机话筒边,轻声道:“用口……做。”最后一个字咬地轻到几乎像是用气息发出来。

  路野故意挑衅严彧,以他对严彧的了解,严彧肯定不会再搭理他。

  可没想到,严彧紧接着发了一条消息过来,依旧是冷冰冰的文字:我觉得脏。

  路野潜意识里清楚严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视若无睹地避开了自己不愿接受的理解,还欺骗自己,开玩笑地说:其实还好,体会一次就知道。

  严彧:【我会觉得恶心。】

  路野越不想那么理解,偏偏对方惯常直抒胸臆的表达,却像一根你不能躲也不能避的针,精准无比,一针就扎在了路野的心头,还不见血。

  这次轮到路野不说话了。

  路野不主动说话,严彧更不会主动回复。

  两人的微信聊天记录就此停留在‘我会觉得恶心’这句话上。

  当然了,路野并没有打算放弃追求严彧,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走到了一个死胡同,他是可以不要脸也不要皮,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严彧,连个让他展示不要脸不要皮的机会都不给。

  他觉得走出胡同的方法还是在于三年前,严彧在三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会不会和那个钥匙扣上的实习生有关,这事本人不说,他只能去找和本人相关的表弟洛言问清楚。

  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去挖掘,若是碰到严彧的逆鳞,他相信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有爆发的时刻。

  先晾着严彧吧,把手上这部戏好好完成,等他找洛言问清楚,再找严彧也不迟。

  *

  沪市入冬以来,几场大雪接踵而至,阴雪连绵,压地再喜欢下雪天的南方人都感到喘不过气。由于恶劣天气,路野这部戏后期拍摄时间非常紧,每天跟着剧组连轴转,不光是他,连助理小周都有点吃不消,直到导演说他明天杀青,他松下来看时间,才惊觉地发现他已经晾了严彧将近一个月。

  这期间他找过洛言,奇怪的是,那天洛言的助理说洛言可能会晚点回复他消息,可结果一晚,晚了快一个月,后来路野又给洛言发过消息打过电话,甚至在大冒险的群里找过他,洛言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半点音讯。

  路野有托经纪人苏姐去问洛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苏姐跟模特圈里的人不熟,好不容易兜兜转换,找了几个模特圈里的相关人士,才终于得知洛言家里好像出事了。

  路野当场就坐不住了,洛言出事了,那严彧怎么样?

  当天晚上,路野工作一结束,妆发都来不及卸,开着苏姐的车以每小时一百二十码的速度飞奔到了严彧的医院。

  护士站的小护士们还认识路野,她们热情地跟路野打招呼,问他来医院干嘛。

  路野气都不带喘,直接问道:“严彧呢?他在值班吗?”

  医院的护士和医生平常在医院都习惯称呼严彧严主任,路野突然提起他的大名,大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碰巧吴医生来护士站拿东西,他闻言后,站在路野身后酸声酸气道:“那天沪市下雪,严主任晚上来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现在人就躺在上次你住过的病房里,都过了快一个月,你才想起来我们严主任,是不是太早了点,你怎么不等到19年过去再想起来,狼心狗肺的东西。”

  吴医生说完,给了路野一个大白眼。

  路野心里像被一块石头重重砸了下,他没有心情理会吴医生的冷嘲热讽,匆匆跟吴医生说了句谢谢,拔腿便朝上次他住的那间病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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