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检察官遇上年下小狼狗 第39章
作者:蔷薇照雪
听到“开会”这个词语的时候,温殊愣了一下,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还是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检查结果怎么样?”
“还没有出来。”戴漠桐答道,看了一眼温殊又继续说道:“然后我就送温叔叔回来了,本来想打电话给你的,但温叔叔说你工作忙,不让打——”
这傻老头儿,工作再忙还能不要爸爸吗?温殊内心里又埋怨,又心疼,不说别的,温胜利可是自己唯一的一个直系血亲啊,他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性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别温叔叔,温叔叔的,那是我爸!”这话一说出口,温殊自己也微微一愣。别人明明是帮自己照顾了老爸,没道理为了一个称呼而生气。严格来说,这样称呼也没什么问题啊。难道是因为这样的称呼显得太过亲昵吗?
戴漠桐是谁啊,他聪明又了解温殊的为人,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
温殊这话说得有点无理,但是比冷冰冰没温度的话更让戴漠桐觉得有趣,他配合地接口道:“然后我就帮你爸做了晚饭,他吃完了,刚睡下,你就来了。”
见温胜利在床上翻了个身,戴漠桐示意他们出去谈。
温殊没有说话,但是看着戴漠桐的眼神却带着一种生疏的怪异。
戴漠桐明白他想什么,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生活的,我是蒋文龙一案重新审理的代理律师。”
温殊疑惑地看了一眼戴漠桐,他实在是不明白一直以来都活得十分明白,看得清楚利害关系的戴漠桐,为什么要接一起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油水还异常难打的官司?
似乎是看透了温殊的疑惑,戴漠桐解释道:“小殊,别这样看着我,我还记得我们曾经的誓言,我是个律师,我不是唯利是图的商人,我也有不为了钱想接的案子。”
戴漠桐说他曾经发过誓,那也确实是,研究生一毕业,就因为非常优秀的成绩,被破格提拔为法官。只是后来因为家里的许多事,被迫辞职然后下海做了律师。
温殊承认自己受不了他这样专注看自己的眼神,这样的眼神总让他产生一个错觉,感觉他下一秒像是要吻自己一般。
到底为什么会在自己家遇到戴漠桐啊,这个已成的事实简直让他无法思考!
他在这样的紧迫盯人下,不由自主地败下阵来,后退几步,坐在了沙发上。
安静地沉默了一会过后。
戴漠桐的声音响起:“你现在是不是身边有人了?”
“嗯。”温殊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对你挺好的对吧?”
“嗯。”
“看得出来,你现在虽然瘦了一点,但是气色很好。”
“谢谢。”温殊的回答总是很简短,并且毫不掩饰那种言语之间刻意地疏离。
戴漠桐又说:“我去偷偷看过你,看到你们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吃饭,往路边一站,就和两个男模似的,很养眼,看起来很幸福。”
“哦。”温殊抬起头来,偷偷地观察戴漠桐,很难想象,一向清高并且自信心爆棚的戴漠桐,会默默做着这种偷窥一个人这样青春期的暗恋才会做的事情。
“是个很精神的小伙子啊!”戴漠桐扶着下巴,违心地赞美道。
“嗯。谢谢。”
“但是是不是太过年轻了一点?他,有二十岁吗?”戴漠桐翘起了二郎腿,往沙发上一靠,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很酷有着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
“没有。但是——”温殊下意识间就想要为顾彦棠辩护几句,但是话到嘴边,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掉进一个坑里,温殊自我感觉在戴漠桐的面前自己智商明显不够用。
戴漠桐是在套他的话,他就是看准了温殊是个不会说谎的人。
就像当年戴漠桐对他的追求,执着又步步为营,在那样的年纪,给温殊一百次机会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凭着一种动物的直觉,温殊感觉自己要远离面前这个男人。
在确认温胜利确实一脸安详地熟睡之后,温殊稍微放下了心。他起身道:“我明天再来看温胜利,先走了。”
戴漠桐:“就不能留自己家?还是他在家等你?”
温殊想起了顾彦棠回的那条“可以”,火又不打一处来。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想回去。和戴漠桐在一起,他不安心。
戴漠桐又说道:“那好吧,我们一起走,开车了吗?”
温殊点头:“开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去车库提车,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在小区花园入口处不远的一个花坛边,在黑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默不作声的身影。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温殊当晚是快十一点才回到家的,家里竟然没人。心里有点火,但是折腾了一天,毕竟有点累了,还是去洗澡准备休息。
洗澡的时候,越发觉得顾彦棠是有点始乱终弃的味道了。当初一门心思贴上来的也是他,等自己真的动了心,先开始厌烦不喜欢的很大可能还是他。
温殊时刻都忘不了,小孩儿本来就是喜欢女的的,不仅交过女朋友,并且还不止一个。但是居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个处男,这事儿吧有双面性。第一次总是很珍贵的,也是很难忘的,可是也不好。
小孩儿这个年纪,长得又好看,喜欢他的女生一定不少,他难免会被撩拨得上了勾。温殊这个职业,接触过不少未成年失足少女的案子,现在那些女孩子厉害着呢。
还有那个林昊,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这次出现,又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温殊想起那天在丽江机场里,林昊明明就是一副余情未了的样子。
于是温殊很快就又迁怒于顾彦棠。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因为他一再求情,温殊早就报了警了。有手有脚的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做什么不行,非要靠骗人才能活啊。
这种人说白了就是又不想吃苦,又想要享受,温殊生平最看不起这种人,顾彦棠还把这种人当做朋友这事本身就已经让温殊很不爽了,更何况俩人之间还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呢。
温殊洗完澡之后,穿着睡衣,拿着脏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在阳台上欣赏了一下顾彦棠种的那些花。
九月份的季节,有些花已经谢了,但是菊花开得挺好,玛格丽特开了整整一个夏季,依然非常坚|挺。蓝雪和白雪已然已经开始有点偃旗息鼓的意思了。
放在靠里位置的吊兰已经长出了许多小吊兰。温殊认真的查看了,发现小的还没有长根,好像是因为仗着有母亲照顾的舍不得长大离开的小儿子一样。
从二十六楼看下去,T城的夜景非常漂亮。灯光与江水交相辉映,立交桥上,公路上有许多川流不息的车辆像是发着光的甲壳虫一样来回穿行。街边的小铺和大排档里有着各式各样的吃宵夜的人群。
这好像是一座不会睡觉的城市。晚上的灯光简直亮到天上的星星都快看不见了。温殊坐在阳台上看了会夜景,觉得这世界仿佛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样子。
突然挺感恩现在的生活和生命的,内心里默默地祈祷温胜利不要再出什么事。毕竟与永恒的亲情相比而言,不管和戴漠桐和顾彦棠大抵都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而已。
他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个好结果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温殊常常会为了满足不了温胜利对于自己结婚的期望,而感到难过。
不由得埋怨起妈妈来,为什么死得那么早。如果他有个弟弟或妹妹,家里传宗接代的事也不用全指望他啊。温胜利也不至于把工作之外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自己身上来吧。
如果不是因为温胜利老是要让他去相亲结婚,温殊是打死都不会离开家里搬出去住的。
难道温殊不知道一个人住的温胜利很难过很伤心吗?
温胜利已经快要退休了,退休后会感觉更无聊,也就会更想他。
温殊似是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心,要是这次检查真是病了,就搬回去陪他。
但是这边还是不能退租,看着被顾彦棠收拾得像个小花园的阳台,温殊还是很喜欢这里的。
想到这个小孩儿,凡事都很有计划性的温殊的心里又没有谱了。
既然说我们这样的人都没有好的结果,那么就算不能到最后,能陪伴个三年五载,让自己的生命暂时有些温度也是好的。
又有谁能规定一定要有结局的恋爱才叫恋爱呢?
温殊说服自己好像是想通了,但是鼻子却是一阵酸,等回过神来,眼泪竟然就已经不知不觉地掉下来了。
原来竟然不知不觉间,对他的感情已经深到了这个地步。
等温殊从阳台回来,走到餐厅喝水的时候,才发现没开灯的客厅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一个人。
本来还昏昏欲睡的他立刻就被吓醒了,开灯一看,不是顾彦棠还是谁?
“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啊?回来了这样没动静?”温殊第一句话劈头就骂道。
“我看你在外面好像在想事情,就没和你打招呼。”顾彦棠答道。
温殊问:“你是属猫的吗?”
顾彦棠嘴角微微翘起,问道:“有属猫的吗?”
温殊心想你还敢顶嘴啊,继续问道:“今晚干嘛去了?回来这么晚?”
顾彦棠答道:“我今天被拉去做社团活动了。话剧社招新,我就被拉去了。”
温殊大吃一惊道:“你竟然有空做社团活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顾彦棠答道:“都说了是被拉过去了,不过我倒是有见到你那天手机微博上看到的那个人,好多人围着他要签名呢。”
温殊更惊道:“你说得是谁?”
见顾彦棠似乎是想不起名字,温殊赶紧翻手机,把孙远均和宋昱的照片翻给他看。
“没错啊,他就是宋昱,T大历史系研一的学长,我今天是被同学拉去打杂的。上次那个孙远均唱片的签名就是他帮我要的哦。”
“那下次如果遇见能帮我传句话吗?你就说我很喜欢他演的戏!” 过了半天,温殊终于还是暗戳戳地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顾彦棠听罢内心疯狂吐槽:温殊你凭着良心讲,你真的不是在看脸吗?这样一个网上所有人都在诟病演技的流量小生,你硬是讲得出“我很喜欢他演的戏”这种话来!
可是看着温殊那满怀期待又有点无辜的眼神,还有那微微上翘的嘴角,顾彦棠硬是说不出一句反对的意见来。
片刻之后,顾彦棠败下阵来,说道:“宋昱学长看着是还蛮好说话的,但是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
简直就是毫无底线和原则。
温殊立刻一把抓住他的头,在他的左脸颊落下了一个香吻。
“快去洗澡吧!”温殊建议道。
“哎呀,还洗什么澡啊!”顾彦棠立刻顺势把温殊压倒在沙发上,一番亲吻之后,两个人都面红耳赤的,而且完全没有就此收手的趋势。
“你怎么这么不禁撩啊?”温殊趁着接吻的间隙,赶紧喘了口气,简直快要窒息了。
“呜呜——”顾彦棠立刻就以吻封唇。
亲吻的同时莫名又联想到温殊曾经在网上聊天提到的那个好久之前的旧情人,是不是就是今天在他家小区里和他一起去车库提车的男人呢?
想到这里,顾彦棠粗暴和急切又不知不觉地又增加了几分。
……
第二天,和每个生命和谐的夜晚之后一样,温殊又是在早餐和咖啡的香气中醒过来的。
顾彦棠的时间计算得几乎精确到秒,甚至温殊要经过几次叫醒服务,赖床的时间他都能算出来。
不这样是不行的。否则温殊要是迟到了,肯定要怪他了。可是如果叫早了呢,照样会骂他!
在顾彦棠没有早课的时候,甚至还会有帅哥接送服务提供。
坐车的时候,温殊一直在打盹。眼睛闭着,却只是假寐。他又一次在那里反省,明明就是有许多问题要问他的啊。
比如最近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啊,鬼才相信他天天忙学习呢。比如那个路边看到的林昊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昨天晚上自己明明是说不回来的,为什么他还要这么晚回来呢。
温殊的单位很快就到了,顾彦棠帮他拿下了安全带,凑着他的脸观察了片刻,问道:“嘴巴为什么一直撅着?是不是不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