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在劫难逃 第117章

作者:孤独的鹿 标签: ABO 近代现代

  曲笛迟钝地发现手机上果然多了十几个未接来电,自己明明一直拿着手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正想道歉。舒曼却松了一口气,道:“你没事就好,以后别那么粗心大意了,饿了没,我让厨房留了饭菜,你快去吃吧。”

  “我……我去孤儿院看孩子,有些忘了时间,对不起。”

  “我看你累了吧,今天日头不小,孩子也贪玩,你瞧你衣袖子……”舒曼滑着轮椅来到他面前,帮他拍了拍沾着泥土的袖子。

  饭菜一直温着,时间久了绿色的菜叶子有些蔫了,但曲笛也不是什么挑剔的人,但今晚着实胃口不太好,吃了没多少便放下筷子,帮着阿姨收拾了桌子。

  陆华严回来了,和他打过招呼之后便带着妻子上楼了,曲笛走到婴儿房,糖糖睡得正香,不知梦到了什么,还砸吧着嘴,津津有味。

  他拉了凳子坐到旁边,注视着熟睡的孩子,眼神却暗淡如黑夜,手无意识地紧紧抓着床边,心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不知坐了多久,孩子翻了个身,曲笛才慢慢动了动僵硬的手,楼下的阿姨可能以为大家都休息了,只留了玄关的灯便回去了。

  不知那儿传来细碎的声音,夹杂着风刮过树叶的窸窣,一点点地在他心中无限放大,让他产生了震耳欲聋的错觉,他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粗粗地喘气,瞪大着双眼无措地盯着眼前的黑暗。

  无处可逃。

  曲笛已经入职一周了,他的工作不需要坐班,由于手上那部现代情景剧的剧本还剩下收尾工作,公司那边便没给他安排什么工作。

  他过得舒适,每天抽出几个小时工作,得空了或者累了就陪陪孩子,和舒曼聊天看剧,时不时也搞搞烘焙,学了不少新做法。

  这天两人一起等着新烤的曲奇出炉,舒曼道:“明天有个画展,主题是花,我买了两张票,曲笛你陪我去看看吧。”

  舒曼喜欢插花,偶尔也看看相关的东西找灵感,她盘算着自己快一个月没出门了,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生活好起来了,总觉得待在家里闷得慌。

  曲笛眼神躲闪了一下,手指禁了又松开,道:“我……明天得工作。”

  这是舒曼没想到的,最近这一周曲笛都过得悠闲,她才想着约他出门。

  “很急吗?”

  “嗯……”他低头随手翻着杂志,道:“苗老师要得紧,很多地方要尽快修改,很不巧,她昨天才和我说的,吃完午饭我就得回房间工作了,对不起了,曼曼姐。”

  虽然遗憾,但舒曼还是安慰他:“没什么对不起的,工作要紧,我让华严陪我去也一样。”

  原本陆华严就打算买三张票,想陪着妻子去看画展,但舒曼却说他去了曲笛会不自在,让他别打扰,现在怕是只能便宜他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唐夕言的回归演唱会推迟了好几次,终于定下时间,平台上的票一秒就被抢购一空,一连上了好几天热搜,各个平台上的广告投放也都没停过,可谓是声势浩大。

  或许是之前电视剧主题曲消息放出,反馈够好,因此公司才加大了对这次演唱会的投入。

  演唱会开始前一周,曲笛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是演唱会的门票,第一排接近正中间的位置,现在已经炒到六七千了。

  东西才拿到手,电话便打了过来。

  语气中是按捺不住的雀跃:“东西收到了吗?”

  “嗯。”他翻过来一开,上面“重生”两字狂野张扬。

  “你会来吧?到时候我找人去接你。”

  这不仅是他的演唱会,更是他给爱人准备的礼物,他想让曲笛看到自己的成长,看到自己的成熟,他现在可以不依靠任何人,摘到天上的星星,将它献给世间最红的玫瑰。

  “我……”他捏紧手机,下意识拒绝。

  “什么?”那边有些吵杂的声音,还有人喊唐夕言的名字,他不知回了一句什么,接着继续耐心和他道:“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我让他们带你从后台的门进。”

  “我很想你。”电话那端的人现在满脸通红,似乎觉得自己太娇柔做作了,但却还是忍不住道:“你是我最重要的观众。”

  “好。”

  还是不忍让他失望,他一向心软。

  “那就说定了!”唐夕言果然声音都高了几个度,还不自觉发出“yes!”的感叹。

  “那……那我等你。”

  经纪人再次催促,他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糖糖已经会坐了,曲笛在他身后垫了垫子,他捧着小兔子玩偶自娱自乐,安静的很,倒是一点都不像闹腾的Alpha父亲。

  “呀呀呀!”糖糖朝着他伸手,曲笛便把他抱到自己怀里,孩子似乎感觉到了母父低落的心情,安安静静搂着他的脖子。

  演唱会那天曲笛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外套有些宽大,带上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舒曼奇怪地问:“怎么带上了帽子?”

  演唱会在晚上,最近终于入秋了,晚上舒服得很,带着帽子看着有些奇怪。

  曲笛压了压帽沿,解释道:“今天他复出演唱会,我怕被狗仔拍到。”

  当初他们的花边新闻传的沸沸扬扬,不想再被人拿出来添油加醋消遣也是正常的,舒曼让他放心玩,孩子家里会看好的。

  曲笛不知怎么的,最近似乎有些落落寡欢,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还时不时走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仔细一想,从那天出门去看舒逸晚归开始,曲笛就没出过门了。

  她怕曲笛是压力太大了,工作上的,还有孩子的,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唐夕言说找人来接他,那个人就是唐朝白,他没带助理或者司机,自己开着车过来,西装革履,笔挺地站在路边,看着的确像是一个职业司机。

  他一出小区,唐朝白便朝他走来,接过他手上的袋子,里面是他准备给唐夕言的复出礼物。

  唐朝白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原本走向后座位置的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拂了他的好意,坐上了副驾驶。

  绑上安全带,启动车子,唐朝白和他闲聊了起来。

  “邱文翰说苗老师那边的活你已经交接了。”

  “嗯。”

  他在家里大多数时间都在改稿,很快就弄完了,提前了大概一个月交稿,苗月杉多给了他两千。

  “这边有一部剧,是小说IP,打算入冬就开拍,他们已经交了编剧名单,我打算把你的名字加上去。”

  是一部小成本的小说改编,最终也只会在网络上播出,为了尽快开拍,有时候需要多个编剧一起改编。

  虽然不算是什么好差事,但也算是一个锻炼的机会,他不会拒绝。

  唐朝白带着他从员工通道进去,唐夕言正化妆准备上台,不能见面,工作人员便把他们领到观众席,前排大多是熟人拿内部门票捧场,和他们一样提早进场,曲笛隔壁坐着的便是于致远。

  于致远和他们打过招呼,把自己领到的应援棒分他一个,还准备了小的手幅,一看就是资深的“追星族”了。

  “对了,我还准备了捧花。”曲笛这才注意到他脚边放着一束巨大的玫瑰。“他们说到时候会有粉丝上台献花的环节,都是内定好的,给了我一个名额。”

  说着于致远十分嫌弃:“我哪稀罕这个,能来就算给面子了,但是等一下我也不能让环节出错是吧,要不……”

  “我替你去。”

  于致远把目光移到一直目不斜视,似乎没在听他们窃窃私语的唐朝白身上。

  唐朝白转头看向他,道:“我这个大哥上台献花,我猜够资格帮他抢明天各大新闻娱乐头条了。”

  于致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人是不想让曲笛变成八卦中心,所以“极限一换一”,他没想到这一层,只想着让唐夕言这傻逼开心开心。

  于致远不知道的是,找他劝曲笛献花这件事是唐夕言经纪人的主意,他本人并不知情。

  “还……还是我去吧,就不劳烦唐大哥了。”于致远一身冷汗,自己白在娱乐圈呆那么久了,心中狠狠骂了联系他的内部人员。

  这个小小的插曲没有坏了大家的心情,离开始时间还有一小时,观众陆续入场,现场开始吵杂起来,唐朝白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保温壶,低声问:“渴不渴。”

  他拧开盖子,浓浓的茉莉花茶香气,还有甜甜的枸杞味道,养生极了。

  “谢谢。”曲笛接过,轻尝一口,茶香浓郁,清新可口。

  “对了,我可以想问问你刚刚说的那部IP叫什么吗?”

  唐朝白往他那边挪了一点,拿出手机调出资料,还没公布签约的资料就这么给他看,连预定演员名单都已经有了。

  演唱会没开始,现场还开着强光灯,曲笛有些看不清,他看着看着就凑近了不少,没注意到身边的人脑袋也越靠越近,快碰到他了。

  他心微动,竟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他。

  ABO在劫难逃

第142章

  口袋中的手机轻微震动,曲笛看了眼便把手机攥在手里。

  “我出去接个电话。”

  唐朝白手指在暗处一捻,压下心中的悸动,接过他手上的保温杯:“嗯。”

  曲笛看了眼来电显示,身后的粉丝交流声渐大,他离开的脚步有些急。

  “这里太吵了,我出去一下。”

  他这一去就去了半个小时,唐朝白给他发信息也一直没人回复,正着急,现场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保安也在维持秩序,演唱会快开始了。

  他打算出去找人,曲笛弯着腰越过人群走过来回到了位置上,唐朝白随口问他去了哪里,他说是糖糖哭得厉害,他在电话里哄他一下子忘了时间。

  于致远小声提醒:“先别说了,开始了。”

  现场的灯光完全暗了下来,方才嘈杂的粉丝也在一瞬间安静下来,屏住呼吸,等待他们翘首以待了一年的人,甚至有的人已经悄悄红了眼睛。

  随着一束亮眼的蓝光打在舞台上,一个人影吊着威压从天而降,唐夕言没有穿以前那些常见的夸张青春的偶像演唱服,反而套了燕尾服,褪去了稚嫩,像是看着成长的男孩忽然长大了。

  但等他站定,大家才看清他那不羁的领口,没带领带或者领结,扣子解开,仔细看才能看见白衬衫上带着情、色的唇印。

  音乐响起,台上的人勾唇一笑,台下爆发出欢呼声和应援声。

  那是他拍完电视剧之后出版的自己作词作曲的歌,那时的他,分明还没有伴侣,在粉丝眼中还是个不懂情爱的少年,却还是写出了如轻纱般的抒情歌,朦胧甜蜜,像是阳光下飘浮继而破碎,折射出七彩的泡泡。

  这首歌在当时没有翻出太大的浪花,更像是他自己私底下的自娱自乐,可他却用这首歌作为开场,目光流转,他的心其实一直都落在一个人身上。

  “玫瑰不叫玫瑰,依然芬芳如故”

  这句话出自莎士比亚,也是这首歌的高潮,这首曾经被评为唐夕言最普通无趣的歌,现在听来却别有韵味,不知是唱的人变了,还是听的人变了。

  台下的粉丝红着眼扯着嗓子喊出唐夕言的名字,用力挥动着手中微弱的应援棒,灯海摇曳,一浪盖过一浪。

  他们追随的那个他,真的回来了,带着伤和泪,再次向他们展露出笑容。

  尽管曲笛和唐朝白对台上的人已经熟悉无比,但此时此刻还是完全被他吸引住,再也挪不开视线,被牵动着心想要一起呼唤他的名字。

  曲笛眼里闪着光,忽而心脏失去规律一跳,是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演唱会原本预计三个小时,但最后却持续了差不多四个小时,粉丝们似乎依旧热情不减,但最后唐夕言还是笑着和他们说再见。

  唐夕言的助理还特意请他们到后台去,但曲笛一脸疲惫,拒绝了他的好意,唐朝白便把他送回了家,回来时已经是凌晨了,两人没多说什么,唐朝白叮嘱他早点休息便离开了。

  回到房间才两分钟,他就接到了唐夕言的电话。

  唐夕言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演唱带了点沙哑:“到家了?”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