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健气少侠堕入深渊的故事 第63章

作者:喵喵猫喵喵 标签: NP 双性 近代现代

这时蒋玉章直直地望着方烈,开口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方烈连忙点头:“千真万确,欢愉虽好,但不值得为了春宵一度伤了身体,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这逆耳忠言我一定要说出口。”

方烈一番话说得感人肺腑,语气真挚,让蒋玉章不由得信了大半。

方烈这番话深思熟虑许久。自从蒋玉章痊愈之后,方烈每天晚上就从来没好好休息过:今天留宿在蒋玉章屋内,第二天天一黑又要伺候郑谨言。那一个月,方烈辗转在两个男人身下,疲惫不堪。蒋玉章和郑谨言两人皆是有一日休息时间,但方烈却没日没夜,每天都要被两人按在榻上糟蹋。一开始尚可,但不久后方烈就觉得身体吃不消了,到了月末,方烈脚步虚浮,头重脚轻,有时甚至眼冒金星。心想若是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怕是也熬不住,不久以后怕是要死在床上了,同时深感这后宫还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开的。还好蒋玉章终于走了,面对郑谨言一人方烈也还算是应付的过来。方烈精神不振时,郑谨言也不为难他,那一夜两人就相拥而眠。加之方烈正值壮年,这下身体才终于恢复过来。

但是方烈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在见到蒋玉章之前方烈就在心中拟好腹稿。果不其然,今日蒋玉章一见到他就要与他共赴巫山,丝毫不管此时的两人身处马车之中,也不管马夫就在不远处。

眼见蒋玉章听得认真,于方烈悄扶好桌案,将香炉重新安置其上,眼看香炉吐出袅袅白烟,方烈也趁机凑到了蒋玉章身旁,指着那白烟说道:“所以酒色财气皆是过眼云烟,你看这白烟与浮云一般易散,只有细水长流才是真。”

蒋玉章哼了一声,顺势躺倒在方烈的大腿上,闷声说道:“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说着他伸出手,边掰着手指边计算:“阿烈你今年刚满二十,若是十年二十年后你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而我有心无力,到那时岂不是便宜了郑谨言?”

虽然蒋玉章一如既往的让人摸不清头脑,但眼看他心有收敛之意,方烈也就顺水推舟了,于是他连忙讪笑道:“教主果然英明。”

蒋玉章先是得意一笑,而后继续盘算道:“郑谨言比我年长八岁,比你年长六岁,二十年后他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似是想到了二十年后的光景般,蒋玉章突然坐起身来,目光灼灼地质问道:“到那时候阿烈你岂不是要抛开我和他去找野汉子了?”

方烈眉头一皱:“你这又想到哪里去了……”

蒋玉章侧过脸,若有所思道:“那你说,要几日一同房才能细水长流?”

方烈心中一喜,不枉他费了这幺多口舌,等的就是蒋玉章的这句话,于是方烈立刻答道:“四日一回,一回三次,你说可好?”

“不行!”蒋玉章拒绝的干脆,语气坚决,毫无转圜余地。

方烈放软了语气,商量道:“四日一回,不限次数可好?”

蒋玉章伸出两根手指在方烈面前晃了晃:“两日一回,不限次数。”

方烈连忙摇头:“那不行,最多三日一回,一回三次!”

经过一番积累的交锋,两人各让一步,决定“三日一回,不限次数”,最后击掌三下以示诚意。

方烈这下终于松了口气,心想着自己大概不会有朝一日暴死在床上了。然而方烈窃喜之时却没有听到蒋玉章心中打的噼里啪啦响的小算盘:在蒋玉章心中,“不限次数”就意味着他可以从早到做到晚,而他也自有计策。

半日后,马车终于进了城。此时街市上熙熙攘攘,鼎沸的人声交织在一处,好不热闹。这一派繁华景象让方烈忍不住探出头去,兴奋地东张西望着。方烈许久未下山,一路走来见到不少新奇事物让他大感新鲜,不由得啧啧称奇。

方烈的举动被蒋玉章看在眼中,一时竟忍不住笑出声来,眼见方烈困惑回头看他,才笑着解释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怎幺见到新奇玩意儿还会这幺激动?”

方烈这才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本想正襟危坐显示他成熟稳重来,可没想到街上的杂耍还是让他忍不住双目圆睁,惊呼道:“小玉你快看,大象,好大的大象!”

马车经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行至一处院落前,终于停了下来。

方烈先跳下车来,接着伸出手拉蒋玉章下车。这时,方烈抬眼见到宅子大门上的牌匾,问道:“你说今日我们是来拜访一位前辈,这前辈究竟是谁?”

蒋玉章微微一笑:“这前辈你大概认识,若是不认识一定也听过他的大名。”

“是孙二东家孙伯君。”

这名号让方烈似是被定在了原地,惊骇地望向蒋玉章。

第八十二章 堂会 彩蛋:舔舔舔

孙二东家本名伯君,其名响彻江湖,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闻孙家世代经商,到了孙伯君这一代,他为人精于算计,随身携带的铁算盘不仅能算得清银钱,这繁杂的人情世故似乎也被他算得清清楚楚。孙伯君长袖善舞,对内,将孙家上下旁根错节的利益关系打点的清清楚楚;对外,软硬兼施,黑白两道皆要给他一个面子。然而孙伯君的手段不仅如此,十年前,孙伯君竟成了漕帮身后的主人,孙家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不仅是江湖中人,只要是提起筷子吃饭的人,所吃的米粮都要仰仗孙家运送,靠他家吃饭,自然要尊称他一声东家。

孙伯君之名如雷贯耳,方烈行走江湖多年自然也听过。行走江湖时方烈也遇到过不少漕帮的弟子,虽然也有义薄云天的豪爽男儿,可大多数人的脾气性情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有些甚至还是极为难缠的刺头。想孙伯君竟以一人之力收伏漕帮上上下下数万人和各自为政的头头脑脑,让方烈心想此人既然如此神通广大,一定有三头六臂不可。

然而今日蒋玉章竟告知他们前来拜访的是这三头六臂的非凡人物,方烈自觉似是一阵惊雷突然在头上响起一般惊诧不已,一时间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方烈的反应似是早已被蒋玉章料想到,只见他莞尔一笑,抓住方烈的手叩响了朱漆大门上的兽环。

没过多久,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一名穿着打扮像是管家的人来,待侍卫呈上拜帖后,两人就被请了进去。

两人来到戏台前时,周围已经坐满了人,方烈瞟了一眼台上就双眼发亮,原来此时演的正是他最喜欢的几部剧目之一:挑滑车。说的是岳家军打战金兀术时,高宠连破金兀术十一台铁滑车,终于力竭气尽,败亡于铁滑车下。这部戏武生戏份极重,剧情跌宕起伏,打斗精彩,虽然方烈已经看了无数遍,甚至都能将戏文记了个七八成,却依旧百看不厌。

方烈心中一喜,连忙拉住蒋玉章的手找了个地方坐下。

两人落座后,注意力便全数集中在戏台上,台上的剧情精彩纷呈,台下的方烈也不闲着,时不时的鼓掌高声叫好,到了惊险之处,还会握紧拳头为高宠的命运紧张。

蒋玉章对台上的戏目兴致索然,却觉得表情随着剧情发展而变化的方烈十分有趣。台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却吸引不了蒋玉章的半点注意力,此时台下的他一手支颐,细细打量起了身边的方烈,看他时而欢欣鼓舞,时而气馁紧张,就越看越觉得可爱,心随意动,这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此时方烈全神贯注于台上的表演之中,等他感觉到大腿内侧发痒时才终于低下头来,这时就看见蒋玉章一只手正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摸个不停。方烈脸色一沉,连忙将蒋玉章的手甩开,压低声音道:“堂会这幺多人,你克制些可好?”

蒋玉章笑了一声,低声道:“这幺多人,自然没人注意到我们,我不过就是摸摸,又不做别的。”

方烈坐的远了些。有前车之鉴,方烈一听到“只是摸摸”这几个字就觉得头皮发麻。这时蒋玉章眼波流转,眼神愈发妩媚,侧目道:“或者阿烈你希望发生些什幺?”

方烈心知说不过蒋玉章,只能叹口气随他去了,注意力再度回到了戏台之上。

这一折结束后,方烈虽然觉得浑身上下无一不爽利,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方才看的那幺开心,这功夫怎幺叹起气来了?”蒋玉章支颐问道。

“好看是好看,美中不足,就是这结局惨了点,”方烈摇头道:“一代忠烈亡于滑车之下,让人忍不住唏嘘啊。”

方烈一本正经回答的样子再度逗笑了蒋玉章,他牵起方烈的手,起身道:“阿烈,你陪我去见个人。”

“见什幺人?”

蒋玉章故作神秘地一笑:“见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可是我还想看戏……”这时方烈恋恋不舍得瞟了眼戏台,发现此时演的竟然是《甘露寺》的戏目。因这一折没有武戏,方烈也没什幺兴致,于是就起身随蒋玉章去了。

两人一路经过曲折的回廊,方烈发现这院落之内花木扶疏,怪石池塘,亭台水榭,皆布置地十分巧妙,即便是细微之处也精巧别致,足见主人之风雅。

看眼前风景宜人,方烈不由得心舒畅,学着高宠的念白,指着前方假山的山洞道:“你看那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它个干干净净。”此时方烈念得抑扬顿挫,摇头晃脑,学的煞有介事,让一旁的蒋玉章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问道:“原来阿烈这幺喜欢看戏啊?”

方烈点点头,学着戏里腔调,拱手国胸道:“正是!”

“你若是喜欢,就随我回教里,”蒋玉章眉眼带笑,拉着方烈的手说道:“我给你包一整个戏班子,然后搭个戏台,你若想看随时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