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娶寡夫 第32章

作者:渔梦鱼 标签: 穿越重生

  戚文晟让刘氏不用担心,说秋溪是他媳妇儿的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郑大贵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然而戚文晟之所以敢这么肯定的说,也不全是为了宽慰刘氏,是因为他觉得郑大贵这次回来的太蹊跷。当初那不是的确死了一个人么,在原主的记忆里,郑大富可是抱着一个骨灰罐子回来的。

  “你还记得有关郑大贵做生意的事情不?”戚文晟一边添着树枝,一边问秋溪。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

  秋溪想那是在他到了郑家以后,唯一令他感到开心的一件事情了。

  “他是和他家的一个亲戚一块儿去的,好像是要去靠海的一个镇子,那个亲戚说是有门路能弄上新奇的玩意儿,回来到这边镇子上能卖不少钱。”

  戚文晟想到,郑大贵的这个亲戚说的新奇玩意儿应该就是海货,在这个国度里周边也是有一些番邦小国的。

  “那遇上山贼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可能是假的?”戚文晟又问秋溪,要不然郑大贵怎么没死。

  秋溪迟疑道:“应该是真的吧,说是郑大贵的那个亲戚也让山贼给杀了,还是官府的人亲自上门来找的郑大富。”

  那时候才是郑大贵出门没几天,秋溪冷不防听到衙役说的,郑大贵可能已经遇害,心情别提多复杂了。

  “那郑大富去认领尸首,回来有没有说什么?”戚文晟把树枝都添完,拉着秋溪站起来问道。

  秋溪仔细的想了想,那会儿郑大富回来的样子,看着惊吓倒是比伤心还多。

  “我记得李氏问他,真是郑大贵死了?郑大富说那人身上的穿戴都是郑大贵的,连身形也一样,哪里还有假呢。”

  戚文晟听着这话怎么有点儿奇怪,郑大富还能不认得郑大贵?说什么穿戴和身形呢?

  秋溪重复完郑大富的话,也觉出这里面似乎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郑大富还说了什么没有?”

  秋溪摇了摇头,那时李氏没有再多问,而他也不知道还能问些什么,得知郑大贵是真死了,他那一刻更多的是茫然。

  “对了。”秋溪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埋郑大贵骨灰的那天,我记得郑大富还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戚文晟有预感,这应该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所在。

  “他说弟呀,你死的太惨了,连脸都没了。”秋溪清楚的记得,那天李氏说要在家看虎子,是他和郑大富两个人一起找的一个山头。挖完坑后,郑大富把瓷罐子放进去时,哭哭啼啼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连脸都没了,连脸都没了……

  戚文晟在心里反复的想着这句话,这肯定不是郑大富在骂郑大贵。

  穿戴,身形,都一样……

  忽然间,戚文晟一睁眼帘,心头恍然大悟。哼,原来如此,他知道郑大贵是在哪里动的手脚了。

  “还有,郑大贵脸上的那片疤痕……”说到疤痕,秋溪不禁又浑身轻颤了一下。

  “冷了?”戚文晟赶紧拉着秋溪到一旁阳光充足的地方,那里正好有一张新买回来的大圈椅。

  秋溪被戚文晟抱坐在腿上,身子倚靠着暖热的胸膛,刚才萦绕在身心的不舒服感,一下子就消散了。

  “疤痕怎么了?”戚文晟对郑大贵没有太深的印象,那会儿在门外是扫着了一眼他脸上的疤,可戚文晟没觉得看出来了什么。

  “不知道会不会是我看错了,我总觉得他的那片疤,好像比以前浅了不少。”虽是这样说着,可秋溪想自己十有八九不会看错,因为郑大贵脸上烧焦的疤痕,实在是太让他印象深刻了。

  古代的祛疤药膏绝对算得上是富贵药,郑大贵要是还能给自己用上这种药,戚文晟认为也只有一种可能,那他还真是应了他们哥俩的名字,大富大贵了。

  难怪这回看郑大贵像个暴发户呢,保不齐他就是发了一笔横财,戚文晟这样一想,觉得自己离谜团完全解开是越来越近了。

  看着戚文晟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神色,秋溪的心里彻底安稳下来,他知道有些疑惑他都想通了,戚文晟也一定比他想的还透彻。

  这边秋溪舒舒服服的依偎进戚文晟的怀里,阳光晒得他浑身都暖洋洋的,而另一边的郑大贵,却是感觉自己从冰天雪地里走了一遭……

第四十九章 蚊子

  保长家的堂屋里,就见郑大贵用半拉屁股坐在凳子上,他的两条腿也紧绷着,保持这个姿势已经两刻钟了。

  “嗯,你先回家去吧,户籍的事情我给你记下了。”

  郑大贵煎熬了半天,总算是盼来了保长的放行,他站起身来对着保长说了句辞别的话后,连忙迈着发麻的双腿往屋外走去。

  甫一出门,秋风就吹得他哆嗦连连,浑身冒出来的汗液更是成了冷冰冰的感觉。

  刚才在保长的详细讯问下,郑大贵真是现编都来不及,他说自己被山贼虏上山的这件事,也不知道保长信了多少。

  尤其又说山贼没结果了他,是因为他们的山寨里碰巧缺个做饭的,于是就让他给顶替上了。那时看保长微蹙起眉头,郑大贵的心里立马就是咯噔一下,还真怕保长当场让他给做几道菜看看,天知道他可是连颗大葱都剥不利索的人。

  “呼——”郑大贵出了保长家的院门,赶紧擦着脑门上的汗,长出一口气。他想好在重新登户籍的事情,今年是赶不上时候了,待到明年春季以前,他怎么也能再找个出路。

  至于保长就算是真的对他有所怀疑,那没有确切的证据就是白搭。郑大贵忽然就想到,反正一切早已是死无对证,认尸的人也是他那个糊涂大哥,而且他都从那么远的地方逃回来了,谁还能找的着他呢?

  等着郑大贵走后,保长陷入了沉思中,就听身后有人轻笑一声,说道:“你们村里的新鲜事儿,还真是一桩连着一桩。”

  保长回身看向自家的媳妇温瑾,冷峻的面容霎时变得柔和起来,别看温瑾和他说话这么见外,想当初也不知是谁放着大好的人家不选,偏就要跑来东榆村找他呢。

  “你就这么放他回去,也不怕他背地里再跑了?或是别再勾结了哪里的山贼。”温瑾刚才在旁边的一间屋子里,从头至尾的听了郑大贵说的话,他可不认为郑大贵说的是滴水不漏,反而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保长向着温瑾伸出了一只胳膊,等着温瑾走近,他拉起温瑾的手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自会找人暗中先看着他。”

  “谁担心你了?”温瑾白了保长一眼,扭头看向窗外,他最烦自己总是被这个家伙看透。

  保长淡笑着,看着温瑾的一边眼角上长出的几道浅浅的细纹,不禁感慨起岁月的流逝,想曾经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郎,如今也成长为中年男子了。

  “下月初九我爹的生辰,咱们提前几日就带着桃花过去吧,我爹这个倔老头别看每次都不待见你,可这几个孩子里面,他还就最喜欢桃花了。”

  “哪有这样说自己爹的。”保长笑着用手指点了下温瑾的鼻尖,他的老丈人不待见他,那还不是因为温瑾才是他老丈人最喜爱的一个孩子。

  温瑾不光家世好,样貌才学又皆出众,当初从平庆县里自己跑了两天才来到东榆村,就是铁了心的要嫁给他,想温瑾的爹能给他好脸色么。

  保长不由得又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一日,当看到一身狼狈的温瑾出现在他家的大门前,眼神倔强又坚定的和他说“我要给桃花当后娘,你不答应也得答应”,那真是刻在了他的心上,这辈子永远都不会记忆模糊的一幕。

  温瑾突然被保长搂进了怀里,他正错愕间,就感觉脸颊上贴过来了一张胡子拉碴的嘴唇……

  “你……真是老没正行的。”温瑾埋怨似的低头搓着脸,心里却有另一个温瑾在笑个没完。

  “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这时,这串笑声冒了出来,可是把温瑾吓了一大跳,他赶紧朝窗外看去,刚才没红起来的脸蛋立刻就红了。

  “哈哈哈——夫子羞羞,夫子羞羞。”

  只见七八个孩童不知是什么时候扒到了窗户边上,一颗一颗扬着笑脸的小脑袋挤在一起,真是想让人生气都难。

  “去去去,书都背完了?是不是还想再罚抄书呢?”温瑾板起脸来威慑力不小。

  看着孩童们急急忙忙散开的身影,温瑾忽然就感觉头疼的厉害,上次戚文晟教这些孩子们背的童谣,后来他可是费了不少劲的才给他们纠正过来。

  这次他都犯愁该怎么给孩子们解释,他们才不会回家和爹娘宣扬去。

  真是都怨那个戚文晟!

  不对,看他都气糊涂了,应该是都怨这个老不正经的……温瑾拧着眉回头一看,所谓老不正经的家伙早就没了影。

  而在另一边,“阿嚏!阿嚏!”戚文晟突然鼻子痒痒的连打了两个喷嚏。

  “是不是冻着了?”秋溪紧张的问道。

  “没事儿。”戚文晟不以为意,现在他的身体强壮了不少,可不像原先那副病殃殃的模样。

  想到晚上戚文晟还要和自己去山上睡觉,秋溪就又有些担心。

  “要不……今晚你就别跟着我上去了。”虽是这样说着,可秋溪想他哪里舍得夜晚离了戚文晟的怀抱,就自己一个人躺在冷清清的茅草屋里呢。

  戚文晟一看秋溪那矛盾的小眼神,就忍不住想笑,“那也行,这几日睡到后半夜我老是冻醒了。”

  “哦……”

  再看矛盾的小眼神里,霎时就被一股可怜劲儿给覆盖上了,戚文晟笑道:“逗你呢,我现在可不习惯晚上就一个人躺的被窝里,要是没你让我搂着,那也太不舒服了。”这他说的可是大实话。

  秋溪脸面微烫,心里甜滋滋的,一句“我也是”在嘴里绕了七八遍后,才低低的吐了出来。

  “文晟啊,你们吃了饭上去的时候,把你那屋的被子也抱上去吧。”

  刘氏的声音一传来,秋溪都僵住不动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戚文晟是在刘氏这屋的窗根儿底下说话呢。

  “行,娘,我知道了。”看着秋溪腾的一下起身,红着一对儿耳朵尖的钻进了灶房里,戚文晟紧抿着嘴巴,肩膀不停的抖动,憋住了一串爆笑。

  屋里的刘氏正给戚文晟他们缝制新的被褥,她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小子真是的……

  趁着秋溪做饭的功夫,戚文晟又去找了趟二牛,让二牛秘密的给他去打探点儿事情。

  二牛一听要打探的事情和郑大贵有关,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他问戚文晟:“怎么着?这小子还真有情况?嘿,我就说看他不对劲儿呢,他可别是杀完了人以后,跑回来的吧?”

  戚文晟这次正眼看向二牛,都有种对他刮目相看的感觉了。

  不过刚下一秒,戚文晟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能杀了山贼再跑出来,哎,你说他是不是也有点儿本事呢?”

  戚文晟都懒得和二牛多说了,郑大贵要真杀得是山贼,那他这还不是立了大功,依他的人性早就该跑到官府里要赏银去了。

  出了二牛家往回走时,戚文晟碰上了几个结伴而行的孩童,见他们个个肩头上都搭着条小布褡裢。

  “戚叔。”孩子们见了他,都高兴的围了过来。

  “嗯,你们这是下学了?”戚文晟还挺有种自豪感的,瞧瞧他这受欢迎的程度。

  “戚叔,夫子不让我们跟着你学童谣啦。”

  “夫子说啦,谁的嘴里要是再说臭婆娘和母王八就打谁的手板。”一个孩子说完后赶紧就用双手捂上了嘴巴,小眼睛还滴溜溜的左右看了看,好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严厉的夫子听到了。

  戚文晟想起来,他们说的夫子就是保长家的那口子,印象里倒也是个风度翩翩的人物,不过这怎么还有点老学究的派头?想村里谁家要是吵架了,那骂人的话可比他说的牙碜多了。

  几个孩童从戚文晟的身边走过,就听有个年纪稍小的说道:“刚才夫子说保长那是在给他驱蚊子,可是我见过我哥也给我嫂子那样过,咋我哥就说那叫吃胭脂呢?”

  戚文晟的脚步一顿,听出点儿有意思的味道来。

  “你真是个呆子,夫子是男人啊,怎么会涂胭脂。”

  “就是,保长有胡子,能把夫子脸上趴的蚊子给扎跑了。”

  “噗——”戚文晟一下笑了出来,什么老学究啊,原来也是个假正经。

  慌慌乱乱的这一天,总算是将要过去,晚上在秋溪的茅草屋里,戚文晟刚一躺进被窝里就不老实上了。

  “文……文晟,你……你干嘛呢?”秋溪左右的摇摆着头,从他的耳根到脖子上,被戚文晟的下巴蹭来蹭去的。

  微微冒出来的胡渣,让秋溪有种怪异的难耐感,好像浑身酥痒中还带着些许的刺痛,而这个刺痛又让他浑身更加的酥痒起来。

  “嗯……我这是给你驱蚊子呢。”听秋溪喘息着,颤巍巍、软绵绵的吐字,戚文晟还有功夫佩服了一下保长那两口子,想这古人也是挺有情趣的嘛。

  “都……都什么时候了,哪里……哪里还有蚊子呢。”秋溪用手心去挡戚文晟的下巴,几次都让戚文晟偏头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