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兔师兄咬了 第264章

作者:太白很白 标签: 升级流 甜文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梦,都是梦!

  寂静的忘尘峰上不断的传来他的笑声,令人骇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上前翻找他的身子,甚至还用脚踢他。

  他知道这些人是在找九宫珠,九宫珠这祸害原以为自己已经除掉了,原来根本就没有,都是假的。

  “没有。”来人在翻找了一会儿后对着不远处的人摇了摇头,又道:“时若生性多疑,会不会藏在别处?”说着才稍稍起了身。

  白衣道人听闻沉下了眸,待片刻后才道:“应该是藏在别处了,去他先前住过的地方寻。”

  “那这人呢?”翻找东西的人看着时若出了声。

  白衣道人侧眸瞥了一眼,冷哼着道:“他狂妄自大,死有余辜,我们先行离开,一会儿定是还有人来。”

  “是。”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忘尘峰。

  时若听着他们的话轻笑了一声,同时还抬起了手。

  手筋被挑断了,这会儿稍稍缓了过来,虽然握不了东西但抬手还是可以。

  至于蜷缩的手心中就摆着颗印着九宫的珠子,他看着这颗珠子低笑了笑,道:“珠子啊,就在这儿都寻不到,蠢货。”说着随意的将其丢在了地上。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起了身,拖着满目苍夷的身子回了云中门。

  庄容还在云鹤峰等着他,等了两百年,已经等了两百年。

  他一定要回去,要去见他。

  但也不知是真的在做梦,还是他魔障了。

  云中门内一片狼藉,所有的宫楼殿堂全数腐朽,就连枝叶花木也都枯萎。

  哪里有一派仙门的模样,瞧着倒像是废弃了许久。

  他看着门内的一切恍惚不已,甚至连步子都有些走不稳,“师兄!师兄我回来了,师兄!”说着一路朝着云鹤峰行去。

  不知道云中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庄容一定在云鹤峰等自己,一定等着。

  因为这个人就是个傻子,无论自己如何骂他如何欺负他,他就像是块糖一样,怎么都甩不开。

  很快他就入了云鹤峰,峰内与门内一样全数腐败,腐烂的气息在峰内蔓延,令人作呕。

  他入了庄容所在的院子,看着里边儿的桃花不在,寂静了然。

  “师兄?”他轻唤着到了门前,片刻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一股恶臭随着他的动作快速涌了出来,他下意识捂住了口鼻,片刻后才看向里头。

  与外头一样寂静不已,屋里边儿连一丝气息都没有。

  他在里边儿寻了一圈什么人都未看到,甚至连一丝属于庄容的气息都没有抓住。

  这让他很是害怕,害怕那个人不在了。

  “师兄你在哪儿,师兄我回来了。”他崩溃的倚着门跪坐在了地上,无措的哭声也随之缓缓而来,久久不曾散去。

  为什么都不在,为什么都不见了。

  师兄你在哪儿,我回来了,我回来寻你了。

  他蜷缩着身子就这么倚在边上,心口的断剑还刺在那儿,鲜血还在流。

  明明他早就死了才是,可他就是活着,哪怕血都快流干了他都没有死。

  是在惩罚他的无知,惩罚他的凉薄吗?

  他低低地冷笑了一声,但片刻后却又落下泪来,眼底的绝望随之一同而来,哭着道:“师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了,师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一声声道歉不断的在寝殿内传来,可回应他的却只有满殿的寂静,甚至连一丝风声都不曾传来。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动手拔出了胸口刺着的断剑,鲜血也随着他的动作猛然涌了出来,疼得他面色一白。

  可他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随意的将断剑丢在了地上,就这么缓缓去了床榻边,躺了上去。

  鲜血源源不断的涌来,不过是一会儿就染红了他的衣裳,触目惊心。

  他没有去理会,兴许这么死了也好,死了也许就能回到梦里去。

  师兄......

第三百三十四章

  寂静的殿外传来了极浅的脚步声,后头还有敲门声缓缓而来。

  庄容听着声音缓缓起了身,不过他并没有下床而是侧眸看了一眼躺在边上的人,见时若仍是闭着眼并未醒低下了眸。

  但也不过是一会儿他却又掩去了心底的恍惚,穿了衣裳下床去开门了。

  门外候着一名小弟子,见门开了忙行了礼,道:“仙师,南宫家的人来了。”

  “南宫?”庄容听着他的话微微一愣,又道:“让他进来吧。”说着才又转身回了屋中。

  他取了干净的锦帕,沾了些水后才坐在了床边上,看着安静睡着的人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面庞,就好似深怕会吵醒了他一般。

  也是在这时,一道白衣身影入了屋,缓步到了边上。

  来人先是看了一眼正在擦拭的庄容,随后才又去看床榻上的人,轻叹着气道:“还没醒?”

  “恩。”庄容轻轻地应了一声,又道:“应该快了吧,你都醒了,他应该也快醒了。”说着抬起了头,那双漂亮的眼眸中还染着一抹忧色。

  南宫闻听着这话下意识又是一声叹气,取了凳子也随着一块儿坐下,看着时若道:“多少年了?”

  “十年了,身子并没有什么损伤,可就是醒不过来。”庄容说着低下了眸,倾身靠在了时若的耳畔,嘶磨轻唤着。

  自九宫出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年,原以为就是一些皮肉伤罢了,调养一番就能好。

  谁曾想这一睡就是十年,若不是这人还有呼吸,他甚至以为已经死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自我了断跟着时若去了,但南宫闻却在五年前醒了。

  既然南宫闻都醒了,那时若定也是会醒,会醒。

  可他这一等就是十年,又一个十年。

  南宫闻见此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还以为自己都醒了时若也该醒了,就算是晚些时候,但也不至于晚了这么久。

  他瞧了一会儿才看向了大开的后窗,见那儿空旷不已。

  想到五年前来时,那儿还有一片竹林,可现在却是什么都没有。

  这让他很是疑惑,搬掉了吗?

  满是不解之下他走到了窗边上,细瞧了瞧后又去看庄容,道:“后头的竹林搬掉了?”

  “恩?”庄容听着询问轻愣了一会儿,随后才回眸看去,瞧着外头的空旷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道:“阿若说想在后头挖个池塘种莲花,他让我先把竹林搬了到时候陪我一块儿挖,所以我就先搬了,他醒了就不用再忙活着搬竹林。”

  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时若的交代,他眼底的忧色渐渐散去化为了笑意,随后也跟着起了身一块儿瞧着。

  “他到是有这闲心思。”南宫闻应着出了声。

  庄容并未出声只笑了笑,好一会儿后才去了外头。

  这会儿也才晨起,外门弟子前来送饭,此时就站在外头。

  他接过了饭菜回了屋,见南宫闻看了过来,道:“你来的匆忙应该还未用膳,不如一块儿吧。”

  “也好。”南宫闻轻应着点了点头,这才坐在了桌边。

  饭菜也才做出来,这会儿还冒着阵阵热气。

  庄容因着时若的沉睡本就没有什么胃口,不过才动了两筷子就吃不下了,他又去了床边上就这么瞧着。

  这十年来,他做的最多的就是这么坐在边上看着时若,每天都等着他能醒来,哪怕是醒来骂自己一句也好。

  可越是等他就越是绝望,甚至在害怕哪一日睡梦中这个人是不是就死了。

  所以他不敢让自己睡,就一直窝在他的怀中瞧着,日夜都是如此。

  南宫闻见他痴痴地看着时若,只觉得很是无奈。

  依着庄容对时若的欢喜,若是时若真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觉得庄容定是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他在桌边坐了好一会儿才端着饭菜离开,原是想出声说两句,但也知道庄容根本听不进去也就什么都没说,同时还将门给关上了。

  屋里边儿也随之静了下来,寂静了然。

  庄容知道南宫闻走了,他什么都没说只脱了鞋袜又躺回了时若的怀中,搂着他的身子倚在了他的胸膛上。

  也正是如此,他听到了低低地心跳声,就好似是在同他说话一般,嘴角微仰笑了起来。

  待片刻后他才嘶磨着倚在了他的颈窝处,嗅着时若身上浅浅的香味儿,低笑着道:“阿若你什么时候醒,我好想你啊,好想好想。”话音轻柔,惹人心动。

  “师兄我好想你啊。”时若倚在床上低喃着,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云鹤峰待了多久,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

  只知道每日都在等着庄容,等着他来。

  他试着想过去外头寻,可也不知为何竟是出不了云鹤峰,就好似被人禁锢在里边儿了一般。

  这也使得他每日都待在庄容的寝殿内,就这么一直等着。

  他想这定是对他的惩罚,惩罚他让庄容等了这么久,惩罚他的凉薄。

  可他真的好想,好想庄容。

  原来当初庄容在云鹤峰等了自己两百多年是这样,就是这么孤寂的一个人待在云鹤峰等着,等了整整两百年。

  他蜷缩着身子又往被褥中陷了些,就好似庄容在他的身边一般。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是都给他看了天机,怎么人还被困在这儿?”

  “可能太蠢了。”

  “确实有些蠢。”

  也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低低地说话声,一句句说着什么人蠢。

  时若被这阵声音吵得很是不高兴,眉间微拧着侧过了头,不想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