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兔师兄咬了 第99章

作者:太白很白 标签: 升级流 甜文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也是,就算庄容再怎么心大那总归也是云中门的仙师,这又是哭又是闹的,让人知晓了确实有些丢脸。

  不过,那会儿除了自己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哪里会知道这些。

  可也架不住庄容这么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

  本就有些精神不济,若再因为这些事而扰了他的心绪,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这般想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夹了颗包子放在了庄容的碗中,无奈地道:“要不,等上齐了回屋里吃吧。”

  “师弟......”庄容瞧着时若低声呢喃着,好半天后才乖乖地点了点头,应了他的话。

  正当两人商讨着回去时,门外却传来了车轮子碾过的声音,有那么一些沉重。

  时若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见一辆华顶马车从客栈门口缓缓而过,后头还跟着一些丫鬟侍从,一副出行的模样。

  瞧着马车驶过他轻皱了眉,也不知怎得总觉得马车上有一阵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就好似昨日才刚见过。

  还不等他细想那气息的来历,身后又传来了伙计的呢喃声,“这么早就走了?”

第一百二十章

  “什么?”时若听着身后的声音疑惑地回过了头,又道:“你认得他们?”说着又去看门外的车队。

  伙计轻应着将早膳摆了齐全,接着才一同看着外头,道:“梁家嘛,就是前两日寻回小姐的那个梁家。”

  “梁家?”时若听着伙计的话愣了一会儿,好半天后才又去看伙计,疑惑地道:“马车上的是那位小姐?”

  话音落下他就瞧见伙计点了头,一下想通了为何方才会觉得气息熟悉,原来竟是昨日才见着的梁家小姐。

  不过梁家这是要去哪儿,还带这么多的人。

  疑惑之下,他看着伙计又道:“那小姐不是才寻回来嘛,梁家带着她出去散心吗?”

  说起来他真是越来越觉得梁家心大的很,尤其是那位梁家小姐,怎么能在被掳走后还如此闲致的四处走动。

  这会儿看样子还是要出远门,梁家可不就是心大嘛。

  不过这次他的猜想却错了,只瞧见伙计摇了摇头,道:“小的也是昨日才听着,说是粱老爷可怜女儿,不忍心女儿住在这儿担心受怕,所以打算搬离唐水镇。”

  他说着直起了身,拿着抹布啧啧啧了几声,又道:“小的还以为怎么说也要过些时候,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动身了,也不知道要搬去哪里,果然有钱就是好,想搬就搬,小的这种怕也是连镇子都出不了了。”说话间多少还带着一抹羡慕,羡慕着梁家离去的车队。

  这抹羡慕时若也听了出来,他瞧了一眼边上正安静吃早膳的庄容,接着才道:“搬也未必是件好事,兴许你在这镇子能过的更好也难说,世事难料嘛。”说着还笑了笑。

  在世百年,他唯一看懂的一件事便是世事难料,永远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就好比他自己,风光无限的云鹤峰亲传弟子,不过短短数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不就是世事难料嘛。

  这般想着,他低眸笑了笑,可里头多少带着一些苦涩。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情绪泄露了出来,搭在桌面的指尖被攥入了掌心中,温热的气息缓缓而来,竟是将他心底的苦涩都给掩去了。

  下意识他看向了身侧,见庄容正瞧着自己,那双美眸中还带着璀璨的星光,晃了神。

  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重生了,自己如今用着别人的身子别人的名字,虽然不再风光可却也不再狼狈。

  意识到这儿,他轻轻地捏了捏庄容的指尖,笑了起来。

  “客官说的也对。”伙计并未注意到两人的动静,反倒是应了方才那番话,又道:“小的去忙了,客官慢用。”

  时若应了一声才由着他去了,接着又捏了捏庄容的手才去看外头。

  不过他才转头却在梁家的队伍中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愣了片刻,疑惑地出了声:“咦?”

  “怎么了?”庄容听到了他的疑惑声,抬头顺着一块儿看向了门边上,可外头除了一些丫鬟侍从外也没有奇怪的地方,这才又去看时若,道:“可是瞧见了什么?”

  时若瞧了一眼门外的队伍,直到离去后他才回过了头,道:“师兄可还记得前两日我们见到的那位疯癫道士?方才我瞧见他也在梁家的队伍中。”

  想起方才瞧见的人影,他险些都要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可想着也就那么一个人穿着道袍,模样也是生的一样,自己也不可能看错才是。

  只是梁家搬离唐水镇,这帮忙寻人的道士跟着做什么,作法吗?

  这般想着,他又出了声,道:“他跟着做什么,不会真是跑去替梁家作法吧。”

  这疯癫道士自己第一眼瞧见时也只当是个贪财的假道士,谁成想这假道士竟是真的寻回了失踪的人,说明还是有些实力。

  只是有没有实力好似都同梁家没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梁家给了钱,让他一路护送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好似也有些说得通。

  但他又觉得很奇怪,可究竟是哪儿奇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顿时陷入了困境,深思了起来。

  坐在边上的庄容一眼就瞧出他这是想不通了,笑着夹了一颗小肉包子塞到了他的口中,道:“不过就是一些小事,师弟又何苦放在心上,你也说那道士跟在里头,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怎么着也不会犯到我们身上,对吗?”

  “唔——”时若被这么冷不防的塞了颗包子愣了片刻,可听着庄容的话大约知晓是什么意思,咀嚼着咽下去后才道:“师兄说的是,说来说去也同我们没什么关系,正巧今日雨停了,我们也离开吧,别夜里又下起雨来才是。”

  “好。”庄容轻应了一声。

  两人真正离开已经是午后了,用完早膳后又在屋中说闹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消停。

  早晨还有些明亮的天际因着午后却又暗沉了起来,隐隐又有了下雨的迹象。

  时若领着人下了楼,结了账后才出门了。

  不过他还未出声说走,庄容到是先出了声,只听到他说:“对了,我们这会儿要走,师弟可要同东方家的二位道别?”说着又瞧了瞧大堂。

  “东方家?”时若听闻也看了进去,又道:“哦,他们二人早晨就走了,走之前来同弟子说过,那会儿师兄还睡着所以不知道。”

  庄容一听人已经走了回过了头,看着时若的目光微微一愣,才道:“已经走了?”

  话音落下,他猛地想到了早晨时若站在门边的一幕,想来应该就是那时。

  显然是没想到那两人来道别自己竟然不知情,这让他多少有些无奈,可人都走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很快,他们也离开了唐水镇。

  鹤唳之下,却见一只丹顶云鹤挥羽而起,净空万里,碧霄其华。

  两人相对而坐,面前摆了棋局,到是有那么一些闲情。

  不过时若从来就不喜欢下棋,这会儿提出下棋也是怕一路上庄容会无聊,只是这棋还真有些绕弯子。

  这不,才过了一会儿,他就已经连输两盘,这第三盘也是下的一塌糊涂,多少有些懊恼。

  只是他懊恼了,庄容却是高兴不已,从下棋开始便心情极好,眉宇间也不再缠绕忧色到是被笑意所笼罩。

  也在这时,他从棋盘上取过了被白子团团围绕的黑子,笑着道:“三子。”

  “三子?”时若一见这人拿走了棋盘上的三颗黑子猛地抬起了头,见这人浅笑涟涟顿时就垮下了脸,呢喃着道:“早知道就不说下棋了,还不如修炼。”

  他这会儿是真的后悔下棋了,明知道自己什么水平还同庄容下,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嘛。

  再说,当初被庄容缠着下棋还不够吗?怎么这会儿自己还送上门去了。

  唉——

  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气。

  而这一声叹气庄容也听见了,他抬起了头见时若垂头丧气一脸的无奈,低眸笑了起来:“不然让你三子?”

  “让三子?”时若听闻愣了片刻,待醒转后才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这高兴的情绪来的快散的也快,因为他猛地想起小时候庄容也说过让三子,结果自己还是输了,而且还是惨败。

  一想到这儿,他摇了摇头,道:“让了也是输,就这么下吧。”

  还是别让了,他到现在都记得自己被让三子还输了的事传遍了整个云中,愣是被师兄弟们取笑了半月,可真是恐惧。

  说来也奇怪,明明当时下棋的人只有自己同庄容,可这事却直接传了出去,而且是越传越厉害,以至于连个同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同庄容混在一起。

  这般想着,他叹着气去摆棋,到是坐在对面的庄容抚着臂弯处的拂尘低眸浅笑着,心情极好。

  第四盘棋局时也不知庄容是不是还未睡醒,频频下错,导致时若连吃数子,顺风顺水。

  他忍不住抬头去看,想看看这人是不是傻了,见这人同方才一样浅笑涟涟并不像是下错了棋的模样,越发觉得这人可能是傻了。

  傻了好啊,傻了就不会吃自己的子了。

  这般想着,他笑着就去落子。

  不过他还真是高兴早了,这人前半局连着下错数次,可后半局那是棋圣上身,这棋下的出神入化,步步相逼,竟是让他连半分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约莫片刻之后,这棋才算是结束,时若看着棋局愣了一会儿。

  好半天后他才抬起了头,疑惑地道:“我赢了?”

  “半子,师弟你赢了。”庄容说着沉下了眸,眸色又染上了忧虑,就好似是在惋惜自己输了半子。

  不过他惋惜了,时若却是高兴坏了,可很快却又垮下了脸,道:“师兄是故意让弟子的吧?前头都下错数次。”说着有些不高兴了。

  “没有。”庄容笑着摇了摇头,又道:“前头并没有下错,只是前两日瞧着新棋谱所以想试试,谁成想师弟对下棋知晓如此快。”说话间叹着气低下了头,一副失落的模样。

  时若原本还以为庄容前头是下错了,结果却告诉他人家并没有下错,人家只是换了下法,难怪自己瞧不出来。

  所以自己这真的是赢了庄容。

  意识到这儿,他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轻哼着道:“师兄一定不知道弟子是出了名的好学,之前在云竹峰时师兄们还特意夸过弟子,学什么都快。”

  “是吗?”庄容看着时若赢了一盘棋就高兴地连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掩唇浅笑了片刻,才道:“那师弟可要再下一盘?”

  “下,当然下,弟子突然觉得下棋好似也挺有意思的。”时若笑着出了声,说起来他以前为什么会觉得下棋没意思,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嘛,连庄容都赢了。

  果然自己还是有下棋的天赋。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昏暗的天际传来一声鹤唳,就见一只丹顶云鹤从云层之中飞舞而过,将那汇聚而笼的云雾全数挥散。

  云鹤上的两人相对而坐,青丝伴随着衣裳随风而散,华美精致。

  时若并没有去注意耳边的发丝而是低眸沉思着,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嘴上一个劲的低喃着,好半天后还皱了眉。

  “师弟,可要我替你下这一步?”坐在对面的庄容浅笑着出了声。

  听到询问,时若并没有抬头也没有出声,而是盯着面前的棋局思虑着。

  可他在脑海中思虑了许久,这无论是下哪儿都逃不出,反而会提前被庄容的白子逼、死。

  又思虑了一会儿,见真是无处可下他才将手中的黑子丢入了棋盒中,低声道:“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