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剑尊俏蛇妖/暴君与妖后 第50章

作者:于蜚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甜文 穿越重生

  小太监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一张脸比地上的画纸还要白,语带哭腔道,“奴才一来东宫就撞见了佘公子,这画是佘公子让奴才拿的啊,奴才一直记着您的话呢,哪敢在佘公子耳边乱说话,求您千万别打死奴才啊,奴才还要给福全公公养老送终呢,不信您问一问佘公子。”

  敖夜大步走进来,冷着脸抿着唇,既不看炕床上的佘宴白,也不看吓得不住瑟缩的福来。他俯身捡起那张恼人的美人图,走到外间掀开桌上宫灯的灯罩,摇曳的火苗往上一窜,便沿着美人图的边缘烧了起来。

  当烧到画中涂抹了红色颜料的地方,烟味便难闻起来,一股凡人闻不见的血腥味在飞快地在屋内蔓延,不过须臾,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就传到了里间。

  “阿夜,快丢出去。”佘宴白捂住鼻子,嫌恶道,“难闻死了,呕——”

  敖夜脸色一变,担忧地望了佘宴白一眼,然后拎着尚未烧完的美人图大步走了出去,一直走到殿外不远处的小池边,才松了手把画丢进去。

  画甫一落入水中,池中懒洋洋的锦鲤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拼命划着鱼鳍游到另一边的角落里躲起来。如果不是他们离不开水,想必此刻已经跳出小池逃命去了。

  敖夜皱了皱眉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然而因心里挂念着佘宴白的情况,这丝异样便暂时被他搁置在一旁。

  匆匆回去后,西暖阁内已经没了小太监的身影,只剩下佘宴白一人,他依旧是先前那副姿势,身子歪在炕桌上,正低着头翻看一本薄薄的书。

  傍晚的风还算温柔,轻轻地撩起他的发尾,不过高了一两寸,就又落了下去。

  敖夜没有说话,从外间的柜子里取出几颗月明珠与盛放它们的莲花盏。回了里间,他默默地把一盏盏无火无烟的“灯”放到佘宴白周遭为他照亮。

  期间,敖夜无意低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登时愣住,耳根发热,不由得抿紧了唇。

  佘宴白撩起眼皮,指着其中的一页,笑吟吟道,“瞧,眼熟吗?我们用过。”

  说罢,他又翻了几页,一一指给敖夜看,光看不行,还非要说出来。

  “宴白!”敖夜终于被他逗得恼羞成怒,伸手抓过那书合了起来,然后走到书架旁,踮起脚放在最上面。

  “附耳过来,我有话对你说。”佘宴白笑得神秘。

  敖夜心中生出一丝好奇,乖乖走了过去,脸上的热意尚未褪去。

  走到炕床边后,他当真依佘宴白所言,侧着脸靠向他,打算附耳去听。

  佘宴白挑了挑眉,一手抓住敖夜的领口,另一只手掰过他的脸,一仰头就吻了上去。

  唇齿相贴,两瓣温热,两瓣微凉。

  四目相对,气息交融,由凉转热。

  趁着敖夜愣神的瞬间,佘宴白的神识钻进他脑海中,却也怔住了——

  所思所想,皆是他。

  教他如何舍得……

  佘宴白闭上眼,狠下心,神识碾压过去,企图抹去敖夜脑海中关于他的记忆。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遇见本就是孽缘,如今也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了。

  不想他庞大的神识如风暴肆虐而过,而敖夜的记忆不仅完好无损,就连乱都没乱上一点儿。

  奇怪了,他神识近仙,而敖夜不过区区一介凡人,怎会如此?

  佘宴白睁开眼,对上敖夜含情脉脉的双眸,突然怒上心来,贝齿一张就在敖夜的唇瓣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他这牙里怎么就没毒呢?要是有毒,干脆今儿便毒死敖夜,再囫囵一口把他吞入腹中,省得日后被那些阴沟里的老鼠害死。

  敖夜吃痛,神色变得迷茫,不知道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就被咬了一口。

  他的唇被咬破了,鲜红的血冒出,又被他抿进嘴里,过了好一会儿,血才止住。

  感受着唇上火辣辣的疼,敖夜垂眸问道,“为何咬我?”

  “让你乱看那些荒唐的书!”佘宴白偏过头,冷着脸,随口找了个理由。

  “我未曾看过。”敖夜说的是实话,这里是有那种书,但他却不曾翻开过。

  “我不信,除非你不是男人。”

  “……”

  作者有话要说:  1、快了,快了,明天继续日6,我就不信了。今天早早写完了,就早点发啦。

  2、今天买了紫薯用微波炉烤,噎人,还是红薯好吃qaq

  3、晚安,好梦~

  感谢在2021-06-2623:54:29~2021-06-2822:09: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路人甲3个;今天又是仙霖咸鱼的一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燕水淮南20瓶;filbert8瓶;鎏金九六5瓶;雪慕寒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绚丽的朝晖洒在金銮殿前的阶梯上,宛若铺了一层金色的绸缎。

  群臣陆续走过,在霞光中投下一片又一片晦暗的阴影,好似一团又一团浓墨泼在了金绸上,留下清洗不掉的污渍。

  待百官到齐,年轻而高大的新皇走上高台,在镶金嵌玉的宝座上就坐,不怒而威的凤目扫过来时,教人不禁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宝座旁站着个小太监,怀里抱着霜华剑,剑鞘朴实无华,但里头银灰色的剑却是众所周知的锋利。

  小太监福来上前一步,气沉丹田,酝酿片刻后,高呼,“有事者奏闻,无事退朝——”

  尖细的声音穿过众人的耳朵后,又在殿中一遍遍回荡。

  “陛下,臣有本奏!”文官的队列中走出一人,声音略显中气不足。

  “说。”敖夜神色淡淡。

  “坊间传闻我东秦有妖孽作祟,闹得人心惶惶,百姓寝食难安,还请陛下为了大局着想,除了那妖孽以安民心!”

  这人的话像打开了话匣子,他话音刚落,便迎来了一群大臣的附和。

  “妖孽不除,若是触怒了神灵,恐怕我东秦要有大难啊。”

  “臣听闻,那妖孽最先出现在南方,说不定江宁府的水患与瘟疫都是此妖孽所为……”

  “臣以为此妖孽命硬,先帝与先后极有可能就是被他克死的,陛下要是留他在身边,长此以往,恐怕于寿命有碍啊。”

  ……

  敖夜隐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过下方诸人,有世家出身的大臣、有平民出身的清流还有北境一系的武将!

  往日,这些人因派系与立场不同,在朝堂之上多是针锋相对。而今日,竟难得的意见统一,口口声声都在逼他杀了佘宴白!

  百官们见敖夜一直神色淡淡,并未出言打断他们的话,不由得越说越起兴,直把东秦历年来所遭受的灾祸尽数安在了佘宴白头上,也不管多离谱,更不管那事其实发生在佘宴白出现在东秦之前。

  “叶将军战无不胜,但二十年前突然战败并中箭身亡,说不得就是那妖孽所为,想先害了我东秦的护国大将军……”

  “元景帝身染恶疾,药石无医,臣以为此等前所未见的怪病,只有妖孽用妖术害人,才会如此……”

  “元文帝在位时,西境多处地动,百姓死伤无数,依臣看,定是那妖孽祸国……”

  咚——

  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愈发激动的百官。众人循声看去,发现竟是敖珉所为,不禁有些惊讶。

  这位殿下过去鲜少来上朝,即便来了也大多全程一声不吭,也就新皇继位后他才次次都来,但依然不爱出声,存在感低到即便他已被立为新储君,也没得到百官多少重视。

  “那、那妖孽一说既然是坊间传闻,又怎可尽信?我看王大人的年岁,约莫已近半百,怎么、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敖珉的双手皆握着手杖,因太过紧张,身子忍不住发抖,连带着手杖也颤动起来,一下下地敲着金銮殿上铺着的金砖,发出一连串宛若金石的响声。

  说罢,他往高台之上瞟了一眼,待看到敖夜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后,胸腔内突然生出莫大的勇气。

  敖珉的身子不抖了,声音又稳又大,“若因区区谣言,便要杀人,那才是我东秦的灾难!今日,你们因一则谣言就想让我皇兄处置他未来的帝后,倘若日后又有谣言说本殿下乃妖孽转世,你们是不是还要逼皇兄杀了我——杀东秦的储君?要是、要是有谣言说我皇兄不好,那你们岂不是要弑、弑君?”

  第一次见敖珉如此滔滔不绝,百官们都愣住了,这还是那个文弱内向的二皇子吗?

  面对众人颇有压力的视线,勇气耗尽的敖珉紧张地舔了舔略微干涩唇瓣,声音放低了些,“而、而且你们说的那些事都、都是无稽之谈!简直、简直……”

  “简直荒谬!”右相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伸出手,指着先前说话的那些个官员,“这可是金銮殿,你们能站在这儿,哪个不是读过几本圣贤书的,今儿怎么能说出如此荒唐的言论?”

  右相大步走到敖珉身旁,一把夺过他的手杖,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到一人面前,举起手杖就往那人腿上扫了一下,怒骂道,“你个混账,老夫白教你了,日后莫再说你是老夫的学生!”

  那人不敢躲,硬是挨了几下,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瞬,连忙慌张道,“老师,我、我……”

  一句“错了”明明都到了喉间,死活就吐不出来,好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阻止他。一瞬过后,思维重归混沌,又是满心想要逼迫新皇诛杀妖孽。

  一转身,这位历经三朝的老臣用手杖直指刑部尚书,吓得他往后一缩。

  “你!就你还是刑部尚书呢!要是我东秦掌管律法和刑罚的人都像你这样,那岂不是冤假错案一大堆?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要被你害死!”

  刑部尚书被说得哑口无言,但看他神色,似乎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旁边有离得远不怕被打的官员小声道,“右相您怎能动手呢?我们这也是为了陛下好啊。陛下年轻有为,何苦娶一个男妖精,处置了那祸国殃民的妖孽,有的是温柔貌美的女子为陛下解忧……”

  这些个逼着敖夜处置妖孽的人里,有的是为了乌沧许下好处,有的是被那美人图迷惑了,也有神志清醒但为了一点不可告人的心思便也跟着污蔑。

  右相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用手杖狠狠地敲了几下地砖,吼道,“污蔑帝后乃是死罪!你等不去想法子速速捉拿那些个放出谣言、其心可诛的人,怎敢来朝上为难圣上?”

  “证据。”左相板着脸,默默走到右相身旁,扶着被气狠了的右相回到队列,又把手杖还给看傻了眼的敖珉。

  “既然尔等口口声声说未来帝后是妖孽,那么依照我国律法,尔等应当拿出证据来,否则……”一向严肃的左相笑了下,“尔等御前诬陷帝后,按律当被处以极刑。”

  啪——

  高台之上飞来一物,重重地落在地上。

  众人扭头看去,发现是霜华剑的剑鞘,再抬头一看,新皇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仍是神色淡淡,只右手持着的霜华剑闪烁着寒芒,看得人心慌意乱。

  “不用那么麻烦,孤亲自来。”敖夜剑指下方诸人,神色格外冷酷。

  亲自来什么?自然是取他们狗命。那些个被美人图迷惑了神志的人在生死的威胁下恢复了一丝理智,但也仅仅是一丝罢了。

  “尔等此前所言皆是无凭无据,现在,尔等要么拿出证据,要么准备受死。”敖夜提剑下了高台,一边走一边道,“或者收回自己此前所言,并手书一封罪己书,如此孤或许能饶尔等一命。”

  新皇越走越近,手里那柄斩过数人的霜华剑泛着冷光,映入眼底后只觉眼睛一阵刺痛。

  “证据?对、对了,我这有一幅画。”有人掏出藏在袖中的美人图,匆匆展开后,高高举起。

  唰——

  寒光闪过,美人图断成两截,一截仍在那人手中,另一截落在地上。同时,那人胸前的衣物裂开一道缝隙。

  “刘大人殿前失仪,拖下去杖责三十。”敖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

  立即有两个侍卫从殿外进来,一左一右架起那人。

  “陛下饶命啊——”

  敖夜充耳不闻,转头看向其他人,冷然道,“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