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剑尊俏蛇妖/暴君与妖后 第73章

作者:于蜚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甜文 穿越重生

  他甩了甩酸痛且红肿的手,打算再与这魔族对战片刻,便召来霜华剑,以一个剑修的身份与之进行最后的决战。

  一如敖夜最初所言,他乃剑修。

  只是还不等他召唤霜华剑助阵,便听闻身后传来一阵警示般的嗡鸣声。

  敖夜从与老大的战斗中脱身,回首一看,竟有一个身穿青衫祥云的修者偷偷溜入了池塘,手离莲花的茎只差一寸。因着霜华剑和敖夜设下的防护罩,才令他现出身形来。

  “什么玩意儿,大哥与那剑修还没分出胜负呢,这就有小人想偷了战利品?”老三惊呼道。

  “呵,人修就是卑鄙,刚刚就是这小子偷袭的那剑修吧?”老二冷笑道。

  敖夜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魔族三兄弟,原来背后暗箭伤人的另有其人,还是他一向不喜的青云宗弟子!

  他朝三兄弟一抱拳,歉然道,“抱歉,是在下误会了。”

  闻言,三兄弟互相看了看,瞬间便明白了敖夜的意思,原来他们不知不觉中竟差点为人背了黑锅!

  这太气人了!简直不能忍!

  “下次继续。”

  说罢,三兄弟中的老大朝两个弟弟使了个眼色,下一刻,三人便齐齐扑向了池塘。

  敖夜一惊,他慢了一步已是迟了,便当即操控着霜华剑挥出数道剑气,将近处的人与物皆震开,不让他们有机会突破防护罩碰到眠眠。

  然而出乎敖夜意料的是,魔族三兄弟的目标不是莲花与上面的大白蛋,而是那个胆特别肥的青云宗修者。

  只是那青云宗修者既然敢在敖夜与魔族三兄弟的眼皮子底下溜过来,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他如游鱼一般滑溜,几下腾转挪移,便出了三兄弟的围堵,也不想着偷灵植了,径直逃向了远处。

  “追!”老大道,“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

  “好嘞!”老二道。

  “追上去弄死这个鳖孙!”老三道。

  几乎是眨眼间,三个魔族便追着青云宗的修者没了影。

  而霜华剑激起的水花还尚未完全落下。

  敖夜踏水走到池塘中的莲花身边,伸出两指从花托下掐断莲茎,捧着花将其轻轻地放在水面上。

  他刚刚与人一番激战、浑身是伤,而有防护罩隔绝了外界声响的眠眠却在清雅的莲香中沉入了梦乡。

  面具之下,敖夜微微一笑,眼底的温柔几欲流淌出来,而他本人却一无所知。

  他大半个身子都沉入水中,让清冽的池水冲散掉他身上与衣上的汗水、血渍及尘埃等污渍。

  而眠眠静静地躺在漂亮的莲花中,顺着尚未恢复平静的水波悠悠地漂着,颇有种与世安好的意味。

  过了会儿,敖夜越出水面,侧坐于横在水面上方约三尺处的霜华剑上。

  一条腿垂下,脚尖恰好踩在水面上,另一腿则屈着踩在剑身上。

  身上遭受了攻击的地方愈来愈疼,敖夜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像是早已习惯了一般,熟练地开始处理伤处。

  他先是取出一瓶治内伤的丹药,倒出几粒服下,接着取出一罐药膏,解开上衣,直接用手挖出罐内诡异的墨绿色药膏抹在身上。

  忽然,平静的水面泛起了细细的涟漪,有什么东西从水下缓缓游了过来。

  因被蒙蔽了神识,直至那东西游到盛着眠眠的莲花下方时,敖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异样,抓住一旁的药罐便用力朝水下的阴影扔了过去。

  与此同时,敖夜重新落入水里,右手紧握着霜华剑的剑柄,一剑刺了过去。

  却见——

  一面容秀丽且青涩少年露出水面,乌发上顶着粉白的莲花,白皙的双手捧着他刚刚扔出去的药罐。

  作者有话要说:  1、脑中:啊,今天这一章要写阿白撞见阿夜美人出浴

  现实:啥玩意???我的爪子不听大脑使唤系列

  2、首先我要道歉,为什么这么短小呢?因为今天沉迷吃瓜,忘了时间。。。我这就卸载某博!!!

  明天我再日不了6,我就汪汪汪(好家伙,我已经先叫为敬了呜呜呜)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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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霜华剑锋利的剑尖险险停在佘宴白的唇前,只差一丁点儿,就会刺破他柔软的唇瓣,流出比唇色更艳几分的血来。

  若是不慎沾到剑上,便是霜花染血,动人心魄。

  只可惜,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不仅阻止了敖夜的剑势,还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要握不住剑柄。

  敖夜心中一凛,握紧了剑柄,试图与面前不知来意的小妖交涉,“那朵极品灵植你尽管拿走,我绝不会与你抢。但里头的蛋需要还给我,你看如何?”

  为了教佘宴白相信他的诚意,敖夜松开手,任由刚刚还在指着人的霜华剑跌落在水面上。

  然而背地里,他全身紧绷,打算稍有不对,便令与他心意相通的霜华剑再次攻击佘宴白张开的屏障。

  “怎么眠眠每次丢,最后都会落到你手里?”佘宴白不答反问,两条淡墨似的细眉拧成了绳结,朱红的薄唇抿出一抹不满的弧度,“莫非是你对他使了什么奇怪的法子?”

  “你叫他眠眠?”敖夜一怔,眼神中流出几分怀念。曾几何时,他曾期待过与已陷入永眠的那人拥有一个孩子,亲生的也好,收养的也罢,小名便唤作眠眠,一个念起来很柔软、想起来亦会满腔温暖的名字。

  只可惜世事无常,他所有的期待皆成了一场空。

  “怎么了,不可以吗?”佘宴白挑了挑眉,掀起唇角,“我爱叫他什么就叫什么,你可管不着。”

  “在下确实管不着,不过这是个好名字,你尽管用。”敖夜叹道。

  看出面前这小妖不仅没有恶意,还极有可能与眠眠关系匪浅,敖夜提着的心算是落回了胸腔。

  佘宴白冷哼一声,垂眸看了看手里捧着的罐子,抽了抽鼻子,待嗅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后,不禁眉头紧蹙,手一扬,把罐子丢回给敖夜。

  “这么差的东西,你也敢用?也不怕烂了你一身皮肉。”

  敖夜接住药罐,这一低头,才发现刚刚匆忙之下,竟没来得及穿好衣衫,以致于有一条手臂和大半个胸膛裸露在外。

  虽然上面几乎涂满了墨绿色的药膏,但当着旁人的面坦胸露乳着实有伤风化,敖夜面具下的脸微红,连忙放下药罐,先将衣衫穿好。

  尚且是个凡人时,敖夜的身量便是极佳,高而不壮,肩宽腰细,一身肌肉紧实流畅。成为修者后,他修习剑道之余不忘炼体,这一身皮肉便愈发惹眼,即便糊了一层药膏,也丝毫不影响旁人欣赏。

  佘宴白取下头顶的莲花用双手捧着,意味深长的目光却落到了敖夜的胸口处,他轻笑一声,“急什么,我看两眼怎么了?”

  闻言,敖夜手一抖,差点失手扯坏衣衫。他沉默着背过身,速度飞快地穿好上衣,又仔细整理了一番,才转过身来。

  这下除了手腕和脖颈,敖夜再无一丝不该露的地方露出来。

  “呵,你这扭扭捏捏的做派当真是小家子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良家妇男呢。”佘宴白嗤笑道,“殊不知便是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丝毫反应。小爷我什么没见过。”

  他心里头有气,却不是因为眠眠丢了,而是气这小剑修与眠眠之间有着一种奇怪的缘分。

  上回眠眠丢了,这人碰巧路过捡到,暂且可以说是巧合。但这一回,他们进这秘境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然而眠眠被阵法传送走后,与他这个亲爹几乎隔了大半个秘境,却与这小剑修之间的距离近到离谱,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遇见了。

  若是再来上一回,这一人一蛋之间恐怕就不是“缘分”二字能解释得通的了。

  佘宴白垂下眼睑,伸手摸了摸躺在莲花中睡得正香的眠眠,指腹甫一落上去,就感受到一阵愉悦的情绪。

  眠眠能在小剑修一个陌生人的面前睡着,说明这小剑修能令他感到安心——而这是小田和孔玉都难以做到的事!

  被佘宴白冷嘲热讽了一通,敖夜只觉莫名其妙,抬头看去,却不慎发现面前年轻小妖的右眼尾下方有着一枚雪白的鳞片。

  敖夜又看了看佘宴白怀里安然躺在莲瓣间的白色蛇蛋,不禁问道,“你是蛇妖?不知你与这蛇蛋是何关系?”

  “什么关系,你觉得呢?”佘宴白朝不远处莲茎旁漂着的三两片莲叶招了招手,随即便有一片缓缓地漂了过来。

  “便是你有三头六臂,我量你也猜不对。”

  佘宴白跃出水面,斜坐在碧色的莲叶上,一袭水蓝色的湿衣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躯。而他那双修长匀称的腿并着,在湿衣的包裹下宛若一体,令人分不清究竟是腿还是蛇尾。

  然而他此时的相貌不似真容那般昳丽且眉眼间具是动人风情,故而手里捧着一朵开得极为灿烂的粉白莲花、脸上挂着一抹皎洁笑容的小妖,看着更像是一个才化形的莲花精,纯真美好、生性顽皮。

  敖夜只看了一眼,便侧过身不再看佘宴白,沉思片刻后道,“莫非你是前辈的长子,眠眠的兄长?”

  佘宴白一愣,正欲开口反驳,转念想起了自个现在顶着的可不是敖夜曾经见过的前辈脸,便索性认下了这个身份。他扬了扬眉,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嘴上却故作惊讶道,“啧,居然叫你猜到了,真没意思。”

  敖夜皱了下眉,语气严肃了几分,“你才金丹期而已,怎么能背着前辈偷偷带弟弟来秘境呢?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要是先遇见眠眠的不是我,而是哪个恶人,你就不怕眠眠出事吗?”

  就比如他与眠眠先前遇到的魔族三兄弟,那老二便喜欢喝生蛋。如果是他先遇上眠眠,恐怕这小妖见到的就不是一枚完好无损的大白蛋,而是一堆残留着蛋液的碎壳了,到时候便是哭都无法挽回。

  敖夜只要想想,便心生后怕。尤其是当得知与他格外有缘的大白蛋名唤眠眠时,更是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当成了自个的晚辈看待。

  佘宴白一僵,万万没想到顺势承认了眠眠兄长身份的后,最先遭遇的会是一连串的指责。

  这小剑修,怕不是吃错了药,竟然拿他当小辈一样教训!

  见佘宴白沉默不语,敖夜还以为是他刚刚说得太严厉了的缘故,便顿了一下,语气稍缓,苦口婆心道,“你还小,行事容易不计后果,但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经历过教训,一个会让你后悔亦会令你有所成长的教训罢了。你试想一下,若是今天眠眠因为你的任性妄为,在这秘境里出了事,你会如何?前辈又会如何?”

  佘宴白磨了磨牙,小剑修话这么多,怎么不去酒楼里说书去呢?偏偏在他耳畔叨叨个不停,当真是个话痨。枉他初见时还以为这人是个不会说话的榆木脑袋。

  “小剑修,你咒谁呢?我家眠眠运气好着呢,便是你出事,眠眠也不会有一点事!”佘宴白横眉怒目,待瞧见敖夜避嫌似的一直看向别处,便动了动身子,把小腿垂入水中,一双没有穿鞋的脚在水里轻轻地摆动了几下,像两条白得几乎发光的银鱼。

  “在下并非在咒眠眠,而是在说一种极有可能出现的后果。”敖夜轻叹一声,望着远处的山与云,怅然道,“你还年轻,恐怕还没有体会过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假若因为你的缘故,你至亲至爱的人离开了世间,那种痛苦和绝望,我想你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便是当年接连失去爹娘与挚爱的他,要不是心里还记挂着肩上的责任和身后一群指望着他的人,恐怕会选择与他们一道长眠,而不是苟活于世至今。

  面具之下,敖夜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所以千万别做些会令你后悔的事,好好珍惜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吧。你能如此快地找来,想必在你心里,眠眠的份量很重不是吗?”

  敖夜知道,于这小妖,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他的说教,这小妖恐怕一句话都不会听进心里去。

  但前辈对他有恩,恕他实在不能放任这小妖不管。

  佘宴白猛地抬起一条腿,玉白的足朝着敖夜踢出了一道水花。末了,不满足,干脆又接连踢了数回,还使了妖力令敖夜躲无可躲,直到把他淋成落汤鸡才罢休。

  敖夜一动不动,待动静停下,才转过身欲与这顽皮的小妖好好谈一谈,却先是瞧见一只踩在水面上的玉脚,接着看到佘宴白微红的眼睛。

  糟糕,莫非是他说过火了,把这小妖说哭了?

  然而事实与敖夜所想的完全相反,佘宴白那是气红了眼,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他差点想把伪装成金丹期的修为瞬间提升至与敖夜一样的化神期,然后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你当你是谁?你对我又有多少了解?”佘宴白怒极反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体会过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我告诉你,若是百鸟阁打算评一个‘上界十大最惨修者’,我要是报了名,便是评不了第一也是前三!”

  他抬手抚上胸口至今未愈合的那处,然而即便是捂住了,也堵不住里头此刻正在不断翻涌的痛苦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