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 第142章

作者:醉里问道 标签: 强强 年下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

  一刻钟后,绍兴城里炸开了。

  “蛇,蛇,大过年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蛇,快跑啊!”

  “不对,不是蛇,看起来好像……怎么是个人?!”

  “我的老天,真的是人!不不不对,人怎么可能长这样?!一定是魔物!”

  “快来人啊!有魔物,这里有魔物!仙君,求帮帮忙,赶走它,赶走它!”

  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影摇晃闪动,在花灯和烟火的映衬下,显得那么的不真实,林棠还没有从入魔的痛楚中反应过来,只觉得腿上狠狠一疼,忍不住一个激灵——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我不是魔物,我是被江南学宫和秦玉笙害得,不光是我,他们还害了很多人,他们是伪君子,不是你们想象中的济世圣人!

  忽然,有什么东西兜头砸了上来,痛感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林棠模糊的视线中,隐约看到了石块、木头、烂水果等等等等,还有三四个修士提着剑上来,作势就要砍她,她一惊,本能地甩了下身后的蛇尾,偏偏那几个修士弱得很,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头破血流。

  气氛凝滞了一瞬,群情更加激愤。

  “魔物伤人了!快杀了它,快杀了它!”

  “江南学宫的仙君们何在?”

  “仙君,快来快来,对对对,就是那,千万别让它跑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林棠想叫喊,可出口的只有无意义的嗬嗬声,她分明就看到人群中,秦玉笙一脸春风得意的噱笑,但又能怎么样呢?

  在一片雪亮的刀光剑影里,她拖着重伤的身子,狼狈地往城外逃窜……

  学宫正殿中,情势紧急,千钧一发,陆苒苒闭上眼,不敢去看头顶闪过的寒芒,可意外的是,想象中冰凉的剑锋并没有挨上她的肌肤。

  “你,你怎么会……”下一刻,秦玉笙颤抖着的嗓音,在一尺外响起。

  叶长青森冷道:“蠢材,我又不是你,会毫无防备地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入定?”

  “锵!”

  “哎呀——”

  大殿另一边,温辰已经用诈降的法子,摆脱了锁链的桎梏,一剑挑飞了徐作仁的兵器,反手削断了他的左脚脚筋。

  “干得好!”叶长青眉梢一扬,玄铁扇劈空划过,带着飓风一般的气流,精准地挫断了余下几人的筋脉!

  与此同时,他一只手像钢钳一样,扣住秦玉笙的脖子,抵在一根断去一半的柱子上,另一只手的五指间,蓦地闪出几根细如牛毛的血红色钉子。

  “秦玉笙,你喜欢魔道的手段是吗?”

  “是,是又怎样?!”

  “哈哈。”叶长青低低笑了两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隐含着某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杀戮欲,他凑到秦玉笙耳边,浅吟低唱一般,柔声道,“喜欢的话,今日不妨就让你见识见识……”

  “什么才是魔道,真正的手段。”

  *

  作者有话要说:

  老叶:讲真的,这是老子重生后,第一次被气到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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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死我了……终于搞完这五千字了,写了四个多小时╮(╯▽╰)╭

第165章 林棠(七) 翻陈年旧案,惩罚坏人

  话音一落,几条炽烈的火焰枷锁从他漫飞的青衣间涌出,拷住正在地上挣扎的朱学义等人,像拖死猪似的拖了过来,往殿中另外几根柱子上一捆,一家人整整齐齐,一个都少不了。

  叶长青将搜魂钉隐在袖间,回头对四个小的道:“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你们先出去吧。”

  “等等,”秦箫挣脱了身上缠人的链子,想起来方才转瞬之间发生的种种变故,惊愕道,“师尊,你不是入定审问那魔物去了吗?怎么突然又醒来了?”

  “我猜到你们几个又却缺乏经验,不一定斗得过姓秦的老狐狸,就稍稍一心二用了一下,逼得他露出狐狸尾巴,再一网打尽……对了,她叫林棠,她不是魔物。”叶长青压下心中的暴戾,侧过脸去,又说了一次,“江南学宫已经伏诛了,我有话要问他们,你们先出去。”

  他尽量表现得淡然,可还是被心细者听出了不对,温辰挽着木剑,有点担忧地走上来:“师尊,这几人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吗?他们会不会还有什么阴谋后手等着,万一——”

  “出去。”叶长青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阖上眼,微微抖动的长睫昭示出了他此刻异常狂躁的心境,他压低了音色,“听到了吗,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前世魔君心情惨淡之时,就坐在一张由魔龙骸骨铸成的王座上,不言不语,色如冷霜,魔侍们只要在他脸上看着这种表情,纷纷溜之大吉,生怕哪一个跑得慢了,就要被扔出去挨那鬼钉子的折磨。

  如今也是这样,他唇紧抿,眼微垂,静默如渊,不动声色的样子,让几个徒弟大气都不敢喘。

  温辰轻轻蹙起眉,刚想说什么,袖子一紧,就被阮凌霜拉走了。

  “好了好了,小辰你别担心了,师尊那么大个人了,不会有事的,就算秦玉笙真有埋伏,我们待在这也是添麻烦,还不如他一个人省心省力。”

  他们三个里,就属阮凌霜最会察言观色,看得出现在师尊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他们再留下去,恐怕就要做那失火城门下的池鱼,于是不由分说,拉起愣头青师兄和操心鬼师弟就往出走,顺带回头叫了声被吓傻的陆苒苒:“少谷主,我师尊有话要问那几个坏蛋,可能不太方便我们在场,要么,一起出去等着?”

  后者充耳未闻,片刻后,忽然过电似的“啊”了一声,眼珠动了动,煞白的脸上才算回了点血色:“好,好,姐姐你等等我,我,我和你们一起出去。”

  一阵咚隆咚隆的脚步声过后,偌大的学宫正殿里只剩下六个活物——秦玉笙,朱学义,薛明礼,徐作仁,叶长青,以及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蛇林棠。

  叶长青把玩着一簇血红色的钉子,目光一一剐过去:“你们是自己招,还是我帮你们招?”

  秦玉笙瞪他一眼:“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哦,看来是要我帮你们了。”叶长青嘴角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腕子一扬,红芒飞射,对方还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东西,脸上的神色就已经变了。

  “呃,啊啊啊啊啊——”秦玉笙放声惨叫,像失水的鱼一样,痛苦地睁大了眼睛,他疯狂扭动着,想要揪出在经脉中肆虐的钉子,可四肢被绑得死死的,手筋脚筋又尽皆断去,与一个废人没什么差别。

  他吼道:“叶长青,你他妈的到底给我下了什么阴毒的暗器?!你看不起我用魔道的手段,你倒是光明正大一个啊!”

  叶长青轻一哂笑,没搭理他,拂袖于空中抹出一面明晃晃的水镜,只见那冰蓝色的镜面上水波一圈一圈漾开,渐渐地,出现了一副不属于这里的画面。

  “烽火令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他对着镜中人,草草地行了一礼。

  “叶师侄,找我何事?”半空中,云衍点头示意,刚问了一句,就被这边秦玉笙如丧考妣的哀嚎给镇住了,剑眉微锁,望了过来,“你在做什么,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又是谁,为什么这么痛苦?”

  “烽火令主问得好,这几个人,是这一次烽火同俦的新晋门派——江南学宫的宫主和长老,之前递上去的卷宗,您应该也看过,不至于不记得这几个货叫什么,名字那就不细说了,毕竟,说出来就觉得恶心。”叶长青无视身后惨无人道的声音,头都不回,反手又是几簇钉子甩了出去,霎时,由秦玉笙一人的独角戏,变成了江南学宫四个人的群像戏。

  叶长青一动不动,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似的,事不关己,笑容清浅:“至于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痛苦,长青这就替您一一审来,还请烽火令主耐心一点,不要着急。”

  他一口一个“烽火令主”,怎么听怎么别扭,云衍本就森严的神色变得愈加肃然,在水镜的另一头不发一语,静静地等着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然而,叶长青什么也没做,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站着,手中掂量着一只血红色的盒子,眉目疏冷。

  “在场的几位,你们互相之间都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应该清楚得很吧?这样好了,我们来玩儿个游戏,就叫狗咬狗——哪只狗能咬出另一只造过的一桩孽,我就去掉他身上的一根钉子,怎么样?”

  好像一个游走于战场之间的嗜血邪神,他低着头,缓缓踱了几步,忽而眼角一弯,笑道:“当然了,胆敢虚报谎报的,我会让你们尝够生不如死的滋味,不信的话,大可试一试。”

  “你,你胡扯,我们哪有什么伤天害理,不过就,就是几个小,小叛徒,呃……”朱学义梗着脖子,嘴硬。

  叶长青轻轻地“啊”了一声,善解人意地道:“朱长老,不急,在下有的是时间。”

  “我呸,姓叶的小白脸,我□□爷爷,有种就一刀宰了老子,磨磨唧唧算什么好汉——”

  朱学义还没骂完,就听那边有人嚷嚷起来了:“叶长老,我招,我招!朱学义以前在床上干过一个叫云锦书的小子,上品木灵根,没干完,十四岁就死了,他——”

  “徐作仁,你他奶奶的疯了?!”朱学义一听这个,头脑立即发昏,“云锦书是谁,老子什么时候碰过他?你少胡说八道!”

  徐作仁却当他是空气:“叶长老,求,求您了,给,给我去一根钉子,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不成。”叶长青摇了摇手指,语气颇可惜,“徐长老是个明白人,只不过,这云锦书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能给你算坦白从宽,劳烦再换一个人来。”

  “好好好,换,我换!”徐作仁像条饿极了的狗,一看着近在咫尺的骨头,眼睛都绿了,“他,他有个怪癖,喜欢虐那些十几岁的小男孩,除了,除了云锦书,还有个叫冯清的,十,十五岁,苏州人氏,中品……木灵根,长得特别,特别水灵,被他打着双修采阴补阳的名号,连着操,操了三天,直接在床上就咽了气,尸体在慈幼园后山的一片林子下埋着,这时候,早,早就烂成骨头了……”

  “冯清,十五岁,苏州人氏,中品木灵根。”叶长青字句清晰地重复了几个关键词,食指一勾,收回了他身上的一枚钉子,“还有吗?”

  “有,有,我还有!”一旁,薛明礼也受不住了,鸭颈抻得鹅颈长,争先恐后跟上,“秦玉笙专挑水灵之体的少年少女,年纪越小越好,有一次,他带回来一个刚刚七岁的小丫头,关进屋子里——”

  就在这时,水镜中,云衍猛地拍案而起:“什么?七岁?!”

  “是,是……七岁。”

  “为什么要奸/淫这么小的女孩子,说!”

  “因为,因为……”见着传说中的烽火令主,薛明礼舌头都打结了,“秦玉笙说,说双修对象年纪越小,灵根中的灵力就越,啊,啊……容易被夺走,为了让自己根骨上一个台阶,就得要,要这种的……”

  “放肆!你们这样,和魔道纳川之术有什么区别?!”云衍横眉冷目,脸色铁青。

  “烽火令主息怒。”叶长青手掌轻轻往下压了压,安抚道,“这只是冰山一角罢了,稳住,后面还会有更多。”

  “……”云衍沉默了片刻,依言坐了回去。

  接下来,就是一番触目惊心的互相揭露,恶狗之间你咬我,我咬你,把不光是他们四人的罪孽,连带着学宫中其他参与到双修摄灵一事,从中分过好处的家伙,拔起萝卜带着泥,一个不落地全都刨了出来。

  十三年,算上尸骨凉透了的,还有目前慈幼园中活着的,一共有二百一十多个孩子惨遭毒手,最大的十八岁,最小的,差三个月才满七岁。

  在这样赤/裸裸的罪证之前,作为始作俑者的秦玉笙彻底崩溃了:“老子,老子就是不把他们当人看了,又能怎么样?你们这些大门大派安居高位的人,怎么可能体会得到我的痛苦?!”

  叶长青剑眉一挑,几步上前,提起他领子,十几根搜魂钉落下,尽数没入他任脉之中,看着他扭曲到极致的脸,森冷道:“你有什么痛苦?”

  “我,我……”秦玉笙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了,脖子软得像没骨头似的,“我师尊一辈子,一辈子都没把江南学宫带进烽火同俦……他死前,曾逼我立下毒誓,必须,必须完成这个遗愿,否则,否则他死不瞑目……”

  “哈哈哈哈哈哈……可谁不知道,江南学宫是个扶不起来的刘阿斗,我,我一个中品灵根,二十八岁才,才刚刚结丹,手底下又是,又是一群庸才,怎么,怎么带得起这个烂摊子?我试遍了所有的办法,也不能,不能改变分毫……”

  秦玉笙抬起头来,用那双失魂的眼盯着叶长青,嘶声问:“仙君,折梅山来的仙君,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除了双修摄灵这条路,还能怎么办?”

  叶长青闻言,面无表情:“所以,你觉得你做的都是对的?”

  “是!!!”秦玉笙模样不人不鬼,声泪俱下,“那些小玩意们,我如果不救他们,他们要么庸庸碌碌一辈子,要么就饿死在街头,我只是没有浪费他们身上修道的根骨,物尽其用而已,我错了吗?我错了吗?我错了吗?!”

  “你错了。”

  叶长青冷淡地回了一句,没有动容半分:“他们是人,活生生的人,不管平庸一世,还是饿死街头,那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活法,与你无关!你凭什么替别人的命运做决定,你有什么资格?”

  “二百多个孩子,如果不是你,他们可能会平平安安地长大,也可能拜入其他门派,成为守护一方百姓的修士!”

  “他们欠你什么?就因为你师父的一句话,就必须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好,你是个孝顺的好弟子,可你有想过怎么当一个好师父吗?”

  “秦玉笙,我告诉你,任何苦衷都不是你戕害他人的理由,更何况,还是一群那么弱小无力的孩子,你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他嗓音有些颤抖,没再说下去,挥手撤掉火焰枷锁,任对方倒在地上,蜷缩着,痛哭着,苍白的皮肤下面,时不时有血色的微光闪现。

  云衍忽然问:“叶师侄,你用的刑具难道是……”

  “搜魂钉。”

  叶长青丝毫不避讳,敛去了激动的心绪,坦荡地对上他:“魔道中人刑讯时的终极刑器,以上古邪神之气炼成,专噬人经脉,自头顶百会始,到全身各处大穴,共七七四十九根,刮骨搜魂,将三魂七魄与肉身生生撕裂,凡受之者,必不人不鬼,不死不生。”

  “……”云衍想不到他会这么直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那么,我用了魔道的手段,是不是就与魔道妖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