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 第152章

作者:醉里问道 标签: 强强 年下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但温辰不一样。

  他从一到醉梦楼,陆苒苒小鸟似的扑过来时,心里就开始不是滋味了,看上去一直目视前方,规矩正经,其实眼角余光就没离开过这丫头拽着叶长青的那一双手!

  一、二、三、四……

  陆苒苒晃了几次,温辰暗地里就记了几笔账,想着不就是撒个娇么,等自己和师尊独处的时候,非要比她次数再加一地讨回来不可。

  光一个陆家大小姐就让他如此吃味了,更别提后来陆放下来,满眼的欣赏,还说什么“何等人物才能入我鬼丫头的眼”“人中龙凤”云云,这不摆明了就是老丈人见女婿的开场白么?!

  ……人前又不好表现得太过分,温辰只好戳在旁边,一个人生闷气。

  “走吧走吧,别在门口堵着啦,上面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叶大哥我这就带你过去!”偏生陆苒苒眼界小得像针尖儿,除了她的叶大哥,旁的谁也看不见,招呼着对方往楼上走去,快乐得像个小蝴蝶似的。

  折梅山几人一上去,醉梦楼门口就空了出来,温辰独自落在最后,望着几丈外那一男一女上楼梯的背影,一个青衫浅淡,另一个红衣热烈,颜色搭在一起,鲜明刺眼极了,

  叶长青身量蛮高,颀长挺拔,陆苒苒伴在他身边,比他整整矮了一个头都多,姑娘叽叽喳喳活力无限,青年微微垂首眉眼温柔,那画面,任谁看了都得说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温辰磨蹭地跟在后边,心里郁闷得要死,这辈子头次觉得,自己要是个女儿身就好了。

  ·

  醉梦楼共三层,一层是大堂,除去中间的拍品展柜,密密麻麻摆了上百张桌子,客人一般是没什么钱权的三流小门派;二层是通廊,二十几个雅间按序排布,早在两三个月前,就被各家有点名望和钱财的一二流门派订满了;而三楼,则空荡得很,只有东西南北四个看台,每个看台上设有两个雅间,每间依情况只放一到二张圆桌,不用说,这样的顶级贵客服务,自然年年都是专门给烽火四门准备的。

  如陆苒苒所言,天疏、流花两门已经到了,他们上去后,刚一冒头,就和斜对面雅间里的凌少宗主打了个照面。

  目光交汇之际,叶长青举袖拱手,笑了一下,凌韬却撇撇嘴,一脸悻悻地转过头去,和谢易说话,装作没看见他。

  秦箫看着不爽,张口就奚落:“哎你们看那个少宗主,怎么都不理人的?”

  阮凌霜牙尖嘴利地接上:“这你就不懂了吧,人都是要面子的,你一心冲着第一名去,结果连个第二都没拿着,还有脸面对将你碾压的对手吗?”

  秦箫扼腕叹息:“哎,我当然没脸了,如果真是我的话,我恐怕天天都要以泪洗面,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哪里还好意思牵着家里的哈巴狗,跑到人这么多的地方抛头露面?”

  好家伙,天下第二大宗门的少宗主和长老,在他这就是“闺中小姐”和“哈巴狗”的待遇。

  “小辰,你说是不是啊?”

  “是,师兄说的没毛病。”

  温辰本不是个背后喜欢说人长短的,可凌韬、谢易这俩货,他实在是厌恶得很,兼之一路上因为吃醋心情郁结,终于在听到师兄师姐联合编排他们的时候,稍微露出了一点笑容,结果——

  啪。

  叶长青慢悠悠踱过来,一扇子抽在秦箫后脖颈上,力道不重,声音不小:“小兔崽子说什么呢,天疏宗少宗主是你能戏逗的吗?有悄悄话回家说去,别在这给我丢人。”

  他嘴上责备着,目中却笑盈盈的,秦箫“嘿嘿”了两声,乖乖闭嘴了。

  就在这时,正对面楼递间传来一阵躁动,听动静,应该是万锋剑派的人到了——天下剑宗,烽火源头,万锋剑派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而今天……好像比往常更为特殊。

  “哎,吴师兄,你看跟在云逸公子后头,那个穿白衣服带白斗笠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剑魔’花辞镜?”

  “应该是吧?听小道消息说,他会出席这次拍卖会,我一开始还不太相信,没想到居然真的……太奇怪了,他都七八年没下过昆仑山了,这次怎么纡尊降贵地来了呢?莫不是这一次有什么绝世珍宝,能把他这号人物也吸引来?”

  “唔,剑魔剑魔,想来一定是为剑着魔的,快看看这次的拍品清单上有没有不世出的好剑!”

  ……

  万锋剑派就像块天然磁石,醉梦楼里几千道视线都被他们给吸引去了,嘈杂声大作,不过似乎没有几个关注真正的烽火大师兄云逸,所有人讨论的,都是那个闭关闭了快十年的二弟子花辞镜。

  花辞镜一身正统的万锋弟子服制,雪衣银纹,气质森冷如出鞘刃,一顶垂着纱帐的白斗笠将脸和脖子遮得严严实实,身处熙攘的人群中,他却始终和旁人相隔至少三尺的距离,一手扶着斗笠边缘,一手紧握着那把声名在外的灵剑“如一”,力道极大,隔了老远都能看到他明显有些发白的指关节。

  东边看台上,叶长青手肘搭在红衫木阑干上,撑着下颌,看得饶有兴致。

  “师尊,那位就是‘剑魔’花辞镜吗?”温辰专心剑道,自然也十分关注此人。

  叶长青点点头:“嗯,是他。”

  温辰又问:“他的剑术算什么水平的?”

  叶长青想都没想,就说:“独步天下还差点,但所谓一流,又远远及不上他。”

  “确实。”温辰表示赞同,目光灼灼地望着那边,道,“论剑大会上只比师尊你输了一筹,着实是够强了。”

  叶长青漫不经心:“不,硬拼我不一定如他。”

  温辰一怔:“什么?”

  “万锋出来的都是疯子,这话你没听过吗?”叶长青笑得讳莫如深,以视线描画着他的脸,那意思,似乎是想从中找出点什么。

  温辰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叶长青凑到他耳边,悄悄道:“小辰,实话跟你说,上次论剑最后一场,我使了点小手段。”

  “呃。”温辰微微睁大眼。

  “想什么呢,不是作弊。”叶长青揪了揪他的脸,语气稍有点赧然,“但也确实不太上得了台面吧,毕竟要是输的话,我可是发过誓这辈子都不再上昆仑山一步的。”

  他瞥一眼远处珠帘后的那个雪色身影,挑眉:“虽然硬抗我打不过他,但若论变通,十个花辞镜也不是我对手。”

  温辰浅浅一笑:“师尊,我理解你。”

  “好孩子,就知道你懂我。”叶长青心情不错,抽出玄铁扇来,隔空指着花辞镜,点评,“其实吧,他真是个万里挑一的剑修好料子,就是心有点窄,容易认死理,不达极致不罢休,这样的人,反而一般走不远。”

  他转过头来,对温辰道:“与其这样,不如根据自身条件,张弛有度,厚积薄发,不一定哪天,就能突破极限,就像道家所讲的无为一词,并非让你什么都不做,在家等着天上掉馅饼,而是追求一种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境界,明白吗?”

  温辰知道他这是在借着别人的例子教育自己,认真思索了一下,点头:“师尊教诲的是,弟子记着了。”

  说完这个,叶长青目光又回到了那位曾经的老对手身上,见其都已坐到座位上了,还手不离剑,仿佛手头那把“如一”不是件兵器,而是根救命稻草。

  他忍不住咋舌:奇怪了,自己重生这些年,真的极少听到过花辞镜的消息,好像一直都是在闭关闭关,这与前世的境况有些出入啊。

  那时候,花辞镜虽然也沉迷修炼,露面很少,但至少一年还是会有个三五次的,怎么刚才听那两个人闲聊,说他好像都快十年没下过昆仑山了?

  这难道是……

  望着对面一道细密的珠帘,叶长青一下一下,指腹轻点着脸颊,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

  作者有话要说:

  小辰:可惜了,我为什么不是个女儿身……

  作者:儿子,别怕,他俩衣服红配绿赛狗屁,八字不合。

  小辰:可惜了,我为什么不是个女儿身……

  作者:儿子,别怕,陆苒苒有青梅竹马。

  小辰:可惜了,我为什么不是个女儿身……

  作者:儿子,别怕,你师尊现在没心思找对象。

  小辰:可惜了,我为什么不是个女儿身……

  作者:……儿子,请正视你的身份,那是你老婆,你是个攻,是个攻哎!

  小辰:可惜了,我为什么——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作者:……算了,这孩子没救了QAQ

第177章 拍卖会(二) 小辰吃醋

  几丈外,万锋剑派的看台上,与花辞镜生人勿近的森冷气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大师兄云逸的表现。

  从楼下一路上来,云逸都是一边前面开道,八面玲珑地应付着陆放和一众外人,一边还不忘照顾着身后一言不发的花辞镜,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一看就是个交际的天才。

  “师兄,你‘梦中情人’来了,你也不过去让他在衣服上给你签个名?”一提起那位不折不扣的烽火大师兄,阮凌霜就要打趣身边的人了。

  可奇怪的是,一直以来都以云逸为榜样,立志要做个周到人的秦箫,今天见着偶像真人了,反而没什么大兴趣,蔫蔫地瞥了一眼对面,又蔫蔫地收回来了。

  阮凌霜大奇:“诶师兄,你今天是怎么了?难道……等等,你看哪呢?”

  秦箫“啊”了一声,有点慌:“没看哪。”

  “你骗人!”阮凌霜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无情揭穿,“你分明就是在看流花谷那边!”

  “……”秦箫脸忍不住红了。

  原来,陆苒苒在带他们上来后,就被陆放叫回流花谷的看台去了,此刻正托腮坐在圆桌旁,手指卷着一缕柔顺的黑发,自己一个人玩儿,看上去有点百无聊赖。

  秦箫叹了口气:“哎,陆姑娘是流花谷的少谷主,不光天仙之姿,而且富可敌国,你说……我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其实,阮凌霜早就看出来他这点小心思了,当即拍拍手,以示鼓励:“怎么会?师兄,她是流花谷少主,你还是我们折梅山凌寒峰的首徒呢,别的不说,就以我们师尊的能耐,十来年后掌门真人卸任的时候,八成会传位给他,这样的话,你的身份不也就扶正了吗?和陆姑娘正好门当户对呀!”

  “啊……”秦箫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这理儿,但还是不放心,“不是,那不能只因为门当户对,陆姑娘就愿意理我了吧?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

  “师兄,别怕,有我呢。”在情情爱爱这方面,阮凌霜是专业的,当下一拍他肩膀,气壮山河道,“我这就去给你打听打听。”

  “哎,等等!你低调点,别把我抖落出去啊!”

  “知道啦!我办事你放心,你就什么不用管,坐在这好好等你陆姑娘的消息吧!”

  ……

  二刻钟后,阮凌霜回来了,神色凝重。

  “怎么样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秦箫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她坐下来,忧心忡忡:“师兄,我说实话了,你别太难过。”

  “呃,你说。”

  “……我觉得你有点悬。”

  秦箫一听,愣了:“什么意思?”

  阮凌霜指着流花谷看台斜侧,正跟在陆放身后一同接待访客的一个年轻男子:“师兄,你看着陆谷主旁边那个人了吗?”

  秦箫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看着了。”

  “他叫陆斐,是陆谷主的义子兼首徒,跟陆姑娘青梅竹马长大的。陆夫人去得早,陆谷主一往情深不愿再娶,所以陆家就这一个女儿,但又担心她以后嫁了人,门派落入外姓人手中,那么陆斐这个流花谷首徒,说白了就是给陆姑娘准备的童养夫……”

  “师兄,人家陆斐长相家世都不错,还有陆谷主的一力担保,这要竞争起来,你恐怕是很难有胜算呀。”

  秦箫忍不住自闭:“行行,你让我缓缓。”

  阮凌霜却道:“可是,你也不能就这么灰心啊,因为除此之外我还听说,陆姑娘只是把陆斐当哥哥,并没说有多喜欢,也是,要是真喜欢的话,这么多年早该成了……如果她喜欢的不是陆斐那款,说不定你正好另辟蹊径,正中她下怀呢!”

  秦箫:“……二胖,这个‘另辟蹊径’,我怎么听着这么像骂我呢?你几个意思,我就不是那做首徒的料呗?”

  阮凌霜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师兄你想什么呢!我想说的是啊,那陆斐,一看就是个从小家教严苛,为人处世循规蹈矩的老实人,我觉得陆姑娘要什么有什么,应该更想要寻求些刺激感才对,这个啊,陆斐这个童养夫可是真给不了。”

  “……”秦箫目光幽怨,望着斜对面的陆苒苒,渐渐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