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在清穿文里割韭菜 第102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强强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是了,方才在太子的屋舍里,胤禛给他发了许多私信,都是劝他不要去尧甫堡的,说他没有经验,没有打过仗等等,云禩只给他回了“四哥放心”四个字,后面就当没看见似的。

  云禩干笑道:“当时……不是很忙么?所以……”

  胤禛接口道:“所以就不回我私信。”

  云禩:“……”

  两个人正说着“无聊”的话题,副都统正巧走了过来,云禩一看,立刻闭上嘴巴,还对胤禛打了一个眼色。

  副都统走过来,就见四爷和八爷站在一起说话,四爷的脸色相当肃杀,自己一走过来,八爷立刻闭上了嘴巴,而且还在打眼色,以为自己看不到么?偷偷摸摸的,又如此肃杀,必然是在谈论甚么重要的问题。

  副都统哪里知道,这个问题很严重,但并非甚么国家大事,而是……

  ——为什么不回我私信。

  副都统走过来,笑着对二人拱手道:“四爷,八爷,二位这是?在谈正事儿呢?我不会打扰到二位罢?”

  云禩笑道:“没有,自然没有打扰。哪里来得那么多正经事儿,不过随便聊聊罢了,不碍事儿的。”

  副都统听他这么说,更觉得他们谈的事情是正经事儿了,不然为什么急着否认?

  副都统不动声色,道:“二位慢慢聊,那我还有事儿,便先走了。”

  副都统离开,云禩望着他的背影一笑,道:“计划成功,看来准噶尔使者已经开始怀疑了。”

  云禩点点头,对自己的计划甚是满意。

  哪知道转头一看,便对上了四哥阴测测的眼神,四爷胤禛仍然一脸肃杀,果然是“谈正经事”的肃杀模样,嗓音低沉的道:“为何不回我私信。”

  云禩:“……”兜了一圈儿,问题怎么又回来了?四哥真是意外的执着。

  且说副都统转身离开,的确被云禩勾起了好奇心,立刻回到了自己下榻的屋舍,叫来亲信,道:“你去查查,最近府署里有没有甚么异动,还有,从黑龙江调配来的粮草,到哪里了?是不是已经快到白塔了。”

  “是!”

  亲信很快离开,眼看着天色黄昏,亲信便回来了。

  亲信跪在地上,道:“都统,清廷的粮草的确从黑龙江运送而来的,已经快要抵达白塔,然……”

  “怎么回事?”副都统道:“难道出现了甚么岔子?”

  亲信回答道:“也不知为何,隐约有粮草改道的风声,据说粮草不会送到白塔,将会直接改道去附近的尧甫堡,但这风声也不知是真是假。”

  “尧甫堡?”副都统道:“尧甫堡地势险要,补给不好疏散,为何要改道尧甫堡?难道……”

  难道清廷的人听到了甚么风声?

  副都统陷入了沉思,他们的伏兵目前全都驻扎在白塔附近,就等着清廷的粮草一到,立刻瓜分,若是粮草真的偷偷摸摸改道去了尧甫堡,岂不是扑了一个空?

  副都统心底里没底儿,一方面是担心扑了一个空,另外一方面又担心是清廷的诡计,一时间拿捏不好。

  他心里烦躁,便出门来散一散,顺便打听打听,有没有甚么蛛丝马迹。

  副都统从屋舍里出来,因着他想要去打听消息,很自然的出了院落,往送亲使团的院落附近绕过去。

  云禩正在等他,随侍一直盯着呢,副都统刚一出门,立刻过来禀报:“八爷,准噶尔的使者出门来了,正往这边走呢!”

  云禩挑唇一笑,道:“好,叫鄂伦岱和渊吝上工了。”

  鄂伦岱头一次演戏,以前也没有甚么经验,难免有些紧张,手脚冰凉,甚至同手同脚,看起来十足僵硬。

  渊吝倒是很平静,淡淡的道:“大哥不必担心,就像平日里一般,大哥平日里,不也看我不起么?”

  鄂伦岱一听,立刻道:“我哪里看你不起?!”

  渊吝的语气还是很平淡,一副心如止水,面如死灰的模样,还轻笑了一声,道:“因着我是小妾的儿子,是个庶子,大哥不是哪里都看我不起么?还需要弟弟一一详述?”

  “我、我没有看你不起!”鄂伦岱急于辩解,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副都统走着走着,突听到“吵架”之声,顺着声音走过来,原来是火器营的统领鄂伦岱,还有他的庶弟,圣前行走的庶吉士渊吝。

  副都统也打听过一些,毕竟有备无患,这鄂伦岱是当今圣上眼前的大红人,因为他对火器别有研究,火器营缺了他便转不动了,别看他生得有些过于美貌,但上战场是一把好手,可谓是令人闻风丧当的修罗。

  而渊吝呢?渊吝虽然品阶不高,但经常在圣前行走,据说总是给鄂伦岱穿小鞋,这两个人十足不和,鄂伦岱因着看不起渊吝那个小妾娘亲,都没让他的母亲入祖坟,这可是莫大的羞耻。

  副都统看到他们在吵架,不动声色,默默的藏起来偷听,这两个人都是清廷皇帝眼前的红人,说不定知道一些内情。

  鄂伦岱大声反驳,其实他是有些心虚,所以声音才这般大的,没成想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他的武艺惊人,副都统悄悄走过来,他立刻便听见了,当即恍然,原来渊吝是故意这么说的。

  但渊吝一脸平静,又说出这样的话儿,加之鄂伦岱有些心虚,他以前根本不了解这个庶弟,急于辩解,声音自然大了一些。

  这会子恍然大悟,赶紧背起台词儿来,难免有些磕磕绊绊:“你、你懂个屁!黑龙江的水手深谙水性,运送粮草万无一失,谁还能跟他们比舟师作战?难不成是为了自取其辱么?把粮草送到白塔,方便疏散,送粮草不是闹着玩的,自然是早送到早好,平白绕到尧甫堡去,路长又崎岖,这才是脱了裤子放屁,生怕马匪不截粮草么?!”

  副都统一听,好家伙,尧甫堡?粮草果然要从白塔改道尧甫堡么?

  相对于鄂伦岱“拙劣”的演技,渊吝的演技堪称惊人,道:“白塔的确是方便疏散之地,但是运送粮草动静之大,难免有包藏祸心之人,若是在白塔动一动手脚,这么多粮草岂不是全都打了水漂儿?兄长只是想当然觉得不会有人和黑龙江的舟师作对,若真有人来劫粮草,该当如何?”

  “想当然?”鄂伦岱哈哈一笑,愣是给气笑了,道:“我在上战场厮杀之时,你还顽泥巴呢,你说我想当然?”

  “是了,”渊吝道:“兄长征战沙场,功绩斐然,渊吝不过是一个庶子,人微言轻,也只能顽顽泥巴了。”

  “你不要阴阳怪气的!”鄂伦岱自己给自己加了戏,直接加了这么一句话。

  渊吝好好的说台词,结果听到鄂伦岱的临时加戏,稍微停顿了一下,很自然的接口,临场发挥能力也不错。

  “阴阳怪气?”渊吝道:“大哥错怪我了,渊吝怎么敢在大哥面前阴阳怪气?这件事情,是太子定下来了,已经敲定将粮草改道尧甫堡,若是大哥不服气,自然可以和太子理论,犯不着与弟弟说这些,弟弟人微言轻,是决定不了这些事情的。”

  “人微言轻?好一个人微言轻啊!你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就少搬弄点是非!整日里在皇上面前,在太子面前,在诸位皇子面前搬弄是非,说我的坏话儿,你是一日也见不得我舒坦是不是?果然是小妾生的孩子,上不得台面儿!”

  鄂伦岱起初还有点紧张,后来演技放开了,开始飙戏,结果飙着飙着,嘴巴没把门儿,最后一句可不是云禩给的剧本,他又给自己加戏了。

  这时对面的渊吝稍微一愣,随即“呵呵”低笑一声,道:“大哥,你终是说出心里话了……小妾的儿子,是了,渊吝从来都登不了大雅之堂,污了大哥的眼目,真是对不住。”

  “我不……”鄂伦岱也懵了,自己这臭嘴巴,怎么回事。

  他想要解释,渊吝已经拱手道:“渊吝还有事儿,先告退了。”

  说罢,直接扬长而去。

  “渊吝!渊吝!”鄂伦岱在后面追了两步,又是尴尬,又是自责,没追上,眼看着渊吝大步离开,“嘭!”进了屋舍,将门一关。

  这边面儿吵得“尽兴”,副都统听得一清二楚,因为改道和不改道的事情,鄂伦岱和渊吝吵的是天昏地暗,副都统心中思忖着,看来改道并非空穴来风,竟然是真的。

  副都统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神不知鬼不觉,当下悄悄转身,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他一走,云禩和胤禛才从暗处转了出来。

  云禩笑道:“看来使者现在是深信不疑了。”

  鄂伦岱垮着脸,道:“八爷,我这……渊吝他不会真的生气了罢?”

  云禩挑了挑眉,道:“小妾的儿子?这句可不是我的剧本罢?”

  鄂伦岱挠了挠下巴,道:“我就、就随口一说,也不是当真的,其实我没恶意。”

  云禩又挑眉,不过没说话。

  鄂伦岱咬了咬牙,道:“一点点,一点点恶意,这不是之前说顺嘴了么,所以我就……”

  胤禛淡淡的道:“这样的毛病,要改改。”

  “是是是,我改!”鄂伦岱道:“我这臭嘴,平日里说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四爷八爷,你们说怎么办啊?渊吝他肯定是在生气了罢?”

  云禩点点头,道:“肯定。”

  “那……那怎么是好。”鄂伦岱焦急的在原地打转儿。

  云禩笑道:“你何时如此关心起庶弟了?”

  鄂伦岱道:“那之前不都是误会嘛?既然误会解开了,大家又是一家子人,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有必要把干系弄得这么僵硬罢……其实,其实我觉得渊吝小时候做跟屁虫,还蛮可人的。”

  渊吝那个高大的模样,云禩是想不到他小时候做跟屁虫的模样,道:“既然是你方才说错了话,就去哄一哄。”

  “怎么、怎么哄?”鄂伦岱一脸迷茫。

  鄂伦岱是京城一霸,仗着自己阿玛和佟佳氏的声名,在外面作天作地,都没人敢说他一句不是,一般都是旁人哄着他,哪里有他去哄着旁人道理?

  云禩想了想,道:“要想搞定一个人的心,先要搞定这个人的胃。”

  鄂伦岱又挠了挠下巴,嘟囔道:“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云禩道:“左右渊吝喜欢食甜,你拿些草莓干,草莓果脯之类的甜食送给他,甜食有助于心情舒畅,不就成了?”

  鄂伦岱抚掌道:“好啊!这个好!我听说渊吝特别喜欢八爷上次送的草莓干,不知道八爷这里还有没有?”

  “有是有。”云禩笑道:“只不过……这草莓乃是稀罕物种,烘烤成草莓干的话,好几斤的鲜草莓,才能出一斤的草莓干,实在是费事儿费力,还不出数……”

  他说到这里,鄂伦岱立刻明白了,特别豪爽的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银票,道:“我买!八爷,这些够不够,我买一斤草莓干!”

  云禩笑眯眯的把银票接住,道:“小叔是爽快人,成交,一会子我叫人给你将草莓干送到屋儿里去。”

  “好嘞好嘞!”鄂伦岱登时欢欢心心,喜上眉梢便走了。

  胤禛:“……”

  胤禛看着云禩手中的银票,没成想演戏而已,云禩竟然还能“赚外快”,而且一下子这么多钱,鄂伦岱也真是人傻钱多了。

  云禩点了点银票,心满意足,胤禛无奈摇头道:“八弟怎么还赚上银钱了?”

  云禩笑道:“公务私事儿两不误,毕竟弟弟家里穷,上次请宴你们也看到了。”

  胤禛更是无奈了,言归正传的道:“你上次说你有法子,到底是甚么法子,否则你去尧甫堡,令人如何放心呢?”

  云禩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胤禛刚想开口再问,云禩便道:“嗯?四哥这是担心弟弟么?”

  胤禛一愣,随即才想到,自己怕是又被好感度左右了,当即否认道:“没有。”

  云禩道:“即使没有,四哥便不要问了,绝对是妙计。”

  胤禛:“……”似乎被老八堵住了话头。

  副都统得知改道的消息之后,便开始寝食难安,立刻让人去打听,清廷对外的消息还是黑龙江之兵运送粮草到白塔,并没有改变,而且大爷胤褆也在忙碌准备接运粮草的事情,大张旗鼓的忙碌,点了许多兵丁,过两日便准备出发了。

  另外一方面,副都统却暗中得到消息,太子又吩咐了八爷去公干,也是两日后出发,但是到底却哪里公干,不得而知,神神秘秘的,带的人也少,似乎不想让旁人知道一般。

  副都统眯着眼睛,叫来亲信,道:“去,给我查查,看看这八贝勒到底要去甚么地方公干。”

  “是!”

  云禩就等着他来查呢,那亲信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打听到了消息,回禀副都统:“回都统,都统所料不差,这八贝勒神神秘秘,所去之处,正是……尧甫堡!”

  “尧甫堡……”副都统重复了一遍,道:“好啊!果然如此!”

  亲信又道:“虽八贝勒轻装简行,但是清廷太子给他的都是最精锐的兵马,看来清廷的粮草,的确要送到尧甫堡,而不是白塔。”

  副都统点头道:“是了,他们做得再缜密,还不是被我发现了?去,立刻调兵,叫埋伏在白塔的兵马改道,这尧甫堡地势险要,劫粮草虽有一定的难度,但也利于我们隐藏,让伏兵藏好,等粮草一到,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要漏过一粒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