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在清穿文里割韭菜 第172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强强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当时书生也落榜了,悻悻然的准备离开北京城,想着与文友儿们告个别,就去了那家茶馆儿,哪知道去了茶馆,便听说了舞弊一事。

  书生本就在为落榜和难过,结果听到舞弊的消息。

  ——这次榜首竟然都是富贵之人。

  ——王大人的儿子中了,那个草包?

  ——李中堂的孙子为甚么也高中了?不是传说他只会打油诗么?

  ——你不知道,这次舞弊的人特别多,所以榜首才都是中堂、大学士的子弟!

  书生一听,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没有高中,原来是因为乡试舞弊。

  书生怒声道:“都是因为舞弊!!舞弊之人不得好死!皇上开设科举,就是为了不拘一格,若是只为了给富贵之人科考,大可以另设一门算了,为何要难为我们这些穷苦人家?我们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了这一朝科举,若是拼财力,还谈甚么科举!”

  云禩点点头,道:“别谈甚么穷啊富啊的,中堂、大学士的子弟高中了,就是用银钱贿赂了,那一般子弟呢?此次第一名姚观并非当官人家的子弟。”

  “姚观?!”书生不忿的道:“他的确不是中堂大学士的子弟,但是他和李蟠姜宸英是同乡!同乡舞弊,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再者说了,姚观那模样的,哼,说句不好听的,他必然就是个兔爷,还需要用钱财舞弊,指不定就是个卖屁股的!”

  云禩又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只要不是你高中,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舞弊,对么?”

  书生被他说的一噎。

  云禩又道:“哪个高中之人,不是十年寒窗苦读?”

  历史上的确有很多神童的神话,但大多数有才之士其实都是大器晚成的类型,就比如姜宸英,这次的副主考官姜宸英如今已然七十来岁,这在古代来说,绝对是高龄了,姜宸英何止是十年寒窗苦读,二十年,三十年都不为过。

  云禩道:“十年寒窗,读的是圣贤书,你虽读了圣贤书,却只当成了耳旁风,反而在心底里滋生了恶念,这样的人,如何高中?说到底,不过一个自欺欺人的可怜虫罢了。”

  书生梗在原地,想要辩驳,但一时也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云禩离开了柴房,准备去这个茶馆儿走一走。

  这次的舞弊事件,是因为流言蜚语而起,是因为舆论而生,虽然重新考试的确可以平息众怒,但若是背后的舆论不根除,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事情。

  云禩打算把背后的舆论根源揪出来,如此一来,这件事情才能成功平息下来。

  云禩对众人道:“今儿个本来要陪各位兄长去吃饭的,但是不巧,我还要去茶馆走一趟。”

  太子道:“嗨,这有甚么的?你没受伤就行。”

  四爷胤禛蹙眉道:“如今你收留姚观之事,怕已经不胫而走,你一个人去茶馆我不放心,还是为兄与你一起去才好。”

  胤禛说罢,登时有些后悔,是了,好感度作祟的问题,并非自己想要上赶着揽事儿,赶紧把这次的任务做完,得到好感度调节小插件才是。

  云禩和胤禛二人往茶馆儿而去,茶馆儿人声鼎沸,比上次云禩和李锺侨来的时候多了很多人。

  里面传来激烈的讨论声,还有人在说书,说的正是孔尚任的通天榜传奇。

  “孔兄,好才华!好才华啊!”

  “乡试舞弊无人知,孔兄一朝通天榜,可谓是震动朝野啊!”

  “是啊是啊,多亏了孔兄,才有人为我们这等苦心习学的学子出头啊!”

  孔尚任?

  云禩走进去,果然看到好些人众星捧月,围着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抱拳道:“不敢不敢,这都是我分内之事,咱们读学之人,自不能有负圣恩,科举本来就是选用人才,不拘一格,敝人生平也最恨舞弊!”

  他们正说话,有人看到了云禩,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孔尚任似乎也发现了端倪,转头一看,与云禩四目相对。

  “这不是八爷么?”

  “是啊,上次跟三爷一起来的那个。”

  “我还以为八爷是个好的呢,没想到他护着姚观。”

  “什么?那个饽饽第一名的姚观?”

  “就是他,姚观怪不得能高中了,敢情人家不只是主考的同乡,还是八爷照拂之人,能不高中么?不高中都难呐!”

  孔尚任粗气眉头,立刻走上前来,也不作礼,道:“八爷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云禩并不介意,道:“随便走走,闻到了一股子酸味儿,自然就寻过来了。”

  孔尚任道:“下官平生最恨不平之事,今日见到了八爷,那就与八爷把话说清楚了,姚观贿赂主考,贪污舞弊,实乃罪大恶极,乃是读书人最大的耻辱,八爷若是但凡还有一丝丝良心,就该把姚观从八爷府扫地出门,令他受万人唾骂,自生自灭!”

  云禩奇怪的道:“为何要将姚观扫地出门?”

  “自然是因着贪污舞弊!”孔尚任愤怒的道:“八爷难道没听下官说话么?”

  “姚观何处贪污,何处舞弊?”云禩道:“你可有证据?”

  “姚观贿赂同乡主考三千银两,”孔尚任道:“难道这不是证据?”

  云禩道:“爷记得,一审的结果很清楚,姚观贿赂主考一事,乃是以讹传讹的谣言,并没有三千白银的确凿证据。”

  “那一定是他们怕被查出来,又贿赂了查案的官员!”有人大喊着。

  云禩笑道:“这敢情好了,要证据,证据摆在你们面前了,又说是假的?所以你们觉得是真的,才是真的,你们觉得是假的,那就真不了,对么?”

  孔尚任一时语塞,云禩道:“若你们觉得证据是假的,便查出一个真的来。”

  孔尚任道:“我们又不是御史,又不是督查,如何能查的出端倪?”

  云禩道:“好!你们查不出来,今儿个八爷来给你们查查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云禩说的是甚么意思。

  云禩招了招手,“嘭!”侍卫立刻将茶楼的门关上,众人更是面面相觑,这架势怎么看起来像是要……关门打狗?

  云禩一笑,室内关上了门窗,整个茶楼看起来有些昏暗,云禩的笑容温柔到了骨子里,却越发的冷酷起来。

  云禩道:“今日我便来查查散播谣言之人,第一个传出乡试舞弊的人是谁,若是不说,谁也走不了。”

  “八爷你这是做甚么?!”孔尚任义愤填膺的道:“有人贪污舞弊,八爷不去抓这样的人,非要为难这些学子么?”

  云禩道:“正直是好事,但孔大人,有的时候正直也会被人当枪使,到最后,不仅是伤了别人,自己也会被连累。”

  历史上的孔尚任仕途一帆风顺,却突然被康熙斥责罢官,虽然没有明说,但云禩觉得和这次的顺天府舞弊案件脱不开干系。

  毕竟顺天府乡试案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姚观是无辜的,那通天榜便是鼓动煽乱的反作,孔尚任能有好果子吃?

  云禩走过去,找了张椅子悠闲的坐下来,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道:“我已然打听过了,顺天府乡试舞弊之事,就是从这茶馆儿传出来的,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查处一个所以然来,谁才是这个源头,若是没人承认,一个人也别想走。”

  学子们面面相觑,孔尚任被云禩的“气焰”激怒了,刚想要反驳云禩,云禩摆摆手,已经有侍卫上前,捂住了孔尚任的嘴巴,把他拖到一边去了。

  云禩笑道:“孔尚任不过一个小吏,你们想让他给你们撑腰,想的也太简单了,今儿个八爷就把很话儿放在这里,不揪出制造舆论之人,你们……同罪。”

  茶馆便是舆论的兴起之地,也是舆论的扩散之地,很多人都像孔尚任一样,被舆论激怒,虽然此事与自己无关,但都为了学子们打抱不平,所以才闹得沸沸扬扬。

  云禩道:“这中堂贿赂主考,大学士贿赂主考,三千两一万两,有模有样儿的,到底是谁传出来的,你别说你们不知道。”

  书生们聚众在一起,也是互相壮胆子,如今看到这势头不对,全都闭上嘴巴,谁也不想开口当这个出头鸟。

  “不说?”云禩一笑:“不说好办啊,你们看到了么,我这个四哥,乃是京城里有名的冷心冷性,他的手段,可没有八爷我这么温柔了,谁想领教领教?”

  四爷:“……”

  书生们吓得没了主意,纷纷后退。

  云禩环视一圈,找了一个最怂的,拍了拍自己的袍子,走上前去,笑道:“你想说说看?”

  “饶命啊!饶命啊!”那书生果然怂的很,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八爷我甚么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就是在这里喝茶,喝茶啊!真的甚么也没传,我、我……”

  云禩亲和的一笑,把人亲自搀扶起来,简直是给一棒子送一颗红枣,温柔的道:“我又没说你有甚么罪过?只是问问你,你可知道,是谁传出的舆论?”

  那书生一个劲儿的筛糠,分明八爷的嗓音温柔又亲和,却说不出来的怕人。

  “我……我说,是一个姓王的书生,我和他不熟啊,我第一次听说舞弊,就是听他说的,当时……当时我还看到他发了传单,上面写着中堂舞弊三千银两等等,我只是看了,我没有谣传啊!”

  云禩点点头:“姓王的书生?他今日可来这里了?”

  “没、没来。”那书生摇头,道:“他没来,不过我知道,他家里住在这条街的尽头,那户最破烂的就是。”

  书生吓得怕了,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都给说了,也免得云禩多问。

  云禩一笑,说:“好得很,早这样不就完了?”

  找到源头就好办了,去把那个姓王书生抓起来问一问,真相便能大白了。

  云禩准备离开茶馆,临走之时道:“把孔大人也带上,请孔大人亲自看一看,通天榜的真相。”

  孔尚任被他们押解着,也离开了茶馆,一行人往街角的尽头走去。

  这地方并非是富人聚集的地方,而是平头百姓居住的地方,还是整个北京城最贫困的地方。

  街角有许多破房子,就是一个大杂院,拆分出很多小房子,很多百姓住在一起,其中有一户格外破破烂烂。

  云禩走到门口,门上都没有锁,也没有关门,半敞着大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看来那姓王的书生并不在家。

  哗啦啦——

  冬风吹拂着书页,发出清脆的响声。

  云禩定眼一看,很好,是传单。

  因着狂风的缘故,地上散落着很多传单,上面分明写着某某中堂贿赂三千两,某某大学士请吃请喝,某某巡抚找人顶替儿子代考,等等等等,一条条有模有样。

  云禩点头:“看来就是这里了。”

  嘎达!

  四爷胤禛听到一声轻响,蹙眉道:“有人。”

  他说着,回头朝门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个人探头探脑的,被发现之后,立刻想要逃跑。

  胤禛反应很快,呵斥道:“拿下!”

  “是!”

  侍卫冲上前去啊,一把抓住那想要逃跑之人,是个中年男子,一身破衣,看起来很是落魄,被他们抓住以后,脸色煞白,一直在筛糠。

  孔尚任似乎认得他,道:“王兄!”

  云禩一笑:“原来你就是王书生啊。”

  王书生喜筛糠的颤抖着:“你们……你们是甚么人?孔大人可是朝廷命官,你们竟然敢抓朝廷命官!”

  云禩道:“这你都看不透?孔大人是朝廷命官,我们敢对孔大人不敬,那必然是比他还大的朝廷命官了?”

  王书生一听,脸色更是煞白,好像做了甚么亏心事儿一样。

  云禩道:“我问你,这些传单,是你写的?”

  “没、没错!”王书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