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在清穿文里割韭菜 第28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强强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云禩满眼都是戏谑,抬着发福难民下巴,大拇指还轻佻的蹭了蹭难民的面颊,将他脸上的污物蹭开,道:“你瞧瞧,小模样儿,脸蛋儿比大姑娘还水光光,身为难民,这一身细皮嫩肉儿的,你又作何解释?太不敬业了罢。”

  那举动,那语气,那台词儿,云禩活脱脱便是一个调戏良民的纨绔恶霸……

第27章

  发福的难民脸上都是污泥, 仔细一看,并非是沾染上的污泥,看起来竟是均匀涂上去的污泥, 为的便是不让旁人看清楚自己的脸面。

  云禩方才蹭了两下, 发福难民的脸皮便露了出来, 竟然真的水光光白嫩嫩的,又白又胖, 一看便是有钱人, 保养的十足好,否则平头百姓哪有这样的肤质?早便风吹日晒的变暗变黄了。

  云禩手上难免蹭下一些污泥,胤禛嫌恶的皱了皱眉,掏出一方帕子扔给云禩,道:“擦擦。”

  云禩接了帕子, 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掌,任由那发福难民狡辩。

  “草民……草民天生皮肤比较……比较白, 这是生来便这样儿的, 这……这……”

  “编,你继续编。”云禩一面擦手, 一面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瞭了发福难民一眼,道:“你还怎么编故事,天生丽质?我看你是胆大包天, 是不是啊,闸夫?”

  “闸夫!?”老九震惊的道:“他是杨河台的小舅子?!”

  齐苏勒道:“那个强迫百姓上缴好处,否则便就不开闸放水的水霸?”

  云禩笑道:“还能是谁呢?”

  “咕咚!”

  发福的难民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扣头大喊着:“饶命啊!饶命啊!”

  他这么一说, 显然不打自招,承认了自己是闸夫的事实。

  “没想到,歪打正着!”老九道:“原来他就是被通缉的闸夫,好啊!让我们好找!扣起来!”

  豹尾班的侍卫就在旁边,立刻涌上,将闸夫扣押起来,五花大绑。

  日前杨河台让人去抓闸夫来对峙,哪知道闸夫突然逃跑了,根本没找到人。闸夫逃走,没了口粮,还要躲避官兵,浑河附近闹灾患,路途也难走,闸夫又走不远,没过几日便活不下去了,因此涂了脸面,想要浑水摸鱼,竟然跑到粥场来吃粥。

  本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儿,但闸夫平日里横行惯了,养成了蛮不讲理的秉性,没成想插个队,竟然被嵇曾筠抓了正着,抓着他不放,这才引起了骚动,把云禩和胤禛全都给引了过来,当场识破。

  闸夫落网,五花大绑的抓到皇上面前,康熙十分重视灾区之事,闸夫阻运的事情以前根本闻所未闻,康熙准备亲自审问闸夫。

  闸夫跪在大堂中,他从未见过这等大世面,吓得连连发抖,差点一翻白眼儿便晕过去。

  “饶命啊!皇上饶命!饶命啊!”

  若是能审理闸夫贪赃案子,必然会得到康熙的褒奖,太子抢先道:“想要饶命还不速速招来?如有半分谎语,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草民……草民……”闸夫瑟瑟发抖,似有甚么难言之隐。

  杨河台听说闸夫抓到了,赶紧跑过来,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叩首:“皇上明鉴,闸夫阻云与奴才真的没有半点子干系啊!没有半点子干系!”

  康熙道:“有没有干系,当面对峙便知。”

  闸夫吓得面无人色,似乎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犹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打飐儿,道:“草民不敢隐瞒,其实……其实草民甚么也不知道啊!”

  “大胆刁民!”杨河台生怕连累了自己,第一个呵斥:“死到临头,你竟然还狡辩?!快说!”

  “草民真的不知情啊!”闸夫也开始叩头:“草民只是……也是替人办事儿。”

  胤禛眯眼道:“替甚么人办事?”

  “草民不、不知道……”

  太子冷笑道:“还想隐瞒?”

  “草民不敢隐瞒,一个字儿也不敢隐瞒!”闸夫吓得险些尿裤子,若不是他绷着,此时已经君前失禁,不对,君前失仪了……

  “草民真真儿不知是替谁人办事,只是……只是一时糊涂,利用职务之便,谋取小财罢了,但……但有一天,草民被人威胁了……”

  闸夫因着是杨河台的小舅子,所以在附近便是横着走,谁人不怕他?齐苏勒的水闸修好之后,杨河台利用职务之便,给自家小舅子找了个活计,便是去做水闸的闸夫。

  闸夫因着有后台,开始不满自己这两分工钱,于是强取百姓好处,但凡是船只想要通过,或者农民想要引水灌溉,都需要通过闸夫这关,这是多大的好处啊。

  闸夫开始收取好处费,因着杨河台是当地的土皇帝,也没人敢举报闸夫,是敢怒不敢问。

  但是有一日,闸夫收到了一封书信,这封书信说要举报闸夫索取贿赂好处,此人手中还有很多闸夫贪赃的证据,足够他后半辈子蹲大狱的。

  于是闸夫害怕了……

  “草民也不知此人是谁,一封书信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草民家里,没人看到是谁作为,那封信……”

  那封信上有一个宅邸的地点,就在浑河附近,比较偏僻,竟还是个有钱人的大院儿,此人每次通过信件给闸夫指使,让闸夫办事儿,办事之后如有交接的东西,便去这座大院儿。

  闸夫留了一个心眼儿,把这些书信全都留了起来,此时为了保命,立刻呈上来:“草民真的不敢说谎啊!这是全部的书信了!”

  康熙让诸位皇子传阅,云禩手中的书信,上面正好有“赈灾款项”四个字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来赈灾银真的不是杨河台偷换成了六成银,而是这个神秘之人,神秘人让闸夫利用亲戚关系,从杨河台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赈灾银,每天偷走一些,一点点将六十万两真金白银,转化成六十万两六成银。

  杨河台连忙道:“奴才、奴才就说不是奴才所为罢!奴才是清白的!”

  胤禛哗啦一抖手中的书信,冷冷的道:“清白?强制灾民捐款,否则便是反骨,知情不报,指使水灾泛滥,冲走难民千人有余,哪一条你是清白的?”

  杨河台本想为自己开脱,但四爷的话一字一句,都让杨河台无法开脱,咕咚一声又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便是连康熙都有一种错觉,为何老四这个儿子,比自己还有气势?

  云禩浏览了书信,立刻道:“我问你,传你书信的人叫你偷换了赈灾银,真正的赈灾银可是运送到了那处大院儿?”

  “对对!”闸夫道:“就是那处院落,草民每次和他们对接,都是去那处院落,但是没有一次见到管事儿的人,只见到一些下苦劳作,他们铸假*钱也是在那处!”

  云禩拱手道:“皇上,这座宅邸应是贼人的窝点,若是顺着宅邸顺藤摸瓜,或许能查出一二。”

  康熙点点头,道:“老八说的极是。”

  太子胤礽眼目微转,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立刻抢着道:“皇阿玛,儿子愿意清查窝点,为皇阿玛分忧解难!”

  康熙点头道:“好,朕便命你全权负责,即刻前去清查。”

  “儿子领诏!”

  闸夫被收押,众人离开正堂,老九十足不满的嘟囔着:“皇阿玛也真是的,偏心没边儿了,那闸夫分明是八哥你和四哥抓住的,有他太子甚么事儿?最后去抓人的好处竟然落在了太子头上,真是的。”

  云禩道:“九弟慎言,我本也不想争抢甚么,清查是累人的活计,太子喜欢,便让太子去就是了。”

  云禩说的可不是违心的假话,只要太子不找他麻烦,爱做甚么做甚么,云禩才懒得去管。

  老九道:“也是,好像谁爱和他争似的,也就是大爷喜欢和他争抢,仿佛两只鹌鹑!眼看着灾区的事情马上解决了,等抓住了罪魁祸首,清理了河道,咱们也就能回京去了。”

  云禩略微有些沉吟,若有所思的道:“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

  “八哥你这话儿是甚么意思?”老九奇怪的道:“窝点都找到了,只待抓了人,还不解决?”

  云禩摇头道:“总觉得……过于顺利了。”

  老九笑道:“嗨!八哥你就是思量太重了,放宽心,顺利还不好?”

  ……

  夜色深沉。

  吱呀——

  一声轻响,伴随着一道黑影从偏僻的屋舍窜出来,快速往院子角落的随墙门而去。

  随墙门后一个人影等在那里,低声开口:“主子让我告诉你,万勿忘了当年令堂上吊自缢之时,是谁救了你。”

  高大的黑影停顿在随墙门边,声音冷酷不见半丝起伏,道:“小人不曾忘记主子的恩惠。”

  “那动作便快一点,主子一刻也等不了了!”

  相对比那人的焦躁,黑影显得很平静,道:“闸夫已然被他们抓住了,接下来便是顺藤摸瓜,太子与八爷不对付,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请主子安心便是。”

  “有人来了!”与黑影说话的人突然警戒起来,身影一闪,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踏踏踏——

  果然是跫音,一个跫音很轻很轻,从院落里走出来,往随墙门而来。

  随墙门是后门,一般都是仆役和下人才走,这会子仆役都休息了,不知是甚么人往这边而来。

  月色很暗淡,一片乌云慢慢被吹散,灰暗的月光挣扎着,艰难的从乌云缝隙中挤出来,堪堪落在来人的脸面上。

  是天文生齐苏勒。

  齐苏勒向这面儿走来,一面走,一面抬着脑袋,仰面看天,他是天文生,旁人半夜都歇息了,齐苏勒却还要夜观星象。

  尤其这些日子赈灾修缮河床,已然开始动工,更要关注天象,以免突然下雨,毫无预兆,反而引发死伤。

  齐苏勒仰着头边看边走,完全没注意到前面有人,“嘭!”一声闷响,直接撞了一个满怀。

  “嘶——”齐苏勒仿佛撞到了一面墙,向后退了几步,一个屁墩儿跌坐在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道:“甚么人?不长眼么!”

  对方道:“是齐大人撞了小生,怎么得还说是小生不长眼?”

  齐苏勒抬头一看,叨念了一声:“晦气!”

  原和自己撞上之人,正是书呆子嵇曾筠,嵇曾筠伸手要扶他起来,齐苏勒根本没有搭理,自顾自爬起来,掸了掸自己袍子上的尘土,没好气的道:“半夜三经,鬼鬼祟祟的,你在此做甚么?”

  嵇曾筠回答道:“小生半夜如厕,光明正大,何来鬼鬼祟祟?”

  齐苏勒露出嫌弃鄙夷的目光,道:“粗俗。”

  “粗俗?”嵇曾筠道:“如厕如何粗俗?难道齐大人光吃不拉,若不憋死,便成了怪物。”

  “粗俗!太过粗俗!”齐苏勒不愿意与嵇曾筠多说话儿,摆摆手道:“如厕完了赶紧回去,别妨碍本官夜观天象。”

  嵇曾筠拱起手来,一板一眼的道:“齐大人,小生先告退了。”

  齐苏勒摆摆手,似乎懒得与嵇曾筠多说一句话儿,都没再看他,专注的抬着头观看天象。

  嵇曾筠作礼之后便往自己的屋舍走去,走了几步,转过头来,高大的身量拔然而立在黑夜之中,一张彬彬有礼的迂腐容貌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子不一样了,分明还是嵇曾筠的那张脸面,但气质却变得不太一样儿。

  嵇曾筠透过层层的幕色,凝视了一眼专心致志观看天象的齐苏勒,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八哥!”

  砰砰砰!

  “八哥!”

  砰砰砰砰!

  “八哥你起了么?”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