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在清穿文里割韭菜 第84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强强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太子关心则乱,这会子不需要同盟卡,太子对云禩的好感度已然破表,眼看着云禩如此“痛苦”,心疼的跟甚么似的,道:“八弟你哪里难受?本宫这就去叫御医来!”

  “不……不必了……”云禩“柔弱”极了,道:“弟弟只是有些……有些累。”

  “对对,你多休养!”太子使劲点头。

  云禩道:“那……纠察刺客的事儿……便劳烦太子了。”

  “嗨,这有甚么劳烦的?太子一口答应,道:“是本宫该做的事儿,那些刺客明摆着是朝着本宫来的,本宫本该把他们揪出来,看他们如何猖狂,况且,敢伤我八弟,就算这些刺客死了,本宫也要挫骨扬灰,让他们永世不得安宁!”

  云禩挑了挑眉,又继续柔弱的道:“太子,弟弟有些困顿了。”

  “好好,你歇息。”太子道:“养精蓄锐,千万不要劳神,好好休养,需要甚么叫人去找我,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本宫都给你摘下来。”

  云禩点点头,道:“谢……多谢太子。”

  太子还要去查刺客的事情,火急火燎的又走了。

  云禩眼看着太子走了,“呼——”松了一口气,四肢一瘫,道:“装病竟是件累人的事儿?”

  胤禛揉了揉额角,道:“行了,你在这里继续装病,我先去了。”

  云禩道:“劳烦四哥查查世子和准噶尔的使者。”

  胤禛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帐幕。

  鄂伦岱负责去查这些刺客的事情,刺客行刺失败,立刻全都服毒自杀,完全没有拖泥带水,现在只剩下一堆尸体。

  鄂伦岱查了两天,但是甚么也没查到,本想从猎场入手,但是找到负责猎场的官员,哪知道那个官员竟然病死了,听说是得了传染病,必须当场火化深埋,所以连尸体都找不到。

  云禩在帐幕“养伤”,一连躺了好几天,躺得是腰酸背疼的,因着伤的太重了,也不得下地,只能在榻上躺着。

  鄂伦岱来探望云禩,顺便把刺客的事情向云禩回报一遍。云禩终于见到了人影儿,赶紧招手,道:“小叔,你快来,扶我起来,咱们去外面转转。”

  云禩其实自己就能起来,也能自己去外面转转,但是因为伤的太严重,所以太子勒令不许,如果没有人陪着,是绝对不可以单独去外面转转的,唯恐外面的风太大了,唯恐外面的风太硬了,唯恐云禩平地摔把伤口抻裂了等等。

  鄂伦岱上前扶着云禩,道:“八爷,你好点没有?”

  “好了,”云禩心说装病太累了,赶紧岔开话题,道:“你那面儿查的如何?”

  鄂伦岱扶着云禩,两个人慢慢走出帐幕,像是溜大弯儿一般慢慢的往前走。鄂伦岱一听,叹了口气,道:“别提了!这些刺客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我想从猎场的官员下手去查,你猜怎么样?”

  云禩虽不知情,但是也不难猜,挑眉道:“那个负责猎场的官员死了?”

  “对,死了!”鄂伦岱道:“病死了,据说还是死于传染的恶疾,若是不立刻处理,传染性极强,所以直接火化了,尸体都没留下来,还给拉出去深埋了。我又去查了他的家人,但是这官员就是一个光棍,根本没有家世,现在怎么查?就好像……”

  “杀人灭口。”云禩淡淡的接口。

  “就是杀人灭口。”鄂伦岱道。

  背后之人急于灭口,能让一个负责猎场的官员,说病就病,说死就死,这可不是甚么小势力,云禩更加怀疑是世子和策凌敦多布串通一气了。

  两个人在外面转转,正巧看到庶吉士渊吝从旁边路过,他行色匆匆的,看到云禩拱手作礼,道:“渊吝拜见八爷。”

  云禩自从受伤之后就没有再见过渊吝,此时倒是第一次见,渊吝的头顶上,明晃晃也顶着一排黑体大字。

  【我知情!】

  云禩:“……”读心术升级之后,这么简单粗暴的么?

  云禩挑了挑眉,道:“庶吉士行色匆匆,这是……?”

  渊吝恭敬的道:“太子传见,让渊吝拟书回京,渊吝正准备去拜见太子,因此不敢懈怠分毫。”

  云禩点点头,道:“辛苦庶吉士了。”

  “分内之事,”渊吝道:“都是渊吝该做的,和谈辛苦之说呢?”

  渊吝拱手道:“八爷,渊吝还有事在身,先告退了。”

  云禩笑道:“罢了,你且去罢。”

  渊吝很快离开,真的是往太子的帐幕方向去了,太子遇刺,八爷重伤,这种事情必然要写邸报回京师的,所以庶吉士去见太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云禩眯着眼睛,看着渊吝离开的背影,唇角挂起一丝丝冷笑。

  我知情……那很好啊,云禩心中思忖着,那我便问问你好了。

  鄂伦岱见云禩突然笑起来,奇怪的道:“八爷?有甚么开心的事儿么?”

  云禩道:“躺了这些日子,能出来走走,自然是欢心的。”

  他说着,话锋一转,对鄂伦岱道:“小叔,你这个弟弟,平日里都喜欢甚么?”

  “喜欢……甚么?”鄂伦岱突然被他问住了,惊讶的道:“他喜欢甚么,我怎么知道?”

  “八爷您这是故意找茬儿罢?”鄂伦岱嫌弃的道:“我与他素来不和,京城里尽人皆知,我看他不顺眼,他看我也不顺眼,我为何要知道他喜欢甚么?我们俩不是兄弟,反而是仇敌。”

  云禩笑了笑,道:“既然是仇敌,那更应该知道敌人的喜好,知己知彼,才可百战不殆,一等侍卫难道不明白这个理儿?”

  鄂伦岱真真儿被云禩给唬住了,觉得云禩的话的确有些道理,但是……

  鄂伦岱为难的道:“我平日里见着他便觉得厌烦,哪里还能知道他喜欢甚么?完全是摸不着头脑的事儿。”

  云禩一笑,道:“你不知他喜欢甚么,但是你弟弟可知道你喜欢甚么。”

  鄂伦岱一阵奇怪,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云禩道:“也就是几天之前的事儿,他在膳房熬药,我去做一些草莓干,正好遇到了你弟弟,难免聊了一两句。”

  鄂伦岱道:“八爷您和他聊天儿?就渊吝那一开口,全都是酸文,假惺惺没有一句真话儿,八爷你竟然和他聊天儿?”

  云禩道:“这就是你不会聊天了。”

  鄂伦岱道:“和他聊天?我宁肯一辈子不会聊天儿!”

  云禩道:“那日里渊吝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儿。”

  鄂伦岱一脸了然的道:“必然都是坏话。”

  “也不见得,”云禩慢悠悠的道:“他说他兄长从小耀眼,文武全才,生得相貌又好,是他一直以来的榜样。”

  鄂伦岱都给逗笑了,道:“八爷,您可别开我顽笑了。”

  鄂伦岱因着样貌有些“阴柔”,他又在军中供职,所以十足不喜欢旁人议论他的容貌,每当有人说他样貌好看,鄂伦岱都觉得对方是在嘲讽自己,所以铁定与他翻脸。

  反而这回,鄂伦岱听着云禩这般说,竟笑了出来,笑得他腹痛难忍,恨不能揉一揉才行,道:“八爷,您这顽笑开的,我竟不知,八爷还如此会打趣儿呢?”

  “谁说我在打趣儿?”云禩把渊吝的话复述给他,道:“他不但知道你厌恶甚么,还知道你喜欢食辣,但是又不能吃辣,最喜欢的小食是胡桃甜椀子,食胡桃还要剔掉细皮,否则觉得苦涩,宁肯不食。”

  鄂伦岱怔住了,睁大了眼目,这些都是他的小毛病,平日里不曾对旁人说起,就连家人也不一定知晓,哪知道云禩一样样摆出来。

  “这……”鄂伦岱惊诧的道:“这都是渊吝说的?”

  “自然。”云禩点点头。

  云禩又道:“不管他把不把你当兄长看,他都对你了若指掌,而小叔则不了解你这弟弟。”

  鄂伦岱陷入了沉思,云禩的话让他有些震动,想当年渊吝的确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跟屁虫,尤其渊吝年岁还小的时候,总是“大哥大哥”追在自己后面儿做小尾巴。

  那时候鄂伦岱虽不喜欢渊吝的小妾娘亲,但对渊吝是讨厌不起来的,也不知甚么时候,兄弟二人的关系发展成了仇敌的模样。

  鄂伦岱久久不能回神,云禩又道:“我知小叔心里在想甚么。”

  鄂伦岱惊讶的道:“八爷又知道了?”

  云禩点点头,把渊吝在死人堆儿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当时渊吝倒在死人堆里,九死一生,结果却听到了来搜寻的火器营士兵的话。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渊吝,感觉自己又死了一次,那种感觉,真真儿的是生不如死,浓浓的绝望席卷而来,让他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一直向下坠,一直向下坠,直到整颗心窍都被黑暗包围。

  云禩到底是了解那种感觉的,因着云禩和渊吝一样,都是残疾。若不是系统,他的左眼现在还是瞎的,那种明明有希望,却活生生的被抛弃的感觉,真的太绝望了,好像溺水的人,不会立刻淹死,从挣扎到绝望,最后放弃希望,与黑暗共舞,直到沦为一体……

  鄂伦岱喃喃地道:“怎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我当时没……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鄂伦岱仔细回忆起来,自己的确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一定是那些士兵嚼舌头根子,自以为是,便说出“不过是个庶子”“咱们将军也不在意”“死了就死了”等等这般伤人的言辞。

  鄂伦岱急于否认,但是他的话说到此处,突然哽住了,不对,自己好像说过,但也只是随口一说,因着厌恶渊吝的娘在家中搬弄是非,总是给自己穿小鞋,所以才迁怒了渊吝,随口一说。

  那知道自己的随口一说,竟然被下属给传了出去,又那么巧,正正好儿穿到了渊吝的耳朵里。

  “我……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鄂伦岱急于解释,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一开口又觉得自己这是在狡辩。

  原来渊吝这般大的变化,变得阴鸷,变得不爱说话,都是因着那次死里逃生?而鄂伦岱还觉得,是自己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渊吝,渊吝应该感激自己。

  鄂伦岱越想越觉得复杂,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暴自弃的道:“就算八爷您这么说,我也不知他喜欢甚么啊。”

  云禩挑眉道:“那你去打听打听。”

  鄂伦道:“……”

  云禩拍了拍鄂伦岱的肩膀,道:“去啊,别耽误功夫,快去打听打听。”

  鄂伦岱:“……”

  云禩又对他摆摆手,分明是让他快去,但那动作好似是将他扫地出门一般。

  鄂伦岱一阵头疼,道:“八爷咱们再商量商量,我……诶,八爷您怎么走了?”

  鄂伦岱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去打听渊吝喜欢甚么,按照云禩的话,最主要打听渊吝喜欢吃甚么。

  鄂伦岱不好直接找渊吝去打听,磨磨蹭蹭来到了渊吝的帐幕旁边,眼看到渊吝的长随打起毡帘子从里面走出来,立刻大步上前,道:“你等等!”

  “大、大少爷!”长随吓得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直接给鄂伦岱磕了两个响头。

  鄂伦岱摸了摸自己个儿的脸面,都说自己生得好看,渊吝身边的长随见到自己个儿,怎么就跟见了鬼似的?

  鄂伦岱道:“别跪了,我问问你,你们家少爷……都、都喜欢吃甚么啊?”

  “啊?”长随一脸迷茫。

  “啊甚么啊。”鄂伦岱板着脸,道:“叫你说你便立刻说。”

  “是是是!”长随吓得使劲磕头,道:“二、二少爷喜欢食甜。”

  “胡说,”鄂伦岱道:“他不是从来不食甜么?”

  长随立刻道:“小人不敢诓骗大少爷啊,是真的,二少爷真真儿的喜欢甜食。其实……其实太太还在世的时候,之所以喜欢甜食,就是因着二少爷喜欢。”

  鄂伦岱恍然大悟,每次办宴席,那个小妾总喜欢弄一大堆甜食,原来不是她喜欢,而是她儿子喜欢?

  鄂伦岱陷入了沉思,在他的印象中,父亲这个小妾就是贪得无厌,变着法子得给自己穿小鞋,想把他们家的银钱全都扒拉走,最好一分都不剩下来。

  但没成想,竟然对儿子还挺好的。

  “兄长为何在此?”

  一个冷淡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吓得京城一霸,天不怕地不怕的鄂伦岱一个激灵,回头一看,好家伙,是渊吝回来了!

  鄂伦岱脚底抹油,立刻就想逃跑,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为何要逃跑?

  “咳!”鄂伦岱咳嗽了一声,道:“随便走走,怎么,不能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