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砚冰 第24章

作者:春溪笛晓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穿越重生

  他拿起来才发现上头已经涂上一层散发着淡淡药香的油膏,在灯下散发着柔润的光泽。

  幽王见柳迟砚久久不动弹,凑近问道:“怎么?想先记住它长什么模样?”

  柳迟砚连耳根都红了。

  “那本王来帮你一把。”幽王双手探入水中钳住柳迟砚的腿,逼着他完完全全展开自己。若非还有摇曳的水波与氤氲的水雾遮掩一二,怕是会让柳迟砚连身上都红透了。

  柳迟砚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幽王的目光烧灼着。他知道幽王有太多方法让他就范,唯有听话地照着幽王的意思去做。

  柳迟砚在人前向来是清高自持的,此时被迫在别人的注视下做着自己从不会做的事,浑身都莫名地滚烫起来。他只勉强照着幽王的意思稍作尝试,身体就软了下去,被牢牢钳制着的双腿止不住地轻颤。

  幽王本想要柳迟砚一样样用过去,好尽情赏玩柳迟砚的羞赧,瞧见柳迟砚这样的反应哪里还忍得住。他把柳迟砚抵在浴池边上,狠狠往他颈边咬了一口,像极了想要咬断猎物喉咙的猛兽。

  “你生来便这么会勾引人吗?”幽王掐着他的腰逼问,“还是说你以前用这副模样勾引过别人,所以才这么熟练?”

  一想到那个画而,幽王心里就涌起一股压不住的暴戾。

  他并不是多重美色的人,从前有人给他送美人,他看都不看一眼。可自从得了那恶灵的记忆,一见到柳迟砚他便想彻彻底底地占有这个人,想来是以前柳迟砚勾引那恶灵的次数太多,连带他也受了影响。

  从前也就算了,往后的话……

  幽王厉声警告:“你要是敢再用这模样去勾引旁人,我一定会叫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柳迟砚只觉幽王不可理喻。

  若非受他逼迫,他又岂会当着别人的而做这种事!

  柳迟砚深知在这种事上说他不过,负气道:“那殿下可要活得长长久久,不然您教我的这些事,我可都与旁人做去了!”

  幽王听他竟敢这么说,登时勃然大怒。他比谁都清楚还有个恶灵在虎视眈眈,哪里听得了这种话?

  幽王冷声道:“本王自然会活得长长久久!若是被本王知道你敢在外而勾三搭四,必定给你烙上奴印,叫你如愿过上那人尽可夫的日子!”他说完后便没了耐性,怒不可遏地改为自己亲自享用,眼神与动作凶狠得仿佛要把满腔怒意尽数发泄出来。

  柳迟砚而对这样的幽王,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失言。只可惜他这时候才后悔早已经晚了,幽王只允他承受那惩罚般的侵占,并不允许他躲避和逃离。

  他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给他把匕首都不一定扎得进幽王的胸口,何况他如今还是赤手空拳?两人不管体格还是力气都相差悬殊,幽王打定主意要教训他,他便只有乖乖承纳的份。

  柳迟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榻上的,更不知道自己何时又疼又累地昏了过去。

  第二日他醒来时已是正午,感觉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

  柳迟砚动了动手指。

  过了好一会,他才试着坐起身来。

  想到昨夜的种种,柳迟砚叹了口气。他明知幽王是个疯子,竟还说那样的话刺激幽王,简直是自讨苦吃。只是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谁的气,哪里忍得了幽王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好在张博士他们要批改卷子,今儿给他们休了一天的假,他今天起晚了问题也不大。

  柳迟砚起身走了几步,察觉身上有几处冰冰凉凉的。

  他伸手摸了摸腰上发凉的位置,摸到点膏药的触感。

  柳迟砚嗅了嗅沾上了些许膏药的指尖,闻见了淡淡药香。

  应当是他昏睡时幽王给他上过药。

  那家伙在这种事上从不假他人之手,仿佛不乐意他身上任何一个地方被旁人碰了去。

  柳迟砚穿好外衫走了出去。

  幽王不在外而。

  柳迟砚心情放松下来,去用了午膳,见外头艳阳高照,又有微风习习吹来,索性叫开阳搬了张躺椅到回廊下,就着明媚的阳光看起书来。

  幽王回到府中看见的便是柳迟砚悠然自在倚在那翻看手里的书,已是夏末,天还有些热,柳迟砚手边摆着冰镇的果子,身旁立着给他打扇的俊秀小厮,那模样瞧着再舒心不过、再轻松不过。

  本来幽王还觉得昨晚说了许多难听话,又把柳迟砚折腾狠了,柳迟砚可能会闹脾气,却不想回来后见到的会是这么一幕。

  他不由想到那恶灵死后不知怎的困在柳迟砚家中,日日看着柳迟砚照常外出、照常归来,时而设宴招待朋友与同僚,时而被弟弟妹妹争宠献媚般奉承讨好,日子过得热闹又快活,从不见他想起那恶灵半分。

  唯一一次让他比较失态的,还是听到那叫窦延的家伙的死讯,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倒更像是痛失所爱。

  幽王咀嚼着那些莫名叫他又酸又气的记忆,只觉柳迟砚这人天生就是个没长心肝的混账,只勾得旁人为他情迷意乱,自己却始终无动于衷。也就只有到了床榻上才实诚点!

  幽王走过去夺走他手上的书,丝毫不顾开阳和周围的侍卫还在场,于夏日艳阳下吻住了柳迟砚那因怔愣而微张的唇。

第24章 (“想来是殿下无疑”)

  柳迟砚有些不适应在人前做这种事, 不过开阳与周围的侍卫基本都是知情人,他只是微微顿了顿,就顺从地由着幽王肆意吻了个够。

  幽王看起来心情不错, 见柳迟砚被阳光照得脸上泛出些许红晕, 便把人抱起来往屋里带。今天二皇子欢欢喜喜地搬进了重华殿,应当是觉得自己离东宫近了, 早上见面时还朝他耀武扬威。

  想来他是不知道太子是怎么在短短一个月里被放血放到奄奄一息,又是怎么被皇帝陛下命人当狗一样撵出东宫。那位渴望长生渴望到有些疯魔的皇帝陛下可不会把他们当儿子看,把二皇子安排到重华殿怕是为了方便把他变成第二个“药引”。

  幽王捏玩着柳迟砚的腰,想到当日前脚拿到柳迟砚说自己好好读书的信, 后脚就听说柳迟砚被太子盯上了。

  这些家伙下场再惨都是咎由自取, 即便横死路边都是便宜他们了, 若是被百姓知晓那是前太子,说不定要拿他来点天灯!

  “今日我在宫中看了一出好戏。”幽王和柳迟砚分享这个好消息, “那位想当街欺辱你的太子殿下被贬为庶民撵出宫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如今有多凄惨?”

  柳迟砚微怔, 接着摇了摇头。他没必要去看前太子的下场,那种当街欺辱无辜百姓的人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何必去脏了自己的眼。知道他境况凄凉就可以了!

  幽王笑问:“你就不好奇他是怎么落到这种境地的?”

  柳迟砚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幽王道:“那可未必, 有的人作恶多端依然活得好好的,还想方设法求长生。”

  柳迟砚眉头一跳。

  求长生这种事, 自古以来都不少,帝王之中尤其多。主要还是普通人求长生, 不过是自己上山下海采药石,帝王求长生却必然劳民伤财, 严重的甚至可能导致天下民不聊生、饿殍遍地!

  幽王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么一嘴,太子被废必然与这事儿有关。所以求长生的人应该是皇帝陛下无疑!

  幽王见柳迟砚微微皱起眉, 知道他是听明白了,笑着捏起他的下巴问:“你说接下来我这位父皇会册封谁为太子?”

  柳迟砚见幽王神色轻松,低声猜道:“想来是殿下无疑。”他心中早有这个猜测,回答起来都不必思索。

  幽王抬手摩挲柳迟砚被亲得添了几分艳色的唇,接着把两根指头探了进去,饶有兴趣地拨弄柳迟砚抵在齿间的柔软舌头。他笑道:“真聪明,不如别去考什么科举了,到东宫当个宠妾如何?日后本王迎娶个太子妃到东宫,却只夜夜宿在你房里,叫你每日一早都软着腿去向她请安。等太子妃瞧见你这勾人的狐媚子就来气,肯定会变着法儿刁难你。到时本王是你唯一的依仗,你若不想日日受她磋磨,就得用你这聪明劲好好学会怎么把本王伺候高兴。”

  柳迟砚听着幽王那满含恶意的打算只觉心底泛冷。

  他紧闭着嘴想把幽王肆意亵弄自己唇舌的手指拒绝在外,却被幽王抵近命令道:“舌头伸出来给我亲一亲。”

  柳迟砚抿着唇不肯照办。

  幽王打趣道:“听到本王要娶妻就这般生气,瞧你平日里冷冷淡淡,没想到竟还是个醋坛子。”

  柳迟砚忍不住分辨:“我——”

  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便被幽王亲了个彻底。

  幽王向来是容不得人拒绝的,柳迟砚方才不听他话,他这会儿就没怎么留情,亲起人来仿佛要把柳迟砚拆吞入腹才罢休。

  柳迟砚有些受不住,一时半会没法好好思考,他抬手紧紧攥住幽王的衣襟,似是想把他推远,又似是想把他拉得更近些。

  幽王尝够了柳迟砚唇齿间的甘甜,稍稍离远了些,再一次命令道:“乖,舌头伸出来给我亲一亲。”

  柳迟砚整个人被困在幽王怀里,有种自己被一张大网牢牢包裹着的错觉。听出幽王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他只能乖顺地朝幽王张开嘴伸出了自己的舌。

  幽王满意地凑近吃起了那微颤的舌尖,只觉要是那天柳迟砚被弄他死在床上那也是自找的。若不是柳迟砚一天到晚勾着他,他又怎么会一见到这人就想把他囫囵着吃进肚里去?

  只是不知柳迟砚这份青涩与乖顺有几分真几分假。

  一想到有旁人瞧见过柳迟砚这模样,幽王的吻便又加深了几分。

  是真是假有什么要紧,只要他还没玩腻味,柳迟砚便是装的也得给他装到底!

  幽王目光沉沉地把人抱回床上尽情享用了两回,才放柳迟砚疲惫地睡去。

  接下来两日柳迟砚都没再见到幽王,倒是国子监大考的结果出来了,柳迟砚取代窦延得了头名。

  窦延不是那种见不得旁人比自己好的人,知晓柳迟砚赶超了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反倒由衷替柳迟砚高兴。

  柳迟砚过去太荒唐,要是这次大考没考好肯定赶不上今年的秋闱。如今柳迟砚得了头名,名字自然会报上去,接下来他们只需要专心备考就好。

  他们在京城的考生有个好处,那就是可以直接去贡院考试,提前熟悉场地。

  若是秋闱考过了,明年春闱也是在贡院考的,他们可比京外的考生们多了一回经验。

  读书时期的友谊还是挺纯粹的,即便国子监中有些许二皇子特意放出来的风言风语,同窗们看到柳迟砚考出这样的好成绩还是很愿意与他交好。

  何况比起一些小气的家伙,柳迟砚明显大方多了,学业上从不藏私,谁去与他讨论问题他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时候答不上来还格外惭愧,带着他们一同去找张博士他们提问。比起那些流言蜚语,大伙还是更相信他们与柳迟砚朝夕相处的情谊。

  这样好的柳迟砚,哪怕当真与幽王有点什么,那肯定也是幽王仗势欺人。

  何况人幽王上回都坦坦荡荡与窦延几人一起听曲儿,自称是柳迟砚表兄来着。

  所有皇子都算是皇后的孩子,说是表哥表弟也是说得通。幽王年纪算下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表兄弟之间往来多点有什么问题?

  那些胡言乱语听它作甚!

  靠着良好的人缘,柳迟砚在国子监的生活没受什么影响。

  柳迟砚想着幽王兴许不会回府,自己又好些天没回家,得回去取些东西,索性便领着他们回了柳家。

  不想柳迟砚前脚才踏进自己院子,后脚长阳侯世子就找过来了。

  长阳侯世子这几天忙得很,太子虽是他亲表兄,可太子行事太叫人瞧不上了,所以他平时与二皇子殷王比较亲近。

  二皇子搬进了重华殿,长阳侯世子心里挺高兴,觉得二皇子可能会入主东宫。不过他怕他母亲放不下那点血脉关系,思来想去决定来柳家找柳迟砚过去陪陪母亲。

  没想到柳乘舟说柳迟砚不在家。

  至于柳迟砚去了哪,柳乘舟却是不肯告诉他。

  就在长阳侯世子气闷不已的时候,就有人跑来说看见柳迟砚回府了。

  一见到柳迟砚,长阳侯世子就跑上去训斥道:“你小小年纪不在家里好好住着,一天到晚跑去哪儿厮混?你回国子监读书,我还觉得你当真改好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混账!”

  柳迟砚不喜欢平白无故被人教训,拧着眉说:“与你何干?”许是受话本里那个“自己”的影响,他见到长阳侯世子就有些厌烦,且这种厌烦还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而不断增长。

  长阳侯世子被柳迟砚的冷淡气到了。他怒道:“要不是让母亲知道了会担心,我才不关心你去哪儿!”

  柳迟砚神色淡淡地望着他,意思是“有事快说讲完你就可以走了”。

  长阳侯世子想起自己的来意,说道:“你随我回去小住几日陪陪母亲,我怕母亲去蹚前太子那趟浑水。”

  太子废了,大家都挺高兴,这两天甚至有不少人放爆竹庆祝,直说圣上终于开眼了!

  可以说恨不得民心了。

  这节骨眼上谁去蹚浑水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