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代嫁郎 第117章

作者:无尽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但杨重志却不一样,他手上沾了数十条人命,无论这件事他认不认都是死路一条。几天下 来,脸上像是多了一层死气,但那双眼睛却闪着凶光,恶狠狠的,像是逮着谁就要咬下一口皮 肉来一样。

  特别是害得他栽了个大跟头的白氏,更是恨之入骨。

  见两人看来,慢慢的咧开了嘴,无声的说了一句,等着。

  两人妇人哪里见过这样凶悼之人,当场吓得差点失声尖叫,挤作一团。

  听胡县令又问了一句,连忙把头摇得飞快,道,“不认识,民妇从来没有见过。”

  胡县令却不理她,问其余三人,“你们可有话说。”

  大勇三江道,“大人明鉴,草民虽然落草为寇,但实为生活所逼。活不下去了才不得不行 此下策,但草民却从来没有沾过人命。这一次也是应了杨重志的命令,下山来抓那个叫苏末的 小双子。说是看上他了,要把他抓回山寨里当押寨夫人。”

  “杨重志,可有此事?”

  杨重志抬起头来,冲着两人笑了笑,笑容阴森森的。

  吓得两人往后缩了一下脖子,后又想起这里是公堂,杨重志跟他们一样,现在都是阶下囚 ,又有什么可怕的,当下又状了胆子跪好。

  杨重志耻笑了一声,“是有此事,不过这个理由却是我骗他们的。”

  “那你为何要唆使他人劫持苏末?可是受人指使? ”胡县令问。

  杨重志漫不经心的笑笑,“大人,你看我与那小双子,远日无仇近日无冤的,连他长什么 样子都没见过,我无缘无故的抓他干什么?”

  白氏心里一紧,死死的捏着手里的帕子。

  胡县令看了白氏两人一眼,"那就是有人指使的了?”

  “不然呢?我没事吃饱了撑的?”

  胡县令大喝一声,“是谁?”

  杨重志抬手一指,直直的指向白氏,“她呗! ”

  白氏大声道,“你胡说!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见过你。那我是怎么指使你做 这些的?”

  杨重志张了张嘴,突然不说话了。

  胡县令见他似有隐瞒,便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说!”

  正在这时一个衙役来报,说是还有一个人犯被带到,胡县令道,“带他上来。”

  少顷一个人被带了上来,正是杨重风。

  如此一干人等全都到齐,胡县令继续审案。

  杨重志看到杨重风就知道,就算他不说杨重风也是跑不掉的了,就主动道,“白氏找我是 通过杨重风送的口信。”

  白氏却像是抓到什么把柄一样,冷笑道,“既然是口信,你怎么敢证明是我传的?空口白 话的,谁知道会不会是他收了什么人的钱,胡乱攀扯的?”

  杨重志被问住了,想要反驳却苦无证据,只道,“整个云城谁不知道你对苏末恨之入骨, 先前谋算他的婚事。现在想要谋算他手上的密技又有什么不能的?”

  两个人就在堂上争持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

  胡县令冷下脸,一拍惊堂木,怒道,“住口,公堂之下不得暄哗!”

  两人这才偃旗息鼓,各自跪好不提。

  胡县令看向杨重风,“杨重风,你来说,你是受何人指使?”

  杨重风转动了头灌,想要去看白氏,但想起白氏先前让人带的话,又生生忍住了,闷声道 ,"不是夫人指使的。”

  刘嬷嬷身体一抖,白氏暗自吐了 口气。

  杨重志惊讶的去看他,杨重风回避了他的眼神,又道,"此事是夫人身边的刘振嬷,指使 草民去做的。说是三少爷做事不地到,想要给他些颜色瞧瞧。也不做什么o只是让人抓了他去 ,随便关上几天,让他受点教训,就放了。绝对没有什么谋财害命之说。”

  胡县令又目光炯炯的逼视着刘嬤嬷,“刘氏,可有此事?你据实说来。”

  刘嬤嬷身体抖得厉害了些,极其缓慢的点了点头,说话时声音带着沉沉的暮气,“是民妇 ,指使的。”

  门外的苏启之神色微微一动,身体放松了下来。

  卓严转头看向白氏,眼里杀意闪过。

  然而不等胡县令询问,就听刘嬷嬷提高了声音,继续道,“三少爷在临江镇上开了一间糖 铺子,卖的那什么饴糖,每日里生意好得很,挤得镇子上其他几家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公堂外的众人一听此事,都觉得苏末此事是做过了些,虽然生意场上各凭本事,但他一个 人把其他几家挤得没了活路,这心够大也够狠的。

  也有人道,别人把价钱卖低一些,不好吗?大家都能买得起,难不成要故意把价钱提高些 ,让人当冤大头就好了。

  一时议论纷起,各执一词。

第151章 公堂自尽

  胡县令看了一眼卓严,对刘嬷嬷道,“本官是问你,为何指使杨重志劫持苏末?”

  刘振嬷笑了笑,抬起无神的双眼看着胡县令道,"前些曰子,夫人也在临江镇上开了一家 苏家糖铺,可生意都被苏末抢光了,日日亏本。我儿正是那间铺子的管事,老爷知道后不分青 红皂白,只一味的指责我儿不会办事儿,还说要撤了他的管事一职。”

  说到这里,刘嬷嬷眼里满是恨意,“我们一家在苏家为奴为婢,伺候了老爷夫人十几年,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却因为这点小事,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说要撤了职务就撤了 ,连点颜面也不留。”

  白氏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嬷嬷,“嬷嬷,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有什么困难为何不跟 我说?”

  刘嬷嬷眼神一闪,转过头去不看她,冷冷的道,“什么主仆情深,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夫 人难道会为了老奴这么个奴才殃子,去对付三少爷吗?”

  “这……,,

  胡县令皱眉,“照你所说,你应该恨的是苏老爷才是,与苏末有何关系?”

  刘嬷嬷恨恨一笑,“如何无关?如果不是他突然冒出来,开店卖饴糖;如果不是他把价钱 定得这么低;如果不是他抢走了生意,我儿怎么可能会受到老爷的责罚?说不定现在还好好的 ,经管着一间铺子,当他的管事。”

  刘嬷嬷越说越激动,眼里的恨意和不甘仿佛要溢出来一样,“既然无人为我儿做主,我就 自己做主,苏陌不是能干吗?不是身负密技吗?我偏要把他送到山寨里给人当玩物去,让他曰 曰受人凌辱,哈……哈……”

  说到后来,刘嬷據仿佛想像到了苏末受苦的场景,疯狂的大笑了起来,面容扭曲,仿若恶 鬼。

  众人一时都被她给镇住了。

  卓严冷冷的看着发疯的刘嬷嬷,下颌紧绷,如果不是小五死死的按着他的手,只怕都已经 上前去掐死她了。

  小五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当堂杀人的举动,到时候就真的不好收拾了。

  小五压低声音不停的道,“卓大哥,你想想苏陌,他还等着你回家呢!千万不要做了傻事 呀!”

  刘嬷嬷哈哈大笑,一双昏黄的老眼,一一扫过堂上众人。直看得一众人直冒冷气,就连杨 重志都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一时众人都没有反应。

  笑到了最后,刘嬷嬷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跪在她身边的白氏,突然又笑了起来,再不是先 前那种带着疯狂狠毒的笑。

  收敛了脸上的扭曲和疯狂,她好像又变成了,往日跟在白氏身边的那个体面的老嬷嬷。

  白氏看着这样的刘嬷嬷心里也是一哽,轻声叫了一声,“嬷嬷……”

  “夫人,对不起!老奴做错了事,以后再也不能留在您身边伺候您了,再也看不到大公子 取妻生子了!”

  眼泪顺着刘嬷嬷的眼眶滚了出来,一边伸手去轻轻抚了抚白氏的发髻,将一缕乱发好好的 给白氏顺在了耳后,压了压,“老奴还说,等大公子成亲之后,跟着夫人一起,照顾小小公子 的,可现在看来老奴这辈子是再也等不到了。”

  “嬷嬷,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你何苦做这样的傻事呀! ”白氏眼里也泛起了泪意,终 于还是忍不住抱住了刘嬷嬷,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嬷嬷放心。”

  刘嬷嬷微微一笑,缓缓闭起了眼睛。

  两人在公堂上抱在一起,端的是一派主仆情深的样子,看得人一片嘁嘁之声。

  两人抱了许久都不曾放开,突然卓严脸色倏然一变,前去把刘嬷嬷一把拉开。

  刘嬷嬷被他一拉就倒在了地上o脸色呈育灰色,嘴角溢出一缕暗红,瞳仁已经放大,呼吸 已是几不可见。

  白氏尖叫一声,双手撑地爬出去老远,紧挨着刘嬤嬷不远的大勇三江两人也被骇得不轻, 连连后退。

  刘嬷嬷却死死的盯着她,然后头一歪,没了动静。

  然而那双眼睛一直到死都还盯着白氏不放,仿佛索命的恶鬼,白氏吓得连哭都忘了哭,只 死死的咬着下唇,心虚的点了好几下头。

  心里道,嬷娘你就安心的走吧!答应你的事,我自会办到。

  冯禀上前来,在刘嬷嬤鼻下探了探,向胡县令道,“死了。”

  公堂里外一片哗然。

  竞然胆敢在公堂之上自尽,胡县令又惊又怒,“怎么死的?”

  冯禀观察了一下,“怀疑是服毒,应该是来之前就已经服了,不过是现在才发作。”

  "真是……真是个刁民! ”胡县令气得说不出话来,去看卓严,只见卓严冷着脸,漢然的 看着刘嬷嬷。

  卓严自拉开刘振振后就没有了动作,听冯禀说人死了,就收回视线仿佛不经意般的扫了白 氏一眼。

  白氏像是被吓坏了,整个人缩成一团,都道她也是倒霉,受此无妄之灾。却没有人看见, 她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走吧!”卓严收回视线,声音里不辨喜怒。

  “是。”小五也没有料到,事情的最后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有了刘嬷嬷顶罪自尽,想要 扳倒白氏的计划算是落空了。

  这白氏也真是心狠,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的老人,说扔就扔。

  公堂之上刘嬷嬷畏罪自杀的事,不到半天就传遍了。

  刘嬷嬷那番说词,自然也传了出来,一时众说纷纭。

  公堂上犯人自尽,这案子也没办法再审下去了,不过由于刘嬷嬷临死前的那番说词,再加 上杨重风的口供。都表示了白氏无罪,这件案子也只能草草了结,可胡县令却觉得无比憋屈。

  这事他们一看便知,这刘氏就是在给白氏顶罪,但却没有证据。而刘氏更狠,直接把罪名 顶下来后,再来个死无对证,想审都没法审。

  听说刘嬷嬷在公堂上自尽后,苏陌也是一阵叹息。

  这刘嬷嬷可算是白氏身边最得用的一条狗,又忠心耿耿。

  苏陌在苏府那一年里,没少受到她的刁难。现在听她落得这么个下场,也只能摇摇头,道 一句,活该。

  不过显然卓严想要借此整治白氏的事,也落空了,情绪有些低落。

  苏陌倒也看得开,安慰道,“别着急,以白氏眶眦必报的性子,她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们只需要等着就是。”

  "留着这么一个人总归是个祸患,不如我去把她杀了,一了白了。”卓严认真的道。 苏陌差点喷水,看了他一眼,“你说着玩的?”

  卓严?袖子给苏陌擦了擦嘴边的茶水,笑道,“小心点,别呛着。我在正事上从来不开玩 笑的。”

  苏陌拿下他的手,握在手掌里捏了捏,认真道,“我知道你担心我,白氏也确实是该死, 但我不希望脏了你的手。”

  卓严凝视着苏陌,扯出一个不能称之为笑的笑来,意有所指的道,"我的手早就不干净了 ,你不是知道吗?”

  苏陌摇头,认真道,“那不一样,你杀人是因为你在保家卫国,这些血是敌人的血。可是 白氏不是,这是私怨。因为私怨去杀人,和因为保护家国而杀人是不一样的。答应我不要去, 好吗?”

  卓严笑着应下,“好。”

  两人的话题又回到白氏身上,苏陌道,“没想到刘振嬷对白氏倒是很忠心嘛,这样的罪名 也愿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