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六十年代 第32章

作者:清白少年 标签: 年代文 穿越重生

  何建成总不会迫害自己的亲儿子?

  林书盯着何建成思前想后,想出了这前因后果,或许是何有才阴差阳错吃了有毒的饼干。

  而此刻的何建成也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脑中闪过一道白光,突然想起儿子吃完了那盒饼干的样子,一个不可能的念头在脑中炸响。

  难道有才他换了饼干盒,吃了绿盒子里的饼干,那盒饼干可是被他放了老鼠药。

  有才吃了有老鼠药的饼干!

  何建成突然就站不住脚了,浑身发颤,额头开始冒出虚汗,半晌,他实在不敢想象这个念头,虚软地晃了下身子,身后的林书眯眼走过来,扶住何建成。

  “何叔,你没事吧?”

  “没事,担心有才,一时没站稳。”

  何建成脸色极为难看地笑了笑,却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在林书转过身的时候,咬牙切齿地看了他一眼。

  林书皱眉看着诊断室,这个年代,手术台只有县医院才有,镇上的卫生院还罩着煤油灯,也没有手术器材,只有一些基础的设备和医学药品,好在洗胃的药品都齐全,毕竟在乡下有些生产队的人不懂得医学知识,会误食一些有毒的东西,也经常有被毒蛇咬到的人来治伤。

  食物中毒有好几种,知道自己是什么食物中毒,更好对症下药,可医生问过何慧珍了,她一概不知,连中午做饭的食材都给说了一遍,医生只好抽取血液检查,检查完后,打开了诊断室的门。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何慧珍焦急道。

  医生道:“检查结果出来了,是有机磷中毒。”

  “什么磷?”何慧珍茫然道。

  医生简单解释道:“就是你儿子可能误食了老鼠药。”

  “老鼠药?怎么会有老鼠药?我家没买老鼠药啊,医生你是不是检查错了?”何慧珍疯狂地吼叫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抓住医生的手臂,又猛地回头看向何建成,疯狂地怒吼。

  “何建成!”

  撕裂一切的怒吼声,穿透了整座卫生院。

  “是不是你!”

  “是你买了老鼠药,要毒死我儿子。”

  何建成被何慧珍一吼,惊恐地发抖:“我没有,有才也是我儿子,我怎么会?”

  医生叹了口气,知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无奈道:“我们需要马上对患者进行洗胃。”

  林书劝道:“何大娘,先冷静下来,什么事都等医生给有才洗胃再说。”

  秦慧娘也劝道:“是啊,慧珍妹子,先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有才。”

  何慧珍眼刀子似的剜了眼何建成,静心等医生给何有才洗胃。

  卫生院本来就医生少,夜里也只有一个值班医生。他们将何有才送来后,值班医生也赶紧叫了主治医生过来。

  半个小时候,洗胃结束,何有才还昏迷不醒,医生说为防并发症,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何建成声低气弱道:“我陪儿子吧,你回去休息。”

  何慧珍端来了热水,给何有才擦脸,闻言头也没抬,冷冷道:“我留下,待会去我爹那住一晚。”

  何建成一听,顿时不高兴,想起丈母娘那嘴脸,烦躁道:“又回娘家住,又不是……”

  何慧珍猛地抬头,将帕子丢进水盆里,指着何建成的鼻子道:“闭嘴!何建成,我告诉你。你最好回家给我想想,那老鼠药是哪里来的?要是我知道是你害了我儿子,我何慧珍拼了这条命,也饶不了你。”

  何建成心底一慌,浑身的血气都六神无主地涌了上来,想起林书,快步走出了病房,一看才知牛车上空无一人,林书和秦慧娘也坐在陈发春的自行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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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端倪

  何建成慌不择路,在马路上朝家的方向跑了几步,又想起牛车,才折返过来,驾着牛车离开了云水镇,先回到了家。

  他连忙搜出新买的老鼠药,扔到了馊水桶里,想起这馊水用来喂猪的,又急忙提着馊水桶,跑到了外面。没敢倒在附近,跑了好久,倒在了房屋后面一处荒地。荒地上生长了几株柏树,也不常来人,何建成在附近搜了些树叶子,将这馊水给掩盖了。

  做完这一切,何建成又提着馊水桶跑回家,一路都没歇,累得躺在椅子上直喘气。

  “完了。”

  “等有才醒来,慧珍肯定会问他吃了什么,到那时候就会将那盒饼干给抖落出来。”

  何建成想起这茬,这刚落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还有狗蛋儿,要是狗蛋儿告诉了慧珍什么,那我和秀琴的事,不就完全暴露了。”

  “慧珍会打死我们的。”

  “不行,我要带秀琴走。”

  何建成猛地坐起来,抹了把额头上又浮起来的冷汗,提着煤油灯,又火急火燎跑了出去,可还没到门口,煤油灯唰得熄了火。

  何建成烦躁地低咒了一句,“妈的,没灯芯了。”

  他又折回去,划开火柴借光,剪了根灯芯,插进铁管里,又加满煤油,火柴划燃,煤油马灯才亮起来。

  何建成提着马灯冲出了门外,连门都没锁,直接沿路跑到了李秀琴家门口,见柴门紧闭,屋外报纸糊的窗口,却发出烛火的微光,便知秀琴还没睡。

  他连喊了几声。

  “秀琴。”

  “开门,是我。”

  “秀琴。”

  半晌都没人应和,何建成焦急地在门口转了圈,来到旁边不足人高的土坯围墙,借着墙边堆着的一堆簸箕,爬墙翻了进去。

  “哐当。”

  何建成一急,落地没注意脚下,刚好踩在一块石头,给扭了脚,剧痛从脚脖上传来。何建成疼得呲牙咧嘴,猛地站起来,却一时迈不出步子。

  “我他妈!”何建成气得咬牙,低咒道:“人倒霉起来连石头都欺负人。”

  他托着右脚,朝着门口而去,正要敲门,却发现门没关上。他直接拉开毡帘,转身冲着睡觉的卧房走去,却看到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木桶里的美人,冰肌玉骨,正依靠在桶边,一张出水芙蓉的面容,在昏黄的烛光映射下,恍若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微微浮动的水波下,那窈窕有致的身体,若隐若现。

  何建成顿时一口邪火涌上来,一晚上的焦急恐惧,惊慌失措,也抵不过这噬魂销骨的温柔乡,完全跑没影了,连亲生儿子中毒进医院,也忘得无影无踪。他猛地丢下煤油马灯,火急火燎地脱下衣裳,就钻进了木桶里,猴急地抱住了女人的身体。

  “刚才叫你,你怎么不应?”

  “哼。”女人发出一声轻哼,纤细柔软的手指,狠狠戳了戳何建成的头,妖娆的嗓音,撩人又勾缠,“没出息的东西,今天怎么舍得过来了。”

  何建成信誓旦旦道:“我哪天不舍得,我恨不得天天见到你,今晚要不是我儿子住院,那丑女人要陪床,我也没时间来陪你。”

  李秀琴徐徐地掀开眼皮,妖娆的瞳仁,恍若要勾走男人的魂魄般令人沉溺,无法抗拒的女人香从那美好的身体散发出来,何建成猛地深吸几口,又恨不得死在这女人身上。

  如若世上真有狐狸精,那李秀琴就是那只勾走他魂魄的狐狸精。

  痴缠半晌,何建成才想起正事。

  “我们快逃吧。”

  “我今天给狗蛋儿下老鼠药,却误让我儿子给吃了,慧珍不会放过我的。”

  李秀琴面无表情地笑道:“那又如何?我为何要逃。”

  何建成猛地看向李秀琴,似乎是被她冷淡的性子给伤了心,可这女人时而又热情似火,让他陷入无法自拔,恍若已经离不开她。

  何建成担忧道:“慧珍迟早会发现我们的事。”

  李秀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何建成,又如灵活的游鱼,缠了上来,水波晃荡间,冰冷的声音消匿在痛苦和狂欢声中。

  “那你就没利用的价值了。”

  “什么?”何建成没听清。

  李秀琴不疾不徐道:“没什么。”

  何建成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睡在李秀琴的床上,他忙不迭穿上衣服,却感觉到身下的异样,似乎没有反应,往常这个时候,至少都会有点反应,他顿时又被这突然发生的情况,惊得不知所措。

  顷刻间,他又安慰自己,定是昨晚太不知节制,消耗了太多,以后补补身体就好了。再者,秀琴这么爱他,就算不能做这种事,秀琴也不会离开他的。何建成瞬间自信满满,外面传来李秀琴温柔的声音。

  “吃饭了。”

  何建成走出卧房,见到灶房内小木桌上,摆了一荤一素,包心菜炒瘦肉,素炒萝卜,虽然这是头一回吃李秀琴做的饭,却恍若吃美味佳肴,心满意足道:“秀琴,你对我真好。”

  何建成夹了一筷子瘦肉,就被李秀琴夹走,又将另一盘没什么油水的胡萝卜放到他面前,漫不经心道:“这才是你的。”

  何建成茫然地看着李秀琴,李秀琴几筷子夹完瘦肉,又将那包心菜,倒进了自己碗里,没给他扔一片菜叶子。而这盘素炒萝卜,也只是简单地过了下焯了下水。何建成吃了一根萝卜,难以下咽。顿时想到在家里,何慧珍每次都会将荤菜放到他和儿子面前,自己却没怎么吃,他以前还骂何慧珍蠢笨,这会心底却浮起了异样的情绪,却很快被他忽略。

  这是秀琴头一回做饭,不能伤了她的心。何建成连忙夹了好几筷子,忍住吃了下去,然后抬头微笑道:“真好吃。”

  李秀琴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吃完赶紧回去,别让人发现了。”

  何建成笃定道:“我知道,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人发现的。”

  李秀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狗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何建成眼一眯,阴狠道:“我自有法子让他闭嘴。”

  李秀琴漠不关心道:“那你给自己儿子下老鼠药呢?”

  何建成皱起眉,纠结道:“我告诉慧珍,那是我买了老鼠药,准备药耗子的,结果不小心和饼干放一起。你放心,慧珍顶多打我一顿,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李秀琴拿着碗站起来,叹息道:“何慧珍倒是对你真心。”

  “她天天让我跪,从不给我留面子,我的心底只有你一个,秀琴,你可要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女人。”何建成一见李秀琴说出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赶紧表起衷心,怕让秀琴生出一丝误会来。

  李秀琴似笑非笑,捡过碗端到了灶头,身后的何建成连忙拥了过来,搂住她的腰缠绵。何建成想要从李秀琴身上试试,却发现身体再怎么磨蹭都不起反应,这让他犹如当头棒喝,怎么会这样?就在他脑中嗡鸣,尴尬又崩溃的时候,李秀琴却轻描淡写地推开了他。

  “我来洗。”何建成温柔道。

  李秀琴摇头,“我洗就行,你先回去。”眸底掠过一丝魅惑,徐徐如烟雾般缭绕的嗓音道:“我等你好消息。”

  何建成点头,却难分难舍地站在门口,又怕被人发现,就左顾右盼,赶紧从李秀琴家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压根没注意到身后一个人影,在墙角蹲了一夜。

  人影便是村里的光棍大刘。年轻时是父母包办婚姻。媒婆给他说过一个媳妇,双方家人都满意,女方还一个劲儿找媒婆给他们家送东西,什么新装的柜子,椅子,各种家具都往他家里送,还送鸡蛋,猪肉,粮食,可把他爹娘高兴坏了,都说遇到了好姑娘,恨不得让他立即给娶了。不过就是女方死活不见面,非要等成亲当日才见面。

  可大刘当时也是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要娶媳妇了,洞房花烛夜,那可是人生四大幸事之一,一颗年轻躁动的心,哪能忍得住不见媳妇。结果就在他悄悄打听下,去了那个所谓的新媳妇村子,一见才知道,那女人不是媒婆口中貌美如花,也不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而是四十多少如狼似虎还没有过男人的老女人,比他娘年纪还大。

  大刘那时还年轻,觉得自己受了欺骗,吓得跑了回来,死活不从。可收了人家的嫁妆,人家女方拖家带口的来闹,他爹娘觉得拉不开脸面,又觉得亲家家庭殷实,非要让他同意这门亲事,大刘不肯,就一头撞在了墙壁上,当场昏死过去。后来大刘醒了过来,婚事也如他所愿吹了,可再也没有女孩子敢嫁给他了。

  那老女人就是个疯婆子,觉得是被他羞辱了,这些年每回只要听说他要娶哪家的姑娘,就拿上一把菜刀,跑到那家去闹,闹到最后他也光混了十几年。关键是别人都知道他这事,都暗地里嘲笑他,谁也不愿意嫁给他,被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