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制造 第148章

这差距略有点大啊！

“具体档案机密，但他在18岁时就已经参与过国家重点科研项目，这次的微小卫星研究项目，也是他本人申请立项的。一般个人研究员很难能申请到国家级的项目，据我在科学院的朋友说，只因为是季椽，才一路开绿灯。”韦文栋提醒自己的爱徒：“我没有见过季椽，不太清楚他的个性。总之别忘了你自己20岁时什么模样，有不如意也要忍耐，工作最重要，明白了吗？”

“额……”许博20岁时还有点中二，觉得自己是天才中的天才，性情极为傲慢。后来年纪渐长，又经历了别的天才毒打才成熟谦虚起来。现在有个和他当年差不多年龄，成就比他还高的人，想想比他当年傲慢也是理所当然。

“我明白了BOSS，我会好好工作的。”

许博独自乘上前往太原的飞机，出机场后转乘大巴到达岢岚县，之后打车前往神堂坪乡。

开出租车的司机是个话唠，大概还兼职了一份导游分红的工作，一个劲向许博推荐岢岚县的风景名盛。许博才知道，位于神堂坪乡的太原卫星发射基地，竟也是旅游风景区之一。对外半开放，允许民众参观学习航天知识和历史的科普基地。

进入太原卫星发射基地后，许博出示自己的介绍信，被带到休息室等候。在那里见到十几名同样在等候的人，细聊才知道除了他以外，有两名研究生也是来给季椽当助理的，另外十多人则是各研究院的科研人员，被正式公文调过来参与研究的。

不一会就有工作人员将众人带上大巴，行了半小时后，进入正式的卫星发射基地中。

许博很快见到了他未来的上司季椽。

不出意料，季椽很年轻，看起来似乎连20岁都不到。

出乎意料，季椽很好看，五官精致俊美，模样不输他在网上看到的偶像。性格也出乎意料的干脆俐落，看到许博的介绍信后，也不多说，直接问他：“低温推进器怎么贮存？空气调节失效后该怎么处理？控制后台失灵该怎么避险？”等等日常维护和紧急处理工作的问题。

好在许博平常都在帮导师处理这些事，回答得滴水不漏。

季椽满意的点头，他的助理不需要参与研究，但必须有专业的物理知识，不至于工作时搞错各实验室的职能，以及连设备怎么维护，出问题后怎么处理都不清楚。

“远道而来辛苦了，接下来让王伟泽带你们去宿舍休息，明天开始工作。”

“BOSS，不是，季先生，我现在就可以工作。”许博积极的说。しΙиgㄚuΤＸΤ.ΠěＴ

季椽点点头：“可以，正好我的两个助理忙不过来。”

在许博来之前，季椽只有两名助理，今天又来了3人，终于让季椽轻松不少。

微小卫星的研究目前尚未展开，还在筹备中。米尔恩的加入无疑让项目进度快了很多，比如季椽原本计划试验的31种卫星主体材料，米尔恩直接将其降至9种，都是他经过试验得出的各有优点的轻型材料，大大节省了购置材料的经费和试验时间。

然而比起研究，实验的准备工作才是最让季椽头疼的。为了配合季椽的项目，太原卫星发射基地调动了一整层楼给他，但相关实验室的装修和调备安置都要季椽亲自过问。本来这类杂事都是导师交给研究生干的，奈何季椽自己就是其中学历最低的研究生，没有学生可以指挥，而驻守卫星基地的研究员们，并不能浪费在打杂上。

5名助理的到来让季椽从杂事中撤离……才怪。

太原卫星发射基地本身也有自己的研究项目在进行中，因此没有办法分给季椽分配太多人，要想满编一个项目的工程师技术员，还需要他从各研究室外调。

鉴于季椽是项目的申请负责人，招人的事自然也落到他头上。

好在这些都是有章程的，经过申请，国家科学院向季椽提供了相关工程师的档案资料。其中包括求学经历，参与过的研究项目以及发表的论文，目前的工作单位等等。

能被国家科学院收入档案的人，没有谁的科研水平是简单的，季椽就发现大部份人的论文他都曾阅读并极为推崇过。尚未看过的，他也都调来看一看。

不得不再次感叹背后有国家的支持多方便，只要跟助理提一声，想要的论文立即送到办公桌上。要知道现在还不是网络普及时代，很多论文想看都没地方找。

“就这些人吧，请代为联系。”季椽审核完工程师们的档案后，勾选出名单，交给助理电话联络，确定对方有时间并愿意参考项目后，再由太原卫星发射基地发去正式调动公文。

“是。”助理接过名单，开始熟练的拔打电话。

基本上，除了手头有研究工作无法离开的人，没有工程师舍得拒绝来自太原卫星发射基地的邀请，因此调动工作非常顺利，每天都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科研人员入驻。

“太好了，能和那么多优秀的工程师一起进行研究。”季椽欣喜的想起当初参与第二核武研究时的情景。不管是在前苏联时，还是回国之后，季椽见到的全都是精锐研究员。和那些人一起进行工作，是季椽感觉最开心的时期。尽管很辛苦，大脑没有一刻停下的时间，但真的学到很多，也很有成就感。

季椽喜欢那样简单又纯粹的科研环境。

王德辉是S市理工大学的一名物理教授，执教二十年，如今已五十三岁。当年他来到这所学校，是受老校长邀请，承诺会为他建立一个单独研究室，并从校研究经费中拔款支持他的项目，只要他把研究成果挂名在学校并带出研究生就好。

老校长也确实信守承诺，每年的经费拔款都不低，让王德辉得以依托学校完成自己的研究，发表了数十篇SCI论文，带出过不少研究生。

然而这一切都在5年前，老校长退休后发生改变。

王德辉不知道自己是否得罪了新上任的校长，总之新校长认为他的研究经费过多，一来便砍掉了四分之三，并表示：“《新物理存储结构》这类的研究，在办公室用电脑随便写写就行了，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经费。你的研究太小众太不起眼了，我要拔款给真正的高新科技项目。”

就这样，王德辉由于研究经费不足，很多项目无法展开。不研究便没成果，没成果申请不到拔款，就这么陷入了恶性循环。

如果王德辉只是想安安稳稳当一名大学教授，倒没什么影响，带领学生做些小课题，经费还是够的。但他脑中有着很多想法，每时每刻都想要付诸研究，因此不得不再三向校长申请经费。

“都说了没有，今年的经费已经拔完了，而且说实话，王教授你这把年纪了，安心带带研究生等着退休不好吗？科学是要与时俱进的，比起留学归国的那些教授，你的研究实在太没创意了，没有一点高新科技的样子。”校长看着一身老土的王德辉，脸上满是冷漠和势力：“我也是需要政绩的，谁能拿奖我就拔款给谁。”

王德辉无奈的摇摇头离去。他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辞职，尽管很舍不得那些学生们，但仅仅是小课题，不能满足他做研究的欲望。

凭他往年的科研成就，足以申请调进国家的研究院工作，也可以到私人科技公司做技术顾问。只是私人科技公司不够自由，研究成果必须能转换利益；国家单位又太麻烦，人情资历是常态，也不一定能申请到研究经费。

“唉，就没有能让我尽情施展的实验室吗？”

铃铃铃铃……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王德辉接起电话，听到一名陌生男性的声音：“您好，请问是王德辉教授吗？这里是太原卫星发射基地，有些事想与您商谈……”

第215章 各种误会

“首先确认一下，您在《理论物理》杂志上发表的《新物理存储结构》那篇论文，是您个人所做的研究吗？”

王德辉疑惑于卫星发射基地怎么会打电话给他，一边谨慎的回应：“是我个人的研究。”

“太好了，不知道您最近方便吗？有个研究项目想要邀请您参与，可能需要对您进行工作调动。”

“等等等等，我确认一下，你刚才说你是哪的？”王德辉制止对方的话，再次确认。

“太原卫星发射基地。”

“嘶……”王德辉缓缓吸了口气，平复心情。

心中没有激动，第一反应对方是骗子。这骗子还挺能装逼，居然敢装成卫星发射基地！

这么厉害你怎么不说自己是宇宙空间站呢？

王德辉放柔了声音，笑咪咪的问：“不知道卫星发射基地想邀请我参与什么项目呢？”

“很抱歉，涉及技术机密，在您确定参与之前还不能告知具体内容。等您过来后，会有详细资料提供。”

“哦~~！”

这骗子还说得挺有模有样的。

啥卫星研究项目是机密啊，一般国家准备开展卫星研究时还专业搞新闻发布会呢，装都不会！而且卫星基地有自己专门的工程师，哪里用得着特意调动外部人员。

王德辉感觉有趣，他此时已经走回自己的研究室，干脆开了外放，招手示意自己的几个学生过来一起听笑话：“那我怎么参加这个项目啊？”

“我这边会向您传真一份确认书，麻烦您本人在上面签字盖章后传回给我，以及提供您本人的身体证和工作证复印件，我们好向您的单位下达正式调动文件。”

呵，居然想要骗自己的身份证和工作证，要是给你们拿到还得了，搞不好转头就被拿去贷款。

“哦，除了身份证和工作证，还要交别的什么吗？”

“别的？”对方似乎有些疑惑，声音很年轻，恐怕是个新手骗子。

王德辉主动提醒骗子：“我还要交多少钱才能参与啊？”

他的学生也听出来他在逗骗子玩，一个个偷笑起来。

“啊？不需要交钱啊？”

打电话的正是许博，这是他第一个通知电话，维持着要好好工作的认真态度，即便听出对方似乎在开玩笑，他也不敢跟着胡言乱语，而是认真解释：“这是国家批准的研究项目，所以经费都由国家科学院拨款，不需要个人资金。”

王德辉听着那边有模有样解释了一通，随后又追问他是否愿意参与这项研究，研究计划是一年左右，但会帮他保留他在原单位的工作和职务：“请放心，如果研究成功，应该还会给您提级，绝不会影响您现在的工作。”

“哇，那么好，我当然要参加啦！”王德辉调侃：“只邀请我吗？能不能邀请我同事一起，我可以介绍给你。”

“呃……抱歉，这不是我说了算。您这边确定的话，我待会就传真确认书给您，麻烦您签定盖章，以及回传身份证和工作证复印件给我们。”

得，说来说去，就是想骗我的身份证明，还骗我签字盖章。

王德辉冷笑：“好啊，你传给我吧，我一定签字。”

许博感觉对方语气怪怪的，不过算了，答应就好。

“好的，我会将确认书传到您实验室的传真机上，请注意接收。”

居然还知道我实验室的传真机号！

不过连我私人电话都有，传真机号也不算什么了，只是不知道我的个人资料是从哪泄露的。

王德辉收起电话，问学生们：“你们说我要不要报警？”

“老师你又没被骗到什么，报警也不好查吧？”一个学生回答。

“先看看有没有传真吧，搞不好只是唬你的，电话里听出你不容易上当就找个借口……哎哎哎，真的来了！”

正说着呢，就听自动传真机发出了嘀嘀嘀的声音，随后一份文件缓缓出来。

几个学生凑上去，歪着头念刚刚出来的标题：“《太原卫星发射基地保密确认书》……”

王德辉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泡了壶茶，听着传真机嘀嘀嘀的缓慢吐出一行行字，嘿笑：“标题还起得挺有模有样的，你们也学学，现在连骗子都弄得那么专业了，你们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文字越来越多，学生们继续念：“尊敬的王德辉先生，现正式邀请您参与项目编号XXE1469642的研究工作，此项目为国家I级保密级别，兹请您详读以下保密条款并……”

“噗——！！”

王德辉嘴里的茶水喷出来，顾不上被弄湿的桌面，他手忙脚乱的扔下茶杯：“让开让开，给我看看！”

传真还没打完，内容是倒着出来的，王德辉也只能歪着脖子去看。国家研究项目的编号是分级的，条条框框设定很多，一般人根本不了解。因此王德辉一听这编号就知道是真的。不过为了预防，他还是立即打电话给科学院的相关部门：“你好，请帮我查一查是否有XXE1469642这个研究项目，我是王德辉，个人编号105645。”

这是他在科学院的个人档案编号，有些资料只有入了科学院档案的人才有资格查询。

不一会儿，电话里就传来确定的声音：“是的，有XXE1469642此编号项目。”

“那……”

“此项目为国家I级保密级别，您没有查询内容的权限。”

“……好，谢谢。”

王德辉放下电话，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在慢慢加快。

居然是真的！

一把年纪了，已经被嘲笑为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居然还有机会参与国家I级保密级别的研究。

王德辉深呼一口气，平缓声音，力持镇定对学生们说：“传完了吗？把文件给我看看。”

“老师等等，我们还没看完。”

“我还从来没见过保密条款呢！”

王德辉终于装不了淡定，走过去一人一掌：“这是给我的，你们抢先看什么……老师我也没见过呢！”

再三确认了文件的真实性，王德辉签字回传，两天后便收到工作调动的文件，效率极高。

拿去给校长签字的时候，校长一脸不乐意：“王教授您要是工作上有什么不满就提嘛，这把年纪了还自己找关系调动工作，说出去不是坏我名声嘛！别的老师肯定要说我容不得老人，逼走你，我看还是算了吧，明年我多给你拨点经费就是了。”

王德辉冷冷看他，敲了敲桌面：“你先看一看再决定签不签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