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尊追着我开屏 第49章
作者:非非非非
莫名地,霜绛年反而冷静下来。
爹娘不惜放弃生命与尊严,就是为了他一生平安顺遂。
他怎可枉费爹娘的心血,横死在这里?
恍惚之中,有一名蛇脸人靠近了他们。
“尊主,大事不妙,不知道是哪个泄露了消息,紫薇仙君和药王他们已经在向这边来了!”
魔主眼中划过一道意外之色。
他手中生出锁链,缠住了霜绛年的脖颈。
正要往回拖拽之时,刚才那个通风报信的蛇脸人,却一把按住了锁链。
“尊主,这可使不得。”
蛇脸人身上,响起了晏画阑吊儿郎当的嗓音。
“属下还想和这位美人一起快活快活呢,怎么能让你带他走?”
霜绛年回眸望向他,双眸圆瞪。
电光石火之间,晏画阑身周生出翡翠般的羽毛,庞大的孔雀妖拔地而起,啄断铁锁。
霜绛年本能抱住了它的脖颈,随着孔雀妖振翅而起,冲向远方。
霜绛年脑海中一片空白。
疯了吗?不要命了吗?
黑蛟那时尚且是同阶,而现在,对手比晏画阑足足高出一个大阶,还能操纵魔毒!
——蜉蝣撼树!
“……有趣。”魔主冷笑。
无数漆黑火球朝孔雀妖包裹而来,晏画阑释放出的孔雀真火仿佛沧海一粟。
火焰相撞,瞬息消散,剩下的黑焱追上尾翎,那些让孔雀引以为傲的美丽羽毛熊熊燃烧。
天空中,仿佛烟花朵朵绽放。
黑焱四溅,射出丝缕魔毒,如箭矢般从四面八方刺入孔雀妖的身体。
羽翼重伤,孔雀妖长长哀鸣,坠向悬崖下的深渊。
魔主拂袖欲追。
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横空响起:“天地鼎!”
另一个清朗的嗓音:“黑曜卫,列阵!”
是药王裴济和霜怀远。
魔主脚下升起耀目的阵法,头顶上空,巨大的宝鼎压落,他无处可逃。
他遗憾地目送孔雀妖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然后将视线转向药王和紫薇仙君。
“……哼。今天可真热闹啊。”
*
深渊之中。
浮空咒不断亮起,孔雀妖躺落在深渊之底,震起圈圈尘土。
它的尾翎全部灼烧殆尽,魔毒犹如跗骨之疽,蚕食着羽毛,钻向皮肉深处。
它试图变回人形,却失败了,只呛咳出一滩黑血。
“为什么又这样做?!”霜绛年鼻子酸涩,厉声呵道,“你这般不要命,再破一次丹田,我该用什么来救你?”
“不必救我。”晏画阑畅快地笑着,口中又吐出了黑血。
霜绛年心疼地抱住孔雀妖的长颈,这才发现,它那双黑亮的眼眸被魔毒灼瞎了。
“哥哥现在是不是用了真容?”晏画阑轻轻叹了口气,“好可惜,我又没看到。”
霜绛年心如刀割。
魔主身上的魔毒比黑蛟浓郁千百倍,若不尽快驱散魔毒,晏画阑的眼睛、翅膀、尾翎……或许会落成终生残疾。
九刺治得太慢,怎么能来的及呢?
“……疼吗?”他将脸依偎在孔雀妖眼边。
“不疼,没关系。”晏画阑声音很弱,像是在竭力忍痛,“哥哥摸摸我,摸摸就好了。”
霜绛年轻柔地抚摸它的羽毛。
平时一个小磕碰都要唧唧歪歪求安慰的晏画阑,现在却一滴眼泪都没流,还尽可能表现得阳光,想反过来安慰他。
这怎么让人忍心。
[警告!绑定对象濒临死亡,天道惩罚开始。]
一股热流从霜绛年小腹升起。
他冰凉的身体开始发热,触碰到孔雀的羽毛时,指尖如过电般酥麻。
初见时,霜绛年只觉天道惩罚的方式简直不知所谓,恶趣味并且毫无作用。
现在他才明白,这是天道对他的提示。
霜绛年做出了决定。
快速驱除魔毒的方式,现成的有一个,就在他心脏里的忘情上。
不必掏出心脏,只需他们灵气相融,仙府相合——只需要他们双修,忘情自会驱除对方灵肉中的魔毒。
“……我有一个方法可以救你。”
霜绛年眼眶微红,搂着他的颈子问。
“你愿意吗?”
第30章 (营养液加更)
“你愿意吗?”
霜绛年说完这话之后,刚才还羽毛暗沉无光的大孔雀,忽然之间就闪亮了一百倍。
晏画阑精神奕奕地昂起脑袋:“愿意什么?是我想象的那个吗?真的吗?那个那个吗?”
霜绛年用行动表达了一切。
“……只是治疗。”他淡声道。
晏画阑:“我愿意,我太愿意了,哥哥快来治疗我!”
激动的心,颤抖的毛。
他一改刚才的死气沉沉,变得过于欢脱,完全没有落下残疾的悲伤,高兴得如同过节。
霜绛年面无表情,心中的伤感散了大半。
他明知晏画阑什么都看不见,却在宽衣解带的时候,心中升起些不自在。
上一次在姑灌山那种利益交换、恩怨了结的坦然心境,现在荡然无存。
霜绛年把原因归结为这次是自己主动。
他顿了顿,有些为难道:“你能变小一点吗?这样我没法操作……”
听着对方轻柔的嗓音,晏画阑心中火山喷发,刚才还无法变换形态的大孔雀,在一秒之内就变回了人形。
霜绛年开始了。
有些根本无法想象的动作,在面对生死攸关的时候,硬着头皮也就做成了。
在天道惩罚的作用下,他生理上地感到了愉悦,行动多由本能催动,倒也不觉得太难堪。
唯一的问题是晏画阑有些不安分。
这让霜绛年怀疑,对方身上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是否都是装出来的。
“别动,我来。”
他劝了一句,不一会儿又面露恼怒。
“别动,伤口会崩裂的,你想终生残疾吗?”
却听晏画阑哽咽一声:“死在和哥哥的温柔乡里,我完全没有遗憾的呜呜。”
霜绛年听不得这些要死要活的鬼话。
他不得已,把晏画阑的四肢都绑缚了起来。
唯独忘了封住那张嘴。
“哥哥,我好开心。”
“哥哥,你真棒。”
“哥哥,哥哥……”
好好的美男,怎么就生了张嘴?
“咯咯”乱叫,母鸡下蛋吗?
“……闭嘴。”霜绛年忍无可忍用了禁言术。
崖底安静片刻,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太疼,晏画阑被封了嘴,又开始“嘤嘤呜呜”起来。
霜绛年心中的怜惜烟消云散,额头冒起了青筋。
你很疼吗?放心,我肯定比你更疼。
晏画阑哭,不是因为疼。
上次在姑灌山,哥哥如白瓷人偶般脆弱易碎,身体冰冷没有任何反应,整个过程仿佛一场献祭。
而现在…他能听到哥哥略显急促的呼吸,感受到温热的皮肤,或许眼睛里也是水波潋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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