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育成逃生boss! 第443章
作者:璃子鸢
宗昙也不恼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大腿。
殷长夏立即就不敢皮了,没想到宗昙这样突然,冻得他直哆嗦了一下。
深秋季节,温度湿冷。
殷长夏腿根的肌肤十分敏感,分明应该冻到发抖的,随着宗昙手指轻轻用药涂抹的动作,他的耳廓却红成一片,这种既冷又刺激的感觉,让殷长夏一时间有种想朝后缩的冲动。
宗昙微微抬眸,便瞧见了这样的殷长夏。
手上的动作骤停。
心却被勾得发痒。
“涂完了?”殷长夏心头发紧的问。
宗昙:“嗯。”
殷长夏如释重负,大大的松了口气:“这就好。”
殷长夏原本是想抽开腿,哪知道宗昙的手却迟迟没有挪开,反倒得寸进尺的往上滑动,观察殷长夏的一举一动,便成为他最大的乐趣一样。
原来腿根这块是弱点,摸两下耳根都要红了。
这也……太敏感了吧?
宗昙喉头滚动,突然惊觉自己不是想得寸进尺那么简单,想要索取更多更多。
殷长夏:“!”
他连忙抖了抖腿,把刚才那股异样感给抖开。
殷长夏愤愤的说:“乘人之危!”
宗昙的姿态却显得恣意,猩红的眼瞳里缀满了笑意:“厉鬼向来行恶,乘人之危算什么?”
殷长夏:“……”
疯子竟然还会耍赖。
殷长夏连忙爬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像是一只蚕蛹。
宗昙笑出了声,一时间觉得殷长夏的某些行为很可爱。
嘴上喊老婆喊得越热烈,行为上摸一摸就成了这样。
说不过还学会了发小脾气。
“下次再叫老婆,你倒是考虑一下言行一致。”
宗昙站起了身,坐到了床沿,被月色清辉温柔的笼罩着。
而殷长夏背对着他,憋得自己面颊涨红,却听身后传来一句声音,笨拙又带着冷意,如山巅雪在耳膜里缓缓化开:“夏夏?”
—
这也太犯规了。
是个人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被靠近耳朵里喊了这句话,都要烧起来了。
殷长夏面无表情的捂住了被子,心脏的跳动声变得不规则,觉得从未谈过恋爱的自己,现在就跟小学生一样幼稚。
看来就是经验太少。
抵抗能力太差。
殷长夏深吸了好几口气,想要强迫令自己睡过去,在脑海里数着一只绵羊,两只绵羊……到最后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就变成一只老婆,两只老婆……
几十分钟后,殷长夏终于睡了过去。
宗昙仍靠在窗边,身上衣衫灼红,在深秋时节的夜月笼罩下,光是站在那里就带着强烈的侵略感,侵染着视觉神经。
[夏予澜,这下子你可以出来了吧?]
一道身影缓缓凝结而出,在阴气不浓郁的现实世界,连彻底现身也无法做到。
宗昙散漫的表情瞬间变得锐利:[手札上面的记载是真是假?]
夏予澜:[……真。]
宗昙气压低沉,却发出了咬牙切齿的笑声:[原来早该结束,到我那个时候,夏家就应该不再供奉凶棺了。]
可他跟江听云是天生的。
如若夏家不再受凶棺庇护,他们也不待在夏家老宅,这一生大部分时间不是发疯就是痴傻。
这便是因果。
宗昙觉得异常讽刺:[救赎者是夏家,施暴者也是夏家。]
夏予澜:[……]
他觉得异常疲惫,当年决然赴死,并不是为了看到夏家变成这样。
这一生所求,不也如虚幻一场吗?
夏予澜忍不住去猜想,当年那场瘟疫,是动用凶棺好,还是放任夏家更好。
夏予澜也说不清了。
只是唯有一点是能确定的。
那个时候夏家哪怕存活一人,也不会有这么困难的处境。
外面的月光静静流淌着,静谧的覆盖在枯叶之上,某些东西真是亘古不变,千年前他看到的月光也是这样。
夏予澜满心复杂:[你今日主动喊我现身,是想跟我打一架,好报复夏家?]
宗昙的表情极冷:[不。]
夏予澜:[那你是为了什么?]
宗昙:[陆子珩和江听云联手,止不得会做出什么,我叫你出来,是想暂时休战。]
是啊,倘若他再和夏予澜闹出什么,殷长夏只会更加艰难。
夏予澜心头微惊,打量着眼前的人。
宗昙在夏家寄养,却因为幼年的缘故,缺失了许多感情。
然而这样的宗昙,竟然也会为了殷长夏的处境去考虑?去做出行动?
夏予澜:[那就按照你往日的行动,不理会任何人不就好了吗?]
宗昙一字一句道:[不仅要休战,还要暂时联手。]
夏予澜更加吃惊。
其实宗昙想要身体,想要活过来,那也仅仅只是表面,他的内里仍然是只厉鬼。
然而他如今虽是厉鬼,唯独在殷长夏的面前,却有了一丝‘人’的温暖。
鬼化倾向人化。
夏予澜:[……好。]
他的身影渐渐消匿,连宗昙也隐匿到了殷长夏的右手之中。
在殷长夏翻了个身,终于不再裹着自己,睡姿呈现一个大字型。
宗昙控制着右手,放到了殷长夏的面颊,动作轻得宛如鸿毛。
“厉鬼可是很贪婪的。”
“我想要得到的,是你的所有。”
—
殷长夏再度醒来已经是下午,直到阳光微弱的照在他的身上,他这才赶忙坐起身来。
从游戏里出来已经有三天了。
发烧已经改善,连头疼也有所缓解,鬼骨果然是改善体质的利器。
想起自己身上这件已经破了,殷长夏赶忙拉开了衣柜。
没想到父母的大部分遗物,都被任叔存放到了这个房间。
父母生前是设计师,两人钟爱民国服饰,衣柜里自然有许多这样的东西。
殷长夏眼神微闪,翻出其中一件,便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会赢下来的。”
“凶棺所欠的阳寿也好,陆子珩也好。”
碰——
殷长夏关上了衣柜的门。
殷长夏刚一走出这里,便瞧见坝子里围满了符墙,任叔正捻着麻绳,编织的时候在里面掺杂着红色细线,像是在为什么而做准备。
殷长夏:“任叔?”
任叔眼下全是青黑,双眼里堆满了红血丝:“小祈,我想了一宿,早上特意找了小郑,发现你们还把第五口棺材放在凶宅。现在这几口已经全部被打开,没必要再把它留在宅子里了,把它拿到我这里,我替你看着。”
凶宅里有进化过后的蛇鳞藤,但到底不够保险。
若不是进入家园后,必须参加一场游戏,才能再次前往现实世界,殷长夏昨夜就要转移第五口棺材。
毕竟陆子珩昨夜已经进入了家园,暂时是无法出来的。
殷长夏:“怎么突然这么想?”
任叔:“……不是突然。”
他想了太久,自从上次樊野所留下的绿毛僵动乱,便一直在念着这件事。
总想逃避,却无法逃避。
“的确是你爸妈把手札交给了我,让我不到万不得已别告诉你。是我判断失误,才会把东西遗失,没有在最恰当的时间告诉你……”
说到这里,任叔神色严肃,“至少让我帮你看着第五口凶棺。”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所有人都深陷其中。
这原本应当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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